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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我还真的听说过,他们在二十世纪九十年代还想忽悠我父母来着,不过没成功。他们可是引领了全国传销风的潮流。
从此以后,对白衬衫、金丝镜框、中长发什么的一律恶感。
“好了,杰克,吃面吧。”我赶紧说。他再不停止,我就要把他的脸和该死的学长重叠起来了。
“看来你对我们还是有了解的,接受洗礼吧。”
“杰克,”我打断他,“圣像圣坛什么的不也是你们所批判的偶像崇拜吗?包括对其起的名字在实质上也是偶像崇拜。神迹并不重要,如果是因为神迹才产生信仰,那不是纯粹的信仰。信仰是无条件的。我们的宗教其本源都是一致的。只要遵守道德规范,遵从善良的内心,这都一样。形式主义只会蒙蔽其中精髓所在。”
“去年一个被宗教裁判所烧死的异教徒就是像你这么说的。”杰克耸耸肩,“虽然有道理,可这不对。”
“好了,吃饭。”翠郎已经很不耐烦了,“哇!你怎么放这么多醋和糖!”
“唉,果然洋人就是洋人,和我们都不一样的。”翠郎说。
“每个人和每个人都不一样,尽量适应体贴彼此就好了。”我吹了一口气,“你们听得头大,杰克对我们听不进去也很失望呢。”
一条挂着的红围巾吸引了我的注意。天就要转冷了,我以前的围巾都破掉了,要是戴上它,一定漂亮又暖和。
“好漂亮的红围巾。”翠郎的指间已经碰上围巾了。
“是我先看中的。”我打开他的手。
“明明就更适合我。”翠郎说,“先看上,又不是你先买的。”
“你可还是乐户籍,戴大红色是不好的。”我说。
“那又怎么样?总比你明明不适合还要硬套好吧?”翠郎反唇相讥。
“你说什么!明明就很好,只是你太刻薄!”
“八钱银子吗,好的。”斗笠先生的声音响起。
我们眼睁睁地看着它被斗笠先生买走了。
“你看,都是你的错,要是你不跟我抢,也不至于让它落到外人手里。”翠郎用责备的眼神剜我的脸。
“你怎么不说是你的错。大红色是乐户籍的人能戴的吗?”
“你以前不也是贱籍吗?凭什么攻击乐户籍?”
“我没有说乐户籍不好,只是不适合的着装总是不好。那平民百姓还不能穿黄的呢?那也不说明我们是贱民。”
“反正就是你不对!”
“明明是你不好!”
“你们两个够了!”一个屠户暴躁地拎了刀子。
“闲事少管!”
“闪一边去!
我和翠郎一人一下把他推出老远。翠郎这个人,和他说多了话,不管说什么都能变成吵架。
最近正值阴雨连绵的天气,颜料都涨价了。靛色变得尤其贵,我都不想让他买了。
“没有靛色怎么作画,我花的是自己的钱。”翠郎不以为然。
“姑娘,半年后在江苏南京举办的比赛有兴趣吗?”丹青坊的老板问翠郎。
“你说的比赛是……”
“仿名画的那种比赛,可以拿奖金的。要是我们推荐的人可以夺魁,我们丹青坊的名气就可以大增。”
“你们要推荐我吗?”翠郎问。
“嗯。出身不要紧,我们十二年前还推荐过一个当男妓的年轻人。”
“那就接受吧?”我问翠郎。
“这件事还要和家里人商量一下。”翠郎拉着我就出去了。
“怎么了,可以拿钱的绘画比赛啊。”我表示不解。不放过任何赚钱机会是我们下层人的第一准则。
“回去再跟你说。”翠郎一脸严肃。
“什么!黑社会办的绘画比赛!”我的下巴差点没掉下来。
“所以我要考虑。墨君哥哥以前就参加过。但是他讲究绘画的灵气,而不是死板的模仿,所以没选上。”
“那和普通比赛有什么区别?”
“黑画市的好处就是对丹青只以画技评判。只要有足够的画功,无论男女老少、尊卑贵贱都可以与他们定契约。”翠郎说,“每次他们都以仿名画比赛来招人。”
“那挣钱呢?”
