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悔,后悔不该没瞅准了就出手。
“什么人?”柯老三一声惊叫,把蒙昆也吓了一跳。就见不远处站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正笑呵呵地看着他们。二人刚刚吃过亏,马上警惕地往周围看了看。那孩子笑着说道:“不用看了,就我一个人。我说两位老兄,你们不开眼,专找叫花子打架已经够丢脸了,怎么还让叫花子给打了?哈哈哈哈,真是窝囊!”柯老三怒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敢在这里嘲笑老子?”蒙昆也抄起铁杖,准备冲上去拿他出气。
那孩子说:“你们冲我瞪眼有什么用?有本事再去跟叫花子打呀。”蒙昆和柯老三见他仍然语带讥讽,不由得怒气冲冲,向他逼了过去。那孩子却不慌不忙说道:“我劝你们冷静点,不要跟我们黄河帮作对。”“黄河帮?”蒙昆和柯老三停下脚步,“你个小毛孩子,也敢说自己是黄河帮的人?”那孩子说:“没错,小爷我就是黄河帮的人。”“你还敢自称小爷……”柯老三当即就想冲上去打他一耳光。蒙昆赶紧拦住他。
那孩子对蒙昆说道:“还是你比较懂事。我问你们,想不想找那伙叫花子出气?”蒙昆惊讶地看着他:“想啊。你有办法?”那孩子笑道:“黄河帮除了做自己的营生,还有一档子业务,叫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只要你们出得起银子,一切都不是问题。”柯老三气哼哼说道:“你个小毛孩子,空拿一张嘴就想到这里骗银子?大爷才不会上你的当!”听柯老三一说,蒙昆心里也有些怀疑:“你可不要拿话唬我们。黄河帮的海通天帮主,我们可见过。你要是胆敢冒充行骗,别说老子不能饶你,黄河帮的人知道了也不会放过你。”
那孩子看了看他们,说道:“你们认识海帮主?那再好不过了。敢问你们二位如何称呼?”蒙昆和柯老三各自报了姓名,待要看他怎样。“蒙昆,柯老三,嗯,我记住你们了。”那孩子把他们的名字重复了一遍,记在心里。蒙昆问:“你到底是什么人?”那孩子微微一笑,从怀里掏出一块铜牌,在二人面前一亮,果然有黄河帮的字样,上面写着名字:海笑遒。蒙昆和柯老三这才信了。
那孩子收了铜牌,对二人说道:“现在咱们可以谈谈价钱了吧?二百两银子,我把那伙叫花子全数拿来,任你们处置。”蒙昆和柯老三小声商量了一下,对那孩子说:“我们身上没那么多银子。一百两银子,你把那个带头的叫花子抓住就行了。我只能先给你三十两。等事成之后,另外的七十两一定奉上。”说着把钱袋里的银子倒出来,拿了五十两交给海小球。“好,两个时辰之后,你们到前面的土岗提人交银子。”那孩子接了银子,转身走了。
柯老三嘀咕道:“你说那小子靠得住吗?”蒙昆说:“黄河帮这种事干过不少,犯不着为几十两银子坏了名声。”柯老三点了点头:“唉,等着吧。两个时辰,实在无聊。刚才跟叫花子打那一架,实在不爽,真想找人出出气。”蒙昆说:“那还不好办?一会看谁不顺眼,找他出气就好了。”
他们正说着,就见大路上有个年轻人骑马过来。来的是花庆春。花庆春新买的那匹马毛色漂亮,体形也好,就是性子太烈。从洛阳出来,走了几十里,还没有完全驯服,折腾来折腾去,行进的速度并不是很快。蒙昆和柯老三见他年纪轻轻,衣着华贵,认定他是个纨绔子弟,对欺负这样的人并无兴趣,因此并没把他放在心上。
花庆春骑马跑到近前,见路上的两个人并未及时让开,赶紧勒马停下。那马正跑着,忽然被勒住,顿时扬起前蹄,一声长鸣。蒙昆和柯老三见马上的人仍能稳稳坐住,才知道他不是个寻常的纨绔子弟。又见马鞍山挂有一对短枪,这才知道来人也是个习武之人。两个人相互使了个眼色,便故意上前拦住。
花庆春见二人没有让开的意思,赶紧跳下马,拱手说道:“这马不听使唤,惊扰了两位仁兄,实在抱歉。”柯老三见他文质彬彬,又是单身一人,便毫无顾忌地说道:“小子,你竟敢骑马冲撞老子,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花庆春微微一皱眉,但还是很恭敬地拱手说道:“是我不好。我这里向两位赔罪了。”蒙昆叫道:“嘴上说有什么用?留下一百两银子,便放你过去。”花庆春放下手,淡淡说道:“不知刚才可有伤到两位哪里?若是果然有冲撞的地方,我愿意赔偿。”柯老三说:“你哪那么多废话!要么掏银子,要么跪下给老子磕一百个响头!要不然,今天别想从这离开。”
花庆春见他们是要故意找茬,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蒙昆叫道:“你笑什么?”花庆春说:“唉,我是笑自己认错了人。还以为两位是哪里来的人物,原来是丐帮的弟子在这里沿路乞讨。只是你们初学乍练,求人的口气强硬了些,要的也太多了,只怕别人很难施舍。”
