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予真越是疑惑,林馨懿也开始有这样的幽默细胞了?“难道真的遇到新欢了?快来八一八,有我帅没有?应该是我比较年轻才俊吧,怎么看上的?”他挑起眉看着一脸掩不住笑容的馨懿。
馨懿还是笑,心想这是旧欢了好不好,可还是认真地看着予真的脸,虽然他也算是阳光魅力型,但是为什么她总觉得就没有宇正的那种气质呢?她的宇正,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甚至是淡淡微笑的样子,在她眼里,都是独一无二,无与伦比的。
予真被他看得有点发毛,眨了眨眼睛,说:“怎么样,还是我比较帅吧。”底气有点不足。
而馨懿只是摇摇头,叹了口气说:“差太远了,无论是外表还是内在。”说完后便自顾自地走向电梯处,只丢下予真一个人站在原地发呆。
他不相信,她真的和江宇正和好了?怎么可能呢?她这样恨江宇正,绝对不可能的。
世界只听得到他自己呼吸的声音,他怎么会觉得这样的害怕,是因为如果那个人不是江宇正的话,他绝对有信心可以击败的。可是,如果是江宇正呢?他苦笑着,他又如何来的机会争取呢?
馨懿回到长岛的别墅时,天已经全黑了,雪越下越大,飘零地在空中翻转,馨懿看着起居室里亮着的昏黄灯光,心里一股股暖意升起。即使是从车里走出户外时冷得呼出了一口口白色的气雾,她还是从心底觉得温暖,因为她知道一个人在等着她,而最重要的是那个人是江宇正。
轻轻打开起居室的门,目光越过宽大的小客厅,看到躺在窗边贵妃榻上的宇正,整个人都不自觉地柔软起来。
他的脸向着巨大的落地玻璃窗,温暖暗黄的灯光打落在他的一个侧脸,睡容这样的安静。
可是当馨懿看到他竟然就穿着浴袍在这里睡着了,而且腿上没有盖上毛毯时,心一沉。即使是室内暖气开得如何足,这毕竟是冬天啊。
快步走向前,拿起放在沙发上的厚毯,轻声地向他走去,在贵妃榻旁蹲下来,轻手轻脚地把它披在他的腿上。
轻柔的动作还是惊醒了一向浅眠的宇正,他慢慢睁开惺忪的睡眼,一脸疑惑地看着她。
她一边把手伸进毯子里替他按摩,一边语气轻柔地怪责说:“怎么连个毯子都不盖就在这里睡了?”手中却不期然地触到他的腿的异样,原本尖瘦的膝盖好像高高的隆起肿大了很多。
她掀开毯子,撩起他的裤脚一直到膝盖处,看得她触目惊心,膝盖的皮肤肿得成了黑紫色,和细瘦虚弱的小腿一点都不成比例,而且腿好像一点都伸不直,弯曲着斜摆在榻上,难怪她刚才进来是怎么就觉得他的姿势怪怪的。
她的眼睛都红了,心被一下一下地撞得生疼,而宇正却双手用力支起上身,不料左手手腕处传来的剧痛,让他又摔回了椅中,带来背脊的抽痛让他狠狠地吸了一口气。
馨懿看着他痛得惨白的脸,说不出的心疼都溢满了胸口,可是口中还是严厉地问:“不是让你不要出去了吗?今天到底去了哪里?”
宇正看着她红得通红的眼睛,也是心疼,但还是笑着说:“报告老婆大人,真的哪里都没去。”
馨懿皱着眉头继续问:“那这是从哪里来的?”
他低声淡淡地说:“在浴室,摔倒了。”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平淡得一点也不像在说自己的事。
馨懿帮他盖好毯子后,强忍着眼泪,带着哭意说:“我让医生来。”说着便走出去。
宇正却急忙说:“根本就不疼的,以前也……”却立刻意识到自己的话,住嘴了。只是他紧紧拉着她的手,不肯让她去打电话。
馨懿背对和他,一滴眼泪落在了脸上,“以前也……”以前也常会这样,摔得膝盖红肿发黑。她根本就没有勇气再继续想象下去了,那样让她的呼吸都难过起来。
他拉着她转过身来,用修长的指尖抹去她脸上的泪,轻柔地哄她:“真的不痛,你今晚帮我揉揉,好不好?”然后笑着说她是小傻瓜,为这样的小事而哭。
可是在她的心中,这是比什么都重要的大事,她在责怪自己为什么下午一定要出门呢?如果她一整天都守在他身边,那就不会摔成这样了。她的眼泪,除了心疼还有自责,深深的自责。
晚上睡觉前替他细细按摩着全身,手触到他高高肿起的膝盖,她的手指都在颤抖,轻柔得象只是轻抚一样,她也知道要用点力按摩,药油才能渗进去,淤血才会快点散开,可是她怕他会疼,其实是她心疼,很疼。
睡觉时,她紧紧抱着他的腰,却又害怕自己会碰到他的腿,姿势僵硬而不自然,宇正却紧紧把她塞进自己的怀里,她更是不敢动半点。
他感觉到她的异样,轻轻地吻着她的耳垂,在她耳边柔声说:“不要害怕。”不要害怕他的残疾,不要害怕他的无能,他只是因为爱她。
宇正的低低的声音一下一下地安抚着她的心,让她的身体慢慢地软了下来,与他紧紧贴在一起。
