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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还好吧。”
“受到了过度的惊吓,到现在还没缓过来,可怜的念一师傅。”易先生搭着袖子走进来,用伤感的语气说。
“我是不是……应该去道歉啊?”
“最好不要,”易先生说,“有个人在他面前无意间提及你,他都气得发抖。”
本来可以借此在念一师傅面前重建一个稍微好一点的印象的。全毁了,全毁在我手里了。我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才会觉得那个坏脾气的念一师傅像我慈祥的笨蛋老爹啊,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啊?
“‘若是阻拦在下,在下会将尔等……一一诛杀。’”易先生用很有气势的声音说,“本来很有气势的样子,如同神魔附体般。可是……”
“‘我好怕怕哦。’”公主用柔弱的声音说,“变成了这个样子。”
“够了!你们还让不让人做人了!害怕又有什么不可以,我,我只是一个柔弱的女子。”
“公主,我怎么到今天才发现我只是一个孱弱的少年呢?”易先生捋了捋头发。
“是吧。”公主说。
“不要再揶揄我了。你们这是对待尚未伤愈的同伴的态度吗?”
“还好,反正你是个顽强的家伙。”易先生说。
“是坚强的女□,不要用那种描述臭小子的话语形容我啊。”
“我可以进来吗?”小竹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进来吧。”
不知为什么,她的样子看上去多了些明媚。
“肩膀上的箭伤还好吗?”她趴在床边问我。
“你不说还好,说起来还真的疼。”
“谢谢你。”她很小声地说完后礼貌地离开了。
由于我的缘故,这座府邸成为了抗清志士的大本营,连兵力都在里面准备。三个月以内可能就要起事了,我却只能在病床上干巴巴地看着,万蚁噬心之苦也不及于此。昆明一役,修养九个月,被胤禛捅刀子,修养三个月。这一次没有伤及要害,也没有大面积皮肤创伤,应该不会修养太久。
“大家都在各自的岗位上。而我却什么都做不了,好没用的感觉。”我望着窗户寂寞地说。真想快一点投入到新的工作中去。
☆、穿越时空的思念
“大家都在各自的岗位上。而我却什么都做不了,好没用的感觉。”我望着窗户寂寞地说。真想快一点投入到新的工作中去。
“真是的!什么时候长好啊!”我看着自己被绷带绑着的双手,烦躁不已。
“我可没听说过社壮士是这样孩子气的人。”一个好听低沉的女音传来。
我抬头看到眼前的女子梳着好看的发髻,一身艳红的衣服。她的容颜美丽得令人难忘。那种感觉像是红色的山茶花完全绽开。这般美丽像所有有生命力的事物般,总有凋零的那一天,但它在此刻是活生生的,我的心永远都不会忘记。
“花……”
“你知道我?”她的声音把我的思绪拉了回来,“君玉哥告诉你的?”
“什么?”我完全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谁。她管念一师傅叫“君玉哥”时声音温柔得都能溢出水了。她是恋慕着念一师傅吗?
“我叫叶华。”
“叶姑娘,多谢你来看望我。”我用胳膊肘支撑着身体坐起来。
“叫我小花。”
这是在卖萌吧。不过好看的人卖萌叫卖萌,难看的人卖萌叫丑人多作怪。小花明显属于前一类,所以我被萌到了。
念一师傅和其他人都忙得脱不开身的样子,好在小花这些天都会抽空看我,还同时给我带一碗最喜欢的白米粥。
“小三,看是谁来看你了!”阿贵一巴掌拍在我肩上。
“混蛋阿贵!你都不知道我有箭伤……咦?”想象中的疼痛没有传来,我摸了摸肩膀,“愈合了。对,其他地方也会很快好的。阿贵,你真是我的好友!”想到这里,我高兴地在他背后拍了一下。
“你好像下手比我还不知轻重。”阿贵无力地趴在床沿。
我可以下床的前一天,小竹来向我辞行了。她带了些银子要去找家乡的父亲。我祝她一路顺风。
父亲和母亲如果知道我选择和有两百多年命脉的清廷作对,置身于险境,受了这么多伤,一定会很伤心。只想着反抗而不考虑父母担心的我大概是最差劲的孩子了。
我的反叛之心灼烧着我,给我的宝贵的独一无二的生命和感情,我却要去用它做比送死还危险的事情。
爸爸,妈妈,对不起。
“社老大!听说你身体好了!”屋外是闹哄哄的声音。
话说我到底什么时候变成“社老大”的,这个称呼怎么有一种“高老大”的感觉。
我推开门看到屋外密密的人可以组成一个班级了。
“不愧是社老大,这点小伤没几天就可以下床了。”一个人热切地说。
我对这些人没印象。如果是慕我的虚名而来应该称呼“社壮士”才对。这些人摆出一副好像认识我的样子让我不由得感到一头雾水。再定睛一看,才发觉这些人都是这处府邸的原家丁。我着实汗颜了一把,这立场也太不坚定了吧。
“社老大,张老大不许我们找你,说你伤好了才行。”一个戴头巾的人说。
“我说,不要‘老大’、‘老大’地叫行不行?”我的脑子全给搅混了。
“是,社老大。”他坚定地说。
“算了,算了。”我无力地摆摆手。
这个人的名字叫常汪,他给我解释了一下情况,表示他们都为我的“力量”和“慈悲“所倾倒,决定追随我,和我一起战斗。我真不是太喜欢这种黑社会老大收了一群小弟的感觉。
他们抗清的动机虽然不纯,但是有勇气冒着巨大的危险反抗清廷还是不错的。
“你们……”我看着这群部下,顿时间头大无比,“要好好听念一师傅的话。”
“是。”
他们毕恭毕敬的态度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如果这是在封建家庭,这种态度是完美的。但这是在义军里啊,这种态度算怎么一回事。
这座府邸只是内部陷落,外部并不知道具体情况。下个月还会有客人来访。懂得满人规矩,说得一口流利满语的公主在这里冒充新夫人。而我代替她去当烧火丫头。
“和易先生是一起工作的吗?”
