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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雨斜阳入剑门-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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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呆了呆,又重新将衣服穿上。这个人还真是……他和谢如华之间也怪怪的,莫非谢如华对他……

    我正胡思乱想,谢如华走了进来,我连忙跪在地上:“雪砚有辱公子所托。”

    谢如华也不理我坐在凳上不知在想什么,良久才说道:“你今晚在这里好好休息,明天一早跟我回谢家一趟。”

    “是。”

    也不知冷至超走时和谢变态说了什么,总之谢变态对我的态度好多了。

    经过这惊心动魄的一晚,我也没什么心思再睡,好在很快就天亮,我和谢如华各自骑马,一前一后离开了这个所谓的“世外桃源”。

     
江南谢家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

    日出江红似火,

    来江水绿如蓝。

    能不忆江南?

    江南景如画,江南谢家大公子谢如华也貌如画,因此也被世人称为“如画公子”。世人只道如画公子若仙佛、温文尔雅,然知其蛇蝎心肠。

    当初我还是鬼面先生时,就有几次差点死在谢如华之手。当时冷宫上下无人不对谢如华闻名变。谢如华彷佛是冷亦寒天生的对头,偏偏二人又各为其主,令我不常常会有“既生瑜、何生亮”的想法。

    这个世界的历史与我前世所在的历史基本相似,只是在汉武帝时代出了偏差。本来在我前世的世界里,汉武帝采纳了董仲舒的提议而独尊儒术,大大压抑了各种学术流派,然而,在这一世,汉武帝却没有,反而采用了卫青、霍去病的提议,独尊武道。虽然卫家因政治问题而衰落,霍去病也早亡,但是“独尊武道”的思想却成了主流,即使改朝换代也不改。渐渐地,武林也形成了江南谢家、北方胡门、岭南冼家、蜀中唐门四大世家。各朝各代的统治者无论若想天下太平、歌舞升平,第一要务就是与整个武林搞好关系,而与整个武林搞好关系就是要与四大世家搞好关系。

    当然,四大世家表面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实际上却是勾心斗角、互相较劲,这样也给了统治者可乘之机。

    当今天朝则更聪明一些,特意设立由天子直辖的冷宫,任命宗室之子为冷宫之主直接插手江湖,同时运用和亲、反间等计策离间四大世钾系。象当今天子就将御清屏公主赐婚谢家,生下大公子谢如华。由于清屏公主难产而死,皇帝怜其身世,将谢如华接入宫中,交由宠董贵抚养,因此谢如华与董贵之子瑞亲王冷至超十分交好,暗中运用江南谢家的势力欲让冷至超登上皇座。


    可惜太子背后也有人撑腰。虽然当今天子最宠爱董贵、也甚为喜爱冷至超,但是太子冷承德乃皇后嫡子。尽管太子不得宠,但太租个身份注定了冷宫上下要义无反顾的支持他。

    其实谁当皇帝都不关我事,以前我因为喜欢冷亦寒,爱屋及乌也就成了太子党,如今感情已逝,很多以往执着的东西都无所谓了。特别是认识冷至超后,发现格阳光的冷至超确实是比那个阴郁狠毒的太子讨人喜欢。

    此外,虽然谢如华很变态,但冷亦寒又何尝不变态?想想以前他指使我的所作所为,如果不是当时我头脑发热,估计都做不出来的。加之一旦冷亦寒发现我还在生,绝对不会放过我。为了保命,投靠谢如华也成了我最好的选择。所以一路上我都是发自内心地对谢如华恭恭敬敬,服侍周到。谢如华也没再提侍寝之事,其实我在冷宫也没听说过谢如华喜欢男。虽说这个世界比之以前的世界在思想上、学术上更宽松,甚至男人可以和男人结婚,但在崇尚武道的思想下,男子委身于男子还是让人有些鄙意。谢如华乃世家大族之子,思想应该更为保守,所以我从来未听说过他与其属下的四君子有什么苟且之事,反倒是他手下四姬中的姬为他生育了一子。综上所述,我对谢如华的下半身还是很放心的,而且出了“世外桃源”的第二天,我和他的“二人世界”就变成“多人行”了。

     
亲信
    第二天我们窘了江宁,谢如华带着我直接进来江宁最有名的客栈松鹤楼的包厢,很快就有一男一进来拜见。

    “属下梅无梦、夏盈,参见公子。”

    四姬中的姬为谢如华侍,同时也是谢家大总管,其余三姬管外务,其中以夏姬为首。至于梅无梦则为四君子之首,梅无梦与夏姬二人均为翻手为云、复手为雨的厉害角,对谢如华却还是如此多礼,看来谢如华治部下之严不在冷亦寒之下,以后我在他身边真的要夹起尾巴做人才行。

    “起来吧。”

    “谢公子。”两人这才站直身,但仍然低眉顺目,对我这个新来的陌生人也没显现出半分好奇之心。

    两人开始向谢如华汇报一些家族产业的杂务,四大世家虽以武传家,但实际上也是门阀大地主大商贾。象蜀中唐门就垄断了医药业,胡家则贩卖马匹,洗家控制了盐业,谢家位于江南,当然是垄断了丝绸、茶叶等暴利生意。这夏盈、梅无梦就是一个负责绸缎生意、一个负责茶叶生意的。

