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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尽快拿下包座,李先念和程世才商议决定:由红88师担任打援主力,并且集中至
少5个团的兵力来对付增援包座的国民党军第49师。红军主力到达包座附近后,由第89
师全力攻取包座,第88师则隐蔽进入包座西南地区,立即进行地形侦察、战场选择和做好
打援的各项准备工作。
鉴于这是红一、四方面军会师以来的第一个大仗,又是一场硬仗。红30军在行军途中
召开师以上干部和前卫团第264团领导参加的紧急作战会议。
李先念说道:“我军肩负着打开北进通道的重要使命,能否消灭敌人将直接关系到全军
能否顺利北上,毛主席和党中央在看着我们,我们决不能辜负毛主席和党中央对我们的希
望。各部队要认真做好政治动员和细致的准备工作,仗只能打好不能打坏。”
会后,李先念和程世才把具体作战部署向徐向前作了汇报,徐向前当即予以批准。
各部队出发前,又分别召集干部会。军政治部主任李天焕作了具体的政治动员,他讲
道:“我们的部队很快要打大仗,各政治机关的干部都要下部队做好动员工作。在此我提出
3点要求:一是要发动党、团员起带头作用,以打好这一仗的实际行动来庆祝一、四方面军
的胜利会合;二是为了扫除北上障碍,一定要打下包座,消灭敌49师;三是要把我们的困
难向大家讲清楚。从6月以来,部队缺粮,吃的是野菜草根,战斗力有影响。只要我们能打
好这一仗,以后就好办了。”
作战任务传达到部队后,指战员们情绪高昂,大家纷纷表示:“打国民党军第49师,
我们包打保胜,让毛主席和党中央听我们胜利的消息吧。”
口号阵阵,歌声嘹亮,部队出动了。
天突然下起了大雨,红军将士们在泥泞的道路上向着包座飞奔。
29日下午,红军前卫团抵达距包座西北三四公里的地方。部队不顾疲劳,立即向国民
党军外围据点发起攻击。
敌机枪“哒哒哒”吼叫着,几乎听不到枪声间断。红军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很大代价。
河水还在暴涨,大雨滂沱。红军经长途行军后已很疲劳,泥水中作战已是个个滚得满身
泥浆,浑身都浸泡在水里。
包座之战在这时还说不上是全面开始。
如此滂沱大雨浇在川西北草地附近方圆数百里的大地上,给红军的行动带来了极大的不
方便。但出人意料的是这场大雨虽然没有影响包座之战的取胜,而其最终结局却是影响了攻
打包座之战的整个部队的战略行动。这就是同在一片乌云下的张国焘“巧”借大雨又向中央
再次发难。
左路军先头部队是在8月21日在朱德等人率领下攻占阿坝的,但张国焘无视中央关于
左路军应向班佑靠拢的决定,竟延迟1周在阿坝按兵不动。8月底,在党中央和右路军前敌
指挥部的一再催促下,张国焘才率领左路军第1纵队向东进入草地,开始朝班佑前进,同时
向位于卓克基、马尔康等地的第2纵队发出北进向右路军靠拢的命令。
“我要求把中革军委会和总司令部的职权区分开,确立工作程序。”张国焘在红军总部
中大发牢骚,他对毛泽东的指挥表示不满,说:“所有原中革军事委员会机构应该一律归总
司令部管辖,各单位应该直接秉承总司令、总政委的军事命令。他们已经是两次不经我们就
擅自改变行军路线,现在又向东北,打什么包座。这个徐向前也是鬼迷心窍了。”
朱德的解释也是提醒,他说:“我党有个规矩,是党指挥枪,而不是枪指挥党。我作为
总司令应该带头执行。”
张国焘则不这样认为,他继续阐明自己的看法,说:“我说的是军事命令。中革军事委
员会原属中央政治局,对总司令部居指导地位,负责审查核定总司令部所拟的军事计划和重
要人事变动,但不应再直接发布军事命令。可是,毛泽东破坏了这个统一指挥方案。他这个
军委会主席是独断一切的,总司令、总政委等于虚设。他径行核阅所有军事单位的文件,无
论是情报、作战计划、军队行政,乃至人事调动等,他都要过问,批定后才交我们执行。我
们这总司令、总政委变成了幕僚人员,简直就是他毛泽东一个人在唱独脚戏。”
“我和毛泽东相处时间要比你长得多,我比你了解他,他还是比较注意尊重大家意见
的。”朱德说。
“哼!老毛这种独断专行的作风,和蒋介石没有什么两样,不仅紧紧握着裁决权,而且
有发号施令的欲望。换句话说,他不执行最后的决定权,而且往往不让任何同志有建议的机
会,就直接予以指示。因此,我说这老毛并不是一个精明的独裁者。他富有想象力,反应也
