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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流放子晋?你怀疑我和子晋有什么苟且之事吗?那么我告诉你,我和子晋清清白白。如果你要降罪,要责罚,就降到我身上,罚到我身上。要赐死是吗?是三尺红绫还是鸩酒,就请皇上赏赐。”我炯炯地瞪着他,压仰的火山终于暴发了。
他终于缓缓地开口,“你对子晋,真不是一般地关心哪。”
“是的,我关心他,我喜爱他,因为他是这深宫中我唯一能见到的一缕清新阳光。”我直直地看他,“他能让我开心,让我喜悦,让我欢笑!”
“那么,你要的这些,朕,便不能给你吗?”
“是的,你不能!”我冲口而出,看着他带着丝萧索的脸,心又软了,忍不住放缓了声音,
“皇上,你宠我,爱我,我深深的感激。我对子晋,只是象对弟弟般疼爱,他的心地是那么纯真那么透明。皇上,如果你不相信,青儿愿一死以证清白。只是请皇上,宽恕子晋,让他回宫。”
他深深沉沉的看我,仿佛在凝思着什么。然后,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轻声说,“傻丫头,子晋是朕最喜爱的儿子,朕对他的疼爱,怎么会少于你?”
“那皇上为何……?”我困惑地看着他。
他又是深深叹息,“朕让子晋出宫,正是因为疼爱他,太疼爱他了,所以,朕不忍心看他受到伤害。”
“伤害?有谁会伤害子晋?”
他良久不语。
然后,他轻声说道,“子渊不日便要搬师回京,他这次得胜还朝,朕将加封他为太子。朕只担心……”他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
怎么会?我沉思地说,“皇上,子渊怎会伤害子晋?子晋对皇位毫无兴趣,而子渊对子晋又一直疼爱有加?”
他缓缓摇头,“子渊这孩子,心机深沉,坚忍不露,他想要的东西,便一定要得到,他这次向朕请命领兵出征,朕便知道,他对这太子之位,是势在必得。朕原本想等子晋长大再立太子,只是,朕怕是等不到这一天了……而今子渊锋芒已露,羽翼亦成,除非……唉,虎毒尚不食儿,子渊,毕竟是我的亲生孩儿,朕的心,便是太软了。”
“皇上!”我震惊地叫。
他闭上眼睛,脸上是一片深深沉沉的痛,“放子晋出宫,朕何尝不心痛。他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再见。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唉,子晋,父皇对不住你。”恍惚,有泪,自他眼角流下。
我的心不由地阵阵绞痛。喉咙发干,似有物堵住。
“子晋天资聪颖,心地纯厚,朕一直对他寄予厚望。但他最大的缺点,便是太重情,尤重亲情。子渊从小就疼爱他,他对子渊,自幼便怀着深深的崇拜。朕担心的是,日后,不论子渊如何待他,他都不会有所怀疑,有所怨怼。所以,朕只有把他送走,远远地送走。”
“皇上,您既然已经封子渊为太子,子晋又断不会和他相争,子渊又怎么会加害亲弟?”
“子渊疑心太重,但凡对他有威胁的事或人,他必要一一根除。他的心思,朕从来捉摸不透。正因为如此,朕不敢冒险把子晋留在身边。”
他的声音,深沉而痛楚,“朕的心痛为难,有何人能知?”
泪,在我脸上漫流,心,深深的刺痛。
我慢慢走上前伏在他的膝旁,仰望着他的眼睛,握住他的手,轻轻的说,“皇上,青儿现在都知道了。”
他的手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头发,紧紧把我拥入怀中。
“青儿,幸好朕还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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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大家的留言,居然好多朋友们都猜皇帝是gay啊。
大家就这么希望皇帝是gay吗?:)
第二十章
自那日起,皇上几乎夜夜都来青鸾宫陪我。
黄昏,每当望着他高高的身影踏着夕阳而来,心里总是一阵温暖。
只要一踏进房门,面对着我,他威严肃穆的脸便恢复了温柔亲切。
红烛缭绕中,我偶尔吹支曲子给他听,大部分的时间,便是听他诉说,他总是握着我的手,说着子晋,谈着子晋,子晋小时候的点点滴滴,子晋的聪明才气,子晋的顽皮胡闹。我便静静地听,一直到他说得累了,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他的脸,一日比一日憔悴,子晋的离开,让他太伤心了吧。睡梦中的他,眉也是皱着的。伏在榻边,我轻轻地抚着他眉梢眼角多出来的皱纹,他的鬓边,竟然已经有了丝丝白发。
他才三十几岁啊,我心痛地想。
三日后,幽王还朝。
皇上下诏,幽王破敌有功,特加封为太子,并于当晚在安睿宫设宴为太子庆功。
那晚的饮宴,我没有去。我对皇上说身体不适,这段时间来我确实不曾安枕,皇上爱怜的看着我,轻抚我的头嘱我好好休息。
但是,有些人和事,是躲也躲不开的。5
那天午后,我和皇上正在下棋,突听吴公公尖尖的嗓音响起。
“皇上,辰妃娘娘,太子殿下在外求见。”
心跳仿佛一刹那停止了。我抬眼去看皇上,我想我的脸色一定十分苍白,他怜惜的拍拍我的手,转头对吴公公说,“让他进来吧。”
我的心咚咚地跳着,紧紧的攥着拳头,冷静,冷静,我可以冷静地面对子晋,为什么不可以面对他呢。
极力保持面上平静的表情,我对皇上展开了一个笑容。
然后,我便看到了他。
经年未见,他的身型越发的挺拔,原本洁白如玉的脸被战场的硝烟渲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麦色,他沉稳地站在门口,当年那抹淡淡的稚气消逝殆尽,眼前的他,再也不是那个白衣飘飘的纯情少年,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危险的凌人的气息。
眼前的这个他,早已经不是我心中的那个他了。
或者,他一直是他,只是我心中的那个他幻灭了。
他面上毫无表情,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瞬也不瞬地盯着我,眸中的黑色越来越重。
他居然忘了行礼,直到吴公公轻轻地咳了一声。他才把目光从我脸上转开,躬身下拜。
“臣儿子渊叩见父皇,辰——妃娘娘。”
“皇儿免礼。”皇上好象并未在意,温和的注视着他,“子渊,今日找朕有何事?”