“他们手中会掌握一些下落不明的真迹,然后让丹青画赝品,再以高价出售赝品,自己则偷偷把真品收藏起来。”
“听起来好黑心。”
窗外还是可以看见小黑撵肥鸽子的情形,看来它是打定主意要强迫大白恢复苗条身材后重新展翅高飞了。
房子周围最近陆续出现了野兽的粪便。晚上的虎啸猿啼也搅得人不得安宁。翠郎吓得又开始抱怨房子了。我只好加紧对房子进行防御装置。
到了第二天,我们院子周围都围上了高达两米的石栏杆,栏杆上面钉了一串铁环。
“这种铁圈圈真的可以吗?”翠郎问。
“这是有倒刺的。野兽要是想硬闯,一定会跳上去,头势必会伸进去,除非断了,它的头是别想再取出来了。”我介绍说。
“听起来不错啊。”老爹说。
“我有跟山那头的猎户取经。”我耸耸肩,“好了,这下大家都可以睡个好觉了。”
老虎的嚎叫从远处传来的时候,他们几个人还是怕得要命。老爹直打寒噤。多多的帽子都有竖起来的迹象。杰克在快速地祷告。翠郎则是抱着身子在墙角里抖。
唉,所以说我才是家里的大家长,保护这些没用的男人是我的职责。
☆、华南虎
青阳茶馆的糕点最近做得越来越好了,弹琵琶的小姐手艺也练得棒多了。记得这家店三年前刚开张的时候她的曲子弹得还有些生涩呢。
“客人要包间吧?”店小二亲切地说。
“要。”
上了楼,我看到包间里的人都来得差不多了。
“主座是给阁下的。”舞家老爷,也就是飞雪的爹说。
“不,社某这种黄毛丫头坐那种位置可是要折寿的。”我推辞后示意店小二拉上窗帘。
“老朽惭愧。”舞家老爷坐上主座。
“有你的来信。”驿馆的曹迁递给我一封信,“是任命书。总舵主让你担任福建分部的分舵主。”
“福建,离四川好远,还有个凌孟海盯着,全国又到处是通缉令。这一路上可真是够惊险,人品差一点要被捕。”我晃了晃白瓷茶杯,“让我去福建当分舵主……那家伙也太不体贴了吧。”
“阁下称总舵主为‘那家伙’是不是有点……”
“先不管这些,最近死了好多人吧?”我打断舞家老爷的话。
“云枫道观的道士有古怪。”布店老板余一从说。
“可那里的道士不都是白莲教的人吗?白莲教和天地会的总体目标是一致的,为了对抗共同的敌人。”舞老爷发话说。
“云枫道观,不等同于白莲教。”我说。
“阁下是说有人混进去了?”舞老爷问。
“再看,不要轻举妄动。”我倒了杯茶,“我在这儿不可能什么都不做的。”
“凡事要多加小心。”舞老爷说。
“你呀,一天跟飞雪都说不了这么多话。她嫌你太闷了。”我笑着说。
“你那女儿还是多加管教的好。“余一丛说。
“飞雪也是一个人,她有权在不违法的情况下做任何她想做的事。”舞老爷说,“我管东管西真是无聊透顶。”
“你还蛮开明啊,老爷。”我说,“当时还不知道你是志士,只知道你在十三岁考上秀才后多年都没中进士,后来兼职做生意发家的。那时候我老把你想象成迂腐的大地主、封建大家长那样的。”
“最近说亲事的又开始烦人了。听说你有一套很安静的房子。”舞老爷说。
“有虎豹豺狼出没的。上个月下旬我的装置还吊死了一只老虎。那家伙哀嚎了一宿,我们家浣熊都给吓死了。”
“太好了。”老爷说,“既然连老虎都可以搞定,那就没问题了。我可以搬来读书吗?房租我会交够的。”
“老爷他也要住过来?”多多说着开始对手指了,“他是不错,可他那个难搞的女儿哦!我的天哪!我敢说前辈受男人欢迎了,也没哪个男人敢娶她回家。”
“没办法,坏脾气是女人的致命伤,比不美貌还要命。”翠郎正在左眼角下方用朱砂画藤花。可以有谁出来告诉他一下这样很诡异吗?
“不要说出来啊,翠郎前辈你真讨厌。”多多娇嗔地叹了口气。可以有谁出来告诉他一下他开始向翠郎靠拢了吗?果然收容这种家伙会带坏家里的男孩子。
老爹对老爷一向没什么兴趣,他认为那种除了读书什么都不关心,不懂得享受生活乐趣的人最无趣,我总听他吐槽小他八岁的老爷看起来像大他八岁。这会儿他大概在房间里捣鼓他那堆猥琐的书。
只有杰克在认认真真地清理其他房间好让客人入住。我正要用手掸掉一张蜘蛛网就被杰克挡住了:“当心,它的花纹很鲜艳,被咬一口可不得了。”
“唉,谢啦。”我把一个吊坠递给杰克,“这是在市集上看到的,我猜可能是你的东西就买下来了。如果不是的话收着也无妨。”
杰克接过吊坠,打开盖子,里面出现的是一个金发女性的头像。
“这是……玛格丽特。谢谢你,长生!这是我最宝贝的。”
“宝贝就要放好了,下次别再搞丢了。”我拍拍他的肩,“记住啦,小杰克。”
杰克水水的大眼睛直盯着我看。又开始了,他一旦盯着人的眼睛看就不会眨眼。出于礼貌,我也得看着他。这样下去时间又要过去了。
家里有这些人,我必须拿出一家之主的才干和魄力才行。
“杰克,做出那种鸟铳大概需要的材料我已经弄好了,整理完房间可以指导我拼装一下吗?”我问。鸟铳在清代还是一种很先进的武器。要是能用上就好了,作为现代人还用大刀总觉得是很丢脸的事情。
制图和组装的时候差点没把我搞死。早知道当时就不应该选注重理论的理科而应该选工科,那样这些活计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