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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涂人才信那个!”蓝熙书无任何信仰,唯一的信仰就是自己!或者还有他不承认的老头。
“和你嫁人和他们有屁关系!”蓝熙书说了句粗话,看蓝熙文撅嘴随即笑了。
“我就说了,姑姑说的,我命硬不宜嫁人,我是许了佛门的!”蓝熙文小脸一扬,得意的说:“他们都不言语了。”
蓝熙书也不言语了,心里发堵,跟塞了一团棉花似的难受。
“这难道不是好借口吗?”蓝熙文嘴里喊着馄炖含混不清的问蓝熙书,蓝熙书只是点点头,人们信佛信怪力乱神跟他们讲不清的。
蓝熙书耷拉着脑袋,把碗里的馄饨捞着吃了,只剩下一碗汤。
第三碗上来了,蓝熙文把蓝熙书只剩下馄饨汤的碗撤开了,第三碗馄饨推到蓝熙书面前,蓝熙书摇头,蓝熙文探身小声说:“多吃饭才有力气保护房子啊!”
“三天不吃饭我也有力气保护房子!”蓝熙书笑了,这世界上有了这么个房子,他觉得上天待他不薄,无父无母无亲无故,自从有了房子,他从不在这么想了,这个世界变得有了期待,有了奔头。
不忙了的老婆婆正和老头挨着肩膀看着蓝熙书蓝熙文慈祥的笑,蓝熙文咬着筷子羞羞的从桌子底下一伸腿,脚尖碰了蓝熙书一下,蓝熙书还以为蓝熙文示警呢,装作脖颈子不得劲儿的来回晃头,对面的张松还在装模作样的啃烧饼,看来烧饼不合胃口,啃起来勉为其难啊!
蓝熙书忽然眼皮一跳,眼角余光正好扫到了不远处一个胭脂水粉的摊位前,小安正举着一面小镜子左顾右盼的照着,后面跟着的贞姐在付钱,蓝熙书一错眼珠,更远的地方丁哑的身影一闪不见。
“糟了房子!小安出来了,我们快走!”蓝熙书可不想节外生枝。
“奥!”蓝熙文低头紧着往嘴里扒拉馄饨,蓝熙书起身付账:“忽然想起来了,还有急事呢!”
蓝熙文满嘴馄饨跟着蓝熙书应对着老婆婆的寒暄匆匆出了馄饨铺,蓝熙文牵了马使劲儿拽着没入人流。
张松那半张烧饼也不啃了,跟着出了烧饼铺。
“小安往回走了!”蓝熙文装作惊奇的东看西看,把个后面尾随的张松弄得一惊一乍的不是在这个摊前驻足就是在那个摊前挑拣。
哦!蓝熙书松了口气,不知是丁哑发现自己的马了,还是贞姐发现了,好歹把小安哄回去了,接过蓝熙文手里的马缰绳,越往南走,闹市过了,人稀少起来,欢喜粮店的门前有赶集推车的人在卖粮食,万三金指挥着小伙计和卖粮人往里搬口袋,一路喊着小心小心,挨墙根儿放,回头看见蓝熙书怔了一下,立马一脸生意人的招牌笑容搭讪:“客官看看,上好的大米白面!价钱好商量!”
“是嘛!”蓝熙书弯腰伸手到一袋刚打开的米袋里:“待会儿我进喜相逢,记住后面有个跟我进去的蓝袍的人,丁哑会跟上来,让他注意这个人,得空做了他!不得空就盯死了他!”
万三金脸上的笑容不减,嗯啊连声。
“回头我叫人来!”蓝熙书打着招呼拐弯就进了喜相逢大车店,两辆载满货物油布掩盖的稳稳妥妥的骡马车正驶出喜相逢大车店,喜相逢的掌柜的正叮嘱赶车的把式,和主顾道别,一回头看到牵着健马贴墙根儿的蓝熙书,连忙招呼:“这位小兄弟快里面请!”
有伙计接过了马缰绳,蓝熙书拍拍马头,跟着掌柜的往里走,又一辆小驴车刚卸了货物毛躁躁的往外冲,车把式是个生手,满头大汗的跟着毛驴跑,一个劲儿吁吁吆喝,掌柜的一脸烦气的喊:“我说盛儿!你慢点儿,给驴勒嚼子!哎呦!小毛驴你都摆楞不了。”
一个庄稼老汉从后面三五步赶上来,一把夺过驴缰绳,生生一顿,驴车减速:“掌柜的!有我甭担心!”
掌柜的露出了笑纹,双手拍打着自己的短褐歉意的看着蓝熙书:“一忙到处地的不省心!小兄弟来喜相逢照拂,上房都让常年的主顾包下了,这样吧!紧后院还有一间原本也是老主顾包下的,刚好压货回去了,老主顾好说话,我就做主了,兄弟要不先住着?”
