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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能确定他的身份?”北辰无忧知道此处有妖,但却没想到还真的是狐仙,而去是青丘的狐仙,若真是如此,只怕此番事宜并非那么好解决。
“喜欢化为人形,却又要留着一双狐狸耳朵,身着白色狐裘,背着七弦琴,普天之下便只有他一人。而且若他修为深不可测,我根本感受不出已经到了什么地步。”唐四十七那日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便觉得被他那全身的威慑震的有些双腿发软。何况他以为,狐不归到底是个传奇人物,哪个作死的敢假冒他?
“既是他,不是更应该去妖界魔界么?为何跑到人界?”高郁鸢很是好奇,按这唐四十七所言,狐不归已经是万岁以上了,这的狐狸,人界能有什么吸引他的东西?而且还跟北夷人走到一起。
却听束时风插嘴道:“莫不是这里的人拜的狐仙就是他?”
“也不是不可能。”唐四十七很是赞同。却听北辰无忧朝前走过去,却是转身往城里看去,然后冷不得的问:“你们没有发现,这城里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么?”
“没有?”束时风和唐四十七皆摇着头。
高郁鸢却问道:“比城外冷,算不算?”
随即只听北辰无忧一句‘出去试试’,便听见唐四十七一声惨叫。束时风看得眉心直跳,见北辰无忧的目光朝自己望过来,一面拔腿就跑,一面主动道:“我也立刻出去感受感受。”
“难道是真的?”高郁鸢不过是随口一句罢了。不过她是真的觉得进了城的确比城外凉了很多,说不定也有可能是因为这座城大部分是冰块所砌有关系。
从城墙上下来,高郁鸢便让沧月赶紧随着北辰衷矢等人先出城,这城中的确冷,此刻的沧月已经冻得手脚冰凉,一点风都不能再吹了。
没了沧月在身边,高郁鸢便一个人在这冰晶一般的街道上游走,穿得单薄的她与这里披着袄子的人有些格格不入,似乎又因为她的容貌,频频惹来众人关注。所以她没逛多久便回到驿站了。
唐四十七和束时风也已经回来了,两人在城外溜达了将近一个时辰,此刻正桐娘北辰无忧在说心得。
城外,当真没有城内冷。如果说是地势的原因,那按理这冰雪城被冰川包围,且不说那风雪挡去了多少,便是这里偏矮地势,也应该会暖和些才对。
但此地不但不暖,甚至比外面更冷。为了证明,唐四十七还走了东南西三个方位。
伺候在高郁鸢身边的是当地的姑娘朵雅,皮肤有些黄黄的,个头也矮,不过笑起来眼睛特别的好看,像是冰晶一样闪亮。
“夫人真好看,像是庙里的仙女一样好看。”她笑着将热茶给高郁鸢递上去。
高郁鸢道过谢,让她也在火盆边坐下,见她穿得不过是一身皮袄子,算起来也不算厚,两个脸蛋却是红扑扑的,可见她并不冷。不过她让朵雅坐下来,只是想看看能否从她的口中问出些有用的线索。所以一听到她说仙女,便立刻问道:“庙里的仙女?”此地不是拜狐仙么?
朵雅两眼笑得弯弯的,她很是喜欢这个长得漂亮的夫人,说话又和蔼,和从前那些来此地就一脸嫌弃,然后匆匆离开的夫人们不一样。“是啊,是雪女庙的仙女。”
“你见过么?”高郁鸢捧着热茶喝了一口,给朵雅抓了一把干果子。
朵雅道过谢,这才一副神秘兮兮的表情,凑到高郁鸢耳边小声说道:“我见过,可是谁都不相信我说的话,她好美,跟姐姐一样像是仙女。”
“哦,是么,在哪里见的啊?”高郁鸢是真的好奇,脸上的表情绝对不作假。
没想到朵雅这个时候却闭上了嘴巴,双手紧紧的捧着干果,似乎深怕高郁鸢不高兴,给她要回去似的。
高郁鸢见此,忍不住笑问道:“家里还有什么人?”
“有个弟弟,去年打猎受了伤,不能在进山。”朵雅老实的回到,想要将手中的干果子收起来,带回去给弟弟吃。
高郁鸢早就看出了她的意图,当即笑道:“你吃吧,回头你走的时候,我给你多装一些,我也有个弟弟,不过他还小,爱吃糖,我每次看到趟糖也总是想给他带回去。”朵雅今年看起来不过十三四岁,那她的弟弟年级应该也不大。
听到她的话,朵雅眼睛里顿时带着笑,起身连忙朝高郁鸢道谢,却是闭口不在提那雪女庙一事。
晚上北辰无忧回来,高郁鸢便与他提起此事,北辰无忧倒是没听说,当即让唐四十七帮忙去查。
九天之上,云霄神殿。
“又五千年了吧。”一个身着金色锦袍的中年男子一手执着碧玉棋子落下。
他对面的绝美妇人顺势拿起一枚墨玉棋子,却迟迟找不到落下的地方,略显得慵懒却又带着诱惑的声音有些埋怨道:“是呢,又五千年了。陛下这一招棋子下的真好。”
这二人便是九天之主,天帝与天后。
听到天后的话,天帝看似温儒俊美的面容上,一抹阴鸷从眼中闪过去,却是提起不相干的话题:“青丘的那孽障,可是又去了人界?”
