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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衣根本就不搭理我。大人在被小孩子无视的时候一般都会做出不在意的样子,其实内心已经被深深地挫败了。这大概是因为我们成人总以居高临下的视角满怀优越感去和孩子们交流,却全然忘却了自己在孩提时代对成人自以为是的不满。人家作为一个人不想理我就不理我也没有什么,是我们总认为别人对我们的好都是理所当然。
“前辈,这会给我带来困扰的。”多多说。
“好啦,我知道错了。我又不知道会发生这种情况。还不是你成天鬼鬼祟祟、形迹可疑。”我说。
“难不成有什么事都要跟你汇报,真烦人。前辈快回去吧。还有翠郎前辈也是,不要企图蒙混过关。”
“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说一下嘛。”翠郎说。
“烦死人了,快回去!”多多一直把我们推到离门十几米远的地方,“明天再跟你们讲就是了。”
“扮仙人去救济生活困难的小朋友,你可真是有够无聊的。”翠郎耷拉着眼睑。
“直接救济不就行了,扮什么仙人。”我拖着腮帮子。
“都说了是她误以为的。然后我就只好这样下去。”多多越说声音越小。
“把她接回来不好吗?”我问,“那种偏僻的地方,小女孩一个人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天大的奇迹了。”
“可是她说已经习惯一个人了。”多多说。
“说什么习惯一个人,这都是骗人的。”翠郎说,“病倒了,快死了,身边都没有人。你怎么样了都跟这个世界无关,这不可怕吗?”
“生性凉薄的人也不是没有。”我掰下一截花卷,“虽然有点不可爱,不过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
十四岁的徐蝉衣小妹妹在两天后正式入住我们家,大家都对她的到来表示热烈欢迎。可是除了多多以外的人她都不理不睬。我也不好说什么,如果我批评她会让她产生寄人篱下的感觉的。
“一个人生活,真是个很坚强的孩子。”飞雪想了半天说。
“是啊,比你小两岁的孩子都这么了不起,你就不能讨喜一点吗?”多多不忘趁机损飞雪。
“你说什么!我为什么取悦你!我又不是要嫁给你!”
“谁会娶你,你这种毒辣椒迟早要成嫁不出去的老女人。”
蝉衣就站在两个人中间冷冷地看着两个人吵。到最后多多和飞雪都自觉无趣。
“打是亲,骂是爱。这是他们的相处方式,我们习惯就好了。”我低下头,猛挖了一大勺西瓜,然后“吸溜”一声一口吞下。
临近中秋节,多多又提出做月饼的意见,被老爹、翠郎和我一致驳回。翠郎表示他吃够了粽子,这次也不打算把月饼吃到吐。我想到现代那种八年都放不坏的月饼,不由地打了个寒噤。
今天的太阳出奇的毒,却偏偏轮到我来买菜。我觉得我现在只要往地上一躺,出不了十分钟,就会变成一张里嫩外焦的肉饼。
“别走啊,我们谈一谈。”一个男音在巷口响起。
“别这样。”听那个女人的声音,她好像快哭出来了。
我往巷口望去,看到一个小毛贼亮了把刀在威胁一个女的。那女的我认识,她是在附近绣坊工作的一个绣娘。
“这是在做什么?”我信步走过去。
“要你多管闲事!”他一刀挥来。
我连忙用双掌夹紧他的刀:“真是太危险了,你跟哪个人混的?”
那个绣娘在一旁瑟瑟发抖。
“你抖什么呢?还不赶快走。”我看了她一眼。
她跑得那么慢,真是急死人了。就算是女孩子,也还是稍微有点体力比较好。幸好她遇上的是我。换了个没用的人,那人被砍死后,她也跑不了。
那个男人的刀又逼近了一些,我索性把刀夺过来了。
“以后别干这种事了,知道吗?”我把刀丢在地上。
突然间,头顶明晃晃的感觉消失了,天色一瞬间暗了下去。我一抬头,只见天空乌云密布。
“怎么?你好像不行了。”
虽然现在很难受,但是绝对不能让他发现。我贴着墙挺直腰板:“你在说什么呢。”
不行了,已经到极限了。刀子逼近了我的脸,我却不能动弹了。我其实从来都不愿意一个人,我想要可以一直在我身边的男性保护我。那个人不在身边我很寂寞、很恐惧,觉得世界上只剩下了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
我张口想喊那个人的名字,喉咙里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好可怕。
“呯”的一声,小毛贼手上的刀被打飞出去。出现在我前面戴斗笠的道士打扮的人收好拐杖剑,接住我,然后把我安置在墙角边。
“没事了。”
总觉得现在听到这个声音很让人想哭。
“现在没事了。”
他说第二遍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紧紧抓着他宽厚的肩膀一直没有松手。
“我……没事。”松下一口气后,我察觉到冷汗顺着眉角淌到眼睛里。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我犹豫了半天说,“顾长生。”
作者有话要说:
☆、朱雀之心
只要还活着,就一定会有再见的一天。这是临别时的赠语。
我还活着,所以一定可以再见到易先生的。虽然声音和身形都有些相似,但那个人一定不是他。如果是他的话,不可能没认出我。
我所恋慕的男子一定不会死的。总有一天,我们会重逢。
“呀!你又把粥碗碰翻了,小心一点!”翠郎说。
“对不起。”
“今天你看起来好反常,碰到什么人了?”老爹问。
“没什么。”
今天又有一个志士在家中被杀害。据他们说,此人生前是棋社的老板,平时为人热情好客。我很难受,每死掉一个志士,我的心就像被挖掉一样痛苦。最宝贵最优秀的人总是抢在前面死。我们只能抢在官府赶来前观察。
“切口位于心脏中心,切口很平整。”窦中医说。
“没有用毒什么的?”