可是半夜的时候,她却被宇正的剧烈颤抖而惊醒了,暗暗的壁灯下,她看到他脸上满是汗珠,像是隐忍着什么痛苦似的,五官都紧绷着,紧咬着的牙关让下颚线看起来更加凌厉而尖锐。手像是在床头柜胡乱地搜索着什么,抖动得厉害。
她本来还是睡眼朦胧的,可一看到他这个样子,像是被冷水从头泼下来般清醒,颤声问:“是不是痉挛了?”手还一下一下安抚着他颤抖着的身体。
而宇正只是痛得闭上了眼睛,艰难地摇摇头,像是一个动作都让他累得不行了,缓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松开牙关,透出两个字:“药……柜……”呼吸也急促起来。
他只是觉得脑里痛得快要裂开似的,无法形容的痛苦,没有尽头。
馨懿立刻攀过去打开床头柜,竟然一柜子都是药,她急得都快哭出声来了,“哪……哪一瓶?”她的声音颤抖得都不像是自己的了。
“……黑……”
她立刻拿起来,手指颤抖着拿着瓶子看了分量,便倒出了两颗,扶起宇正和着水吞下去。
她紧张地看着他逐渐缓和的面色,还和着有点急促的喘气声,感觉寒意从心底升起,手颤抖着替他顺气。
她不知道他除了痉挛还会有这样痛苦的疼痛,虽然当时医生和她说过脑伤是肯定有后遗症的,可是却没有想过是这样严重。
宇正靠着床背,呼吸慢慢地平缓,馨懿小心翼翼地扶着他躺下,又拿来毛巾替他抹干冷汗,看了他虚弱的表情好一会,才敢再进入被窝。
而药力的效力产生了,疲倦万分的宇正却还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没事了,睡吧。”声音的气息轻的像是羽毛一般飘在馨懿的耳边。
他的身体已经累得像是虚脱了一般,手只是轻轻覆盖在她的手上,没有一点力气,柔软却又冰凉。
她搂着他,泪如雨下,止不住地爬满她的脸,她让已经昏睡过去的宇正的头靠在自己的胸前,泪水落湿在枕头上。
那一夜,她彻夜无眠,搂着像个孩子的宇正,轻轻地一次又一次安抚着他僵硬的背脊。
还是他吗?
林家的别墅里,林达广含着雪茄在大厅里踱来踱去,不时眼光还瞟向林妈妈,又打眼色叫自家老婆开口问。
林达广的老婆罗晓兰会意后,想了一会儿该怎么开口,最后还是说:“嫂子,馨懿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说的时候还不时看看林妈妈的表情。
林妈妈只是叹口气说:“JL那边的年会要开一个多星期,让她在那边多呆一下也好,毕竟能在JL站稳阵脚,回来后会更容易把握局面。”她是真的想自己的女儿可以拿回属于自己父亲的东西,那也是达平唯一留给她的纪念。
罗晓兰不打算再说下去了,可是林达广却还在旁边挤眉弄眼的,她皱着眉头继续说:“可是我觉得馨懿还是要尽快回来的好,嫂子你想想,江林才是我们最应该注重的,毕竟我们林家和方家的人都在江林里面。再说,自从馨懿去美国开会后,江林里都没有自己人在了,达广他们的地位很尴尬呢……”她动情地自顾自说着,一大堆话都是冠冕堂皇得像是全是为了林家和方家一样。
林妈妈却只是看向自己丈夫的油画像而发呆,她也觉得累的,这样的纠缠,可是怎么能忘记自己丈夫的死呢?不是江宇正,达平就不会走得这样急,她连他最后一面都见不上。
这,怎么只用一个恨字来形容?
纽约的雪还是下个不停,纷纷扬扬的飘在空中,不停地打转,窗外的白日总像天色将暗时的灰蒙,让人慵懒得想一整天只呆在家里。
天色虽然灰蒙蒙的,但长岛的别墅卧室里因为有一大片的弧形落地窗正对着海洋,所以并不显得阴沉。
馨懿捧着餐盘,小声地放在床头柜,看着宇正熟睡的样子,心疼地微微笑了笑。因为暖和,平时都苍白得没有血色的脸上泛起了红晕。
她轻轻地用手拨了拨他额上凌乱的额发,坐在床边弯下腰在他耳边柔声说:“小懒猪,吃了晚饭再睡好不好?”中午用过餐后便睡到现在了,而且中午根本就没有吃什么,唯一的一碗粥还是她哄了好久才勉强喝下去的。
宇正微微睁开双眼,眨了两下,愣了好一会儿才对她笑笑,他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幸福原来离自己是这么近的。
馨懿小心地扶起他靠在床背上,再拿过一只软枕放在他的腰后以减轻他腰部的压力。但他却揽过她的腰搂住她,把头贴在她胸前,“对不起。”
声音闷闷地传入她的心脏,她用她的心听见了,不是耳朵。什么恨啊,怨啊,在这句话中都溃不成军,她心中的防线一直都敌不过他的三个字。
今天和母亲说完电话后,其实她还是犹豫着,不知道要怎样告诉妈妈,怎么开口呢?又或者她原谅他是错的。可是,她不能再放手了,不能了。
她刻意放松着,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他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