    因不是什么机密,谢如华也没有叫我回避。我也干脆站在谢如华身后打量梅、夏二人。

    只见梅无梦身材修长瘦削,肤色极白,容貌不过清秀,穿着一件洗得有点发白的蓝布儒衫,腰间别着一把折扇,浑身上下带着一股江南文人的书生气,让人十分舒服。可惜我知道他以靡点|穴手闻名天下,腰间那把折扇其实是点|穴杀人的利器,自然既不觉得他文弱,又不觉得他可亲。

    至于夏姬身材娇小,不知底细的人还以为她还是豆蔻年华的花季少女,实际上她的年纪做得谢如华妈有余。她原是谢如华母亲清屏公主侍女,公主死后一直照顾谢如华,此人惯使一双峨嵋刺,乃当今峨嵋派掌门静仪师太师,虽为俗家弟子,却发誓终身不嫁,为人十分狡猾,当初冷亦寒为打击谢家势力而三番四次设下毒计,都被此人三番四次化解了。

    我在旁边听三人说了半天杂事,听得有点昏昏睡。终于听见谢如华问道:

    “家中是否一切安好?”

    夏姬道:“三小姐的病还是没有起。”

    我心里不一震,谢家三小姐谢如月是什么时候患病的?

    谢如月在江湖上人称“双娇”,与胡家胡容容并称“北容南月”,与“唐门四秀”中的唐枫早有婚约,半年前已经准备过门了,但是以今天所听,她非但没有和唐枫成亲,还重病在家,看来在我隐居的半年里江湖发生了不少事。

    谢如华望了一眼梅无梦,“无语去看过了吗?”

    兰无语也是四君子之一,在江湖中人称“医圣”。

    “看过了,”梅无梦低声道,“有点蹊跷。”

    “哦,此话怎讲?〃

    梅无梦看了我一眼,见谢如华并没有不让我听的意思,这才道:“似乎中了唐门之毒。”

    “可有解?”

    “恐怕一年半载无法破解。”

    “雪砚,”谢如华唤了我一声,“明天你跟我回府看看。”

    “是。”

    谢如华又随手丢给我一块玉牌道:“从今以后你就是新一任竹君子了。”

     
春姬
    我接过谢如华扔给我的玉牌,见上面通体翠绿却没有刻一个字,心头不一震,谢如华竟然将谢家的无字玉牌交给我?!要知道这玉牌在谢家可是具有类似“尚方宝剑”的地位。

    “公子,”夏姬从袖中取出一封信,“还有一件急事。”

    谢如华接过信看完眉头紧锁:“你们是希望我不要回去吗?”

    梅无梦和夏姬突然跪了下来齐声道:“请公子以大局为重。”

    谢如华低下头,将信攥成一团,良久,终于仰天一声长叹,“罢了……”

    说完转头看着我,平静的道:“我会和夏姬离开江南一段时间,无梦会带你到谢府,你拿着我的玉牌,全权处理如月的事情。谢家上下都会听命于你,无梦等人也会协助你的。记住,无论如何,我都要让如月这个月底平平安安到达唐家堡,保证下个月与唐枫完婚,知道了吗?”

    “是。”我低下头,谢如华竟然将这样重大的事交给我去办?他是太信任我,还是别有目的?

    “无梦你协助雪砚尽快将事情秘密处理好。不能泄漏半句。”

    “是。”梅无梦一躬身作了个礼便推出房间,我紧跟着他也退出房间。

    “这里离谢府不远,骑马的话天黑前就能到了。”梅无梦走在前面道。

    “哦。”我有些尴尬的应道。

    按理说他是四君子之首,我是新封的竹君子,本应是他的手下,但这次行动谢如华封了我作个“钦差大臣”,他却要听命于我,感觉实在古怪。不过他似乎毫不在意,一路上对我也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感觉客客气气的,相处上也不算不愉快。

    在路上我也考虑过逃走,但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我现在得罪的是王室宗亲冷亦寒,不是平民老百姓,我一个孤儿,无权无势没人没物,初了同是皇亲国戚的谢如华,谁还能罩住我?

    当年我师傅夫人贵为苗疆圣母,被唐家所不容也不敢跑回苗疆,也只能投靠冷宫,凭着自己的本事混饭吃,所谓“树大好乘凉”,我也不想亡命天涯有一餐没一顿的了,干脆就走师傅的老路吧。

    所以我不逃,逃了更没活路,我选择乖乖骑马地跟着梅无梦一路狂奔,终于赶到了谢府。

    虽然是晚上,未能看清谢府的全貌,但就府上那大大小小的宫灯还是可以看出谢家世家大族的风采。我和梅无梦刚一下马,谢府大门一开,十几个家丁、丫鬟束拥着一名素衣裳的清秀少走了出来。

    “见过夫人。”梅无梦拱手一拜,我跟着他也向夫人一拜。

    “梅爷有礼。”姬盈盈一弯腰回拜,“一路辛苦了,这边请。”

    梅无梦也不客气,跟着姬走进谢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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