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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青环顾人群,看得不少人心虚低头,又道,“公子可知强抢民女是何罪?”
“啊,什么罪?”王麟觉得可笑。
“若证据确凿,轻则苦役三年,重则流放终生。我看公子出身良好,还是不要做这种猪狗不如的事,给你家父辈祖宗抹黑。”
“说得好!”少女助威。她十分兴起,却没注意人群鸦雀无声。
王麟这下恼火了,站起来走到男青面前,“你小子没听说过山高皇帝远入乡要随俗?这瑶镇方圆百里土地,八十里是我王家的。你可知我曾外祖是谁?又知我祖母是谁?初来乍到,先打听清楚,再想要不要打抱不平。”
少女探出头来吐舌,“你曾外祖莫非是当今圣上?”
王麟听得她嘲讽自己,就算对方是美人,也难搏他的好感,“我大伯父在朝廷那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说是谁?”
少女牙尖嘴利,“大国师呗。不过他肯定没你这门亲戚,不然你怎会不认识我?”
王麟一噎,“国师不理朝政,虽受皇上器重,并无实权,算不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男青的目光立刻将王麟仔细打量,“原来和安家是亲戚。”
安氏,天下最贵之名门一。现任家主安华为大丞相,百官之首,统领六部。若说大国师是皇上左膀,安丞相则为右臂,确担得一人之下万之上的说法。
少女咦了一声,对男青道,“鹄哥哥,你家有这种霸道的亲戚吗?”
不仅王麟露出惊讶的神色,连看热闹的南月兰生也不由多看男青一眼。少女的意思很明显,这男青姓安。
茶博士疑惑得很,“我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没见过比县官更大的官。王家总说朝中有人,想不到是安丞相。真是太稀奇了,怪叫人不安的。”
南月兰生沉思片刻,“那人即便真姓安,多半不会是个当官的。不过是稀奇,不仅安家的人来了,大国师家的人也来了。”
“大……大国师?”茶博士结巴起来。
第6章 亲戚
王麟说大国师不理朝政,这话确实。但说大国师无权,并不让人以为如是。相比安大丞相而言,人们只要一听大国师三个字,就会肃然起敬。大国师博古通今,精通易术,能观天象星象,通六爻紫薇,预测之力天赋异秉,还能为国家和皇族趋吉避凶,为百姓祈福丰收康泰。
所以这个丁点大的镇上,听到大国师家会让茶博士结巴。而大国师家的人,和非凡等同。
“你姓安?我怎么没见过你?”王麟惊讶之后却冷笑,“安氏闻名于天下,冒充的人多了去,不过我这儿你可别想混。两位伯父共有四子二女,我两年前才见过。”
男青垂眸,转过身对少女说,“萍妹,我们仁至义尽,办事要紧,走吧。”
少女却不肯,一把拉回转他,“鹄哥哥,就算要走,也得说清楚,免得让人以为咱们是骗子。”
不待男青反对,少女就大声告王麟,“他叫安鹄,是安大丞相三子,你连他都不认识,我们才要以为你打着安家外戚的名号为非作歹呢。光天化日之下,逼人绝路,强抢女子。等我回到都城,一定要向安丞相问个清楚明白,看他到底有没有你这样的外甥。”
“哈哈哈——”王麟狂妄大笑,“安鹄?三子?你当地方小就不讲究吗?就算嫡子,若不是嫡长子,分家的时候还挑不着好处呢,更何况庶子。我祖母是安家嫡长女,我父是王家嫡长子,我更是独子。我在安氏族谱上有全名的,连名字都写不上去的家伙算个鸟。”害他白担心。
少女憋红了脸,“庶出怎么啦?庶出我们也是父亲的孩子,总比一个巴掌大地方的恶霸强。”
“萍妹不必与人计较。”安鹄年龄略长,很明白少女的话在王麟听来会是笑话。王麟是外戚,却是嫡出。他爹是安氏家主,但他微小如尘。
现在是王麟计较,“这是庶子庶女装金贵,敢在本公子面前大呼小叫,坏了本公子的心情,怎么能说走就走?给我跪下磕头赔罪,我看在大伯父的面子上,放你们一马。”
“庶出怎么了?”有花说着,偷看一眼南月兰生。夫人虽不说起本家那边,但她是侧室的事并非秘密。
南月兰生感觉到有花的目光,知道为何不以为然,但客观直言,“嫡庶之分自古严厉。正室夫人要维持自身的优越地位,而且她生的子女是她娘家与夫家最紧密的纽带,当然要巩固嫡出的重要。”社会制度如此,王麟嚣张有理。她对自己庶出的身份不太在意,不过,那少女是大国师的庶出女儿么?
“谁会给你下跪?”少女脾气火爆,“别人我不管,我爹疼我疼得很呢,就算天上星星,只要我开口,他就会帮我摘。我告诉你,今天你休想打这位姑娘的主意,我帮定了!”
认亲戚论嫡庶的时候,曾氏一家子被晾在一边,这会儿终于回归受害者的境遇。
“你爹到底是谁?”王麟才想起问。
“我刚才早暗示你了,你怎么这么笨?我爹当然是南月涯。”少女道。
“大国师!”王麟双眼浑圆。
南月兰生站了起来。大国师姓南月!
