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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师父都不懂清规戒律的吗?”
“师父说,我们道家讲求道法自然,人吃鸡,鸡吃虫,虫吃菜是自然规律,不可强行违逆。”
多多的师父究竟是怎样一朵奇葩啊!哪怕是鬼魂也好,我超想见他师父一面的。但我还是得先搞清楚自己有没有梦游杀人。
“大家都在哪里?”
“后院的石桌边。”多多说,“没人跟你说吗?哎呀,我们竟然都忘记告诉你了。”
一进后门就看到易先生的头发在星光下反光。我看着整齐的光圈,自动脑补易先生散开辫子,用手捋头发的场景:“用飘柔,我就是这样自信。”
他雪白衣袖上那两点红梅还是那么显眼。他回头看到我的时候点了一下头,轻轻动了动嘴唇:“下次别睡地上了,虽说社大妈年纪已经不小,那样着实难看得很。”
“我知道了。”我小声说。
连易先生都看到我睡在地上,就更可以说明我梦游了。
“搞什么,醒了就赶紧来吃饭。”石桌边的阿贵招呼着。
“大家没出事吧?”我紧张地询问。
“有。”张君锡的声音让我的心滑入谷底。
我抓着桌子,汗水涔涔往下淌,骨节给我抓得发白。
“鲁老不小心闪到腰了。除此之外,没什么人有事。”张君锡接着说。
“我今天有没有形迹可疑地出现在哪里?”我不敢掉以轻心。
“有,”公主说,“你现在形迹就很可疑。”
“我的衣服上有血迹。”我说。
“别傻了,那是你自己的。”阿贵说,“你忘了前两天你不小心铲到自己手臂?”
确实有这么一回事。但这只能说明我这次的梦游没有做出伤人行为。这种事情说出来会让大家担心,不说出来,真出什么事就糟了。
“大家,有一件事情我今天才发现。”我终于还是说出口了,“我其实患有梦游症。从今天开始,请大家晚上务必把我捆起来。”
在座的人皆是一惊。李义差点把自己碗里的汤都泼出来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小花关切地问。
“我也是今天才发现的。”我接下来说出了自己的推论。
易先生的筷子掉了。
“我就说了别随便挪她,她的脑子里装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念一师傅说。
易先生捂住半边脸无力地说:“我忽略了大妈异于常人的思维方式。”
“鸡丝汤也好了,”多多把手捧的大盆放在石桌中央,“大家都怎么了?”
“没什么,是你的前辈讲了一个饭前笑话。”阿贵说,“大家都在回味其中奥妙。”
“前辈快坐下吧。”多多看我还站着,指了指自己旁边的空位,“今天的晚饭是我下厨做的,一定要请前辈多指教。”
我没什么胃口,胡乱夹了两片青椒,当它们塞到我口中时,一种奇妙的感觉从味蕾传递到我的脑神经。
好吃!
桌上的食材都极度普通,这种美味不是靠名贵的素材,而是精妙的手艺铸造的。多多,你才是中华小当家啊!
“我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以后就让他下厨。”公主嘟囔了两句又往碗里夹了两片萝卜。
美食当前,连梅先生的胃口都好了很多,唯一没被触动的就是念一师傅了。身为真道士的多多杀鸡下酒,身为假和尚的念一师傅清心寡欲,微妙感油然而生。
我因为前些天休息不规律的缘故,晚上睡得并不好,天没亮就醒了。外出上茅厕时,我看到书房的灯都亮着,心中顿时感到大为惭愧。走上前贴在纸窗上一瞧,只见念一师傅、李义、梅先生和铸剑师傅都围坐在一张桌子边商议什么。
“如果现在穿戴整齐就进来吧。”念一师傅的声音传出来。
我观察了一下自己,衣服虽然是皱的,但还是好好穿上的。头发还没来得及弄好,这种披头散发的造型简直可以吓死人。我顾不上编辫子,只得迅速用头绳在脖根处绑了一下头发。
推门的时候我明明已经很小心了,“嘎叽”的声音却还是可以听得很清楚。
没有多余的椅子,我就站在了铸剑师傅的旁边。
“去拿个椅子吧,”李义看了半天说,“你这样站着给人带来无形的压力。”
“无妨,”念一师傅说,“这样的身高怎么会让人产生压力。”我的身高遭到了念一师傅无情的吐槽,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事实如此。
大家的手都摆在桌子上,四周的烛光把每个人的手都照得很立体。铸剑师傅手骨节上的光圈比其他人都明显要小,这些男人怎么还察觉不到呢?虽说“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可这么明显的外貌特征也可以被忽略吗?她胸前有些鼓,别告诉我那是胸肌,她的手腕比念一师傅的足足细了两圈,体质可想而知。这些男人都瞎了吗?好吧,其他人也就算了,有那么多红颜知己的李义怎么也开始犯傻了?
