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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放肆了起来。轻轻把她往上一托,在她的锁骨线越吮越深。听到她一声辗转闷哼,知道是抗议他的蛮夺。他仍不停。然后感觉她的身体在他身上悄弓了起来,她的头垂在他的耳侧,紊乱呼吸。
“疼。”她喊,或更似娇嗔。
他似乎听话放开,却又立刻往下落,如法炮制,在玉泽美好的肌肤上印朵朵心痕,听着她急促的呼吸,嗅着她垂下的发丝,眼底燃起了火。
用力一转身,他将她压在身下,眸色幽暗,大掌抚过她心口清晰的花案,低头咬她的肩,同时探手那件单薄轻滑的丝裙之下,把它撩至她的腰间。手心是她肌肤的触感,手背是丝绸的触感,如水如油,撩拨得他心烦意乱,身体想要脱缰出他的理智,放肆滑过她的小腹,比裙边上升得更快。
她不由深吸气,上身随身下那只大掌往他钢般的胸膛靠,一睁眼,就看裙花如浪,推过来遮住她的视线。才感觉自己好像一颗茧,便被他放肆敷上胸口的另一只手惊喘出声。
她的尾音让他吞没,他隔着裙片吻她的唇,高大的身躯压下,直到她绷紧的身体为他柔软放开,抵着他双肩的手变成了攀附。他在主导,但他也为她意乱情迷,扯去罩着眼的丝裙,她的长发在雪枕上泼墨,一双凤眸睁彩,细巧的脸盘晕了红。
映在他眼中的,还有傲人的凸线,水蛇的小腰,细腻到极致的玉肤。她原来无比明艳,不着寸缕的曼妙娇躯,一眼就能夺去心魄。
她已经完全醒了,却又完全迷了。他撑着双臂望她的片刻,她也直望着他。他的妖,他的野,他的狂,显扬于铜墙铁壁般的身架,那对沉金炽热的眼,高傲的面庞。但她让他盯得有些不自在,指尖点住他的面棱,轻轻划下,勾住他脖子借力起身,咬他。
他起先轻笑,重新俯下身来,任她的牙在自己胸膛上啃啮,但随着她收牙伸舌改成了舔,身躯竟然发颤,心如野马奔腾。
嬉戏到此为止,他不想小打小闹了。
“兰生。”他沉声唤她。
“嗯?”她的凤眼从他的肩头升起,是一脸嬉戏的表情。
“认真点。”他轻掂她的下巴,语气宠溺。
“不要情趣那种?”她和他,成亲两年多才洞房,但那晚实在是灾难,很默契地,永远不会再提,也不会重蹈覆辙。
因为,两个都是聪明人。不懂没关系,学呗。找了最具盛名的某本房啥术,去弊取优,理论知识结合实践经验,渐渐风调雨顺,水乳交融,彼此欢愉。尤其某王爷这半年还有不少被迫“观摩”和“旁听”的机会,比起“纯良”的某王妃,可谓进步神速,日行千里。别处他从不要求男胜女,这事上从不让步,她“折磨”他,他就“折磨”得她更“惨”。
他不答,但若说到知情识趣,自觉已经做得很好。如果真要顺着他的迫切,她还能跟他撒娇调笑,早在身下呼呼求饶?双手扣住她的纤腰,上身的重量压住她,再不迟疑,要她。
她果然往后促吸,不自禁要喊出声的刹那,反手环住他的背,恶狠狠对准肩膀咬下去,惩罚他的不告而取,刻意忽略他一开始的“情趣”前奏。
可是那点疼,比起他对她的渴切来,根本无关痛痒。
橘灯暖色,一盏照住墙上双影。影线如波浪线,起初还分出两层来,上层肆前,下层推后,但很快就再也分不出那两道影子了,完全合成密不可分的一片。
不知从哪个窗缝里吹进的风,偶尔摇晃了灯火,连带着影子也在墙上游走,激浪汹涌。然后,灯竟然熄了,屋里漆黑。声音却取代画面,一种心跳的闷吟,一种妖兽的沉喘,似惊涛拍闹了海,似暴雨穿碎了云。感觉要静了,又起一番激烈。感觉要闹了,此呼吸彼呼吸全部紊乱,闷吟沉喘顷刻寂灭。
冰成了火,火成了水。
良久,窗开了半扇,雪飞进来,像萤火虫一般,点亮床前。两人尚未着衣,卷了一床厚厚的被子,紧紧相拥相靠,一起趴着窗台,看今冬的初雪。
一个想说皇帝和国事,一个想说于思碧和能族事,但觉破坏气氛,同时摒弃。
“你俩既然还不困,柳某有一事要说。”一道黑影落至窗前。
喝!吓死人!
“你从哪儿来?”脑袋瓜里乱转,庆幸自己不是那种呜哇乱叫的人,兰生还觉心虚,刚刚“运动”了一身汗,这一吓,哆嗦。
泫瑾荻抱兰生更紧,不在意被谁听去,却在意老婆的情绪,“柳夏兄弟,深更半夜别吓到我媳妇,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你俩不是没睡吗?就一句话而已。”柳夏抱臂,将卷着一床被子的两人看得清楚,好整以暇。
第340章 妹夫
“你没回答我的问题。”兰生没好气。这是二当家的报复吗?跟她一个类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我想娶媳妇了,麻烦两位保个媒。”仍无视兰生,柳夏说完一句话。
兰生欸了一声,立刻有兴趣,忘了这人蹲哪儿听啥。
泫瑾荻却很干脆,“不保。”
兰生奇道,“不保吗?”
