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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里的妖精打架已经吸引不了这个中年男子的欲望。
颖如还没回来。
王先生打开房门。
“嗯……”
王先生碎碎念着王小妹怎么又没乖乖待在房间做功课,将吸尘器收拾好,简单整理一下衣领,走到陈小姐的门口。
扣扣扣、扣扣扣扣。
“?”陈小姐小心翼翼地露出一点门缝,这才打开门。
“请问我们家小朋友在你这边看电视吗?”王先生微笑。
“小妹妹今天没来找我耶,真不好意思。”陈小姐抱歉地说,手中的湿毛巾努力掩饰着脸上的创口。
“是吗?”王先生脸色诧异,但随即回到自己房间。
陈小姐关上门,继续看她的电视。
王先生回到房间里,坐立难安地整理刚刚收到的市调问卷之类的文件,然后到浴室里冲了个冷水澡。
四点。
王小妹还是没有回来。
我打开门,吹着口哨走下楼,拖鞋劈劈簸簸好不大声。
二楼走廊。
王先生果然打开门,一看是我,连忙问道:“房东先生,你有没有看见我家小妹妹?”
我假装愣了一下。王小妹嘴唇里的涎液滋味还残留在我的舌尖上。
“啊?我怎么知道?”我立刻露出平日爱管闲事的模样,继续追问:“她不见了吗?不会吧,我今天下午还有在楼下客厅看见她啊,她手里还提着一包饭还是一包面?忘了。会不会去找陈小姐?还是去天台玩了?”
王先生有些厌烦我的问题,但还是说:“我工作完回到房间,她不在,也不在陈小姐那里。我想大概是去同学家玩了吧,没事。”
自我解释一番后,王先生回到房间,我也到楼下冰箱里拿了一罐泰山仙草蜜上楼,经过王先生的房间时,我还听见王先生讲电话的声音。
大概真的开始一通通电话,在家长通讯里寻找王小妹的踪迹吧。
我翘起二郎腿,看着王先生心急如焚地确认每一通可能跟不可能的电话,甚至还打电话去面摊老板那边询问,想知道王小妹最后出现的地方。
晚上七点半,王先生终于挂上电话,开始暴走。
而沈闷了一整个白天,外面开始下起大雨。
“陈小姐,我想再跟你确认一下,你有没有看见我家小妹妹?”王先生探头探脑,往陈小姐房间里头张望着。
“没有。”陈小姐斩钉截铁地说。
“那我可以进去看一下吗?”王先生的语气很坚决。
“对不起,我这里有点不方便。”陈小姐有些不悦。
要不是她跟王小妹交好,现在的语气应该会更不客气、更直接了当。
“她不见了,我想了想,她十之八九是来你这边了。”王先生不理性地说,完全不理会陈小姐根本没有藏匿王小妹的动机。
“小妹今天没来。”陈小姐简单说完,想关上门,却被王先生的左手抓住门板,反问:“我想进去,到底有什么不方便的?我只是看看就走。”
陈小姐声色俱厉,说道:“我一个女孩子的房间,是你一个大男人说进来就进来的吗?”
王先生寻女心态作祟,硬气道:“如果她没有在你这边,你为什么不让我进去?这不就是做贼心虚?”
陈小姐怒极反笑,伸手说道:“赌五千块,小妹要是在我这边我就给你五千,反过来你得赔我五千元房间参观费。”
王先生瞪着陈小姐,陈小姐大概是想起了脸上那天昏地暗热情奔放的一拳,于是快速将门关上。
正当王先生跟陈小姐在门口争执不下的时候,老张不知所措地看着不断震动的衣柜。
衣柜在动?
老张已经过了相信衣柜里有鬼的年纪,但是他仍旧无法理解为何房间里的衣柜会莫名其妙地晃动,好像有人在里面乱踢、挣扎一样。
“操……”老张只呆晌了几秒,随即回到现实的考虑。
“喂,楼上的,你在里面搞什么鬼?”老张拿起墙角的垒球棒,不客气大声喝斥。
他话中所指的“楼上的”,应该就是柏彦了吧。
“昨天被你害惨了,你他妈给我出来,装神弄鬼的想吓唬谁啊?”老张说归说,一时却不敢拉开衣柜。
“你在想什么呢?在想柏彦为什么会躲在你的衣柜?在想没有钥匙的柏彦如何进来?柏彦是个擅长开锁的小贼吗?如果柏彦是个小贼,又为什么要在衣柜里乱动暴露自己的行踪呢?”我愉快地念着旁白。
在这个时间点,正是计划C的节奏。
老张自己也曾躲在陈小姐的衣柜过。
但面对一个封闭的大盒子,老张要打开幽禁的空间之前,所需要的大量氧气还未呼吸足够。
“开门!”王先生偏执地敲着陈小姐的门。
“给钱啊?那么有把握就给钱啊!没钱就写支票啊?你这种小业务该不会连支票都没见过吧?”陈小姐简直火冒三丈,但尖酸言语是她最擅长的武器,隔了张门,这武器运用的就更肆无忌惮了。
特别是,一个昨天才在两个男人拳头底下吃大亏的弱小女性。
我又开始哼起披头四的黄色潜水艇,不由自主的。
脚底踩着不存在的大鼓踏板,双手拨弄着不存在的吉他,身体前后晃动,陶醉。
“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别说我没给你机会。”
老张警告着衣柜里的“柏彦”,左手慢慢接近衣柜把手,右手球棒凝在半空。
紧张。
衣柜。
争执。
僵持。
空白。
“锵!”
