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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事前沙盘演练过好几次,一旦真正运作时,难免会出点小差池。
好比……不小心两家送嫁迎娶的行列在途中碰了头,由于双方都不是会避讳什么新娘与新娘不可同处的禁忌,还把两顶一模一样的花轿,安置在同一间凉亭内休息。事先就被支使开的媒婆与陪嫁丫头们都去一旁喝茶,根本没有发现其中一顶轿内的新娘子,悄悄地下了轿。
〃喂,隔壁的,开开帘。〃
芝娘听见这声叫唤时,蹙起了眉,她不解地掀起了轿门前的红布巾问道:〃有什么事吗?〃
〃来、来!〃头上盖着红巾的女子,朝她招招手说着。
〃要做什么?〃芝娘心想这就是青耘要娶的姑娘吧?为什么她要特别把自己叫出来?
过了今日,自己和青耘、和邵府就没有瓜葛了。
她在美丽嫁裳底下,穿上了自己的布衣,打算在拜堂过后,即刻和秦五郎要休书一封,然后用爹爹的全部财产回老家去,假如能买回原有的家是最好,不能的话……随便的一间小草屋也没关系。她要忘记京城的一切,回归她原来的生活。
想了想,自己还有什么好不满的呢?她曾经爱过,那么深,那么真切,在乡下过了一段一辈子也无法企求的梦幻日子,毕竟她还是乡下丫头,在京城容易水土不服,就当一场梦结束,怀抱着对……的思念,回家去吧!
〃姐姐把头巾先拿下来嘛!我想看看姐姐。〃
隔着红纱,面貌不很真确,但一双闪亮的眸是很难让人不去注意的。杨家千金果真如秦五郎说的那样怪异,竟会想看自家总管的新娘子长什么模样?这到底是为了什么?纯粹只是好奇?那未免太好奇而没有半点大家闺秀的分寸了。
〃您这样做不太妥当,还是请回您的轿子去吧!〃芝娘企图婉拒。
说时迟那时快,她脸上的头巾已被人扯下。
〃哗!〃发出一声惊叹,杨家千金格格地笑说:〃怪不得邵大哥这般死心塌地,要是我能有如此美娇娘,我死也不让给别的男人呢!〃
〃您、您在干什么,快把头巾还给我!〃
〃来啊,想拿回去的话,就来追我啊!〃杨门千金调皮地拉起裙角,很不淑女地拔腿就跑说:〃来追我!宋追我!〃
〃您……您到底想干什么……等等!〃见她一溜烟地往亭后的林子跑,芝娘也只好追了过去。
就在她们消失于林子之际,一群早就埋伏在一旁的黑衣人由凉亭顶上跃下,包围住轿子,其中一人喊着:〃不要弄错了,要把这两顶轿子交换过来。〃
〃安啦,一顶金碧辉煌,一顶朴实无华,要我们弄错都难。〃一人回道。
另一人抱怨:〃为什么我们要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
〃还不是大哥,说什么欠人一次情,就得回报。真是的,即使我们家人丁众多,也别老拿我们当免费的苦力啊!〃第四人也开口。
〃少啰啰嗦嗉的,动作快!等会儿人就要回来了,你们想被当场活捉,我可不要。〃
最后发言的人一声令下,两顶轿子就这么天衣无缝地掉换过来。黑衣人也来去如风地,再次消失于凉亭顶上。
气喘吁吁地,芝娘好不容易追回了自己的红头巾,往脸上一盖。
〃姐姐,下次咱们再来玩你跑我追喽。〃笑着,杨门千金边往自己的轿子钻回去边说道。
一点也没留意到轿子换了样的芝娘,也回到自己那边的轿子说:〃怕是没有下次了。〃
〃为什么?呵呵,姐姐真不了解我,我说的话绝对会成真的。〃
芝娘不再回答,只想尽快完成这桩虚假的婚礼,尽快地远离京城,尽快地把伤心事都尘封在过往中……
人才坐进轿子,芝娘就听到媒婆们和轿夫们三三两两走到亭中,疑惑地说:〃奇怪了,刚刚轿子是这么放的吗?〃
〃不会错的,您看这轿顶的模样,还不清楚吗?快快,不要耽误了良辰,大伙儿上路吧!〃
摇摇晃晃地,芝娘知道这一回她是真的要与青耘道别了,想不到最后的最后自己竟还是无法恨他恨得像爱他那么深。她闭上眼睛,轻轻地说:〃永别了,青耘,我祝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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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完了礼,送入洞房后,照例新娘子是必须等到夫君来为她掀起头巾才能离开床榻,可是芝娘自己摘下了头巾,并且趁着新郎官还没进来前,就先脱下了红裳,将它折迭好放在床上后,只等夜深人静,她就可以离开杨家了。
不远处,可以听到外头宴席上热闹鼎沸的人声,喜宴怕会进行到深夜时分吧!无聊地,芝娘打量起这间新房……怎么会如此巧合?这双人枕的花样,这贴在壁上的纸花,这张鸳鸯被子……不是和自己布置青耘新房时一模一样?
