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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香在一旁叫道:“邵家小姐!你干什么?”邵九佳根本不理睬她,继续缠住吴秋遇。吴秋遇不想伤她,于是尽力躲闪,并不还手。秋香放下餐盘,急忙跑去找婉儿小姐报信,在院中与几个人擦身而过。
那几个人分别是裘如龙、司徒豹、柯老三和蒙昆。见一个丫鬟撒腿狂跑,裘如龙觉得很奇怪,回头多看了几眼,笑道:“这丫鬟是怎么了?尿急也不至于急成这个样子啊。”另外三人也都跟着笑了起来。
吴秋遇正在与邵九佳周旋,忽然看到裘如龙等人正在往这走,他心头一惊。最让他诧异的是,柯老三居然也在!那几个人也看到了邵九佳和吴秋遇,相互看了一眼,快步走了过来。
柯老三上前叫道:“臭小子!我正找你不着,想不到你自己到这送死!”裘如龙和司徒豹也跟了上来。蒙昆多次吃亏,不敢强出头,而是耍滑地躲在后面。吴秋遇愣愣地指着柯老三:“你不是应该……”邵九佳见吴秋遇发呆,以为有机可乘,挥拳朝他头上打去,被吴秋遇一掌推了出去,摔倒在地。柯老三冷笑道:“应该在叫花子堆里关着是吧?嘿嘿,老子命大,逃了出来!今天正好找你算账!当日你偷袭,在老子身上打了一掌。今天老子要还你三掌!”吴秋遇也恨恨说道:“你偷袭灵儿,害她吐血,我也正要跟你算账!”
当日在太原城外的五丈窑台,曾可以收买丐帮不肖弟子李苛在井中下毒,然后带人攻入丐帮。哪知计谋被小灵子识破,事先就做了防备。混战之中,柯老三突然在小灵子背上重重拍了一掌。小灵子当场吐血,昏了过去。柯老三正觉得解恨,吴秋遇忽然赶到。他又急又恨,运足了力气,对着柯老三便打出了一掌“震断心魔”,这一掌吴秋遇使出了十成功力。柯老三飞出十几步远才落地,大口吐血。程长老命人将其看住,事后就关在丐帮。这就是以往的经历。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柯老三首当其冲。裘如龙和司徒豹当日也参加了五丈窑台的争斗,也都吃亏不小,此刻见了吴秋遇自然是要找回颜面。三个人围住吴秋遇,发狠相搏。蒙昆吃过几次亏,知道吴秋遇的厉害,只是远远躲着,想等他们分出上下高低再决定出不出手。
邵九佳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愣愣地看着四个人打斗。蒙昆凑过来说:“邵姑娘,你没事吧?”邵九佳看了他一眼,一时想不起来是谁,也就没吭声。
曾婉儿由于心虚,暂时不敢在吴秋遇面前出现。她正在自己屋里坐着,忽然秋香跑进来,气喘吁吁地说道:“小姐,不……不好了,秋遇公……公子……跟人……打起来了!”曾婉儿大惊,一下子站起来:“跟谁呀?在哪儿?”秋香喘了一口气,说:“邵,邵小姐。在前院……”曾婉儿不等秋香说完,已经跑了出去。秋香扶着膝盖,弯腰喘了两口粗气,冒出一句:“我的妈呀,累死我了!”说完,又赶紧出门去追小姐。
吴秋遇的功力已非昔日可比,那几个人在他面前根本没有任何威胁。只不过这是在曾婉儿家里,吴秋遇不想杀伤人命,所以虽然心里愤恨,但是却始终没有下狠手。吴秋遇使出随心所欲手的身份和招式,在三人中间穿来绕去,偶尔遇到阻挡,便突发奇招,将挡路的手脚制住或发力打出。柯老三、裘如龙、司徒豹三人身上开始冒汗,却始终奈何不得吴秋遇分毫。
邵九佳在一旁看得呆了,没想到吴秋遇这么厉害,那自己刚才是怎么对付下来的?蒙昆暗自庆幸:这小子比以前更厉害了,幸亏我老蒙心眼活泛,没过去自取其辱。他明显是手下留情啊,要不然,柯老三的膀子、大胡子的腿早就废了。
正在打着,曾可以闻讯赶来,高声喝道:“都住手!”裘如龙和司徒豹早就不想打了,知道自己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一听公子招呼,赶紧跳出圈外。柯老三气呼呼喘着气,见其余二人都先撤了,也不禁气馁,警惕地看着吴秋遇,停下手来。吴秋遇转身走到曾可以面前,叫了一声:“曾公子。”心中却是惴惴。
曾可以看了看他,见他力敌三人居然面不改色,不由得暗自赞叹,于是脸上堆出笑容,说道:“秋遇公子,家父有请。”吴秋遇一愣。他来曾府这么多天,只是与婉儿小姐和丫鬟秋香接触,还从没跟曾婉儿的父亲打过交到。此时忽然相请,不知何事。司徒豹等人也都是一愣。曾可以见吴秋遇发呆,笑着拉了拉他的手臂,说:“请吧。”“哦,好。”吴秋遇含糊应了一声,跟在曾可以身边,去见他爹曾梓图。
裘如龙等人相互看了一眼,自觉没趣,摇摇头走了。邵九佳发了一会呆,一跺脚,也回自己房间去了。
曾婉儿赶到的时候,根本没见到人。她回身等着秋香,远远问道:“他们到底在哪儿?”秋香气喘吁吁地跟了上来,说:“就是……就是这儿……哎,人呢……”曾婉儿说:“快,看看地上有没有血!我再去别处看看!”
