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张槐听了急忙点头,又问了菊花几句话,然后才去跟小黑皮坐一块儿收拾玉米棒子。
云影这才笑对菊花道:“他们两个还小,你觉得叫你少奶奶不如叫菊花姐姐亲近,可是那些佃户、长工、下人要怎么叫你?难道要叫东家奶奶?那不是更难听,还是叫少奶奶好一些。不过就是一个称呼罢了,算不得什么。”
菊花想了想也是,她还真找不出一个合适的称呼来,只好笑着对两个小的说道:“那就随你们吧。黑丫,来,跟我说说,你都会干些啥?”
黑丫有些紧张地用手绞起了衣襟,看着菊花结结巴巴地说道:“少奶奶,我……我会煮饭,会……会洗衣裳,割稻割麦子我也会,少奶奶你有事就跟我说,啥活计我都能干!”
菊花看着眼前的黑丫,急切地表明自己的价值,生怕她会嫌弃她,不禁一阵难受。小女娃梳着简单的丫髻,头发有些枯,皮肤有些糙,除了眼睛黑亮——大抵小孩子的眼睛都很明亮——整一个营养不良的女娃。
她叹了口气,暗道这主子不是那么好当的,怎么觉得让这小女娃干活会有罪恶感哩?算了,就当她跟赵清一样待吧,先做些简单的活计。
她笑着拉起黑丫的手,道:“你还小,还不能干那些田里的活计,咱们就在家干些家务活。你也别害怕,我们家没那么多规矩,只要诚实本分做事,没人会骂你的,打人更不会了。”
黑丫点点头,低头小声道:“我听少奶奶的。”
菊花虽然见不得她这副胆小害怕的样子,但也未交待什么话,她想着往后慢慢地调教吧,若是今儿说上一堆注意事项,没准让她更放不开了。她还是觉得本性自然流露比较好。
云影也是个心软的,见她跟了菊花,真心为她高兴,笑道:“黑丫,你放心好了,你们少奶奶最是和气的,往后你会觉得在这比在家还过的好呢。”
菊花瞅了她一眼,心道这话过了,金窝银窝,也比不上自家的狗窝,都卖身为奴了,再好也不好了,不过她没把这话说出来。她也是考虑这点,所以让槐子只买了黑皮跟黑丫,而刘黑子跟他媳妇则是作为佃户和雇工帮张家干活,省得将人家一家人都变成奴仆。
黑丫听了云影的话,则十分认同的样子,见菊花没有讨厌自己,心里欢喜,眼睛四处巡梭,想找些活计来干,一时也不知干啥,就乖巧地过去黑皮身边,蹲下帮着扒玉米皮。
云影轻声跟菊花说道,刘黑子暂时晚上还要回清北村——他老娘在家里看屋子,家里还有些粮食没收上来,等收了才能过来,刘婶和黑皮兄妹就先在这边住下了。
菊花点头,槐子已经安排好了,等空闲的时候,简单盖几间屋子让他们一家搬过来住,毕竟他们家跟普通佃户还是不一样的,住在一块用起来也方便些。
这时,何氏端了一大碗热气腾腾的面条出来,搁在菊花面前的桌上,乐呵呵地笑道:“这是云大夫刚刚做给刘家妹子吃的鸡丝面,特意留了些鸡丝炒木耳,我就照着下了一碗面给你。”
菊花感激地看了云影一眼,带着敬慕诚心说道:“等我出了月子,好好地做些菜给你吃。不然,总觉得让你一个大夫做菜真是浪费。要不这样,我带黑丫一阵子,等她能搭手做些事了,就让她去帮你干些杂活,也省得你花费工夫在家务上头。”
云影急忙摆手道:“不用这么费事,我不是要收徒弟吗?徒弟是干啥的?‘有事,弟子服其劳’,当然要帮师傅干些杂活了。所以你放心,将来我有的是人手用。”
菊花笑着摇头,自顾吃面。
吃完,刚舒了一口气,就见黑丫急忙跑过来,将碗筷收拾了端去厨房,接着又端了一杯温热的开水出来递给菊花。
菊花接过来,温和地笑道:“难为你,黑丫。”
黑丫忙使劲地摇头,羞涩地跑去继续扒玉米皮。
菊花漱了一口,看着澄蓝的天空,飘着淡淡的云,久旱之后的一场大雨,洗去了空气中的灰尘和闷躁气息,天地间一片澄净清凉。
即便是步入秋季,那些逃过干旱淋了雨水的植物也格外精神,拼命释放最后的生机。至于墙根的野菊,则正当其时,葱郁得好似没有经过干旱这回事,再过些日子就能开花了,这当然是菊花经常为它们浇水的缘故。
她看着场院中忙碌的槐子和黑皮兄妹,将玉米皮掳到尾端,然后几只玉米棒子打结绑在一块,一嘟噜一嘟噜地搭在竹竿上,整齐地排成一行,煞是好看!
几只鸡围在他们身边,东啄一口,西划拉几脚,悠闲地“咕咕”叫几声,甚是惬意!
她双手抱住沉重的肚子,忽然就期盼起来,憧憬着小家伙出世后,这个农家院子洋溢着新的生机和欢笑!
