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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鸿火》写的是信任,却也是对罗密欧朱丽叶式爱情的置疑。
《天街尘》写的是隔阂,却也是为了给那些被牺牲的小人物长舒一口怨气。
这个系列里面不存在绝对的真诚、美好与圆满,它存在的使命便是打破那些一般而言会是真诚、美好与圆满的情节。这个系列里面完全泯灭了是非对错,每一个人都被自己的身份与欲望推动着盲奔乱行。当年电脑与网络还远不及如今普及,写作也绝非现时的全民运动,少年时代的苦闷孤寂在笔和纸上随意地挥洒着,自然难免粗糙,并且中途而废。
十多年以后,当新武侠风起云涌,几乎颠覆了当初所有武侠模式的今天,再写下来,我不免有些疑惑,它还有价值吗?它所试图批判的,是否早不存在?它所述说的,是否早被重复多次?
然而当我又一次在脑海中翻开这个些故事时,十多年来的阅读、思考、经历,不知不觉地渗透进故事里,微妙地改变它。我相信现在我所写的“名门”,将不仅仅是十来岁少年人的一腔郁结之气,而是一个现在的我,用现在的眼光,去阐述一个武侠光辉年代的镜像与投影。
天平之文,平常之中,最见奇崛。奇崛之上,又透出一些让人不忍放弃和忘记的温情。
——九界文学网站长NINA
女子雄心。杀尽众人的天平大神。对文大概是这样的感觉吧。
——《幻想1+1》执行副主编说书人
天平由她平淡无奇的生活里,积蓄了太多的梦想与力量,所以她的每一篇小说,都是令人目瞪口呆的洪波涌起、火山爆发。
——木剑客
编辑小札
“总有一天,这些世家、这个屏情绝义才能生存下去的江湖,将由我、这个江湖上的险恶阴毒里生出来的异物……由我,来终结!”少年的意气在激扬的文字里,散发出倔强而决绝的意味,天平的“名门”系列也迎来了它的第二篇作品。
“名门”系列的第一篇是《落鸿火》(2004年第2期,总第44期)。《落鸿火》刊登后,我在主持“侠道三人行”时,提出了一个话题“拉长童话的尾巴”(2004年第5期,总第47期)。王子和公主幸福地生活在一起,而幸福之后呢?这样的一个疑问,使天平从圆满的模式中冲出来,拉长了故事的链条,终于爆发出震撼人心的力量。
《天街尘》是“名门”的第二部作品,叙述时间上在《落鸿火》之前,完成却在《落鸿火》之后。这个装载了天平少年梦想和人生感悟的大盒子,一层层地被打开,一次次让我们听到那个少女在月下吹出的清越笛声。她不媚俗,对于我们习以为常的圆满,她从不纵容。她也不矫情,一切人物的情感都出自一个宗旨——人,总是有感情的。
有感情也就有了喜怒哀乐,有感情也就有了挣扎愤懑。对于活在这个世界的我们,怎么去面对那些不得不的选择和经历,其实都是一个难题。在天平的世界里,无论是路儿、大总管,还是陈默,其实都只是“吾所以有大患者,在吾有身”的普通人。
我爱我自己,因此也爱着和我一样悲喜的人。在路儿决绝的声音里,我分明听到了这样一句。
敲头记
商俊伟
(本文字数:3278) 《今古传奇·武侠版》 2007年第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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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朝何代,京城的妓女们,都住在一个叫红袖坊的地方。那时候的京城很大很大,住着几百万人,有汉人、朝鲜人、突厥人、波斯人、扶桑人、鞑靼人,这些人都有正当工作,下班以后,就跑到红袖坊去,找个姑娘,喝几杯花酒。如果身上的银子比较多,就在红袖坊里过夜。这种生活在京城是非常流行的。
后来,京城里闹敲头党,这群歹徒都是黑巾蒙面,手里使一根大号的木榔头,半夜三更站在马路拐角处,见有路人走过,便尾随上去,不由分说,抡起榔头照着别人的后脑勺就捶下去。这些木榔头,用的都是上等的檀木,又硬又重,敲在脑袋上,立马就能把人打昏过去,醒来以后变成白痴、神经病、性变态,都有可能。
敲头党喜欢在红袖坊一带作案,那地界上全是些嫖客,三更天在夜路上晃悠,手面上又很阔绰。不敲他们,敲谁啊?敲完之后,这些歹徒很镇定地把受害人拖到僻静处,将其随身的银子和值钱东西都抢走。有时候碰到些嫖得精光的主儿,一个铜板都没有,敲头党就抡起榔头,把他从头到脚敲个遍。这种敲法,就把人活活敲成了一块饼。