蒙昆和柯老三听出他是在有意奚落他们,顿时恼羞成怒。“好小子,你不想活了!”柯老三说着,举起拳头便向花庆春打去。花庆春轻易闪过,顺势在柯老三的肋下勾手一戳。柯老三顿时觉得肋下酥麻,惊叫一声。蒙昆见花庆春身法灵活,知道他拳脚功夫厉害,便抡起铁杖,去对付他的赤手空拳。花庆春急忙转出两步,提气在手,小心应付二人。柯老三大步抢上,挥拳直打花庆春的胸膛。花庆春灵巧一拨,便将他的手臂推开,顺势在他的肩上拍了一下。柯老三顿时觉得肩头沉重。
蒙昆举起铁杖劈头砸下。柯老三在一旁用身体封堵。花庆春身子忽然一闪,转到柯老三身旁,两手将他侧着一推。柯老三的身体便向蒙昆的撞去。蒙昆两手举着铁杖刚刚发力,惊见柯老三向他撞来,慌忙撤力躲闪。可是那铁杖着实沉重,蒙昆收手不及,身子也来不及躲开,被柯老三撞个正着,手里的铁杖也在柯老三的身后摔落地上。两个人扑到一起倒在地上。花庆春不屑地看了看他们,向自己的马走去。
就在这时,忽见四匹快马向这边疾驰而来。柯老三从蒙昆身上爬起来,看到来人,惊喜地大声呼叫:“鲁啸,快来帮忙!”说着又扑上去与花庆春纠缠。蒙昆也爬起来,拾起铁杖,再度冲杀进来。
来的正是曾婉儿等人。四匹马跑到近前。郝青桐留在马上,守护曾婉儿。鲁啸和廖树山刚才已经看到柯老三和蒙昆吃亏,抽出钢刀,跳下马,奔了过去。曾婉儿本想问明情况再说,可是鲁啸和廖树山已经加入了战团。
花庆春见对方又有人来,而且手里都有兵器,不禁眉头一皱,赶紧逼退蒙昆和柯老三,转身去摘马鞍上的短枪。柯老三也去要了郝青桐的刀,与蒙昆、鲁啸、廖树山一起,把花庆春围住。见有了帮手,蒙昆的胆气更壮,抢先挥舞铁杖攻了上去。其余三人也紧跟着动手。曾婉儿知道蒙昆和柯老三都是心狠手辣的主,自己手下那两个也是动起手来没有轻重,不由得有些担心会闹出人命。郝青桐见了,安慰道:“大小姐,不必担心。我盯着他们,必要的时候会让他们注意分寸。”
花庆春两手各持一支短枪,冷冷一笑,便与四人周旋。四个人各持兵器,围攻那一个年轻人,本以为可以轻而易举,可真的打起来他们才发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曾婉儿和郝青桐惊讶地发现,花庆春手里使起双枪,简直如有神助,竟然看不出一点破绽,在四个壮汉的围攻之下,仍能不慌不忙,挥洒自如。
蒙昆眼看四个人仍然不能取胜,知道凭招式对付不了他,便打算用自己的铁杖先拼掉他手里一支短枪再说。见花庆春被围在当中,躲闪的余地不大,蒙昆抡起铁杖,非常凶狠地向花庆春的头顶砸去。花庆春猜到蒙昆的心思,并不与他硬拼,而是将右手的短枪横向一扫,逼退鲁啸和柯老三,并就势向前一滚,一枪刺向蒙昆的手腕,一枪直取廖树山的咽喉。
蒙昆大惊,再要撤回铁杖已经来不及了,慌忙撒手躲避,但是手腕上还是被划出一道口子,开始往外喷血。铁杖颤了几颤,落在地上。花庆春左手的枪尖顶住廖树山的咽喉,右手的短枪防着鲁啸和柯老三,枪尖上滴着蒙昆的血。蒙昆捂着手腕,咬牙呻吟着。鲁啸和柯老三也不敢再轻举妄动。
眼看廖树山受制,郝青桐大惊失色。曾婉儿慌忙叫道:“公子手下留情!”她赶紧从马上跳下来,快步走到近前,拱手说道:“请公子不要伤他性命。”
花庆春看了看曾婉儿,没说什么,左手的短枪继续指着廖树山的咽喉,右手的短枪慢慢移到廖树山肩膀上,轻轻蹭掉了枪尖上的血迹,然后将两支短枪收了,转身向自己的马匹走去。廖树山愣愣地望着他的背影,仍然一动也不敢动。
曾婉儿说:“多谢公子手下留情。看你一身好本事,敢问公子尊姓大名?”花庆春将双枪挂在马鞍上,回头看了曾婉儿一眼,轻轻拱手道:“江南花庆春。”曾婉儿拱手道:“我叫曾婉儿,来自蓟州。”花庆春听了,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没说什么,然后飞身上马,扬鞭一打,策马飞驰而去。
望着花庆春远去的背影,几个人在那里呆立良久。郝青桐忽然说出一句:“是江南花家的人!”曾婉儿惊讶地看着郝青桐。郝青桐下了马,上前解释道:“武林巅峰,散花仙翁。其中的‘花’字说的就是江南花家。”鲁啸惊叫道:“他是花家的人?果然厉害!幸亏只来个小的,要是他家大人来了,只怕跟鲜子汤一样可怕!”想起在滹沱河谷遭遇鲜子汤的情景,曾婉儿等人仍心有余悸。曾婉儿不禁埋怨柯老三和蒙昆:“你们只会惹祸!得罪了江南花家,你们还想不想在江湖上混了?”蒙昆和柯老三面面相觑,也暗自后怕。
郝青桐问:“你们两个怎么会在这里?”柯老三说:“我们是奉曾公指令,到各处散布消息,鼓动武林各派的好手,一起到嵩山找少林寺的老和尚讨要《至尊遗帖》。蒙昆负责西北,我负责东南,刚巧在这里遇见了。”鲁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