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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都打完了才来……你们是来倒茶水的吗？”冬至看着他们，忍着痛故意说得很轻蔑。
草灯脸色蓦地绷紧了。
嘿嘿……我妻草灯，这回可是我保护了立夏呢……冬至看着草灯，有本事的话你就发作！
“Zero呢？”立夏看看周围没有人了，问。
“回去报丧了。”冬至一脸满不在乎，强力掩饰疼痛，“我也要回去了……明天见。”现在是非常时期，再想和立夏说话也得忍住，不然待会儿痛得叫起来可就糗大了。
“……明天见。”立夏看着他走远，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立夏，你不用感到过意不去。”草灯拍拍立夏的肩膀，“他这样算是还了你的人情，你和他现在谁也不欠谁了。”
“是啊……”立夏喃喃道，“这就算是他欠我的他还了……两清了。”
“痛痛痛……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房间里传出惊天动地的惨叫。
“我说啊，你怎么又去打架了，明明伤还没有好彻底。”薰一边包扎一边不满道，“太胡来了你，就算是逞英雄也不能这样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啊！”
“因为我的朋友遭到了战斗机攻击嘛……又不能袖手旁观……啊啊啊老师你轻点！”
“哼，”薰一点没有要手轻的意思，“你的朋友？是青柳立夏吧！除了他谁还会被战斗机攻击。”
“啊呀，老师您还真是聪明呀……啊啊啊啊啊！！！”
“少拍马屁！你这两天越来越不听话了，总把我的话当耳边风……我不是说过让你不要惹他？”
“我没有啊……”冬至很委屈地辩解。
“哼！我看该告诉你爸爸，你在这边这么飞扬跋扈的，让他好好教训你！”
“啊？！不要啊老师！要是被他知道了，我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冬至慌忙哀求。
“那你乖一点啊！我说的话还敢不敢不听？”
“不敢……不敢……不敢不听……”
“如果再被我发现你和青柳立夏纠缠不清的话……”薰用力一扭冬至的右胳膊。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冬至的惨叫简直是惊天地泣鬼神。
Zero……立夏泡在浴缸里，那个渚老师，还是不放过自己吗？为什么一定要让自己和草灯死呢？自己没有印象得罪过这号人物啊。也不是七月的……七月现在也不找自己麻烦了……
问问草灯吧。
“喂，草灯，”立夏一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问道，“那个渚老师……你和他有仇吗？”
“……我不认识她，不过似乎是我的老师的竞争对手。”草灯看着立夏，他明白立夏要问什么。
“这样啊。”立夏点头。如果是这样的话……草灯是律老师的得意弟子，可能要除之而后快吧，毕竟草灯很强。
草灯真是可怜……被自己的老师……现在又遭到了老师的对手的追杀。立夏看着草灯的眼神不知不觉变得同情起来。
“想什么呢？”草灯看见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不由得笑了，伸手去摸摸还很热的面庞。
“没什么……///”立夏别过了头，继续擦头发。
立夏，真可爱。草灯看着立夏，第N次情不自禁地这样想。
次日，冬至的右胳膊又是石膏又是绷带的，他哭丧着脸走进教室，看见立夏已经坐在座位上了。
“立夏！今天好早啊！”冬至抬起左手向立夏打招呼。
“……啊，早。”看见冬至的右胳膊，立夏微微蹙眉，因为那场战斗吗？
上课时冬至拿着笔艰难地做笔记，可恶，又写偏了……胳膊不能打弯，好别扭……
“我替你抄吧。”立夏忽然将冬至的笔记本拿过去。
“啊……啊？！”冬至受宠若惊，“这样好吗？你还得抄你自己的……”
“没关系。”立夏淡漠地说，手下写得飞快。
啊啊啊啊啊……受伤也不坏啊！塞翁失马安知非福？冬至乐得差点笑出来。
“怎么了？”立夏瞥他一眼。
“没，没什么。”冬至连忙收敛，坐正了身子，“多谢你啊，立夏。”
“不用。”立夏将笔记本递过去。冬至慌忙接过，心里乐开了花。
——这真的是和立夏的大跃进啊！！！握着笔记本冬至百感交集，真是没有白受伤…………
立夏倒是无所谓，反正帮帮忙，看他这样也的确可怜。但是后来看着冬至拿着笔记本两眼笑得眯成了一条缝，立夏还是挂了一头黑线：不会是存心要我帮他抄笔记吧？怪人！还是少惹他了。
今天下午要做化学实验。立夏和冬至一组。
“我们今天实验要用到浓硫酸！请大家操作的时候务必小心！”化学老师站在台上说道。
立夏和冬至开始做实验。冬至自告奋勇要稀释浓硫酸，立夏看着他冷然道：“你的手都那样了，还能拿得动杯子？我来吧。”
