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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刘夫子踱着方步,目光总是有意无意地盯着珞熙,一步步向他们走来。
他徐步走到苏红英面前,停了下来,和蔼可亲道:“请问,质子是否对我国有什么看法?对书院有什么看法?为何会离开了七日?”此刻,他说到的是“离开”,而不是“逃课”,话里言间,完全从性质上就改变了初衷。苏红英深深向他施了一礼,表情似有些拘谨,局促不安道:“我虽然到了贵国多年,却长年待在质子府中,很少见到夏玑国的大好河山,俗话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于是忍不住……请求书院的几位带我出去游玩……不过,学生忘记向您请示,还请夫子重重责罚。”“无妨,无妨!”刘夫子笑容可掬道:“那么出游后,感觉如何?”苏红英道:“夏玑国风景如画,令我流连忘返,若不是记挂着刘夫子的教诲,性情定会放逸。”
刘夫子顿时很是高兴,点头道:“很好!很好!”刘夫子并不是迂腐的书呆子,他虽然听出其中夸大其词,但是苏红英的恭敬态度,已经令他十分舒畅,也给他足够他面子,然后,他笑眯眯道:“你回去坐吧!大家都回去坐吧。”
于是,苏红英又向夫子施了个礼,转身回走,缓缓坐到了位子上面。北松四霸也一起走了下去,珞熙也紧随其后。“谁让你下去了!”刘夫子突然大吼一声,持鞭子向珞熙背后狠狠打去,珞熙闪身一躲,鞭子抽到了桌面上,竟抽出一条白色的印迹。珞熙回头一看,刘夫子目中已露出了凶光,嘴角泛起一丝不善的笑意,他仿佛要将满心的怨恨,全部发泄在珞熙身上,竟让珞熙感到头皮微微发麻。
刘夫子咬牙切齿道:“你不是富家子弟吧?”珞熙想了想,点点头。他接着道:“你是川水镇的?”珞熙挠挠头,应了一声。刘夫子怒斥道:“贫困出刁民,道不同不相为谋!”他的言外之意珞熙非常清楚,一个川水镇的刁民,绝对没有资格追随质子出游,甚至与他们划清了界限,此刻,夫子的表情并没有愤怒和仇视,目中却有了残酷的笑意:“恶劣小人,前任夫子就是被你给气走的,我绝不会轻易饶你……把书院的规矩给我背一遍,否则……”他高高扬起了手里的教鞭,阳光下,黑色的鞭子竟闪出刀剑般的寒光!
刘夫子的教鞭追随了他十几年,鞭笞过无数不听话的学生,抽过丞相大人的爱子,还抽打了违反院规的,水性杨花的女学子……甚至抽死过一条疯狗,几条毒蛇。眼前的学生,大概是他这辈子见过最不听话的,也是最痛恨的一个,他并没有打算要轻易地饶了他,一定要让他从书院里滚出去!
珞熙还是静静站在那里,这根教鞭,好像跟她全无关系似的。——她不辩白,是因为她知道这件事情轮不到她辩白。——她不逃走,是因为逃跑不能解决问题。偏偏这一瞬间,他的右手高高停住了……只见刘夫子面色惨白,弓起了腰,一手捂着肚子:“你们先……先看书,老夫去去就来。”话音刚落,他立刻提着裤腰带,飞快地跑了出去……此刻,珞熙的目光闪过笑意,这一刻来得有些迟,却终于被她等到了。前日,她向书院的万事通打听了刘夫子惩罚学生的方法,据说有“冷血无情”之称,于是,珞熙半夜施展轻功,溜进了刘夫子的房间,在他喝水的茶壶内,偷偷摸摸地放入了泻药,为了安全起见,她连夫子后院的井内也投放了泻药,虽然这种做法很不人道,不过,今晚她一定会把解药也倒进去。
今天是南峰书院学子到达的日子,而南峰书院的“谦谦君子”都是众人所忌惮的,换句话说就是“情敌”。此时,公子们哪有心思看书,生怕书院门外都围满了女孩子。珞熙抿起嘴唇,忍不住打量着周围的公子哥儿,只见有人趴在桌前发愣;有人啃咬着书本;甚至有人疯狂地用毛笔在纸上涂画,珞熙不经意地一看,上面画满了乌龟……当她看向苏红英等人时,尧康生似乎也按捺不住了,当他看到珞熙的目光注视着他,立刻坐直了身子,神色安分了许多。陆云谦的表现很冷淡,似乎不把南峰书院放在眼里。
而苏红英看着窗外,神情若有所思,显得专注而严肃,仿佛在考虑什么问题。
至于他在想什么,珞熙不敢恭维,因为此人向来不按常规出牌。……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刘夫子方才赶了回来,只是他脸色已经变得惨绿。当众人刚看到夫子的身影时,见夫子迅速拿起教鞭,接着向珞熙走了过去,才走了两步,忽然又捂住肚子往茅房跑去,此时此刻,尧康生大笑了起来,说夫子一定是吃错了药,或者是蹬掉了被子,珞熙怔了怔,她昨夜确实看到夫子没有盖被子,梦中都在挥舞着教鞭,惊得她双手一抖,不由多放了一些剂量。可怜的刘夫子来来回回地跑了三趟茅房,珞熙的良心开始受到谴责,同时感慨泻药的后劲很足,待刘夫子第四次从茅房出来时,完全是一副虚脱的模样,他已经不能用双腿走路了,双手拄着粗粗的树枝,到了学堂门槛前面,双腿颤了颤,两只脚怎么也迈不进去。刘夫子一只手扶在门框前,一只手扶着腰,背后已湿透了。他颤抖道:“今天老夫不行了,你们自由活动……”只听到课堂内“轰”的一声,众学子来去如风,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夫子一人。
“我的话还没说完呢。”刘夫子悲声道:“你们……你们谁好心把我送回去?”
