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兰生对有花后面的问题忽略,但问,“全占满了,那你们呢?”
“要我们住外院去。”豌豆指给兰生看门边一只只大小包袱。
兰生张嘴哈笑一声,刁凤眼冷望,朝着那把忙旺了的火,声音不高不低却绝不容人无视地说道,“你们之中谁是管事的人?”
鸠占鹊巢,作为鹊。想拔鸠毛。这就是她的感觉。
众人发现六皇子妃回来了,纷纷跪下请安。
一名看似年龄大些的宫女回道,“禀娘娘,我等奉内宫总管季公公之命前来,由月珍姑娘管着。”
月珍?兰生冷哼。果然不晃荡的满瓶水厉害。她平时不管家里,只打自个儿撞上来的蚊子。明珍让她教训了,后来再没来嗡嗡叫。月珍懂得藏锋,原来一直暗中活动着,才能靠山一醒就冒尖。不过,这位是不是小看她了?
“你们由月珍管着,本妃是否不能差遣?”她不撒泼。她讲道理。
“娘娘是奴婢们的主子,自然惟命是从。”宫女答。
“那好,你们看清这位姑娘。”兰生拉过气呼的有花来,“这是本妃师妹有花,她是北内院总管,从此刻起。你们都听她差遣,不得有误。”当然,这种时候,身份不用白不用。
跪着的人们互相看看,一小公公道。“月珍姑娘和有花姑娘的安排要是冲撞,奴才们该听谁的?”
“本妃说,月珍姑娘要听有花姑娘的。你们觉得自己该听谁的呢?”兰生反问。
众人连忙齐身答,“有花姑娘的。”
兰生对呆怔的有花一笑,“有花妹妹,交给你重新安排一下,我的习惯你懂得。我去跟对面打声招呼,希望出来的时候,看到的还是自己那个窝。”说罢,穿廊往主屋去,这仗,还没开打呢。
经过对面那人的窗下时,她忽然停身看风神亭上的风杖,是东南风面。于是,她将闭紧的窗一扇扇打开来,屋子就如拼格一般翻到她眼前。
福帘后一双眼,看风从她身边悠转,吹她的青丝缕缕,只是不进屋,一面晴日蓝天为她剪俏美的身影,却照不进那影子来。但无论如何,因她开窗的动作,窗外春夏和窗内秋冬的分割不再明显。
“请娘娘住手,殿下身体尚弱,受不得风寒。”月珍正坐六皇子榻前,手中一本书。
读书给老六听?赤果果抄袭她啊!头轻歪,兰生眯眼而笑,不说话,等对面说话。她不找他,他找她,她不着急。
明珍也在,勾魂眼看兰生时好不得意,竟过来要关她面前那扇窗。
“爱妃——”
好吧,她想等他说话,却绝不是等这两个字。爱妃?指尖到臂肩突然发麻,往脑部冲上一阵颤,身上冒出鸡皮疙瘩。
好在“爱妃”之后气不足,小坡子凑耳朵过去听了,跑来笑呵呵转达,“娘娘,殿下请您进屋坐,他整晚没见到您,担心得很呢。”
兰生冷冷盯着明珍伸过来关窗的两只手,“被剁了爪的猫还能讨好主人么?”
明珍吓得缩回手。
兰生走入堂屋,无视多出来的两张卧榻,再进了对面。
“今日天气好,风不入屋,但这屋里脂粉味太重,对殿下身体不利。明珍月珍,你二人既然随六殿下出宫,就不再是宫婢,但听主子安排。我将你二人调在外院帮忙,没问过我,怎么就进了内院?罚你二人到钱管事那儿领活做,今后不得随意踏入这里。”两个宫女也想欺她,好歹问过六皇子妃这身份。
明珍弯下唇角,委屈往福帘里靠上大胸脯的半身,娇滴滴准备施展美人计,“殿下——”
殿下没声音,估计让那对肥包堵住了嘴。
兰生好笑,“小坡子,快救你家殿下,晚一步就可能被人蓄意谋害了。”
小坡子回过神来,立刻把明珍拉下榻。看六皇子闭眼昏迷的样子,惊慌大喊御医。
月珍也没想到明珍此举会压晕六皇子,吓得一旁跪地。
兰生还没完呢,“我早知你二人别有居心。六皇子一年前就打发你们出了月华宫,趁他不省人事,你们仗着从前的情份混入。我虽怀疑,看在奇妃娘娘的面上忍了你们。如今殿下一醒,你二人又急巴巴赶来,这回我可是亲眼瞧见的,明珍意图令殿下窒息。”
明珍吓傻了,跌坐在地直愣愣看着御医对六皇子施救。
“说,是谁派你们来的?”小坡子气急,抬脚就对明珍的肩膀飞起一踹。“要不是你二人拿出季公公的信,我没想让你们进屋。我被你二人害死了!”
月珍颤巍巍直磕头,“没人派我们来,我们只想服侍殿下。真的!”
小坡子也不管,跑到外面叫簿马来。将二女押了出去。
兰生坐在窗边,撑头歪看院中,只听明珍哭天抢地,连月珍也保持不住温婉的形象,挣扎着吼喊冤枉,不禁摇头。至于么?她最后仍是罚她们到外院当苦力丫头而已,又不是要她们的命。
“爱妃心情好些了?”
