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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我祖母的院子,”迎春本不愿提她那一对父母,却不敢对师父隐瞒,便又道,“我的嫡母也正在此,父亲却在前面院子里。”
“哦,如此便好,”荣华真君点了点头,便向那屋门走去,迎春这才发现廊下立着的丫鬟婆子们俱如木雕泥塑一般傻看着她们,也不知哪里来的气,便喊了一声,“还不快去打帘子,请贵客进去。”
“无妨,”荣华真君却又一笑,那正房的帘子,便自行往两边打开了,却仿佛真有人扶着一般,当下里诸人愈发的目瞪口呆,迎春跟着她师父,却是觉得颇为好笑。
屋中贾母已然起身,由鸳鸯扶着,正站在屋子正中,那荣华真君一进屋,看定了贾母,便先打了个稽首,客客气气的道,“太夫人,贫道有礼了。”
这屋中的众人,也多是呆住了,就连贾母,也愣了片刻,方点了点头,并不曾说出半个字来,迎春却唯恐她被吓坏了,便先行走上前去笑道,“老太太,这一位仙姑是荣华真君。”
“正是,”那荣华真君便也笑道,“贫道与令孙女有缘,昨夜已收她做了徒弟,今日便来见过太夫人,此凡俗之地,贫道却不愿久留,便将要带着令孙女别处修行了。”
贾母这才勉勉强强的开了口,“仙姑从何方来?却如何认识了我这孙女儿?”
到此时迎春方意识到,她这回却真是惹出了大事,她实不知荣华真君性情如何,只怕贾母接连盘问,会惹恼了她,再偷眼看到邢夫人神色不豫,王夫人也铁青着脸,却不知在想些什么。
迎春便只能把心一横,只听着荣华真君说话。这仙姑却是神色如常,依旧笑着,“贫道自天外来,令孙女自有仙缘,合该做贫道的徒弟,太夫人却不必担心,她将来长生不老,寿元绵长,却有莫大的造化。”
贾母果然又问道,“我这个孙女儿自小在身边长大,家门都不曾出过几趟,却不知她如何投了仙姑的缘?”
那荣华真君便又道,“日前贫道只在荒山中打坐,突然心血来潮,贫道掐指一算,方知此方有这样一位姑娘与贫道有师徒之缘,故而寻来。”
贾母便默然不语,那边上的凤姐儿便赶着道,“这位仙姑,我这妹妹从小儿娇生惯养,她若要跟着您修行,却不知该如何带上身边服侍的丫鬟老妈子?”
荣华真君便看她一眼,才又笑道,“无妨,贫道身边自有道童服侍,定不会委屈了我这徒弟。”
一时间,满屋子俱是鸦雀无声,迎春就只看着她师父,那荣华真君依旧笑盈盈的,她才把心放下,却突然又听见邢夫人说话了。
“我们姑娘若是跟着仙姑修行,便是出家了罢,”她倒是显得颇为着急,“这却使不得,她没病没灾的,还等着许配人家呢,如何就能出家了?”
迎春只见荣华真君转而看着她,似有不解之意,便忙道,“师父,这一位乃是徒弟的母亲。”
“我辈修行之人,不禁婚姻,”荣华真君这才微微点了点头,“只不过将来我这徒弟修行得道,她的夫婿,必然也是有道的高士,并非哪个凡俗之人,就能沾染的。”
贾母才又开口道,“承蒙仙姑不弃,迎丫头能有这样的福分,阖府上下也都面上有光,仙姑能否赏脸在敝宅中住上一两日,也容迎丫头拜辞了她父亲叔叔,我们也好替她收拾行李。”
“我辈修行之人,历来不受凡礼的约束,”那荣华真君却摇了摇头,“更何况她此去并非就不回来了,有个一年半载的,还会回来看望她的亲眷们,各位也不必太过不舍。”
迎春只觉得贾母还有什么将说未说的,当下忙跪倒在贾母面前道,“迎春不孝,不能再陪伴在老太太左右了,还请老太太多多保重,待迎春炼成仙丹,回来献于老太太和太太老爷。”
贾母这才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手,自扶着鸳鸯回榻上坐下道,“也罢,你且辞了你母亲去吧。”
迎春便走到邢夫人面前,依旧磕了头,“烦请太太替迎春辞别老爷。”
那邢夫人道,“你的娘去得早,现在你也长了这么大,还有了这位仙姑师父,你娘若是知道了,还不知该如何高兴呢。”
迎春便又道,“老爷太太的养育之恩,迎春也必不会忘的。”言毕,便站起身,与众姐妹微笑点头的工夫,那荣华真君就已经转身走出门去了。
迎春慌忙跟出去,荣华真君站在院中,袖中便飞出了一块锦帕,她却令迎春双脚踏在那锦帕上,又命她紧闭双眼,便做起法来,带着迎春腾云驾雾而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惊讶的发现风水那一章点击甚少,为啥你们都不喜欢呢?
本章提到薛蟠结婚,再过三四天应该要写到香菱了,于是有个问题,要不要安排夏金桂成功的嫁给薛蟠呢?也就是说,是安排香菱和夏金桂做薛蟠的平妻?还是让香菱做唯一的妻子呢?