“没有。”他拔出银针后说。
“那是个高手。”
“如果前辈遇见他怎么办?”舞老爷问。
“打。”
“打得过吗?”
“不知道。”
“该撤了,不然官府会发现。”窦中医说。
“好的。”
“长生师傅,你在这里做什么?”在我即将走到小巷尽头的时候,凌孟海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
我正考虑该怎样搪塞过去,却发现他的头发有些凌乱,双颊泛红。
“凌大人,你喝高了?”
“不知道。”
“凌大人,把头发绑好。这样看起来真的很像河童。”我劝说道。
“别离开我!”凌孟海转身抱住我。
“哇!”我紧张得双臂一下子举了起来。
“别离开我,姐姐。”他把扎人的下巴靠在我肩上。被一个比自己大了二十岁的大叔喊姐姐,我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别和那个男人走,就我们两个……一起生活一辈子。”凌孟海喃喃地说。
为什么听得我一阵恶寒呢?想让姐姐不嫁人、永远留在自己身边,我好像脑补出了不得了的东西。不过,也许不是亲姐姐。
“那个男人有什么好的!我才是你的亲弟弟!我什么都可以为你做。”
“哦,乖乖乖,宝宝不哭了。”我忍住没有翻白眼,敷衍地拍了拍他的后背。本以为这小子一定是喜欢我,现在才知道他原来是恋姐情节。
“姐姐,姐姐。”
我意识到他快要倒下去了,赶紧推开他闪到了一边。听着他身躯砸到地上的声音,我叹了一口气。
根据我不丢下昏迷的人一个人的习惯,我肯定得把他背回去了。那一米九的骨架子和满身的腱子肉好看是好看,背起来就足够要了人的命了。好容易把他背到衙门,才得知他今天休假。果然是这样,不然一向执法为公的凌大人在上班时间喝酒也太说不过去了。
“天哪,凌大人,你家怎么住这里。”我一路上背着他脚崴了好几下。护送他回家的代价未免太惨痛了。
我原以为凌孟海是一个人生活,没想到他家里还有女眷。
“家里没什么好茶,请多担待。”这个女子清新淡雅的妆容让人不由得眼前一亮。
“这位是凌夫人吗?”
“不能这么说,新雅只是妾室。十年前小女子差点被卖到妓院,是凌大人纳了新雅为妾。”
“唔,你看起来很年轻。”我拨弄着大拇指。
“新雅今年二十有五了。”
那十年前,她十五岁,凌孟海三十七岁。我果然还是不能接受古代人的婚姻观。我觉得还是现代的法定结婚年龄比较好。
“长生师傅是凌大人的朋友吧?”
我差点没把喝进去的茶吐出来:“他这么跟你说?”
“也没有,只是经常听他提起。”
“勉勉强强算个熟人。”
“长生师傅三年前来的时候,凌大人就注意到你了。”
我知道。他一直在找机会揪我的小辫子。
“他说,长生师傅长得很像他三十三年前过世的大姐。他说本来他们姐弟俩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可一个盗贼为了逃走利用了大姐,大姐因此丧命。时年十四岁的他最终将盗贼绳之以法,为姐姐报了仇。今天就是姐姐的忌日,所以他才会喝那么多酒。”
“他这样说吗?”老爹的脸显现在一片阴暗之中,“这么说那孩子还是没有解开心结。”
“老爹你就是侠盗吧?”我问。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孩子为了替贫苦的乡民出头,立誓要中状元,当大官。可是当他衣锦还乡后,才发现官场也有官场的规则。只要在这个场子里,就永远无法替村民出头。皇帝不能给他正义,于是他烧掉了官袍,成为侠盗。自称‘朱雀’,寓意光明。朱雀经常接济乡民。有一天,他认识了一对姐弟。姐姐十八岁,叫凌小野,弟弟十四岁,叫凌孟海。”
像很多通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