为了对付敲头党,红袖坊的姑娘,都在屋子里藏着几口中号的铁锅,凡有客人半夜里结账出门,她们就会奉送铁锅一口,还要做一个万福说:“郎君,一路平安,别忘了把奴家的铁锅挂在脑袋后面啊。”客人戴着铁锅出门,如果遇到敲头党,就会听见震耳欲聋的一声“当”,脑袋保住了,却会变成一个聋子。
自从有了敲头党之后,红袖坊的姑娘们,生活一天比一天艰难。长得丑的那些,都改行去做洗衣妇了,剩下一些长得美的,虽然还有点生意,但每天要开销美酒珍馐、丫环保镖,自然就变得入不敷出。开妓院居然成了一个赔本的买卖,这可是古往今来未曾有过的事情。
古代的妓女们都是些很聪明的女人,读过一点书,会弹弹琴写写诗,也见过很多世面。为了抓这伙敲头党,妓女们费尽了心思,先是报官,官府见出了人命,也不能袖手旁观,就派了二十多个捕快过来,查了大半个月,一点儿线索都没有。有公差的日子,敲头党就消失了,这伙公差倒是比敲头党更像流氓,白吃白喝白嫖白赌,还打人,看见不顺眼的就当成嫌疑犯,抓进去打个半死。闹了一个多月,整条大街上门可罗雀。妓女们掏了好几百两银子,才把公差请走。客人们陆续回来了,敲头党跟着也回来了。
接着,妓女们又组织了一个街道保镖联防队,每个妓院出一个保镖,凑了百十来号人,轮番巡逻。这么一来,又惹恼了京城里的神策军。巡逻治安,原来是神策军的事情,怎么能轮到妓院来维持帝国首都的治安?这种事情传到外国去,还不被人笑死?结果保镖全都被抓了进去,发配到黑龙江去戍边,妓女们还得倒贴路费。前后一折腾,几乎赔得她们要破产。
这两件事情,对妓女们的打击非常大。因为她们自诩为世界上最聪明的女人,却遇到了最诡诈的坏蛋。聪明比之诡诈,总是要差那么一点点的。
那年八月十五中秋夜,整条红袖坊洒满明亮的月光,好像一层白霜。街上却是连鬼影子都看不到一个。京城里的人都知道,凡是过节,敲头党必定出现。这伙歹徒过节的娱乐就是敲人的脑袋。那天,红袖坊三十六个大美女百无聊赖,坐在一起喝酒。其中有一个最美的,人称“京城一朵花”的杜秋娘,年方十九岁,忽然把桌子拍得噼啪响。杜秋娘说:“妈的,这种日子再过下去,老娘还不如去从良呢。”众妓女一起叹气,有人说:“从个屁良,现在整个京城看我们都像扫把星一样,从良还得你倒贴银子才行。”杜秋娘听了,大声喊冤,攒了好几年的青春钱,都被公差和神策军敲诈光了,连从良都得倒贴,世界简直一片黑暗。妓女们一起大哭,说:“该死的敲头党,还让不让我们活了?”
杜秋娘听了,好不烦恼,便走到窗边去看月亮。中秋十五的明月,黄澄澄的一轮,挂在天上,照得对面的房顶雪亮。她想,今天不知道谁倒霉,撞上那伙敲头党。这时她听见远处传来悠扬的笛声,循声望去,有一个人影影绰绰地坐在对面房顶上。杜秋娘心想,撞了鬼了,半夜有人在屋顶上吹笛子。她就隔着一条街冲他打招呼。
这个人听得有人喊他,就收了笛子,站起身来。这时,楼上喝酒的妓女们,也都围到窗口来看热闹。杜秋娘说:“喂,你是谁啊?”
这个人说:“我是过路的。”
杜秋娘说:“今天红袖坊歇业,姑娘都在这里喝酒,你要是觉得有点寂寞,不如也过来喝点吧。你要是看中了谁,我让她给你打八折。”
这个人说:“我没钱。”
杜秋娘听了,就说:“嘿,妈的,穷鬼。”
这个人说:“嘿,你大爷的,嘴里不干不净。”
杜秋娘说:“妈的,外地人居然敢到这里来撒野。保镖!”她嘴里喊出保镖,忽然想起来,红袖坊的保镖,都被神策军抓去了,就虚张声势喊道:“来啊来啊,把这人给我打下来。”
这个人倒是一点也不示弱,隔着街骂道:“来啊来啊,上来一个踹一个。”
杜秋娘是个暴脾气,听了这话,满屋子找笤帚。众妓女劝道:“秋娘,你喝高了,跟这种穷鬼有什么好计较的?难道你真爬到房顶上去打他?”杜秋娘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放声大哭:“他妈的,自从有了敲头党,连穷鬼都爬到咱们头上撒野!”众妓女不禁也是一阵悲伤,齐声大哭。这要是在往常,三十多个妓女一起哭,肯定能把全城的男人都招来围观,可是这一天街上还是静悄悄的,只有月色如霜,凉风如水。杜秋娘越想越恼火,跳起来扑到窗口,半个身子都蹿了出去。要不是背后有人拉着,简直怀疑她会像炮仗一样飞到对面的屋顶上。杜秋娘骂道:“穷鬼穷鬼穷鬼穷鬼,你有种下来老娘跟你单挑!你有种把老娘打死,反正我也不想活了。”众妓女一起冲到窗口,对着那人纷纷甩出一截亮晶晶的鼻涕:“我们也不想活了,你有种下来,跟我们群殴!”
这个人见她们一副歇斯底里的样子,说:“妈的,京城的妓女怎么都这副德行?”
众妓女齐声怒骂:“关你屁事!”
这个人说:“我堂堂的昆仑剑客,不跟你们一般见识。今天我在这里等人,稍坐片刻就走。你们要和我单挑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