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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到旁边有行李落在地上的声音。欧阳的父母呆呆的站着,脸色苍白,海哥在旁边不停地安慰他们,最让我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我叹了一口气,接着问道:
“主任……那……他还有多少时间?”
主任黯然道:“可能过不了今晚了……”
我顿时呆住了,白天还活蹦乱跳的战友,如今却已经生命垂危,随时可能撒手人寰,这个事实让我无法接受,我不知道主任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也不知道欧阳星的母亲什么时候停止了抽泣,我满脑子都是欧阳星的影子,从他入学第一天到现在马上要毕业,我们朝夕相处了四年,对我而言,时间还要多一年。
还记得大三的时候,在军事地形学这门课上,我和他分在了一组,我们拿着指北针和军用地图,满山遍野的“找点”,他比较有语言天赋,一口重庆话说得还挺溜的,当我们拿着老旧的军用地图,对着面目全非的地形地貌一筹莫展的时候,他就会自告奋勇的去找当地老百姓询问,有时候我们累了坐在山坡上休息,看着已经熟透了,垂到眼前的桔子,我想伸手摘个尝尝的时候,他就会一本正经的拿解放军的光荣传统来教育我。
还记得梦里毕业时,他笑逐颜开的告诉我,他分到了家门口的一支部队,以后回家会非常的方便;当我登上去福州的火车时,他在站台上咬着牙,虽然也在微笑着,但是那表情比哭还难看,而他眼里的泪水早就在打转了,一不小心就会滴下来,为了当时一句“流血流汗不流泪,掉皮掉肉不掉队”的豪言壮语,他硬是强撑着。火车渐渐开动,我看到站台上他的身影越来越小,我自己的眼泪却禁不住落了下来……
如今,这个好战友,好兄弟却只有几个小时甚至个把小时的生命了,他的父母、他的师长、他的兄弟只有眼睁睁的看着他的生命一点点的消失,我忽然感觉到非常的无助,感觉到人类的渺小、生命的脆弱。
这时,海哥走了过来,轻轻地对我说道:
“别发呆了,去病房看看欧阳吧……他快不行了。”
我回过神来,跟着海哥走到病房门口,仍然是那个特护病房,欧阳星的父母坐在门对面的椅子上,他的母亲正在低声抽泣着,而他的父亲,一个高高大大的汉子,此刻似乎腰都挺不直了,脸色铁青的盯着地板,他的头发好像一夜之间白了好多……
欧阳星静静的躺在里面,身上插着用以暂时维持生命的各种管子,他头上的绷带渗透出点点血迹,在雪白的床单的映衬下更加的醒目,他的脸色很安详,我知道,由于大脑神经受到压迫,他现在已经完全失去知觉了,如果情况照这么发展下去的话,他将毫无痛苦地……死去……
海哥在我身边轻轻的说道:
“医生说了,欧阳他……随时会走……”
我点了点头,鼻子一酸,竟然有一种流泪的冲动,在告别家乡,走进热火朝天的军营的时候,我没有哭;在影子训练最艰苦的时候,我没有哭;在屡遭挫折,被人暗算的时候,我也没有哭,但是今天,我的兄弟就要走了,就要永远和我们天人永隔了,我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两行滚烫的热泪顺着我的脸颊慢慢的流了下来,泪眼朦胧中,我看着屋里的欧阳星,心中充满了内疚与遗憾,为什么当时要分开训练,为什么我没有选择去负责双杠,为什么要让我的兄弟间接的死在我的过失中啊!
这时,欧阳星的父亲走过来,递给我一张纸巾说道:
“你是星儿的战友吧?”
我点了点头,说道:“叔叔,我没有照顾好欧阳,我该死啊!”
叔叔叹了口气,说道:“人活在世上是有命的,也许我和他妈妈命中注定没有儿子送终,而星儿他这么早就……也是他的命啊!所以我们也只能尽人事而安天命了,你们能送星儿来医院,并在最后的时刻还守在他身边,我们已经非常感激了……”
“尽人事而安天命……”我心里一直咀嚼着这句话,突然,一个疯狂的想法涌上了我的心头……
我转头对海哥说道:
“海哥,我想进去看看欧阳……”
海哥面带难色,说道:“医院规定这个时间不能探视病人的……”
我不由分说道:“他都快不行了,管他什么规矩!海哥,你能不能找医生说说,情况特殊啊,况且叔叔阿姨大老远赶来,难道就这么看着儿子走,却不能面对面的好好看看他吗?”