天底下有如此凑巧的事?
狐疑地,她下了决心,大胆地打开放在屋角的衣箱--
这是?这也是,那也是,这不全都是青耘的衣袍?这件上头还有她替青耘缝补过的痕迹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真是的,亏我这么期待着替你掀起红头巾,你居然就自己动手了,还把我一生惟一一次脱下新娘衣裳的乐趣给夺走了,芝娘。〃
〃青……不,少爷,你怎么会在这儿?〃他无声地走到她身后,着实把她吓了一大跳,虽然没有魂飞魄散,但也够她愣半天了。
〃怎么不在这儿?这儿是我的新房,我又是今日成婚,不来和我的娘子度过洞房花烛夜,难道在外头餐风露宿吗?〃青耘伸手越过她,将衣箱合上说:〃以后你这死心眼的性子得改一改,要不真会被我吃得死死了。〃
〃你、你把我弄糊涂了。〃
〃那就继续糊涂下去吧!〃青耘牵起她的手,拉着愣愣的她走向喜床说:〃一路糊涂到为我生子,为我持家,和我度完一生为止。〃
芝娘企图理出一点头绪:〃杨、杨家的千金……〃
〃她?问她做什么?现在八成在色诱她的管家,忙得很。〃
〃你们……串通好的?何时?为什么我一点都不知道?难道你打一开始就在计划这事儿?所以要我不要信你的话,还说我会伤心……这全都是为了今日?〃难以置信,这太荒谬了,可是以邵青耘的性子来看,这事的确有可能是他的杰作。
也只有他,能把人耍弄得痛苦万分,再一下子让人体会到升天的感觉。
〃现在你不都知道了,还需问我?〃他似乎再也忍不住地,偷香了一下她的脸颊说:〃吶,好歹再为我穿上一次新嫁衣,我想看看红衣衬着你雪肤的模样。〃
芝娘的脸一下就红了,她气愤地瞪着他。
〃你、你太过分了,我不原谅你。〃
〃太迟了。你已经嫁给我,是我的人了。不管原谅或不原谅我,还是我的娘子。〃他动手解开她颈边一颗纽扣说。
〃老爷不可能会答应的。〃
〃生米已成熟饭,这一回谁管他答应不答应。
我爹也不是傻子,他一旦发现自己要不就接纳你这个媳妇儿,要不就得把我逐出家门,他会选择哪一边,不用问也知道。再说,他负担不起'奴才变成夫人'这种丑闻,一定会极力掩饰,让外头的人当真以为是杨家千金、新公主嫁入我邵府。〃〃做这种事,一旦被拆穿,可是要杀头的!〃公主是万金之躯,哪是她能乔装的,还有皇上那边……这是欺君大罪,不行,她不敢再往下想了,越想她是越害怕。
〃嗯,没错,脑袋会不保。〃他已经成功地揭开她的灰袍,一手不安分地溜进去。
〃啊!〃芝娘扭动身子闪躲着他的手说,〃不要闹了,这种生死交关的时候,你怎么还有心情……〃
〃说得好,现在再不让我一解这一年来的相思苦,我就真的小命不保了。傻芝娘,你还不了解我的个性吗?我是说到做到的。我要你,我就是要你一人而已。哪怕皇帝反对,我也不在乎。我能让你爱我或恨我,你的情感操之在我手,你也该老实承认了吧?〃将她推倒在床上,他火热地凝视着她,蛮横地逼问道。
〃……你……真是我命中的煞星!〃半是被他打败,半是放弃,芝娘不情愿地说着。
缓缓地笑弯了魅惑人心的眸,他俊俏的脸一寸寸地逼近她。〃不对,从现在起,我就是你命中注定的主子,永远的夫君了。〃
她还能怎么说呢?
从包下他的风流账起,她早就彻头彻尾--输给他了。
【本文完】
◎ 编注:
(一)想知道相茗樵如何插手管宋宝儿的家务事,两人又是怎么样精彩过招吗?请看'总管难为1之一--《主子的家务事》。
(二)敬请期待'总管难为1之三--《主子的桃花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