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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璃有些惊讶地抬了抬眉毛，身体却依然没动。她只是为对方能掌握如此之多的符文而惊讶，至于那根枪……。
枪尖一直在前进，却永远也别想刺进那个天使的身体。
“白痴，这么长时间还看不出我用的是什么符文么？”柳璃冷笑着握拳挥出，无穷巨力顺着那秀气的小拳头冲上枪杆，直接钻进了青年体内。那一刻，他只觉得整片大地都是他的敌人，自己就像大师兄在面对如来佛的那只手似地。
符文“Gaia”的其中一个含义是“厚重”，代表着无穷的重量和空间上的距离感。“厚重”是本符文的一个引申义，属于概念化的词汇。即使亲临其中你也看不到、摸不着，只能凭借大脑的认知和精魂之火受到的压力来感觉到这个特性。被作用者的想象力越强，则受到的阻碍与伤害越大。你要是对着无生命体挥拳……不怕骨折么？
青年的想象力说不上丰富，但也没达到无机物的贫乏，因此受到了极为严重的内伤。他觉得自己像是被压在五指山下的大师兄，那他就的确承受了如山一击的伤害。
“噗！”青年忍不住喷出一口混着内脏碎絮的黑血，却仍然摇摇晃晃地想站起来。
“你难道真认为……自己还有机会？”柳璃叹了口气，对眼前这个二货有些绝望了。她现在百分之百能肯定对方不是英灵，而是和自己差不多的战斗新手。
青年朦胧地意识微微一愣，突然发现自己再难移动分毫。一种奇异的力量在悄无声息中束缚住了他的身体，别说画出符文了，就连心脏的跳动都是妄想——前提是他还有颗能跳的心脏。
医学理论认为，一般情况下心跳停止4分钟后人体就可能由于脑部无法得到血液、氧气而死亡。他的身体素质要远远超过普通人，但也不代表他能在没了心脏后还活蹦乱跳的到处捅人。
柳璃为什么要和他在这里耗时间？还不是为了开启符文“Gaia”的“塑形”特性。这是此符文的其中一个引申义，来源于大地能够塑造形态的描述，把人定住只是最肤浅的用法。高级点的能够随意创造地貌，最高级用法甚至能捏造一个世界的基础形态。要是她现在有足够御使力的话，她想让青年变成什么样对方就会变成什么样，如同天生如此。
“喂，你那边没事了吧？”肖蓝躲在术式核心里喊道。
“没事，我先问点东西。”柳璃边随口回了一句，边从储物法宝里往外掏符文笔、符文墨等绘制工具。她的符文笔和符文墨都是帕秋莉做的，不仅用料是顶级，做工同样是顶级，光这两样就能卖个几千万标准灵魂。
跃动红莲里无限制出产各种在外人看来十分珍惜的原材料，再加上有帕秋莉这个做贤者之石比做糖豆还容易的炼金师在，超红莲团的团员们从武器铠甲到内衣胖次全都大换装了一次。唯一的缺点就是这些东西想带出跃动红莲就得花费能量，因此才没造成高级装备的大泛滥——比如把饭碗和筷子也换成神器什么的。
柳璃一边从飘在身边的符文墨瓶里蘸了点墨水，一边把青年拉进术式之内，连续深呼吸了好几次才慎重地在对方额头下了第一笔。虽然她现在要画的只是个基础符文，但错一点就会引起大爆炸。说实话她当时看着青年用那么快的速度就弄出个符文的时候差点没吓死，要是对方手稍稍抖上那么一下这一大片空间都得被还原成基础结构。
少女专注地描绘着并不复杂的线条，足足两三分钟才放松地舒了口气。青年倒是还没死，就是有点意识模糊，勉勉强强地还能知道那个天使似乎要对自己做些什么。
柳璃“啪”地一声把符文笔丢进墨水瓶里，轻轻吐出了一个音节。
“La”
黑色的笔墨在音节中如同活物般蠕动起来，顺着毛孔便钻进了对方的脑袋里。符文“La”的其中一个含义是引导，作用在无生命的物体上时可以让能量无阻碍地流过，作用在生命体上时则是以语言引导出对方的真实思想。
“OK，现在该问问你的身份了。”柳璃打了个响指，解除了符文“Gaia”的“塑形”特性，饶有兴致地问道：“先自我介绍一下吧。”
青年极力想要阻止自己说话，可惜在符文的作用下还是平静地开口了。
“我叫乔治，今年十九岁，吾主的信徒，教廷的一员，持着主的利刃讨伐异教徒的骑士。”
“果然，那你为什么会使用符文？先是符合符文‘Ahna’，接着就是基础符文‘Su’，还有符文‘Fo’等等，这些可不是你们教廷所能获得的知识吧。”
青年缓缓点头，机械地叙述道：“我的知识来源于主的恩赐，是主赐予了我‘鲜红绘图’的能力。”
柳璃“哼”了一声，问道：“谁告诉你的？”
“吾主。”
“它说你就信？”
“吾主不会说谎。”
柳璃败了，和一个狂信徒讨论这些完全是白费功夫。你有吃的就是主的恩赐，你有住的还是主的恩赐，不管啥都是主的恩赐，就连杀人都是主给予的试炼，这群被宗教给毒害了的疯子。
“你是个能力者吧？鲜红绘图是什么等级的能力？你的能力等阶是多少？能力限制是什么？”