“那敢情好!多谢掌柜的有心!”蓝熙书一再拱手道谢,这一路穿院往里走,蓝熙书的动静引出了葛亭刚推窗观望,这家伙刚同张冰前会面,张冰前听完他的回报命他原地待命,光说最近有任务,也没具体交代干什么,只告诉他张松会联系他,葛亭刚心里没底,耗子出去还没回来,这个葛亭刚就沉不住气了,像个没娘的孩子一样正在屋里心思如麻的躺着呢,蓝熙书的动静他格外入耳,推窗果然是蓝熙书和蓝熙文,掌柜的领着往后院奔,看着住宿的样子,葛亭刚一颗心放到肚子里,他就觉得这个蓝熙书神出鬼没的,整天一张运筹帷幄的样子,葛亭刚看见这张年轻帅气的脸就莫明的心里踏实。
第七十章 落脚之地
老掌柜的带着个小伙计引领着蓝熙书两个进入三套院,三套院相较于前面安静许多,两颗枣树枝桠交错,两边厢房也比前面的规整很多,廊下跟枣树之间一根粗绳上晾有干净的被褥,一个驻店的伙计正从院子靠近枣树的井里打水,看见老掌柜的紧着打招呼,水桶磕在井沿上,水亮亮的撒了一地。
三套院给蓝熙书第一感觉就是很有居家安宁的感觉。
老掌柜带来的小伙计紧走几步帮忙打水。
“这个院子深,有两个长期的老主顾常年包着,一位呢附近收集草药去了,有时候当天回来,远了呢就在下家歇一晚上,另外一个呢走货回密云十天半月的也说不准,小兄弟就在西头的那间将就先住着吧!等前面有了空房我再给掂对,这住着呢是真安静,就是倒腾货物麻烦点,这也没关系,一般搁置前院专门的库房货仓,我们的伙计会帮忙的,专人专库房。”
老掌柜想拉个长期主顾,对蓝熙书格外的热忱,指着厢房正房跟蓝熙书一一介绍,蓝熙书很配合,不住的点头称好,小伙计拎着稀里哗冷的大钥匙链走到最西头的房门前,对号开锁,里出外进的忙活着打扫,抱被子,生火取暖,前院有个颠颠儿的老汉把老掌柜喊走了,蓝熙书站在廊下打量着整个院落,院墙很高,院墙是春上才砌的,青砖白灰加高加固一直连到房檐,北面毗邻的欢喜粮店只有两套院,万三金的房后毗邻这三套院的是一座荒宅,榆树槐树密密,天气转暖,朝阳的地方雪都化干净了,背阴的零星积雪也消融的差不多了,因为安静,蓝熙书都能听到滴滴答答在瓦盆里的落水声。
蓝熙文也在院子里转悠,这三进三出的出入不方便,目测这院墙的高度,墙来墙去也不成问题,蓝熙书很满意,南边是民居,鸡鸭声闻,北面是万三金欢喜粮店的荒宅正好便于行动。
蓝熙文也很满意,冲蓝熙书狭狭眼睛,咕咚把木桶扔到井里,抖着绳子学小伙计有模有样的打水,绳子狂抖了半天,木桶也不歪斜注水,蓝熙文郁闷了,小伙计跑过来腼腆的接过绳子轻轻一摆,木桶听话的一歪,小伙计一提手倒腾麻绳,多半桶水轻轻松松的就提出了井口。
蓝熙文揉着小鼻子不好意思的傻笑。
瞅着伙计奔前院了,葛亭刚溜身进来,蓝熙书闪身进了刚打扫的房间,葛亭刚颠颠儿的跟进来,蓝熙文乖乖的呆在院子里站岗放哨,顺便研究这个让她郁闷的木桶和井。
“我见着张冰前了,按你吩咐的说了。”葛亭刚小心的靠近蓝熙书,可能是在张冰前身边养成的习惯,说话时不自觉的就把腰罗锅了。
西间因为有厢房挡着,光线暗下来,蓝熙书选了个适宜的角度趴在窗台上看着蓝熙文在井边玩木桶:“张冰前对你没起疑心吧!”
“我觉得没有!”葛亭刚顺蓝熙书的视线往外望,蓝熙文正兴奋的往上提木桶,水不多也就一木桶底儿,蹭家伙就拎上来了,晃了蓝熙文蹬蹬退了两步,桶里的水溅了她一脸,她激灵灵打了个寒战,自个咯咯地笑了,袖子三下五除二的蹭脸,把那点儿水小心的倒进旁边的大水缸里。
蓝熙书也笑了。
“具体给我说一下那个跟张冰前接触的线人,跟出卖孙不二的是不是同一个人,你认识他吗?”蓝熙书想了两套揪出内鬼的方案,如果葛亭刚认识这个人那就好办了。
“这个人蒙的很严实,张冰前不待见我,我根本靠不上岸,远远的真难以辨别清楚,我就只听过他说过一句话,听不出何方口音,官话!很年轻的样子!”葛亭刚使劲儿回想,也还是模糊的印象。
蓝熙书揪眉心,重心左脚倒右脚,面色平静的趴在窗台上。
“不过,我看到他给张冰前的画像里好像有你!一晃眼的功夫,也没看仔细,只是感觉是。”葛亭刚真是掏心掏费,把看到的细枝末节想起什么说什么:“不过,张冰前也不是太相信他,那人走后,他曾让张松跟过他。看他落脚的地方!”
蓝熙书没说话,停止了揪眉心,歪头看着葛亭刚,葛亭刚点头哈腰的笑笑:“我隐隐约约的听张松说了句福隆至。”
蓝熙书心一跳,没言语,井貌安负责福隆至酒楼,他把谁安排在了福隆至呢?这个细节蓝熙书还真没过问,不过,这个不难!
张松跟着自己来到了喜相逢大车店,这个家伙对喜相逢不陌生,很快就会知道自己的准确房间,如果葛亭刚没露什么马脚的话,他说不定让葛亭刚盯着自己,他回去汇报。
葛亭刚不能久留,也不宜跟自己有过多接触。
“葛亭刚!我心里有数,这个人我很快就会查出来,你!马上会你的房间,张松很快就会找上你,也许他会把盯梢我的任务给你,如果张冰前有新的行动再通知我,没事你就眯着什么都别做!”
蓝熙书拍拍蹭身上的土,站起身,他忽然有了新的念头,即灭了张松又拴住葛亭刚,他必须稳妥妥的把葛亭刚控制住。
葛亭刚应了一声,赶紧往外走,蓝熙书说张松回来,那就一定会来,要让他察觉出什么即使赵耀文不死那自己也完了。
葛亭刚一步刚跨出里屋,蓝熙书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