升降梯齿轮慢慢咬合。
颖如穿着一身湿淋淋的黑色雨衣,手里拎着一个“hollow kitty”的粉红塑料包包,按下“上升”。
雨水沿着黑色雨帽帽沿滴落,在地板上迸开。
刻意压低的帽子里,依稀,是个微微上扬的粉红嘴角。
第十二章
我又惊又喜。
惊的是,原本顺畅进行的预言恐怕会被这颗不定时引爆的原子弹炸成畸形儿;喜的是,这个预言的结局,原本就十足的畸形。
我真期待它最后会荒唐到什么地步。
颖如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脱下了诡异的黑色雨衣,颖如竟是一丝不挂,而且自雪白的颈子以下,颖如全身都是红艳的色彩。
是血。
颖如素净的脸庞因为淋雨的关系,皮肤显得更加的白皙滑润,她拨了拨头发,走到浴室冲澡。
而那个粉红色的Hollow Kitty塑料包包,正安安静静地躺在茶几上。隐隐约约,好像有什么东西随时会从里面挣破似的。
“我知道我女儿在你房间!”
王先生最爱的意淫物消失了,他的理性被时间一点一滴剥夺光。
除了大吼,王先生的手也一直敲着门板。
“凭什么?你这个人到底是哪里有毛病?自己的女儿不好好看着,跑到别人家里搜什么?”陈小姐并没有大吼大叫,她坐在地上的榻榻米,一边切换着电视节目一边对着门冷冷回应。
另一个空间。
老张手中的球棒差点脱手落地,瞪大眼睛,说不出话来。
衣不蔽体的王小妹红着眼,惊慌莫名地看着眼前凶神恶煞般的张叔叔。
“啊?”老张一口气噎在喉咙间,他的惊诧完全不下于赤裸的王小妹。
怎么会?
王先生的女儿怎么会一丝不挂、被五花大绑丢在这个衣柜里?
是谁做出这种变态的事!
老张立刻放下球棒,蹲下,伸手想要撕开封住王小妹嘴巴的胶布时,颤抖的双手却不由自主停在王小妹的小脸上。
王小妹的眼神充满了恐惧,以及一股无限委屈的能量。
“叔叔不是坏人……你应该知道吧?是谁把你脱光衣服绑在这里的?你应该有看到吧?”老张镇定地说,但王小妹却非常慌乱又害怕地乱动、乱踢,害怕遭到性侵害似的。
老张勉强挤出笑脸,说:“叔叔带你去找爸爸,但是你不可以乱叫喔!更不可以诬赖叔叔,知道吗?你几年级了?知道诬赖的意思吗?老师上课有教吗?”
王小妹扭动着身子,那稚嫩的美好在老张面前惶然无助地挣扎,看样子是完全听不进去张叔叔的话。
我拿起电话。
“叔叔要撕开你嘴巴的胶布喔,你不可以乱叫知不知道,叔叔是好人,好人的意思就是……”老张的语气越镇定,靠近王小妹的双手就越是颤抖。
铃?铃?
老张紧绷的身体立刻断裂,回头看着地上的电话。
王小妹趁机跌出衣柜,重重碰了一声。
老张立刻抱住王小妹,用他粗壮的手臂架住王小妹的脖子,另一手紧张拿起电话。
“喂,陈小姐吗?”我说。
“啊,房东先生啊,你打错了,我是老张。”老张急促地说。
“抱歉抱歉,我再打一次。”我挂上电话,奸笑。
老张松了一口气,但王小妹只有更加慌乱地扭动着,一时之间,老张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百口莫辩的情况。
我并不期待老张会因为抱着赤裸的王小妹而心猿意马、做出人神共愤的事情,因为老张并不是那种人。
在这种来不及细想的情况之下,明哲保身是偷窥者的第一要务,也是唯一的行动选项。
王先生持续拍打着陈小姐的房门,陈小姐索性来个浑然不觉。
铃?铃?
陈小姐瞪着电话,深锁着眉头拿起。
“喂,陈小姐吗?我是房东先生。”我的声音没有敌意。
“房东先生,你是想问王先生干什么一直敲我的门吗?”陈小姐的口气却不太好。
“哈,的确是这样,不晓得有什么是我可以帮得上忙的吗?”我不好意思地说。
“王先生找不到他的女儿,就死诬赖在我这里,我不让他进来搜,他就一直乱敲门,你说怎么办?”陈小姐说话的速度极快。
“这我听王先生问过他女儿了,嗯,不能让他进去搜吗?王先生看起来很急的样子。”我问。
“凭什么?凭什么我要让别人进我的房间?一个大男人可以随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