半晌,也没有人回答他,大概谁也听不见了,正当他感叹人心不古的时候,忽然,一只秀美的手扶住了他,刘夫子转头一看,正是珞熙,她的嘴角带着菩萨般的微笑——刘夫子当时是这么认为的。
珞熙把刘夫子送回了内院,替他端茶送水,悉心照料。出门打水时,在井水中放入解药,顺便把壶里的茶水都换了,既解决了刘夫子的痛苦,又消除了他对自己的怨恨,正可谓是一举两得。……当珞熙一个人走出庭院,太阳还没有升高,午时未到,她沿着小路走下了山,当她顺着山道回去的时候,迎面而来了一行三人,其中一人正是书院的万事通。他看到珞熙后,立刻放慢了脚步,大声道:“你怎么才来?南峰书院的学子马上就要过来了!”
珞熙怔了怔,没想到自己竟撞了个正着。“快些,快些!晚了就被女人们给挤走了。”万事通立刻一把拉住珞熙的袖子,向岔路口走去,他拉得非常用力,若是再用些劲,一定会扯断她的袖子,此时珞熙暗道:“男人为了去看男人,扯坏了对方的袖子,这莫非就是‘断袖’的另一个来历。”山道又有几处岔路,林木枝繁叶茂,似盛装的绿衣仙子,完全挡住了诸人的视线,他们又分成了两路。顺着青石板的路上向前走,希望能找到一处人少的地方,却忽然听到了沸沸扬扬的人声,附近的几条小道上,女孩子已经纷纷而至,围得是水泄不通,珞熙从不知书院竟有这么多女孩子,见她们打扮得异常美丽,如百花盛开,争奇斗艳。少女们互相高声讨论着,南峰书院是否与以前阵容不同。有人认为去年的学子是温文尔雅,是君子中的典范,今年若是再见到,一定会魅力增长,比去年还要引人注目,有人则表示不赞同,说今年要同来一批桀骜不驯的,个性张扬的学子,南峰书院今非昔比,如今恃才放旷的公子也越来越多了。只见越讨论越激烈,有人说南峰书院的四大公子要出现了;也有人说南峰的四大公子比北松四霸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也有女子是陆云谦的支持者,说一个陆云谦就足够了,这辈子她非陆云谦不嫁,当然立刻有人对她持以鄙视的态度,说她这辈子算是玩完了。就连珞熙也很同情地看了这女子几眼。有人说南峰书院的美男子如云来集,没见过世面的就不要多嘴,一个美男怎能及得上一群美男,居然把陆云谦拿来凑数,北松书院简直是“人才”缺乏到了极处,此人刚说完,那个女子立刻就扑了过去,两个人扭打起来,珞熙发现女人打架,总喜欢挖对方的脸……女孩子的言论可以说肆无忌惮,男子们瞪大了眼睛,敢怒不敢言,珞熙低着头,凝视着石板隙缝中的几丛青草,考虑着要不要先离开这里,忽然听到周围哑然无声,她好奇的抬起头来,有些诧异地望着前方。只听到悦耳的声音隐隐传来:“大家往这边走!”话音刚落,少女的尖叫声忽然响彻云霄,人群蠢动,两个打架的也顾不得许多,跟着前拥后挤,却怎么也不能靠前,不知从哪里冒出了些侍卫,拦起几根粗粗的麻绳,把她们全部拦在道路之外。
终于……远处出现了一片白色的身影,在众目睽睽下从容走过。两旁的柳条长长地飘着,在清凉的山风中摇曳。
41 女皇再临
山路上出现几十名年轻俊秀的公子,只见各色的美少年、美青年接连亮相于众人面前,阳光的、明朗的、秀气的、文雅的、邪魅的、张扬的、真是风采迥异,卓尔不凡,看得少女们心中惊叹不已,这些人几乎都是俊秀无比,走路的姿态,举手投足,个个身姿潇洒,甚是好看。把北松书院少女们的内心撩拨得如杏花遇春风,飘飘扬扬,四处遍洒。然而,长期经过美男子的熏习,使珞熙的定力十足。她暗忖:“一个美男子果然比不上一群美男子,就算其中有几个容貌并不是那么俊美的,混杂在其间,作出气质不凡的样子,这种素质也远远超出北松书院许多!”众人却纷纷感慨着,这哪里是南北大赛?分明是选美大赛!不过珞熙无暇关心这些,因为她的心神正在搜寻当中。眼前南峰书院的学生都是白衣飘飘,书院的着装整齐统一,不似北松书院这般松松垮垮,想想,东临国的细作也混到里面,此番看来,还真是难以寻找出来。忽然人群越来越拥挤,叫声更尖锐,有女子说南峰四大公子来了,有男子问南峰四大公子是谁?
少女瞥那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