第三百五十八章 菊花生产
安排了刘黑子一家,菊花身边就多了个小丫头,槐子身边多了个小长随,只有刘黑子还在清南村和清北村之间来回跑,他媳妇则在张家做月子,云影跟何氏照看她十分精心。
槐子跟青木长谈了一回后,青木跟刘云岚都忙了起来。刘云岚常常地抱着小葫芦来张家院子跟刘婶闲话,并不停地向云影询问一些注意事项,又帮着清理屋子、院子,洗洗刷刷忙个不停,弄得何氏很不好意思。
青木刚告诉她这事时,她几乎不曾吓晕过去,紧张不安地问了详情,又去看了刘婶的肚子,又见她饮食坐卧均无大碍,奶水也充足,这才放心了些,但到底悬着一颗心,因此一应事项询问十分仔细。既然要瞒着长辈,菊花剖腹产的时候就全靠她支应了,她当然要问仔细了。
小辈们悄没声息地瞒着这事,长辈们都蒙在鼓里。
杨氏还纳闷,家里忙的很,为何刘云岚整天往张家院子跑?这儿媳妇一向是个懂事的,不是那偷奸耍滑的人,这几天是咋了?她也不是刻薄的婆婆,不过叫唤她勤了些,也没摆脸色给她看。
如此又过了几天,九月三日清晨,菊花觉得十分沉重,云影跟秦枫看了后一致决定不能再拖了,于是立即为她实行手术。
所有准备工作都做好了,产房比刘婶当初的房间干净清爽了不知多少,等秦枫和云影将菊花弄进产房后,张槐立即守在房门口,只有刘云岚跟进去帮忙打下手,待会照顾宝宝什么的。
青木则拦住困惑的何氏,又叫来杨氏,连张大栓和郑长河也叫来了,将他们带到旁边的屋子里,一五一十把菊花的情况说了。
果然年纪大就是承受能力差。杨氏还没听完,眼一翻就晕过去了;何氏好歹镇定些,也是脸色煞白,浑身发抖;两个男人则惊呆了。
青木急了,急忙大叫道:“刘婶就是剖腹生下井儿的,你看她如今不是好的很么?”一边冲上去跟惊慌的郑长河搀住杨氏,使劲地掐她人中。
何氏忙问道:“这是真的?”
青木后悔自己太不会说话,干嘛不先将刘婶的事说出来?非要细说从头。娘听了当然受不住了。
这时见何氏问,也顾不得条理了,想到哪说到哪,东一榔头西一棒子。总之是告诉他们:菊花这身子很不好,像平常那样生娃会没命;刘婶剖腹生下了娃儿,母子平安;秦大夫和云大夫正在帮菊花剖腹,让他们不要担心,不然看看刘婶就好了。
这时杨氏醒了过来,刚要放声大哭,青木大喝道:“娘,菊花没事,还等着你们帮手哩。你这不是添乱么?何婶。你跟娘说!”
何氏正在消化这消息,闻言一怔,要她说,说啥?
这时,刘婶带着黑丫走进正房堂屋,她转头对黑丫道:“回去看着弟弟,醒来就叫我。”
黑丫点点头。转身去了。
刘婶缓步走进房间,对何氏和杨氏笑道:“东家奶奶,亲家奶奶,我来跟你们说,这事没那么吓人,秦大夫和云大夫厉害着哩……”
过了好一会儿,等杨氏、何氏平定下来,青木又道:“娘。何婶,从这会儿开始,所用吃的用的东西都要上心些,衣裳都要用开水烫一遍,锅碗筷子也要常常用开水煮,鸡鸭白天不要放进院子——防止在院子里拉屎。晚上再放它们进来,狗也要赶远些,菜园子也不要浇粪。你们身上不洗干净了不要去看菊花。唉,还是忍忍,就算洗干净了也不要进去看她。”
他说一句,杨氏跟何氏点一下头,因为青木说这是秦大夫和云大夫说的。
末了,她们又紧张地拉起刘婶,一齐到西屋听她细说并验看伤口去了。
郑长河等女人们走后,狠狠地瞪了儿子一眼,压低声音喝道:“你能耐?这么大的事就敢瞒着我们?”
张大栓也是满脸气闷,可青木又不是他儿子,不好责怪的,要是槐子在跟前,他都要踢他几脚了。“这个浑小子,简直不把老子当爹!”他气怒地想道。
青木苦着脸道:“爹,你也瞧见了,刚刚娘听了这话是个啥样。要是先告诉你们,你们一慌张失措,害得菊花又不痛快。她这几天都不自在哩,哪能让她再心烦?我们本还想着等你们下地去了,菊花生了娃儿再叫你们回来的,那时候也少担心些。如今你们还说这些干啥?赶紧帮着劝劝娘跟何婶,别等菊花醒来哭哭啼啼的,要高高兴兴的才是正经。”
张大栓忍气点头道:“长河,先顾不上那些了,好歹等菊花生完再说。秦大夫是个稳重的,不会拿菊花性命闹着玩的,咱们沉住气,别给他们添乱才好。”
郑长河抹着眼泪道:“我也不是怪他们,就是……就是……这心里怪怕的!秦大夫和他师妹为了菊花,这么用心,我也晓得,他们准是没有法子了,才这么做的,不然不能瞎折腾。”
青木见爹掉泪,心下不忍,也红了眼睛,对他道:“爹,秦大夫这可不是瞎折腾,这可是他师傅传给他的秘术,非到万不得已,他也不会乱用。就算用了,那也是小心谨慎的很,你瞧他们对刘婶——那可是比伺候老子娘还尽心哩!”
郑长河跟张大栓听了连连点头,有刘黑子媳妇这个活生生的例子摆在那,他们心里踏实了些。看来秦枫也是考虑到这点,特意将她接来的。
青木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