“臣儿只是想请问父皇,子晋犯了什么错,父皇竟然将他发放齐州?”
“谁说子晋有错啊?”皇上淡淡的。
“那父皇为何逐子晋出京?”
“子晋已经长大成人,朕难道不该让他出京历练一下吗?”
“父皇,可是齐州地处偏远,子晋又从未离开过皇宫——”
“正是因为朕平时对他太过宠爱,故而如此,子晋,他早该锻练一下自己了。”
“父皇——”
皇上微微皱眉,“子渊不必再说,朕意已决。”
子渊面上闪过一丝阴郁的神色,“既然如此,臣儿告退。”
向后退了几步,他转身离去。临去时,他深不见底的目光向我扫了一眼,那一眼,充满了危险的信息。
我忍不住深深的颤栗。
晚膳过后,皇上派吴公公传来口谕,说今夜有事不能前来,嘱我早点休息,还特地送来西
域进贡安息香一盘。
室内弥漫着淡淡的香气,让人昏昏欲睡。本来毫无睡意的我,不由得闭上了眼睛。这段时间来,我已经习惯了皇上的陪伴,习惯了握着他温暖的手,听着他低沉的声音入睡,此刻,却只我一人,我睡得很不安稳,朦胧中仿佛又看到了一双深沉的,令人心悸的眼睛。我猛地一惊,顿时从半梦半醒中醒来。
红烛,早已熄灭,黯淡的月光从窗棂中透进来,床前,正静静地立着一个人影。
子渊。
透过轻纱薄帐,我看不清他的脸,但我知道,他是子渊。
他,终于还是来了啊。
仿佛知道我已经醒来,他的声音,轻柔地响起。
“我该叫你什么?嫣然?还是——辰妃娘娘?”
罗帐被猛地掀开,一双冒着火焰的眸子出现在我眼前,距离太近,我竟然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听他一字一顿地说道,“这,就是你当日拒绝我的理由吗?辰妃娘娘?”
他的手紧紧地捏住我的双肩,疼痛欲裂,他火热的身躯沉重的压住我的,让我无法移动。我睁大了眼睛,直直地看着他,他俊美的面容已被痛苦扭曲得变形,在深暗的夜色中显得说不出的阴森可怕。
他的头深深的埋进我颈后的长发,他的声音痛楚压抑的在我耳边响起,“嫣然,你知道我多想你吗?战场上九死一生,我只想着要活下来,我要活着回来见你。得胜后,我归心似箭,星夜赶路,只是想早一天回来见到你。我夜夜在你宫外徘徊,却从未再听到你的一丝半点声息。我听闻父皇在青鸾宫便赶着来拜见,只是希望能借机见到你。谁知,我真的见到了,却原来,我朝思暮想的你,居然是——我父皇的妃子。”
他的手忽然狠狠地捏住了我的脖子,我顿时喘不过气来,“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这样的欺骗我?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我?”他的头抬了起来,冒着怒火的眼睛狠狠地瞪着我,“我恨不得便掐死了你。”他的手越来越用力,我吸不进气,涨红了脸,只是睁着大大的眸子,瞪着他那同样放大的双眸。
他忽然放手,新鲜的空气又流入我肺中,我手抚刚才被他掐过的地方,深深吸气,他的手向我的脸伸过来,我本能的后退,向后瑟缩一下,他一瞬间已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那个狂暴的人根本不曾出现,“嫣然,别怕,我怎么会伤害你?”他的手,冰冷的,轻柔的抚着我的脸,我的肌肤忍不住起了一层颤栗,“我只想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