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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王时雍率先签字之后,百官默认。但是总有慷慨之士,不想背负此辱,尽管他们是少数。御史(监察官)马伸大叫:“我的职责就是做个诤臣,岂能坐视不管!”就和另一部监察官吴给与他们的部长秦桧联系;一块起草了个议状对金人表示抗议。他的抗议书不仅文采飞扬,而且对金人晓以利害。特别是后者,成为金人日后废弃伪齐刘豫的一个重要依据。他在抗议书中说:
今之致书,非特忠于主也,且明两国之利害。赵自祖宗至今嗣君,百七十余载,顷缘奸臣败盟,误主丧师。割两河地,恭为臣子,人臣安忍畏死。然两国之胜事,岂可一城决废之?
宋于中国号令一统,绵地万里,德泽加于百姓,前古未有。西汉之绝于新室,复由光武;东汉绝于曹氏,刘备帝蜀;唐为朱篡,乃有李克用推其世序而继之。故云:基广则难倾,根深则难拔。
张邦昌附权贵为蠹政,虽今国倾之倾非一个所为,然邦昌罪在其中,且大矣。天下方视之如仇,若付土地,使主人民,四方豪杰必起而诛,终不为大金屏翰。必立邦昌,京师之民可服,天下之民不服;京师之宗子可灭,天下之宗子不可灭。
桧不顾斧铖之诛,言两朝利害,愿复嗣君以安四方,非特大宋蒙福,亦大金万世利也。
抗议的后果是可怕的,金人抓走了秦桧(可能由于马伸与吴给的职务较低,没抓)。
孙傅、张叔夜、秦桧被抓,成了阴暗、腐败的政治的一线少有的亮光。那时,北宋人的政治道德太败坏了,几乎无法指责任何一个人。在钦宗皇帝仓促接位的时候,就有讽刺为政者们的谚语,称:“城门闭,言路开;城门开,言路闭。”它描述的是这样一种格局:自从金兵侵边犯境(宣和七年,1126)以来,朝廷多资下达征求直言的诏书,但局势稍一缓和,就暗中加以阻挠压制。
良好的个人表现少而又少了。李若水刎颈断舌自杀时,金国人议论说:“辽国灭亡,死难的忠义之士有几十人,南朝(宋朝)就只有李待郎一人。”
与李若水相比,秦桧略逊一筹,但要与当时的王时雍、张邦昌、徐秉哲及那些为自保而在金人政策的百官相比,毫无疑问,秦桧是一个正直且负责任的人。甚至说,不会耍滑头。若是他把马伸、吴给的意见给推掉,不与之联名并带头,也许不会有被掳金营的遭遇。
与秦桧相比,值得一提的是开封府尹(相当于首都市长兼警备司令)徐秉哲,他接着金人的命令,搜捕诸王、皇孙、王妃、诸王之女,并让这些人把衣袖拴在一起,把他们一并送往金营。退一步说,秦桧也比稍他之前以功臣自据的童贯【注2】强多了。就在一年前,获封广阳郡王的宦官童贯以接收土地特使的身份和金人接洽,非但一寸土地未得,反而弃太原城,单骑逃回东京。起初(宣和七年,1125),金国派遣使者来宋朝,答应割让蔚州、应州和飞狐县、灵丘县(蔚州治所灵仙县,即今河北蔚县;飞狐县,即今河北涞源县;灵丘县,即今山西灵丘县),徽宗相信了,派遣童贯前往接收土地。到了太原,听说粘没喝从云中县(即今山西大同市)南下,童贯就派马扩、辛兴宗前往,向粘没喝告以交接土地的事宜。马扩到达以后,粘没喝说:“你们还要这两个州两个县吗?你们另外再割让几座城送来,可以赎罪!你们这些人就赶快走吧!”马扩返回报告,请童贯赶快作好防御的准备,童贯没有听从。随后粘没喝派遣王介儒、撒离拇带着书信来到太原,指责宋朝违背盟誓招降纳叛等事,用词傲慢不逊。童贯问他们说:“这样的大事,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撒离姆说:“已经兴兵了,还告诉你什么!应该赶快割让河东、河北,以黄河作为两国的分界,借此保存宋朝的宗庙社稷,这就是你报效国家了。”童贯听了以后吓晕了,极力地定了定神儿,就想假借进京禀告商议为名,逃回京城。太原府知府张孝纯阻止他说:“金国人违背盟誓,大王应当会合各路将士极力支撑抵抗。现在大王一走,人心必须动摇,就等于把河东路送给金国。河东路一旦失去,河北路难道可以保住吗!希望您先留下来,共同图谋报国。而且太原地势险要,城池坚固,人们也习惯了作战,金兵未必就能攻克它。”童贯发怒,斥喝他说:“童贯是受命来宣抚的,不是来守卫土地的。一定要我童贯留下来,还设置统兵大臣干什么?”于是出发返回京城,张孝纯叹息说:“平时童太师的威望达到了何等程度!等到有事,就通缩畏惧,抱头鼠窜,有什么面目再去见天子呢!”
一个被毒化了的文化附号
没办法,那个社会的主流就那么个样子。
秦桧的不幸,并不因为他的正直与负责任而始,而完全是由于他主张了一条弱势和平的路线并与赵构达成一致,而代人受过,成了所谓千古罪人。
一个审时度势的大臣
秦桧被掳到北国,看到了一个正在崛起的民族的力量,自知无力实现一统梦想,便走了弱势和平道路。这又有何不可?