“鲜红绘图是全能力最上级，我目前是LV4大能力者，一旦完美符文研究完成就能升阶到LV5。能力限制有两点，其一是所有符文必须通过我的鲜血来绘制激发，每一个符文都会消耗我的生命；其二是我能学习的符文数量。LV1是五个基础符文，LV2是四个复合符文，LV3是三个高等符文，LV4是两个高等复合符文，LV5是一个完美符文，LV6未知。”青年毫不犹豫地就爆了自己的老底。
柳璃挑挑眉，道：“你一般要花多久才能学会？”
“时间不多，我升到LV4总共花去了不到四个月。”
“啧，让人羡慕的能力。”柳璃咂了咂嘴。普通人可能一辈子都学不会一个基础符文，他才四个月就能掌握这么多，还真不愧是全能力最上级能力。看起来，他升阶到LV6的条件绝对是学会至少一个永恒符文了。
当然，他得有命活过今天。
“说说你来的目的。”柳璃决定进入正题，对面尼禄的黄金剧场正在不规则的抖动，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妙。
“我判断那边的女人是御主，所以要杀掉她。如果有可能，我会夺取她的令咒并强制御使她的英灵，因为你和叛徒索菲娅都是吾主指定要留下献祭的天使。如果没机会，我就杀掉包括你们在内的所有英灵。”
柳璃有些哭笑不得：“你的胃口还真够大的，杀了我们？凭你那点蹩脚的符文？”
“没错，凭我的高等符合符文‘Loki’和‘Sinya’。”
（昨天那个打错了，符文“Ahna”不是单音节单图形的基础符文，而是由两个音节双重图形组成的复合符文。）
第四百六十六章利刃临身，炙炎焚魂
“不好！”柳璃面色大变，立刻展翼冲向肖蓝。她可不是不清楚符文“Loki”和“Shinya”的小白，前者想要突破符文“Gaia”并不困难，而后者甚至有威胁到永远之民的资格！
符文“Loki”的其中一个含义是“隐瞒”，从最小的五感，到世界意识盖亚，没有它不能瞒过的。怪不得连自己的天使圣域都没发现对方，那个叫乔治的绝对在自己身上纹上了符文“Loki”！不对，他肯定还开启了“欺骗”这个含义，不然他早就死了。天啊，难道我竟然一直在和一个幻影干架么！
符文“Shinya”的其中一个含义是“等价”，意为以一定的代价换取同等的结果。永远之民的生命规格太高，想要干掉对方乔治必须要付出极大的代价。可如果他以自己的精魂之火彻底消散为代价来换取肖蓝的生命……该死，这群狂信徒不是做不到！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肖蓝身后，长枪凶狠地直刺对方心脏。柳璃不知道他有没有使用过符文“Shinya”，她也不敢赌。
这是以生命为代价的豪赌！
“AT立场，全开！”
“以我的右眼为代价，此枪必中！”
“等式成立，允许交换”
数不清的金色六边形波纹立场在肖蓝身前浮现而出，却在长枪面前一层层被捅破，连丝毫阻碍的作用都没起到。正在赶来的柳璃不由闷哼一声，符文“Shinya”在破去AT立场的同时也对她造成了一定伤害。
长枪“噗嗤”一声穿透了肖蓝的胸膛，而那个少女还十分好奇的摸了摸满是自己鲜血的枪尖。她在柳璃变脸的下一刻就引动了对方画在身上的天使圣域隔绝了痛觉，因此只是觉得胸口有点凉而已。她可不像辉夜似地以自残为乐，能不痛还是不痛的好。
“唔……”乔治只觉右眼一阵灼痛，自此彻底陷入黑暗。可他没想到自己以一只眼睛为代价换来的绝杀竟然毫无作用，难道眼前这个也不是人类？该死，那边的天使要不了多久就能过来，必须速战速决！
“以我的左手为代价，立刻杀死眼前的人！”
“等式不成立，无法交换”
果然不是普通人！
“需要何种代价！”
“无法支付。”
主啊，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连一命换一命都杀不死她！
乔治咬了咬牙，即使杀不死她也要让她失去意识，决不能给她使用令咒的机会！
“询问，何种代价能让她失去意识。”
“左耳”
乔治呆了呆，思维差点没短路。他的左耳本来就有问题，说是个摆设也不为过。无法支付杀死她的代价，却只需要微不足道的东西就能让她失去意识，她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支付！”
“等式成立，交换完成”
正在那自娱自乐的肖蓝只觉一阵困意袭来，打了个哈气就沉沉睡去。她胸口的伤还在不停地向外涌血，再加上双目紧闭的样子，离远一看绝对会认为她已经死了。
乔治甩掉挂在枪上的肖蓝，深深地吸了口气，摆出了严阵以待的架势。现在他要面对的是一个暴怒的天使，而受到天父加护的自己必然能赢得胜利！唉，可惜自己付不出直接交换令咒的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