“是。”易先生回答我。
这一次再看到街道,我没有了心中的恐惧。暖洋洋的光线洒落下来照亮了一个人的半张脸。
一对夫妻走在前头,年轻的脸庞洋溢着幸福。看到他们的容貌,我的手颤了一下。如果不是相貌过于年轻,我简直要以为是他们来找我了。
我的脑中一片空白。等意识到的时候,发觉自己已经跑过去站到了他们面前。
“这位姑娘,有什么事情吗?”那个穿着一身灰衣的夫人问我。
我识趣地走开了。长得再像也不是本人,我这是在做什么呀。
“好漂亮的珠钗。”那妇人在小店边捡起一个发钗在头上比划。
“夫人,三钱银子。”店员说。
“这样啊……”她不舍地放下钗子。
“易先生,可以借给我三钱银子吗?”我问。
易先生递给我银子。我来不及道谢就跑到小店边递上银子:“我替这位夫人买下了。”
“姑娘,你这是……”
“夫人,你很漂亮,配上这发钗就更好看了。”我对她露出微笑。
“为什么在哭?”她伸出手拭去我脸上的冰凉。
“因为思念。”我哽咽着喉咙发不出声。
“是认识的人吗?为什么表情如此悲伤?”易先生问我。
“不认识,只是他们……他们长得像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爱的人,教会我爱的人。”我目送着那对夫妻直至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远方。
“你说的是……”
“在下的父亲和母亲。在下很……想念他们。”
“不能寄信吗?”
“说得对。”
晚上,我揉了揉发胀的肩膀,提起笔却不知道该写什么话。“爸爸妈妈,我在康熙末年和清廷作对,随时可能没命。”写这样的话只是给父母的心里添上新伤吧。说“想见你们”这样的话会让他们可怜的。
爸爸妈妈:
真的有灵魂穿越,所以我和小榭都在清朝好好活着。她得到了想要的幸福,我也找到了重要的人。
小榭的丈夫对她很好,也能好好保护她。我有认清历史,顺应时代潮流,没有像以前那样冒险,现在正被心爱的人好好保护着,过着平淡的生活。
所以,别难过。我们都爱你们。
你们的女儿
好想把所有的辛酸都传达给他们,可是我舍不得他们难过。关于我的内容虽然是一派胡言,可是包含了真心就好吧。
写满了一沓纸后放置于一个罐子里,我还找了些便宜瓷器放进去。这些都是未来的文物,如果爸爸妈妈收到了,是非常好的礼物。
“要把这个封起来吗?”酿酒师傅狐疑地问。
“是,拜托了,我下次给你带那种你上次说好吃的酥饼。”
他默认后帮我封好了罐子。
“可以存放三百年吗?”
“只要不损坏就没问题。”
我在封口的盖子上刻了“社绘、安庆言二○一一亲启”后满怀信心地抱着它来到府邸的后院。锄好一个两米深的洞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
“你写的信,不用快马寄出去吗?”早起的易先生问我。
“这份思念,无论多快的马都寄不到。”我把罐子放了下去后慢慢填上土。
“你的父母……死了吗?”
“说什么傻话。他们都好好地活着,在我死后几百年都会好好活下去。”
所以把这个埋下去,说不定会被挖出来让他们看到。而我,是收不到任何信息的。既然无法相见,那至少报个平安,告诉他们的女儿在另一个时空好好地活着。也许,只是也许,我比包括妹妹在内的任何人还要珍爱他们。
三百年的变动再大,我也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