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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他也聊了几句,他其实一直是在此事上用心,此时已有了几分成算,”玄明便道,“故而我们只需静观时局,因势利导而已。”
迎春因看玄明自有把握,便也不多问,想了一想,有笑道,“却不知林妹妹将来当上皇后之后,该如何谢我呢?既如此,我还是赶紧去写上一封信告诉家里人,免得忠顺府的人都上门提亲了,他们还一无所知呢。”
玄明便又道,“师妹写完,从为兄那些徒孙们之中,找一个去送信就是。”
迎春却摇了摇头,“雨露和苍炎她们,化作人形,也无人认得出,她两个又好热闹,正好派去跑腿。”
玄明自然不会勉强,于是迎春回到自家洞府,一会儿便写了两封信,一给黛玉,另一却是向邢夫人说明此事,随即便派二妖去送信,她两个变作人身,结拜而去。
一直到掌灯时分,二妖才拎着好几个荷叶包,又举着糖葫芦等物,高高兴兴的回来了,迎春见此情状,便笑道,“我是忘记了,该给你们些银钱,让你们自去采买喜欢的物件,这些个东西,该不是赊账的吧?”
“老爷家里的姑娘太太们,都给我们银钱了,林姑娘给我们一人一锭银子,到了市场上都找不开呢,”那苍炎便笑道,“她们还问,明明是姑娘,为何要叫老爷,好生奇怪。”
那玉露却比她晓事,便在旁拉了她一把,又赶忙对着迎春笑道,“老爷家里的太太,嘱咐我们千万上告老爷,请老爷回家去一趟,好主持林姑娘的事情,林姑娘那边却还好,她写了一封回信,”一边就拿出信来呈给迎春。
那黛玉不过是写了大恩不言谢等语,迎春看过,也就放在一边,想来邢夫人所担心的,也不过就是当年占去的黛玉嫁妆一事,她倒也不急着出手,且缓上一两日,即便邢夫人确实吝啬,那凤姐也是明白人,该不会无动于衷。
因这二妖跑腿有功,迎春便表扬了几句,又看她们所买之物,竟然就是市面上常见的那些制作粗陋的甜点心,便笑道,“原来你们喜欢吃这个,下次送信时,我便在信里写上一句,我家里自有专门的点心厨子,照着内造的样式做点心,岂不比这些好?”
这话一出,却不只是苍炎,就连玉露却也眼巴巴的看着她,“老爷,何时再送信去?”
迎春颇觉好笑,想了想,便又写了一封信给邢夫人,告诉她忠顺王府必有法子知道当日贾府侵占林家财产一事,于是反倒不必太过担心,黛玉亦是知恩图报之人,只要能令她满意,这事情亦能大事化小,她自己这里,再补上一批添妆之物,却也足够。
信的结尾,自然未忘记点心,写完封好,便嘱咐二妖,两日后再送去,她两个自然不敢不遵命,好在也有自己买的点心填肚子,还能对付。
到第二日,玄明便对迎春说,他听说仰山脚下的小村里还存着两库房的财货,与其闲置在彼,还需着人看守,倒不如分成两份,一份送给忠顺王府为贺礼,一份由她拿去给黛玉添妆。
若非玄明提起,迎春几乎要忘记那皇上所赐的库房了,她也知像他这种大神通之人,自然精于推衍,皇上曾来听道以及求婚等事情,他也必然能推衍的出,于是便不再多问,只是笑道,“那些都是俗物,此外还要送几样法器么?”
“这一库金银,送给忠顺府上,算是物尽其用,”玄明便笑道,“其实比那些华而不实的小法器有用多了,倒是令妹那边,却可再添上几件法器,毕竟是广泽真人你的美意。”
迎春想了想,也就明白,自来从未有人这般以御赐之物送礼的,玄明此为,不管是安得什么心思,总算是足以表明忠顺王府与蓬莱别院的仙人们关系非同一般。这一件事情,正好安排那些新入门弟子去做,于是便吩咐下去,令他们打开库房,将财货俱装上车,大张旗鼓的送往京城忠顺府和荣国府。
荣府那边,收了这些个财物,却真不知如何欢喜了,迎春又派二妖去送了四样给黛玉添妆的小法器,二妖回来,竟各自提了满满一食盒的点心。又说那些财物虽然言明了给黛玉的,她却说什么也不肯尽数收下,只因贾赦贾琏两夫妇已然专门置酒,为当年之事向她道了歉,在贾敏的嫁妆单子之外,又补了万金的财物给她,黛玉便就将迎春送去的财物分作两份,自留一份,另一份赠与贾赦邢夫人,也算是答谢舅舅舅母这些年的照拂之恩。
二妖却还带回了凤姐的一封信,这自然不是她亲笔,乃是巧姐为其母代笔的,迎春因看那一笔字写得极好,便点了点头,又看那信上所言,竟是忠顺府来议定婚期,想要明年年初成礼,这样一来,黛玉嫁妆之中的家具便成了最要紧之事,大约原先凤姐等是想用大观园中旧存的那些充数的,此时在京城市场上找了一圈,竟无合用的木料。
这木料之事,迎春却也不知如何解决,反倒是那二妖听了,都笑起来,跑去洞府外面对那丹桂和木槿二妖叫道,“你们常常说为老爷跑腿的活计都让我俩占了,如今买卖上门,还不赶快进来。”