“你道他为何要让我俩保媒?这柳少侠如今可不像从前那样,正气得理直不拐弯,也有半肚子坏水。先帝驾崩才半年,皇上虽不能不理国事,但免去宫廷一年庆典,连选妃都延至明年。朝中大臣无不跟从,家里原本有婚娶之事的,全部延了。”泫瑾荻看穿柳夏的意图。
“宫里还用举办庆典么?选妃这样的事就更可笑了。”柳夏因为留在瑾王府,也有一官半职在身,对朝廷的风向相当了解,“新皇帝天天似过节一般,美女如云围绕,名分之差而已。”
兰生也已了悟,头靠夫君的肩,似笑非笑,“话虽不错,但谁让他是皇帝,我们是臣子呢。柳夏,你想成亲也不是不行,别娶官家小姐和贵族千金,往马秀他家那边找。山高皇帝远,就管不着了。江湖儿女很不错,不在乎朝廷这些狗屁倒灶不成文的规矩。又不是自家父母过世,全天下难道一年不能有人成亲?”
“不错,你本是江湖少侠,可以不拘小节。但瞧瞧西平世子爷,老大不小了,好不容易要订亲。结果也只能等明年七月成亲。我俩要保媒的亲事,太惹人注目,你自己寻个媒婆,无声无息把人娶进门就行了。”泫瑾枫的名字换成了泫瑾荻,其“恶劣阴恻”的本质却照旧。
“真是夫唱妇随。默契到位。”突然又飘来一人,叫堇年的灰暗家伙,“只管自己双宿双栖,不管他人孤苦伶仃。”
“你又是从哪儿来的?”兰生愕然。
“有人说这屋顶风景好。”原话是:尔日主庭这片恢宏的屋顶,只要站对角度,就能看到对面心上的姑娘。堇年当然不信。不过偶尔上去看看有没有傻瓜上当而已,对自己语气中酸溜溜的意毫不察觉。
柳夏斜睨堇年一眼。敢情这家伙刚才在屋顶上孤魂野鬼一般晃荡,是看风景?他还以为找什么人呢。虽然心里大不以为然,不过他的性子也懒得说别人事,但面对自己的“难题”。
“无声无息也好。偷偷摸摸也好,我是无所谓,你俩点了头,我这就娶回去。”他是给两人面子罢了,“俗话说,长姐如母。南月家里的事如今不是兰生你在做主?”不喊皇子妃,不喊王妃,因他佩服她的时候。从她出嫁前开始。
“娘家有老夫人,我是出嫁了的女儿,怎能做主?再说。你娶妻与我娘家何干?”凤眸审视着柳夏,不是二当家,不是四季剑侠,而是作为妹夫的资格。是柳夏的性子,还是金薇的性子?两人在一起时,看不出**。连话都说得少。
柳夏一听,挑了眉。转身要走。
“站住。”某王爷开口,“你这什么脾气?想娶我妻妹。却是扭扭捏捏不说明白。如此不痛快,婚事肯定悬了。”
柳夏回身,“装撇清的不是你们么?”
“不是撇清,是看你诚心。”兰生不喜欢当月老牵线,更不敢负责别人的一辈子,但因父母皆不在的娘家人住在她这儿,才当了大姐家长,对妹妹的婚事不好草率,“柳夏,你想娶金薇,却连她的名字都不说么?”
柳夏郝然,“一清二楚的事何必点明?”
“你不点明,谁知道你会不会改主意求娶玉蕊。”兰生要笑不笑,目光滑过一旁的灰家伙,果然看他瞪眼,却对柳夏正色,“莫非因为我南月氏没落了,认为我妹妹高攀你,故而求娶随便?”
柳夏也睁起一双俊目,半晌后,抱拳作礼,“昆仑剑宗弟子柳夏,求娶南月氏金薇为妻,请瑾安王爷和兰王妃为在下保媒。若得金薇小姐点头下嫁,柳夏愿一生与她为伴,同甘共苦,不离不弃。”
“信物呢?”不愧是侠义客,改得痛快,短短两句话显尽真情,所以兰生也不再刁难。
柳夏有些意外,“信物?”
“既然不找媒婆说亲下聘,那就简单了。我帮你转交约婚信物,若金薇收下,就可定日子成亲,若是不收,你就拿回去死了心。如果这亲结得了,你倒无需再为难聘礼,我们也不准备多少嫁妆,自家人摆桌酒庆贺便罢。”柳夏是穷侠,从四季剑到山贼匪类,就没富裕过,除却武将官服,没几件显贵的行头。
兰生想到这儿,有一“恶劣”主意,“没有信物也行,那就拿你自己当了信物,给我南月氏作上门女婿吧。”皮球还小,她又没机会招赘,金薇是嫡长女,招赘合乎常理。
“欸?”正犯愁身上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柳夏闻言愕然,“上门女婿?”
“是啊,你也不用改姓,不过将来金薇生下的孩子都姓南月就是了。柳夏,你无父母高堂,只有一个无血缘关系的义妹,应该无需继承柳氏香火,入赘无妨吧。”
六道视线集中落向她,兰生只搭理她夫君那两道,“我说得不对?”
“爱妃当然说得对。”横竖不是他入赘,泫瑾荻看看柳夏,心里为之哀悼,难得暗中“通敌”,“要是连一件像样的信物都拿不出来,怎能养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