吴秋遇跟着曾可以来到大厅。曾梓图泰然坐在中间的太师椅上,见他们进来,先轻轻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曾可以带着吴秋遇上前说道:“爹,他来了。”吴秋遇第一次见到曾梓图,忍不住偷偷观瞧。只见他五十岁上下,身材高大,身体略胖,看上去慈眉善目,却很有精神。看到他,吴秋遇一下子想起了师父济苍生。面前这位长者,身材跟师父很像,只是头发要比师父多,也更整齐黑亮。
曾梓图仔细打量了吴秋遇几眼,开口说道:“秋遇公子果然是一表人才。”吴秋遇拱手施礼:“曾伯父前辈好。”他心里一直嘀咕到底是该叫伯父还是叫前辈,一紧张就都说了出来。曾梓图大笑道:“好,好。既然你叫我一声伯父,那咱们都不是外人。以儿啊,我不管你们以前有何过节,秋遇公子现在是婉儿的朋友,是咱们府上的贵客。你可得管好手下那些人,别不知轻重地找秋遇公子的麻烦。”曾可以忙说:“孩儿知道。我和秋遇公子一见如故,也一直把他当朋友。只是不知秋遇公子认不认我这个朋友?”吴秋遇以前跟曾可以打过几次交到,对他印象还不错,于是说道:“认,认。”
曾梓图大笑起来:“这就好了。看到你们年轻一辈多交良朋好友,老夫真是为你们高兴。以儿啊,这没你的事了,你去忙自己的事吧。我单独跟秋遇公子说几句话。”曾可以说:“好的,爹。我回来以后还没见过我娘,我现在就去给她请安。”曾梓图点头道:“好,你去吧。”
曾可以转身走了。吴秋遇单独面对曾梓图,显得更加拘谨。曾梓图招呼道:“秋遇公子坐呀。来,把椅子搬过来,陪老夫多聊一会。”吴秋遇赶紧从旁边搬了一把椅子,坐到曾梓图斜对面。
曾梓图也侧过身子来跟他说话:“这些天,在这里住得还习惯吧?”吴秋遇点了点头:“恩,多亏婉儿小姐照顾。”曾梓图说:“婉儿是个男孩子脾气,粗枝大叶惯了,有时候想得不周全。你有什么要求,只管跟她说。”吴秋遇摆手道:“不是的,婉儿小姐很细心,想得已经很周到了。”曾梓图故作惊讶:“哦,是么?那看来婉儿对秋遇公子的事还挺上心,她以前可不这样。”吴秋遇一时不知该如何往下接。
闲聊了一会,曾梓图忽然说道:“秋遇公子,其实咱们以前见过。”“啊?”吴秋遇惊讶得愣住,他低头想了半天,还是想不起来,于是愣愣地望着曾梓图。曾梓图喝了一口茶,缓缓说道:“第一次是在汾河北岸的黑土岗,老夫带人劫杀北冥教的路桥荫,本来已经得手,你忽然半路杀出,救了他们,还毁了老夫的天蚕罩网。”吴秋遇紧张地站了起来:“我……那时……你……”曾梓图摆手示意他坐下:“你不用紧张,我没有兴师问罪的意思。就是从那一次开始,我很欣赏你这个年轻人,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就有那般武功修为。”
吴秋遇见曾梓图仍然和颜悦色,心里稍稍踏实了一些,于是怯怯地问道:“那第二次呢?”曾梓图说:“第二次是在黄河岸边。那时你背着一个姑娘,老夫要跟你切磋武功,你还死活不肯放姑娘下来,怕我设埋伏抢她。”吴秋遇想起来了,当时那个蒙面人一直逼自己出全力,自己不愿意出手伤人,只是用“随心所欲手”跟他周旋,后来他突然去袭击如梦,自己在情急之下,打出“降魔十三式”中自己最拿手的第九招“破除迷雾”,当时那个蒙面双手硬接了这一掌,身体飘了出去。没想到那个蒙面人也是面前这位长者曾梓图,于是关切地问道:“我没有伤到您吧?”曾梓图摆了摆手,说:“没有没有。不过你的功力,老夫是真正见识了。不光有巧妙的身法招式,还有不错的内力,这在年轻人中可不多见。”吴秋遇挠着脑袋,憨笑到:“让前辈见笑了。那一次,您就只是为了测试晚辈的武功?”曾梓图点头道:“正是。这以后,老夫更加喜欢你了,多次派人查找,可就是没有你的消息。没想到,倒让婉儿把你接来了。看来还是你们有缘。”
吴秋遇傻笑了一会,忽然问道:“伯父,您为何要去劫杀北冥教的人啊?”曾梓图看了看他,缓缓说道:“你经事不多,可能还不知道北冥教的厉害。就说最近这次吧,在独乐寺门前,你救了婉儿和她娘,老夫不胜感激。可你知道那些是什么人吗?”吴秋遇愣愣的摇了摇头:“难道……是北冥教的人?”曾梓图点头道:“不错,他们就是北冥教的人。你想,他们那么多人,先是骗小孩子去调开鲁啸和廖树山,然后欺负手无寸铁的婉儿母女,企图拿她们母女为人质要挟老夫,他们能是好人吗?”吴秋遇不禁皱起眉头,那天他是亲眼所见,如果真是北冥教的人所为,那北冥教的做法确实不够光明正大。于是疑问道:“他们真的是北冥教的人吗?”曾梓图用力点头道:“千真万确。在蓟州的地面上,敢出来和我曾家作对的,除了北冥教,也没有第二家。”吴秋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