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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下,立刻尴尬地笑道:“你看,我脑袋好像晕得厉害,一定是淋雨淋得病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转过身去么?”如今他才说这句话,早做什么去了?珞熙脸色一变,双颊泛红,心中又恼,又羞,又急。她长了这么大,还从没有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也没有人敢对她这样说话,她跺了跺脚,羞道:“这里是我的屋子,就算要人回避,也应该是你才对。”少年脸颊现出两个酒涡,笑道:“外面下着大雨,我去哪里回避呢?”珞熙道:“那你应该先给我说一声,不然……我以为……”少年道:“姑娘以为什么?以为在下要轻薄你吗?”珞熙被他说中了心思,脸颊变得更红。少年仰起头,微微笑道:“虽然我现在光溜溜的,心中却坦坦然然,可是在你的心里,却在想些不正经的事情!我说,你为什么不替别人多想想呢?像我现在穿得这么……单薄,可是非常容易着凉生病的,难道你就不能可怜可怜我?给我一件御寒的东西么?”珞熙气得眼角一抽,连话也说不出来。她随手一抓,将被子抛了过去。少年伸手接过被子,紧紧地裹在了身上,看上去像个深居简出的修道之人,他忽然扬了扬眉毛:“刚才我好像说过我很饿吧,你,你怎么能无动于衷?难道你没有听过饥寒交迫吗?你就忍心看着别人挨饿,把自己的快乐建于他人的痛苦……这样你就很开心?”此人事情不是一般的多,珞熙皱了皱眉头,撇嘴道:“少安毋躁。”她心里面颇不顺畅,长了这么大,还没有给人端过一次水。也不知道自己究竟遭了什么邪,竟然会给一个陌生男人做这做那的。她缓缓走出了房间,点着蜡烛,随意拿了些水果和糕点……
当她端着碟子进屋的时候,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少年正躺在她的床上,被子滑落在他的腰间,露着整个胳膊和肩膀,皮肤在红色烛光的照耀下变成了蜜色,说不出的诱人,说不出的性感。如果被人看到了这一幕,珞熙就是跳进河里也洗不清了!他却毫不在意地伸着懒腰,感慨道:“有钱人家的床铺就是不一样,又宽又大,又软又绵,舒服啊!太舒服了!”珞熙一动也不动地站在原地,忽然觉得很冷,心中也越来越寒瑟。少年看到珞熙手中的食物,眼睛一亮,立刻坐起了身子,跑下去毫不客气地接过食物,自顾自地吃了起来。他连皮带核地吞下了两个鸭梨,接着又狼吞虎咽地啃着核桃酥,满嘴都是糕点,正用含糊不清的声音抱怨道:“嗯……梨子不太新鲜,水分不足,还有,这些糕点实在太油腻了,你就用这种东西招待客人吗?嗯,嗯,实在太抠门了!”珞熙的额头青筋暴起,脸色陡地变了。她眼中冒着火,紧紧咬着嘴唇,终于忍不住道:“你跑来此处,究竟是报恩的,还是来找碴的?”少年又拿起一块绿豆糕,啃了一口道:“当然是报恩了。”珞熙皱了皱眉头,深思地看着他,心底却有份荒谬的感觉,冷冷道:“你准备怎么报恩?”
少年沉吟道:“只要我现在身上有的,你都可以要求!但是,我不会做你的下人。”
珞熙听到这句话后,脸上立刻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他的言外之意,就表示绝不会替她卖命,就连“来生做牛做马”的话也没有说一句,看来他并没有多大诚意。珞熙打量他,缓缓道:“那么,你现在有什么?”少年耸耸肩道:“我什么都没有。”珞熙在他的脸上隐约看到一抹笑意,看来他此番前来,不过是为了蹭吃蹭喝。她抽了口气道:“如此说来,我也不会勉为其难,但是,我要个小小的要求。”少年道:“什么要求?”珞熙道:“你要陪我一宿。”话音刚落,少年的手一颤,绿豆糕从手中滑落到了地上。他眼睛一眨也不眨,张大的嘴巴一直没有合拢。半晌,他才回过神来,双目带着似有似无的促狭:“虽然姑娘美若天仙,娇美动人,热情似火。但我还没有这方面的准备。再说色字头上一把刀,姑娘一定要三思而后行啊!万一有了身孕……”
身孕?他究竟胡思乱想些什么?珞熙脸颊一红,尽力缓和着自己的情绪,还是忍不住怒上眉梢,呵斥道:“呸呸!休得胡言乱语,小心我打烂你的嘴。”少年慌忙向后退了几步,小心捂住脸道:“就当我什么也没有说过,你究竟想要怎样?”