“是呢,倒也是个痴情种子。”天后回着话,绝美的脸上露出一抹惊喜,将墨玉棋子落下,朝天帝撒着娇道:“看吧,妾身这是要赢了。”
天帝却是不以为然,“此事时高兴,为时过早呢!”当即落子,直接将天后的龙头压断。
天后见此,美眸中竟是埋怨:“陛下何必赶尽杀绝?”
天帝闻言,脸上再一次闪过一道冷意,不过面对绝美的天后,神情略显温和了几分:“斩草须除根,以免春风吹又生,你莫要妇人之仁,这十几万年来,我九天皇族之中,竟是平庸之辈,可青丘已经出了两个万万年难得一见的天才。虽说同为帝君,但朕乃九天尊者,他青丘怎能同朕相提并论,如今朕不过是毁他一子,挫挫他的锐气罢了。”
天后闻言,脸上却是再也没了笑容,好半天才随意的十拾起一颗墨玉落下,不过旋即就抬手将棋盘打乱,“不玩了,不玩了,每次都是陛下赢!”
看着散乱满盘的黑白棋子,天帝也不气恼,反而温和的安慰着天后:“也罢了,我在叫太白同我走一局。”
天后闻言,便起身行礼离开。
天帝俊美的脸上一直带着温和笑意,直至天后的背影消失在眼前,他脸上的笑意才慢慢的退去。“人界的安排,可有差错?”
这话是对他身后的金色帘子后面,不知道何时走出来一个带着面具的中年男子说的。
中年男子恭敬的弯着腰,“回禀天帝,此事已经安排妥当,这万年来从都是万无一失。”
“嗯,不过小心为上。”天帝对眼前的人及其的相信,所以倒也没有质疑他的话。不过他还真没想到,狐不归为了一个小小的仙娥,竟然是荒废了修炼,如此不成大器,让天帝不由得对自己的判断怀疑起来,莫不是之前自己太高看青丘的这帮狐狸了?
唐四十七的动作很快,当夜就查出了结果,冰雪城在从前的确有座雪女庙,只是后来都拜狐仙,雪女庙便荒废了下来,到这后面几户没了任何的踪迹。
北辰无忧和束时风也翻了一夜的冰雪城志,从城志中查到,似乎每隔几千年,这冰雪城四周就会出现战乱或是其他祸事,每一次几乎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所有的城民几乎无一生还。
但大唐才开国一千年而已,想要仔细的查到前朝,甚至是前前朝的历史,实在是有些艰难。
但即便如此,也可以证明,冰雪城的确不是寻常之地。
束时风虽然像他母亲多一些,但也遗传了束县令的忧国忧民,看到那城志中的记载,不由得叹着气将书卷放到冰雕的桌上,“既然城志之中已经有记载,为何这冰雪城四周的城池,还是有人入住?”这岂不是白白葬送性命么?
“时隔几千年之久,何况此处地处边境,时常战乱,谁又仔细想其他的呢。”倘若不翻这城志,只怕他们也不会发现。
只是如今发现了又如何,城池为何被屠杀的原因根本好不到,难道就是因为狐不归么?可他又有什么理由,隔着几千年就跑来人界造一次杀孽?
“此因定在冰雪城。”北辰无忧断定道,至于为何原因,暂时还查不到。就比如此地比其他地方寒凉,想到此处,方又道:“既是如此,便从这里的寒凉查起。”
这提议束时风和唐四十七一致赞成,却又有些担心包豹会忽然杀进冰雪城,记载之中虽然说是冰雪城四周的城池,那万一是漏记了冰雪城呢?
所以三人也都是忧心重重。倒是唐四十七脑子转得快,“不如让小果来算一卦?”
这话正好叫寻来的高郁鸢听到,不禁好奇道:“算什么啊?”
唐四十七不过是随意一提,没想到北辰无忧却当了真,当即朝高郁鸢道:“算一算为何冰雪城四周的城池会被屠杀血洗。”说着,将他们之前查到的消息告诉高郁鸢。
高郁鸢一听,先是愣了一下,旋即震惊道:“如此说来,这一次的屠杀绝非偶然,若真是这样的话,那接下来是不是到了几座城池?”
“不如先让羽公子和定山侯世子分别带人去其他两座还没遭殃的城池?”束时风建议道,但旋即想到其中的诡异之中,又只得作罢。不由得将目光落到唐四十七的身上去。
唐四十七一见他那目光,下意识的就往高郁鸢身后躲去:“别指望本公子,本公子可是唐家千年难得一件的天才,可不能出个万一,不然以后唐家靠谁光耀门庭?”
“可我是凡人啊,你看我这血肉之躯则能抵挡?”束时风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作为凡人的优势,却没想到高郁鸢冷幽幽递了个眼神过来:“你乃七世克妻之命,命还不知道多厚呢,每一世不说活到一百二,但一百是绝对的,所以你一点都不用担心自己死于非命!”
“我呸!有你这样诅咒的么?若是要单身一辈子,我还不如早些死于非命呢。”束时风当即就不满的朝高郁鸢瞪了过去。
高郁鸢却很是不厚道的笑道:“你前几世不都这么过来的么?又不是第一次打一辈子的光棍,激动什么。”
唐四十七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