秦桧似乎经历了北国磨难,仍未放弃敢言的性情,建炎四年(公元1130年)冬十月,他从金国逃回,赵构让他先去见宰相,秦桧对宰相说:“如果想让天下无事,必须南自南,北自北,宋金双方互不侵犯。”
这种说法很现实,但又很不符合民族主义感情高涨而实无能力的上层官吏们的口味,因此遭到了怀疑:
“他和孙傅等人一起被掳,为什么他能从燕山府隔二千八百里跑回?即使是金帅挞懒放他,为何不扣他妻子王氏?”——确实值得怀疑,但又没充分的证据。只有秦桧的朋友范宗尹和李回二人极力向大家说帖,才使秦桧终于得用。
从历史事实判断:秦桧很大可能是被故意放归的,因为当时金国实力人物之一挞懒是主张互不侵犯、相安无事的。这从秦桧得用之初,就代朝廷给挞懒写求和书,能得到印证。挞懒一直对争取金国的最高统治权抱有野心,所以他也希望求得相对的和平。这从他后来谋反、被杀,能到些许印证。赵构时代,主张一心与金人消解仇意,息兵不战,确从秦桧开始无疑。但翻开北宋的历史,在其强大的时期,不也有“澶渊之盟”吗?除了象征性地给辽国10万两币岁、20万匹绢外,还有就是宋真宗与辽圣宗以兄弟相称,遵辽萧太后为叔母。这件事发生在景德二年(公元1005年)。
【注2】童贯(1054-1126)宋开封人。字道夫(一作道铺)。宦官。因善迎合徽宗意图而获宠。与蔡京相勾结。京为相,他被荐监西北边军,积军功迁武康军节度使。使契丹还,开府仪同三司,领枢密院事,权比宰相,握兵权二十年,骄恣专横,势倾一时。时称蔡京为“公相”,他为“媪相”,为六贼之一。政和初使辽,载马植(后改名赵良嗣)归,与谋联金灭辽。宣和时统兵镇压方腊起义。进为太师。宣和四年(1122),攻辽失败,密使金人图燕,又以岁币赂金换取檀、顺、景、蓟四州空城。侈言收复有功,被封为广阳郡王。及金攻宋,他自太愿遁归,随徽宗南逃。钦宗即位,贬窜英州(今广东英德),后处死于南雄州。
北宋以来,文人不如唐代文武兼职,无兵权、无作为,辛弃疾“醉里挑灯看剑”的壮志也好、陆游“王师北定中原日”的寄托也罢,不过士大夫的一种表现欲望,但打仗靠的是国家的实力而不是文人的情绪。宋朝的皇帝也不是没有过收复北地的打算,宋神宗赵琐算是一个比较有作为的皇帝,他曾与奶奶(太皇太后)曹氏讨论收复燕州、蓟州,老太婆告诉孙子:“此事关系重大。得到了二州,不过南面受群臣之贺而已;要是得不到,就会有无数人丧生。事之结果难料。如果可以收复,太祖、太宗早就收复了,何必等到现在。”
神宗听从了长者的建议。
曹氏乃北宋开国名将曹彬的孙女,历以仁英两朝,又对神宗有影响力,她岂不愿实现伟大的梦想,给祖先争光?只是她比较冷静,在国家实力面前,她是一个理性主义者。
这段对话,发生在秦桧主张和平建炎四年(公元1130年)之前的五十一年,即元丰二年(公元1079年)。
秦桧的和平主张,不是没有历史依据的,曹氏与神宗的祖孙对话当为其一;至于“澶渊之盟”也相去未远,还是本朝的当代史,尽管其间有125年了。
若是这二段“当代史”之背景还不足以为秦桧的弱势和平路线找到历史依托。那么,看看秦桧之后的韩侂胄便可明了。
削夺秦桧王爵,改谥谬丑的政策制定人是韩侂胄,贬秦扬岳(追封岳飞为鄂王)是他开禧(公元1205年至1207年)以来政策的一部分【注3】。他力谋开边、刻意北伐,结果,丧师失地,国内也发生了叛乱。无可奈何,南宋王朝只有以他的头换和平了。
韩被密杀于花园,头被送到金国求和。
秦桧之后的历史似乎证明了秦桧弱势和平路线的正确性。韩头北送后,他的王爵与谥号又被恢复了。
政治就这么奇怪。无论功过是非,秦桧被削王爵是他死后五十一年的事,被复王爵是他死后五十三年的事。岳飞的名号也从中受益,由韩侂胄给进武穆为鄂王,并未因韩的掉头而受贬抑。
不仅北宋有弱势和平路线的“当代史”先例,强大的西汉也有,如名臣晁错就主张对匈奴采取弱势和平路线。晁错的弱势和平路线取得了相当大的成就。
汉文帝前元十一年(公元前169)夏天,匈奴多次骚扰边境,文帝欲采取大规模战略反击,但由于太子家令晁错的建议而做罢。随后,又接受晁的建议改行实边策略。
晁第一次说:
《兵法》上说:“有必胜的将军,没有必胜的人民。”由此看来,保持过境的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