这两个草木之妖,听说了木料之事,却都高兴起来,只因其非常简单,便对迎春道,“请老爷赐一张地图,我们便按图索骥,专找那些个深山老林,寻得合用的紫檀、红木、黄花梨,便装在储物手镯里带回来,直接去交给老爷家里管事的,请他们自寻匠人收拾就是。”
迎春想了想,也只有这个办法,便让二妖去了,也就花了一天功夫,便满载而归,迎春便让她们送去荣府,因听说这二妖是喜欢各种饰物的,便写了个条子让她们带给凤姐,待她俩回来时,便就见各自的身上,都挂了五六个五彩缤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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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草木之妖带回的木料确实太多;给黛玉做了一整套家具,也才用了一小半;凤姐就专门挑那上好的紫檀,打制了一张极精细的罗汉床,并香薰等几件小器物,遣人送到紫蓬山下,迎春便依旧派了那两个草木之妖;去将这一干东西摄到云霄峰洞府之中摆好。那凤姐又传话说,剩下的木料,她欲再做一套家具留给巧姐出嫁用,迎春因想着黛玉是要做皇后的,巧姐的这一套;并不好强过她去;少不得就嘱咐凤姐,将这一套家具之中,略略减少几件,她虽未道明原委,那凤姐却早已习惯于对她言听计从,只不过伺机传话,请迎春千万留心巧姐的婚事。
对于玄明道人的暗示,忠顺王府上下是心领神会,故而就把这二公子的婚事,大操大办了起来。玄明自然不管,他闭关了月余,便又指示众弟子传出消息,六月二十七日乃是他自家寿诞,到时候便在仰山顶上开坛讲道半日,凡求道之人,都可来听讲。
迎春初时听他这决定,颇觉奇怪,便问他道,“师兄,你既然要做生日,我便也该送一份礼,却不知寿星究竟高龄几何?”
“为兄今年,却正好四千一百三十岁,”玄明便笑道,“这还是加上了在太虚幻境之中的百十来年,其实为兄还未做过四千岁的整寿呢,正好借此机会庆贺一下。”
“师兄,我从那些笔记上看到,若转世重来,以前的寿数就都不算了,”迎春毫不客气的笑道,“太虚幻境之中的百十来年亦不再算,师兄如今,其实却正好做四岁的生日呢。”
玄明道人听了此言,却也不反驳,只看着迎春笑道,“只要师妹不少了为兄的寿礼,就依师妹所说,白天讲道,算作四千岁,晚上为兄还要请师妹吃面,正好做四岁的生日。”
迎春原本当他只是用做寿做个由头,他的真正用意,还是要进一步扩大紫蓬山蓬莱别院在凡人世界的影响,然而看玄明这架势,似乎做生日才是第一等大事,她便又发起愁来,只因并无拿得出手的寿礼相送。
迎春所看过的修行笔记之中,似乎都未曾提及过修行的人做寿,于是就只能问那四个小妖,其中那玉露毕竟多活了两百年,便对着迎春笑道,“这小千世界之中,一般二般的东西,玄明真人肯定都不稀罕,就看老爷能不能找出个玄明真人稀罕的东西了。”
这话说了等于白说,迎春依旧一筹莫展,反倒是那丹桂提醒了她,“老爷在家时给兄弟们送什么贺礼,便依样给玄明真人送一份就是。”
当年宝玉过生日时,迎春是送了他两把扇子,只因荷包扇套等,自有宝钗黛玉湘云等心灵手巧的给他做去,倒是探春,好几次给宝玉做过鞋子。迎春便想,荷包虽然简单,却也不好空着送人,又要琢磨其中放的东西,而且又不如鞋来得实用。虽然她也好些年未曾动过针线,却自忖若动起手来,一双鞋也还做得出来,反正送给玄明,又不用绣那些繁琐的花纹,她原在太虚幻境之中看过警幻仙姑收藏的极好缎子,于是便专门回去了一趟,拿回几匹来正好做鞋。
自此迎春便闭门做鞋,紫蓬山上筹备真人寿诞的种种,自有弟子们去操持,也不需她动手,反倒听说玄明已在仰山之上布下了法阵,只因那山顶上地面狭小,如今竟然扩大了十来倍,成了一大片广场。
又听弟子们回来说,所有的凡人,只要听说是造出了紫蓬山的那一位真人做寿,便都要来听讲道,又听说真人已有却正好四千一百三十岁,却有一多半人也都信了,这却出乎迎春的预料,毕竟若不说玄明是从天外来的,稍微明理的人,却也会揣测四千多岁的真人为何才刚刚出现在世间。
那玄明听了此事,却只是轻叹一声,“这些前来听讲道的凡人之中,却不知有多少,并非为了求道,却只是凑凑热闹,能多少沾点儿所谓的仙气便就沾沾自喜了,本方世界的教化之事,却还真是任重而道远,”于是便又训导所有的弟子,“诸位都应努力,教化众生亦会有功德加身,对于修行大有益处。”
转眼便到了二十六日,却有玄明道人的大弟子,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