珞熙道:“我不过是想听你讲故事。”少年道:“此话当真?”珞熙叹息道:“当真。”少年挠了挠鼻头,笑道:“那么,你想听什么?”听到这句话,珞熙心底就觉得格外得开心,仿佛一下子消除了心灵的阴霾,兴奋得让她自己都觉得惊奇。珞熙眼睛一亮:“小英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后来怎样了?”少年裹了裹身上的被子,笑道:“如果没记错的话,这是我上个月讲的段子。”
珞熙急促地说:“没错,我就想听这个故事。”少年道:“后面可是非常精彩的,我可以慢慢说给你听,不过呢……”他忽然卖了个关子,顿了顿道:“可是这个段子很长,而我的嘴唇很干,要是有一壶热茶就好了!”“没问题!”珞熙想也没想,转身跑进厨房。当他看到珞熙端出了碧螺春,少年笑得非常愉快,连眼睛都在笑,他端着茶壶,飞身跃到床上,用手裹紧被子,娓娓道来……今夜,能让鹦鹉先生给她一人讲故事,甚是难得。珞熙坐在他对面,时而紧张,时而微笑,表情千变万化,听得十分认真。
她双手托腮,一双迷人的大眼睛毫无倦意!少年善言,美人如玉,这是多么欢乐的时刻。窗外雨已停,月色十分明亮,盛开的花朵在月色下摇曳,洒落一地的花影。长夜未尽,快乐伴着清风而来。更鼓再响,已是三更……
05 入宫面圣
皇宫,暮春园。阳光明媚,照得廊外那几根古老的木柱,也似乎闪闪发出了金色光芒。湖中的亭子里设着缨络、花瓶、香炉。香炉中燃着薰香,花瓣遍洒寝床。榻上卧着一个美貌的女子,她的头发又黑又亮,梳着飞天髻,为她平添了几分慵懒的韵味,身上穿着明晃晃的金色薄衫,衣裙绣着金线团龙。仿佛一位美丽而骄傲的女神,在那里等待着众人的膜拜。她又绵又软地躺在那里,眼睛轻闭着。
榻下跪着两个容貌秀美的少年。一个替她打着扇子,另一人轻轻揉捏着她的双腿。两个少年都是十六七岁的光景,正是人生最美好的年华,穿着薄薄的长衫,上面绣着华丽精美的花纹,肌肤若隐若现,身下荡漾惚恍。这情景恰是说不尽的软玉温香;娇柔旖旎。
忽然,女子蹙了蹙眉头,她的耳朵向来很灵敏。她并没有睡着,听到了脚步声,立刻睁开了眼睛,蓦然抬头,她和来者正面相对了。
外面走来一位风姿绰约的少女,皮肤是苍白的,虽然脸上画着淡淡的腮红。依然掩饰不住满脸的困倦,她穿了件宽敞的、淡粉色的丝绸长裙,腰上随意系着带子,几乎系成个死结。眼睛微肿,眼圈发黑,完全是一副睡眠不足的模样。当女子看向来人的同时,还未言语,对方已忍不住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女子的眼里立刻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温柔笑意,她抿唇一笑:“你来了!”
珞熙揉了揉眼睛,接着向她行礼:“臣妾珞熙,参见皇帝陛下。”女子坐起身,向珞熙伸出右手:“免礼!”她的语气很温柔,同时也带着威严。女子正是夏玑国的皇帝,也是珞熙的亲姐姐——如今已是她唯一的亲人。
阳光底下,她面若桃花,肌肤赛雪,而整日操持着政务的人是不该如此的,就是整日沐浴香汤,也不会这么水润白皙。女帝虽然外表端庄高贵,行为却放浪不羁,如今登了帝位,却依然在追求刺激和骄奢荒淫的生活。女帝深深凝视着珞熙,轻轻捋起珞熙额前的碎发,她叹了口气,眼神也变得柔和起来。幽幽道:“熙儿好像瘦了很多,脸色也不太好,最近睡得不好么?”听到这番温柔话语,一刹那间,珞熙感到一股暖流通过内心。虽然她一夜未眠,神色难免憔悴,此刻却精神了起来。她抬起头,深深地注视着自己的姐姐。姐妹,这是多么亲切的字眼。自从父母过世后,在珞熙的心目中,姐姐是谁也无法替代的亲人。但是,最是寂寞帝位家,她们之间始终有一堵红色的高墙。
皇宫本是珞熙的家园,她从小在这里长大。她曾经和太傅学习了十年圣贤之论,这里曾经有过快乐的童年,也有过伤心的往事,就在这里,她目睹了父母的葬礼,姐姐的婚礼,自从姐姐登基以后,两年前隐秘送她出了宫,这里就不再是她的世界。如今,她站在此处,就像一个陌生人般。女帝隐隐感到了珞熙的心境,她挥了挥手,身旁的两个少年立刻退了出去。她长长地叹了口气,柔声道:“珞熙,在没有外人的时候,你还是叫姐姐好了,那些君臣之礼真是麻烦,每天,每天都是麻烦,朕……我几乎快要累死了。”她此刻不再称朕,嗓音中透着慈爱与温柔。
珞熙此刻也有些头疼,现下正是早朝的时间,如今每日奏章不断,若不处理就堆积成山,而女帝却惬意地躺在园中,身旁男宠陪伴左右,究竟谁在殿内主持朝政?她忽然隐隐约约想到一件事情。——金銮殿上坐着的皇帝,绝对是她的替身。替身的作用——就是关键时刻李代桃僵。她为了日子快活自在,平日也找人替代,可谓大逆不道的举动。想到这些,珞熙的眼底立刻流露出惊惶之色,她定了定心神,缓缓点头道:“姐姐。”女帝闻言立刻抿嘴而笑,笑容像少女一样甜美,宠溺的笑容罩满她的面庞:“我们姐妹似乎很久没有谈心,上次我们见面,好像是……”珞熙道:“是宫里举办灯会的时候。”女帝抚掌道:“对,对,那场灯会你喜欢吗?”珞熙目光转向一侧,挤出一个凄惨的笑容,僵硬地点了点头。毕竟有些事情是说不出口的,就算说出来,也是自寻烦恼罢了。那日她心血来潮,装扮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