慢慢地拿起浓硫酸的瓶子，开始倒进烧杯。余光蓦然发现草灯已经在校门口等待了。
现在才上第一节课，他居然就等在那里？！
一个分神，浓硫酸瓶子拿歪了，硫酸向立夏的手上洒去！
“小心！”冬至猛地一下用右臂挡开了立夏的手，立夏这时也反应过来，忙把瓶子放在桌子上。可是已经有一些浓硫酸撒在了冬至的右胳膊上，石膏和绷带都被硫酸烧透了，冒着烟。
“啊！上原同学！”老师慌张地冲了过来，“没有关系吗？！”一边说着一边手忙脚乱地给冬至擦洗胳膊上的硫酸。
“……”立夏呆呆地看着。他……他竟然推开自己替自己挡下浓硫酸！上原冬至……越来越搞不明白了，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你怎么能这么不小心呢？我刚才怎么说的啊，小心操作！”老师训斥着冬至。
“老师，是我……”立夏忙开口。
“对不起老师！”冬至突然打断立夏的话，“我不专心，所以成了这样……对不起！”
不但不责怪自己，反而替自己揽责任。上原…………似乎自己要重新看这个人了。
“那个……”实验课结束后，看着石膏上大大的黑洞立夏有点担心地问，“烧到肉了吗？”
“呵呵，没事啦，还亏了石膏够厚。”冬至看着他无所谓地笑笑，“你也不用太往心里去，我已经倒霉啦，就干脆多挨几句骂也没什么关系……你不是也替我抄笔记吗？这下谁都不欠谁了。”
他欠我的他还了……两清了。立夏忽然想起自己说的话，觉得很可笑。这种事情……哪来什么欠和还之说…………
“还是要谢谢你，冬至。”
立夏忽然这么说，然后走进了教室。
冬至呆在原地目瞪口呆三分钟回不过神。后来终于缓过劲，兴奋得差点跳起来！
他对我说谢谢！！！他喊我的名字！！！万岁！！！乌拉！！！！！！
“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啊——！！！”
晚上，草灯平静地听立夏讲完了发生的事情。当然立夏没有说是因为看见了他才分心的。
“那么，上原冬至确实是个好人？”草灯笑着看立夏。
“这个……也不能肯定……”立夏看着草灯的笑容，费劲地咽了口吐沫，“也可能只是想骗取信任而已……我还会继续看的。”
“呵呵，都依立夏的啦。”草灯揉揉立夏的头发。
第十五话
“怎么可能呢？我的计划应该是天衣无缝啊！既能保证拖住我妻草灯，又能杀掉青柳立夏！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失败！你们给我说！”
“因为……本来可以按计划杀掉那个sacrifice，但是另一架战斗机半道上杀出来保护那个青柳立夏，并且还非常厉害，把我们都打败了。”
“另一架战斗机？谁？”
“不知道啊，他很邪门的，怎么打都不受伤。”
“……我知道了！一定又是薰的seamless，上原冬至……好嘛，一个律没解决，又多出来一个程咬金……真是太可恶啦！你们，你们不要逼人太甚！我这回要来点猛药……哼，等着瞧吧！”
冬至看着换新的石膏松了一口气。幸亏自己对薰老师撒谎说是意外，否则万一薰老师又知道自己为了立夏把胳膊弄成这样就有得皮肉之苦受了。
进入教室的时候看见了立夏。他的表情和昨天几乎一样。冬至还在怀疑立夏是不是真的向自己说过谢谢立夏就开口了：“冬至，你的伤好点了吗？”
“好……好多了！”冬至非常激动，“谢谢……”后半截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没有事就好。”立夏对他笑了一下，走到座位上坐下来。
冬至顿时幸福得好象泡在了温开水里面——立夏对他笑了！又是大跃进啊！冬至开始幻想着和立夏手拉着手亲密地散步的情景……
“丁零零！”上课铃声打断了冬至的白日梦，他连忙也走到座位上坐下，还时不时冲立夏笑笑。
立夏觉得很怪：老是冲自己傻笑什么那？该不会脑子出毛病了吧？对待这家伙，还真的不能用常人的思考逻辑。也许冬至本身就是很怪的人吧。
“嗳，冬至。”课间的时候，立夏叫住了冬至，“你的sacrifice是谁呀？”
“就是我自己呀！”冬至笑得很灿烂。
“你自己？！”立夏吃了一惊，他也是那种特殊的类型——集sacrifice和战斗机为一体的人？
“是的！我是为我自己战斗的。顺便说一句，我的名字叫seamless，意思是无伤痕的。”冬至一边拉开自己的袖子一边指着那行字对立夏说。
果然，冬至的左肩上有一行字。立夏看着冬至，自己也曾经是自己的sacrifice，但是那个两年前的自己死去之后，自己就没有战斗机了……而现在，草灯就是自己的战斗机。
自己还是……很幸福的啊。
立夏今天破天荒和冬至一起走出校门。看见草灯站在门外，冬至必恭必敬地走到草灯面前深鞠了一躬：“几天前非常对不起，给您造成了伤害，草灯先生您能原谅我吗？”
草灯莫名其妙地看着这个孩子。立夏微微地笑，走到草灯身边，看着草灯。
“如果立夏说可以的话。”草灯看看立夏。
“这种事情……草灯自己决定。”立夏转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