非常灵敏,其思维有时会走到很离奇的地步,甚至流露出神话式的言论;他缺乏组织才干,
遇事不愿作精确的计算;他所表示的意见,有时是模糊不清的;
他常用情感丰富的语气,为他的所谓天才主张作辩护。”
“国焘同志,你的话讲过头了。毛泽东的军事组织才能是很强的,他指挥的作战多能取
胜。”朱德不愿听张国焘故意贬低毛泽东的话。
“哼!我早就听说这个老毛常以德国近代军事家毛奇自比,自负有过人的军事天才。可
我不这样认为。他是个特殊的军事第一主义者。他推崇中国古代的军事理论,缺乏近代的军
事知识。他鄙视现有的军事典籍所载的一切,认为都是陈词滥调,他要不受拘束地发挥他的
游击天才。他所拟定的军事命令大多是一些训令,常用激动的语言描述某一任务的重要,要
求受令者迅速执行,而指示各个军事单位分别担负某些具体任务时,则常是很笼统的,似乎
是让各单位自行相机处理。他在江西苏区时,就与周恩来、刘伯承和李德闹得不可开交;在
遵义会议后,我听说周恩来做他的副手,也是受尽委屈。”
朱德没有再说话,他知道与张国焘争吵是件没完没了的无聊事。
张国焘本来就对北进从内心中不满意,只是迫于绝大多数人的意见,不得不勉强率部向
右路军靠拢,但他却时刻在寻找借口把部队再拉回向南。就在部队进入草地的第3天,草地
上铅垂的黑云裹携来一场大暴雨,张国焘侧耳倾听着平地上的炸雷,却好像听到了福音,眼
睛为之一亮。
“好大的一场及时雨啊!”这是张国焘喊出喉咙却没有张开口的一句话,他向黄超说
道:“传达我的命令,天降暴雨,通知部队暂时不要渡过噶曲河!”
朱德对张国焘如此独断专行的命令感到很意外,忙说:“雨下得并不大,噶曲河涨水也
不可能到了不能徒涉的深度。”
张国焘扬脸望着开始放晴的天空,不以为然地说:“河上游的雨下得更大,部队泅渡有
危险。说不定老天马上又要下雨,等一等再说。”
朱德清楚张国焘内心中想的完全是另外一回事,就再也没说什么,挽了挽裤腿,带着警
卫员潘开文向噶曲河边走去。
草地上流淌的噶曲河,河床本来就很浅,在这时容纳了刚从天空倾泻下来的暴雨,正在
涨水,翻滚着草根和牛羊粪末,奔涌滔滔,显得水势不小。
河岸边有些红军部队在整装待命,高师长见朱德总司令来到河边,跑步前来报告。
令朱德感到奇怪的是有一个连队在过河后,现在又返了回来,便问,“为什么回来?”
“总政委有命令,全部部队在河这岸听候命令。”高师长回答。
朱德没有再问什么,就对身边的警卫员潘开文说道:“小潘,你骑上我的这匹马,到河
里去试一试水的深浅。”
潘开文拉缰策马跨进河流,向对岸走去。
朱德定睛看着水中稳稳行进的潘开文渐渐到达对岸,高兴得手舞足蹈:“哈哈,水看着
很大似的,其实最深才齐马肚子!”
潘开文到达对岸后,很快就返了回来。
高兴得合不拢嘴的朱德拍着小潘的肩膀,说道:“走,回总部,告诉总政委,看他还有
什么可说的!”
就在朱德在噶曲河边测水深的时候,张国焘在帐篷中也没闲着,他以“朱、张”的名义
致电中央,口述了这样一份电报,说噶曲河涨水,“上游侦察70里,亦不能徒涉和架桥,
各部粮只能吃3天。”“茫茫草地,前进不能,坐待自毙,无向导,结果痛苦如此,决于明
晨分3天全部赶回阿坝”。并提出,右路军应“乘胜回击松潘敌,左路备粮后亦向松潘进。
时机迫切,须即决即行。”
朱德从河边回来后,兴冲冲地向张国焘说明噶曲河的水深实测情况,而这时的张国焘怎
么能够听得进去与自己意见相反的话。由此,两个人很快发生了激烈的争吵。
“什么时机迫切,须即决即行?你心中还有没有党中央,我没有同意回阿坝。这么大的
事,你为什么不经我同意就在电报上署上我的名字?”朱德质问张国焘。
“党中央?哼!他们那几个人还要管我们?即决即行,有什么错?”张国焘的话语中明
显目无中央。
“我说国焘同志,你我都是老党员,你的党龄还比我长。我们党的规矩你难道不知道,
我们的原则是党指挥枪,而绝不是相反!”朱德的话义正辞严。
张国焘连“哼”了几声,却没有张口。站立在一边的黄超为张国焘辩解道:“事实就是
天下大雨,河水上涨不能徒涉和架桥嘛!”
“什么,这就是理由?可我刚从河边回来,我的马和警卫员是到了河对岸又返回来的,
这才是事实!”朱德端坐在凳子上,脸色气得铁青。
“电报已经发了,他们很快就会回电同意我们回阿坝。我不和你争了!”张国焘的话中
带有几分无赖的伎俩。
朱德镇静地说道:“我是一个共产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