不知何时。御医已退,小坡子已退,只剩一对小夫妻。而六皇子这语气,便是无力,便是虚弱,充满揶揄。也充满妖气。
兰生回过头来,“你不叫我爱妃,我心情就更好了。”一声爱妃,一身鸡皮,她黑她土。肤质却有保证的,这么下去长满疙瘩怎么行?
“兰姐儿?小青梅?哪个好?”
听他气断声弱,兰生觉得自己也快没气了,“哪个都不好,兰生就好。”
“兰生。”一声沉。
兰生的心却一跳。
“来,兰生。”一声磁。
兰生身体自动自发,走到福帘前坐下,帘子晃得厉害,帘后的身影因此模糊,但那双眼分外清晰。琥珀光,妖仁褐瞳,墨眼线如飞翼,俊得那么华贵。
她心里叹息,但道,“别怪我小气,那二珍不是正经来照顾你的,只想献媚而已。一压就晕的身子骨,你若想长命,暂时远离些女色得好。”来了,来了,她对这人就是无可救药得心软。
“什么眼神?装晕和真晕也分不出来,不过那个明珍好像肥胖不少。”妖目中有点藏不住好笑意,随即作浪,“昨晚去了哪儿?睡了半年的夫君醒过来,哪有面都不露的妻。”
“去巫庙……还愿,不小心睡着了。”兰生想起今早尴尬时刻,没好气,“也不至于你那样敲锣打鼓找人。”
“没办法。太子让三哥当了,总不能再跑了本殿下的爱妃。虽然我说过,你该找个本分老实的丈夫,没想到因祸实践童年之诺把你娶了。昨晚听父皇说完,当时懊恼,再想想,娶谁也是一样过日子,所以本殿下就适当表现一下。如何,还像一个丈夫吧?”
兰生让他这番话气笑,“还像呢?表现过头了!殿下所表现的,不是一个娶谁都一样的丈夫,而是一个深爱妻子的丈夫。我今日还有事,要出门一趟,殿下少说话,安心静养。”
“兰生。”又是沉磁,病着还能施妖法,“晚上回来陪我吃饭,别让我封城找人,嗯?我俩还有很多话要说,今后也不会是你说我听那般冷清,一定会有问有答的。”
这是久病的后遗症么?骨头都酥了。但为何她觉得脖后吹冷风,被一把无形大刀架着的感觉呢?
第191章 六说
出门不是借口,是真有事,帝都各造相约万和楼,要商讨新行规。作为废除白羊祭的第一人,以及居安造造主,兰生当然也收到了邀请。
皇上虽禁止这院里所有人进出,但有无果和小扫,墙那边又是娘家,兰生要出门就是一句话的事。
从对面屋子回到自己屋子,换衣服都感觉紧张,好像某个刚醒的植物人会蹦进来一样。明知他说话其实十分费力,明知一个半年不活动的人不可能蹦得进来,可他醒着。这样一个事实,让大剌剌生活在家里的她,突觉大敌临近。
换了行走方便的简式衣裙,兰生走入堂屋,叫豌豆去找无果备车。
小坡子笑眯眯跑出来,“娘娘,奴才送您出去。”
兰生瞎警惕,“为什么?”
“皇上不是下过禁足令吗?殿下怕那些宫卫还不知禁足令解除了,害娘娘要图别的法子出门,主要是翻墙什么的太危险,摔坏了哪儿,殿下说他会心疼。”
六皇子醒,最高兴的是这小子。兰生想呸老六,面对这位“忠公”,却是不能。
“小坡子,殿下病得这些日子,人走茶凉,各种嘴脸,你看得最清楚。我还算很不错的吧?”为了这一天,兰生想想自己没少花功夫,也该有些收成,“每日晨昏定醒为什么,每日早出晚归又是为什么,就连昨晚,殿下醒来这么重要的日子,都不急着露面,那也是为了他还愿去的。邀功啊奉承啊,我不会,但我一颗向着殿下的心,小坡子你该懂得。”
小坡子直点头,一副挺兰生到底的义气模样,“娘娘不用多说,昨晚皇上走后。小坡子就把娘娘对殿下的好一五一十很详尽得描述了一遍。殿下虽没说出来,但小坡子看得出他可感动了,喝药时哽咽好几回,也不会一大早就急着见娘娘。”
想象不出妖月哽咽的样子。只有气到哽喉的样子。兰生笑笑,说声那就好。
小坡子伴兰生走到新门,“娘娘放心,小坡子还会想想有何遗漏,只要一想起来,肯定跟殿下说。娘娘待殿下的好,实在言语不及道,小坡子以为殿下一定也感受到了。”
兰生驻足回望,有花实在是理家能手,在自己和六皇子“谈心”期间。已将院子理清静。可是,回不到原样了,那个对面“妖气”冲天。
“御医怎么说?”唉,活死人是个麻烦,活人更是个麻烦。
“御医说那一摔本来就没有伤到别处。只要能恢复意识,就不会有什么大碍了。尤其值得庆幸的是,六殿下神志一如从前,除了出事那时想不起来,其他都一清二楚,显然也没后遗症。接下来就是调理,慢慢恢复身体之本。”
“怎么摔伤的事。殿下想不起来了?”这个重要。她怕有人跟她算帐。
“殿下只记得他那日独自赏雪,因为请了圣女说话,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