11第十回 原来全是应劫人
迎春紧闭双眼,只听得耳畔风声呼呼作响,她那身体也总要不由自主的摇晃,便又运用起《清荷一气经》上的法门,尽力稳住身体。
正在此时,却听那荣华真君突然赞道,“不错,我看你家中之人,倒也不怎么看重你,可笑她们肉眼凡胎,全然不知你还真是个修行的种子。”
迎春闻言,待要答话,只是略动了动念头,也便不能专心用功,她那身体,兀自又摇晃起来,却又听得荣华真君喝道,“用心!切莫三心二意!”
迎春忙排除了杂念,一心运行那法门,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她方才觉着自己又重新踏上了实地,只不敢乱动,却又等了数息的功夫,才听得荣华真君吩咐道,“玄静,开眼吧。”
迎春睁眼一看,便颇为吃惊,眼前俱是亭台楼阁,其间云雾缭绕,就连她们的脚下,亦看不见实地,也都堆满了云雾,当下忙问道,“师父,此处难道就是天宫?”
“于你来说,确实是天宫,”那荣华真君便笑道,“你们这方世界之人,总传说有天宫,大约也是前代的修行之人,故意传言出去,以误导凡人。其实此方小千世界原就叫做离恨天,乃是当年的警幻仙姑修成阳神之后开辟出来,到今也不过三两千年而已。”
先前玄明道长曾对迎春说过这大、小千世界之分,她此时听闻此言,倒也并不算惊讶,只不过要感叹自己曾身为凡人,总以为本朝疆域,便是天下,却不曾想连此方世界,也不过是仙人私属,尚比不得茫茫宇宙中那些大千世界,想到此,却又生出了无限向往之意。
那荣华真君只站在旁含笑看她,迎春出了一会儿神,方反应过来,当下便有些不好意思,忙又问道,“师父,依你所言,此处却不在那离恨天之中了?”
“确实,”荣华真君微微点头,“你当记得昨夜那个女仙,此处便是她了。”
“她?”迎春想到昨夜种种,猛然醒悟,“师父曾说她是个法宝,那此处便是那法宝了?”
“警幻仙姑的这件法宝,唤作太虚幻境,”荣华真君便笑道,“那女仙便是此宝的器灵,此宝悬浮于离恨天之外,依托离恨天之中凡人香火,日夜温养,故而警幻当日没将此宝随身携带,却真真便宜了本门。”
她一面说,一面便将迎春领进迎面的一座大殿,只见其中陈设着奇珍异宝,极其华丽,却依旧令人觉得空荡荡的,似乎从未有人在此逗留过。一时间穿过大殿,进了二层门,却见两边都是配殿,那荣华真君便对迎春道,“玄静,你以后便在此间修行,闲来无事,可去这些殿中赏玩解闷。”
她却又引着迎春到了其中的一间,迎春只看那门上横着一匾,上书“薄命司”三个大字,进到殿内,却见两边靠墙俱是大橱,上有封条,写着各处地名,迎春一一看去,却见那边橱上封条,写的是“金陵十二钗正册”,正在惊异,却见那一排的橱上封条俱都突然脱落,橱门随即自行打开,她忙一转头,已有两三本册子,全都飞到荣华真君的手中了。
她却把那册子全都递给迎春,又笑道,“看吧,乖徒儿,看了你就全明白了。”待迎春懵懵懂懂的接了册子,她便转身道,“看不明白的,再来找为师。”一边说着,一边又飘飘然然的出去了。
迎春便去看手中最上面的一本,封面上亦无半个字迹,翻开一页,便画着两株枯木,木上悬着一围玉带,又有一堆雪,雪下一股金簪,旁边书了非诗非词的几行文字,她看了又看,却突然意识到,这不就是薛、林两妹妹的名字么?
迎春一边惊讶不已,一边急忙向后页翻去,却见第二页写得必然是大姐元春,那第三页上却猜不透,便去看第四页,词中嵌了湘云的名字在内,第五页却又是不解,到了第六页,她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不由得心神巨震,这才恍然大悟了。
那书页之上画着个恶狼,追扑一美女,欲啖之意。可就是那旁边的四句诗词,迎春一看,便想起夜间那女仙曾经说过,她若嫁给那孙某,再有一年,便可脱的尘缘,那词中说的明白,“一载赴黄粱”,可不正说得是她么。
迎春也就明白了,原来那女仙所言非虚,连她在内,家中众姐妹的命数,恐怕都写在这手中的册子上,也难怪荣华真君专门令她来看呢。她却又把手中的册子从头到尾看了数遍,只略去了自己的那一页,有几人写得清楚明白,又有捉摸不透的,她却都猜了猜,又去看后面的几册,也都是一般的内容,必然都是哪里的女子,她却全然想不出了。
迎春如此这般的看过一遍,心中却还是闷闷不乐,便又把先前有自己的那一册拿在手中,只去看那几个不甚明了的,那判词之中也俱无好话,特别是排在自己之后的那一页,想来想去恐怕就是惜春,却写明了她必要出家,对青灯古佛以终老,此时看了,却怎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