少女撇嘴,“南月氏女儿珍贵,看来你也知道。我叫南月萍,明月殿副司女,不跪公主。那你还要不要我跪啊?”
明月殿是专为**女眷们祭天择婚和趋吉避凶的神圣之所,副司女官六品阶,高于王麟这种无官阶的乡绅。
王麟当然知道,不再咄咄逼人,但嘴还硬,“你的两个姐姐才是真贵,你沾了她们的福气而已。”
“你想沾还沾不到呢。”南月萍不介意,“现在把借据拿出来。”
王麟道,“就算你是大国师的女儿,也管不了我讨债吧。”
“都说帮这家人还钱了。你有钱不收,非要人家女儿,信不信我告你?太后老人家最慈悲——”南月萍脾气爆,却也十分机灵。
王麟沉了脸,到这时候,他似乎没法抱得美人归了。咬牙切齿,可南月氏——不好惹啊!
“这个南月萍和小姐同姓。”茶亭里,另涌波涛。
“哦。”敷衍回应有花的诧异,南月兰生遇到了重生后的第一个同姓人。
有花翻白眼。她这么想的,自己被救那年,兰生七岁,应该记得些本家的人和事。不像她和无果,夫人不提,小镇闭塞,根本无从得知。然而她不知道的是,这个南月兰生不同魂。
茶博士结巴得厉害了,“兰……兰……生……小姐姓……南……南月?难道也是大……大国师的女儿?!”他虽想梅府靠山必贵,却不料贵到这种地步。
“老人家多想了,只是远亲。”南月兰生不想将自己猜测定论,但觉南月萍到瑶镇不可能来观光,自然是冲着另一个南月宅来的。
南月兰生结了帐,以为王麟再翻不出花样,因此打算回去等贵客上门。却见两个满头大汗的汉子抬着一顶轿子从茶亭边慢摇过去,向着人群围绕的中心。她目光随之跟过去,重新坐了下来。
戏,也许还有迭起。
“王公子真让我好等,不是说小事一桩么?”轿子重颤,从里面弯身走出个胖子,胖到挂着大肚的白玉腰带要撑断了,走两步拎一拎,就像一只长脚的圆球,看上去十分好笑。
南月兰生抿嘴,“怪不得轿夫满头大汗,两根轿竿弯得跟面条似的,坐了这么一位。”
有花扑哧,又忙正经。
“啊呀,景老板。”王麟为人那般恶劣,看到胖子却很友善,拱手上前,“本以为片刻就完,谁知来了捣乱的人,害我忘了你还在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哦?瑶镇是王公子的地盘,还有人跟你捣乱,吃雄心豹子胆了。要我帮帮手么?”胖子四处看了看,他的轿夫立刻端来一张方凳。
王麟眼珠子一转,暗道景老板是出了名的奸猾商人,还听说没有他要不到的债。如今南月氏插手,自己肯定是吃不着美人了,但平白无故放过又心里不平。他花了多少精力,又要给曾光下套,又要买通周氏,一张大网编了好些日子。
“景老板,我这儿有笔呆账,我已无能为力,借据送你,要到美人就归你。”当众把债转给了胖子。
“什么呆账?我不是给你银子了吗?”南月萍管定闲事不退缩。
这姑娘,才是天真。
第7章 肥景
一张银票反复翻过,胖子将它收进袖子。
“景老板?”王麟急,要是五十两银子就能摆平的事,找他出什么头?
胖子不急,“王公子,你若是要人家姑娘,借契就不该写得这么糊涂。既没说别人帮还就不算,又没写明还钱期限,我不收银子硬要人家姑娘,是不合道理的。”
南月萍哈笑,把跌坐地上双眼无神的曾姑娘扶起,“你听到没有,不用抵债了。”
曾姑娘面上没有如释重负,而是哀怨看向那边没用的父亲,还有生疏淡漠的后母。
南月兰生暗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小霸王交的朋友这么容易打发?
“只不过曾姑娘,我收了这五十两对你未必是好事。”胖子却没让南月兰生失望。
南月萍挑眉,“喂,你什么意思?有完没完了?”
“对我来说算完了,对曾姑娘来说——”胖子摇摇头,“还没完。姑娘心里也很清楚,不是吗?不然为何不高兴呢?”
“你闭嘴!”南月萍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的娇宠性子。
“像她这样一时兴起施舍你的人,你这辈子能遇到几个?”胖子不理会南月萍,只问曾姑娘,“在那个赌鬼父恶继母的家里,你打算靠陌生人躲过一次次被抵债被卖钱的事。你可能有这样的侥幸,但我却能保证你撑不过第二次。如何,想不想听听我的劝告?”
好一个心理战术!南月兰生听得津津有味。对方是恶霸之流,不过当赞则赞。
“我对她就像自己亲生的一样,你少胡说八道。”周氏岂容自己名声败坏。
“嗯,你对她像亲生,所以你发间插了一支十两银的簪子,却不肯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