海哥犹豫了一下,说道:“好吧,我去找医生……”
过了一会儿,一个医生跟着海哥过来,他说道:
“由于这个特殊情况,我们请示了领导,特批你们可以进去探视,请跟我来这里消毒。”
医生领着我们到一个房间里进行了消毒,然后我们都套上臃肿的无菌服,医生为我们打开病房的门,说道:
“进去之后注意不要随意触碰病人,否则可能加速他的死亡,有什么情况请立刻按床头的警铃,我们会马上赶过来的。”
我们点头致谢之后,鱼贯而入,阿姨扑到床前,看到儿子双目紧闭的样子,忍不住抱着他痛哭了起来,而叔叔这个硬汉子,也禁不住眼眶泛红,眼前躺着的是他们的儿子,如今他们就要白发送黑发了,这种心情不是一般人能体会的。
病房里弥漫着悲伤的空气,我看着叔叔阿姨的样子,可能一时半会儿都不会停下来,不禁暗暗着急,我拉过海哥,对他耳语了几句,海哥惊异的看着我,说道:
“为什么?欧阳他马上就可能……为什么你……”
我急道:“海哥你就听我一次吧!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海哥想了想,点点头,然后走到叔叔的身边,贴着他的耳朵说了几句话,叔叔默默地点了点头,走到阿姨面前,搂住她的肩,柔声说道:
“我们出去坐一会儿,医生很快要过来给星儿做检查,我们不要在这里碍事了。”
阿姨哽咽着说道:“我要陪着我的星儿……”
叔叔把她拉起来,说道:“出去一会儿就回来,我们先去外面等一会儿,走吧!”
阿姨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病房,我问道:
“海哥,你怎么和欧阳的父亲说的?”
海哥说道:“我说欧阳的母亲这样子很伤身子,让她先出去静一静比较好,行了,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快说出来吧!”
我看到叔叔已经扶着阿姨走远了,于是走过去把窗帘拉上,反锁上房门,然后对海哥说道:“我想试试能不能救欧阳……”
海哥失声叫道:“你疯了!国内顶尖专家都无能为力,你又不是医生,怎么救他?况且刚才医生特地交代了,不能随意触碰他了……”
我淡淡的问道:“是不是我们不触碰他,他就能好起来呢?他就不用死呢!”
海哥不禁语塞,他呆了半晌,问道:
“你想用什么方法?”
我说道:“不瞒你说,我练过一种气功,日子还不长,功力很一般,但是我想试试看能不能对欧阳有所帮助……”
海哥惊异地张大了嘴巴,说道:“气功……你……你有把握吗?”
我淡淡的说道:“有把握我们还要来医院干嘛?问题是现在医院已经束手无策了,如果我不试试看,欧阳还是免不了一死,我们为什么不尝试一下呢!说白了,就算没用咱们也不会吃亏的!”
海哥咬了咬牙,说道:“好!今天我就陪你疯一回!你说得对!这生意咱们亏不了本!”
说干就干,我走到病床前,小心地解开欧阳头上的绷带,我看到欧阳头发已经不在了,在进行开颅手术的时候,他所有的头发都被剃干净了。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按照记忆找到了他的百会穴,轻轻地将我的右手按上去。
我闭上眼睛,心里祈祷着这个该死的龙腾心法能够起作用,然后我慢慢的运气,已经几个月没有使用它们了,但是我心念所及,立刻感受到了我体内的气息似乎在欢悦地歌唱。我想:欧阳星的大脑淤血,并且还在不断的内出血,拿中医理论说,一定是经脉受损和堵塞,我试试看从百会穴输入少量的气息,也许可以帮助他修复血管,并且清除淤血呢!因为龙腾似乎对人体的恢复有一定的效果。
我小心地控制着我的一小部分气息慢慢的从丹田升起,经过胸口、右大臂、小臂,最后集中在手掌中,我迟迟不敢将真气送过去,我害怕我的兄弟突然就死在我的手下,我转来年看到海哥正在焦急地看着我,而床头的仪器显示,欧阳的心跳已经越来越微弱了,真是随时可能死去的。
我心一横,将极小一部分气息顺着我的手掌缓缓的送入欧阳的百会穴,然后,沿着他脑部的经脉慢慢的推进,我闭上眼睛,把全部的心神都沉浸在其中,忽然,我似乎看到了自己的丹田,那是一个金黄色的拳头大小的球体,似真似幻的,在它的周围,有一丝丝透着金光的气体围绕着它旋转……我沿着记忆中的经脉顺流而下,走到一个地方似乎受到了什么阻隔,再也无法逾越,这种感觉上的东西非常的奇妙,不是依靠眼睛的,但是感觉比什么都灵敏。
我的意识奋力一冲,忽然压力大减,这时,我感觉到一个陌生的环境,这里似乎破破烂烂的,我的气息在东奔西走,不如以前那么好控制,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看”到了欧阳大脑内部的情况。
我试着指挥着气息去修复受到损伤的经脉,能够内视之后果然比刚才抓瞎要好多了,气息变得也容易控制起来,我感觉到他的脑子里有几处还在流血,连忙分配了一些气流过去修复伤口,气息们就像一个个勤勉的工人,在欧阳的脑子里不停地工作着。
渐渐的,我感觉到他受伤的血管大部分已经修复了,而淤血暂时还没有办法清除,此时我已经感到有点力不从心了,有一种被抽空了的感觉,现在可是人命关天哪,我不敢勉强,小心地收回了我的气息,让他们在我体内运行了一周之后,我才慢慢的睁开眼睛。
海哥正惊讶的看着床头上的仪器,此时我也发现欧阳的心跳有力多了,不像刚才那样断断续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