这张桌上是一张周围一带的地形图,大小山麓被精致地绘画了下来。
“这是我想尽办法收集的资料。”李义把一本蓝皮本子递给铸剑师傅的时候,她的手指颤了一下才接过本子。
她一边翻看着,一边用蘸了红颜料的毛笔圈圈画画。
“把握多大?”念一师傅问。
铸剑师傅提笔在随身携带的信纸上写下“不好说”三个字。
“这是要申请拓荒吗?”我问。
“拓荒一向为历朝历代所鼓励,”李义说,“也是采矿唯一适合的掩饰手段。”
“不能去找有关采矿的书籍吗?”我问。
“明朝的时候还好,”李义说,“现有的书籍对这些的记载都模糊得很。”
“这附近的有个叫天一阁的私家藏书阁,规模那么大,也许可以有合适的。”我说。
“可以啊,高兴的话尽管去试好了。”念一师傅发出轻蔑的冷笑,“好心提醒,记得别报太大希望。”
“你别愚弄她了。”李义说,“天一阁自明朝中期建阁以来,直至康熙十二年,黄宗羲黄梨洲才有幸成为外姓登阁第一人。连位高权重,或与掌管阁楼的范府私交甚密的外戚都不见得有资格登阁。”
“有什么不行的,”念一师傅慢声细语地说,“碰钉子可是我们家社壮士的强项。”
除我和念一师傅以外的人都不厚道地笑了。
我以前只觉得天一阁作为这样大型的藏书阁是很厉害的地方,听他们一普及知识才知道天一阁是多么牛逼。那他们可以拒掉满洲权贵吗?不好说,但满洲权贵应该对什么藏书阁不感兴趣才是。要是他们对知识感兴趣,国家发展也不至于落后了。
权贵和亲友都不得随意入阁。黄宗羲这种跨时代的学术大家在明后有没有还要打个问号,所以只好把眼光放低。梅先生的博学多才和谦虚也是很能引起别人好感的。
“梅先生,你不去试试吗?”我问。
“去过,他们说我是个很有学识的读书人,但是身上莫名有煞气。”梅先生说。
这煞气说的分明就是我们谋划起义,会带来不安定。他们自然不知道我们要造反。我只能说,藏书世家的眼力见真不是盖的。可以想象,他们要是和蔼可亲地随便让人登阁参观,这书差不多留不到清朝了。
“不管怎么说,先去各地实地考察。”李义说,“就算手头有相关书籍,还是免不了要实践的。”
“虽然范围大了点。”我说,“但是上手做总是离成功更进一步的。铸剑师傅就算对采矿不是很了解,也是比我们这些外行强了许多的。”
最后经商榷决定由体能超强的我和唯一有专业知识的铸剑师傅到圈定的各地进行考察活动。没错又是我,其他农民都没参与进来。私铸武器的事情不能在起义没成气候以前告诉农民,他们淳朴的性格根本藏不住事儿。
商议结束以后大家陆续走出去。我前脚刚要迈过门槛,身后就传来了一声尖叫。我赶紧收回脚,转身看到铸剑师傅倒在地上。
我的推测没有错,她可以隐瞒其他,刚才那个女人的尖叫却是没的说了。
我过去扶她的时候被她猛然拽得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她却自己站了起来。
“还好吧,平时你摔倒了都是哇哇乱叫的,刚才那个尖叫真的是你的吗?”李义推开门,关切地询问。
当然不是了,我心想,但嘴头还是哼哼哈哈地答应着。
李义嘱咐我小心点后就离开了。我上前锁好门:“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你发现多久了?”她甜美的嗓音子夹杂着些许喑哑,我料想是长期没有张口说话的缘故。
“老实说,从我称呼你为‘小姐’起,就没觉得你是男人。”
“没把我的身份信息透露给他们,你是作何打算?”她面部仅露出的眼睛黑白分明,有说不出的好看。
“没什么打算。”我不打算在她语气里透露出锋芒的时候和她对视,那会像挑衅的。我低头无趣地把玩着自己的手,“小姐你隐瞒自己的身份一定有你的理由。如果你需要告诉他们,你会主动告知的,我没必要多事。”
“你当真是这样想?”
“当真,”我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个头脑简单的人。”
“头脑简单?我看你是心思相当缜密吧。”她声音淡淡的教人听不出语气。
我站在那儿,不知该如何回应她的话。
“有一件事想请问你。”她说。
“请说。”
“陈家公子为何会患上咯血病,他以前……”
她没有说下去,我也可以大致想到梅先生以前身体硬朗。自小重病缠身的人不会练就高强的武艺的。
“铁干算不得名字吧。”我说,“如果你想让我用你喜欢的名字私下里称呼你……”
“你可以叫我胜雪。”
“那胜雪,祝我们合作愉快。”
☆、梅香胜雪
“什么胜过雪呢?梅香胜雪吗?在不适宜的冬天却要绽放娇艳美丽,凋零的姿态成为刻骨铭心的痛楚和爱意。”我问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