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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听得一个声音清越的老僧怒道:“圆真,出家人不打诳语,你何以骗他?他若说出藏刀的所在,难道你当真便放了他么?”
圆真道:“太师叔明鉴:弟子心想,恩师之仇虽深,但两者相权,还是以本派威望为重。只须他说出藏刀之处,本派得了宝刀,放他走便是。三年之后,弟子再去找他为恩师报仇。”
那老僧道:“这也罢了。武林中信义为先,言出如箭,纵对大奸大恶,少林弟子也不能失信于人。”
圆真掩盖的极好道:“谨奉太师叔教诲。”
忽听得地底下传上来一个声音道:“成昆,你还有脸来跟我说话么?”
只听圆真叹道:“谢逊,你我年纪都大了,一切陈年旧事,又何必苦苦挂在心头?最多也不过二十年,你我同归黄土。我有过亏待你之处,也有过对你不错的日子。从前的事,一笔勾销了罢。”
谢逊听他絮絮而语,并不理睬,待他停口,便道:“成昆,你还有脸来跟我说话么?”圆真反复而言,谢逊总是这句话:“成昆,你还有脸来跟我说话么?”
圆真冷冷地道:“我且容你多想三天。三天之后,若再不说出屠龙刀的所在,你也料想得到我会用甚么手段对付你。”说着站起身来,向三僧礼拜,走下山去。
芷若对青书悄悄道:“咱们回去吧。”
“何人再此?快快现身!”只觉两条长物从脸上横掠而过,相距不逾半尺,去势奇急,却绝无劲风,正是两条黑索。他只滚出丈余,又是一条黑索向胸口点到,那黑索化成一条笔直的兵刃,如长矛,如杆棒,疾刺而至,同时另外两条黑索也从身后缠来。
芷若身形一闪,和青书闪至一边,堪堪躲过那条黑索,那黑索又突然转换方向,朝底盘攻来,芷若左足在一株松树的枝干上一勾,身子已然定住,宋青书凌空飞上,搂住芷若。
“在下武当宋青书,这是我妻周芷若,我们并无冒犯之意。后学晚辈拜见三位高僧。”说着左足站定松干,右足凌空,躬身行礼。松树的枝干随着他这一拜之势犹似波浪般上下起伏,宋青书稳稳站住,身形飘逸。他虽躬身行礼,但居高临下,不落半点下风。
“原来是武当宋少侠,失礼失礼。”那黄脸瞎目的老僧收回黑索。
“不知你二人来此有何贵干?”
芷若也不瞒着,落落大方:“实则为寻谢逊而来。”
一老僧好奇道:“你们与那谢逊毫无干系,为何而来?”
芷若思绪翻滚千遍,然后才说:“方才跟圆真对打的,便是明教教主张无忌,而张无忌是武当已故张翠山的儿子,张无忌为寻他义父前来,这于情于理,我们也该跟来看看。”
宋青书轻轻颔首。
“这明教,不是阳顶天是教主?”
“阳顶天去世已久,现在明教更新换代了。”
黄脸老僧忽然一声清啸,说道:“宋少侠,老衲法名渡厄,这位白脸师弟,法名渡劫,这位黑脸师弟,法名渡难。阳顶天既死,我三人的深仇大怨,只能着落在现任教主身上。我们师侄空见、空性二人又都死在明教手下,是断然不会放过明教的。老衲知道你们的意图,这谢逊,日后召开的屠狮大会,自有定夺,若你们想救他,屠狮大会上,看你们的表现了,阿弥陀佛,老衲只能帮你们到这里了。”
“等一下。”芷若想了想,还是将实情告出,““三位老禅师,芷若有一事却须言明,只怕大师被欺骗了,那圆真俗家姓名,叫做成昆,外号混元霹雳手,乃是谢逊的师傅……这成昆的师妹,乃是明教教主阳顶天的夫人。成昆一直对师妹有情,因情生妒,终于和明教结下了深仇大恨……”嘴里原原本本的述说成昆如何处心积虑要摧毁明教,如何与杨夫人私通幽会以致激死阳顶天,如何假醉图奸谢逊之妻、杀其全家,如何逼得谢逊乱杀武林人士,如何拜空见神僧为师、诱使空见身受谢逊一十三拳,如何失信不出,使空见饮恨而终。
底下的谢逊突然笑了出来:“芷若丫头,你不必如此帮老朽,老朽也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你就别费这个心了。”
芷若一笑:“谢老前辈我不是再帮你,我只是说清了事情。”
渡厄等三僧越听越心惊,这些事情似乎件件匪夷所思,但事事入情入理,无不若合符节。渡厄叹道:“阳顶天原来是这样死的?”
“所以,日后的屠狮大会,只希望大师们能公正判断。”
渡劫却是笑了:“你这小女娃,心思倒是伶俐的很,拐弯抹角着让我们帮你,屠狮大会上,这众人之目断然不会有假,你们夫妻俩人武功着实不低,到时候有缘自能得见,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你们回去吧。”
“芷若,你为什么要帮明教?”
芷若嗔了他一眼:“我手里可还有武穆遗书在,若不能在明教取得信用,这人选岂能有我自行挑选?再说了,这几年我也未曾见你施展过全力对敌,届时高手如云,若是我们通力合作,这倒是有些跃跃欲试了。再说了,我们拿了谢逊的刀,这时候救了他,也算是知恩图报了。”俩人说罢展开轻功,倏忽不见,片刻间已在里许之外。
弹指间重阳正日已到,便是屠狮大会,张无忌率领明教群豪,来到少林寺中。少林寺前殿后殿、左厢右厢,到处挤满了四方英雄好汉。各路武林人物之中,有的与谢逊有仇,处心积虑地要杀之报仇雪恨;有的觊觎屠龙刀,痴心妄想夺得宝刀,成为武林至尊;有的是相互间有私人恩怨,要乘机作一了断;大多数却为瞧热闹而来。少林寺中派出百余名知客僧接待,引着在寺中各处休息。
武当派只到了俞莲舟和殷梨亭二人。张无忌上前拜见,请问张三丰安好。
俩人皆很是冷淡:“一切都好,不劳张教主挂心了。”
张无忌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说不出来话来,心下惴惴,深自惶惭。。
此后一个时辰中,各路英雄越聚越多,那日攻打金刚伏魔圈的河间双煞、青海派诸剑客也都到了。峨眉派、华山派、崆峒派、昆仑派均有高手赴会。
午时将届,寺中知客僧肃请群雄来到山右的一片大广场上。那本是寺僧种菜的数百亩菜园,这时已然压平,搭起了数十座大木棚。群豪随着知客僧引导人座。各门派帮会中人数众多的自占一棚,人数较少的则合坐一棚。
众宾客坐定后,少林群僧分批出来,按着空、圆、慧、法、相、庄各字辈,与群雄见礼,最后是空智神僧,身后跟着达摩堂九老僧。空智走到广场正中,合十行礼,口宣佛号,说道:“今日得蒙天下英雄赏脸降临,少林派至感光宠。只敝寺方丈师兄突患急病,无缘得会俊贤,命老衲郑重致歉。”
只听空智又道:“金毛狮王谢逊为祸武林,罪孽深重,幸而得为敝寺所擒。少林派不敢自专,恭请各位望重武林之士,共商处置之策。”他本来生得愁眉苦脸,这时说话更没精打采,说毕便即合十退下。
只听场中七八人跟着道:“此言有理。但是请少林派先取出屠龙刀来,让大伙儿瞧瞧。”
空智缓缓说道:“屠龙刀不在敝寺,老衲一生之中也从来没见过,不知世上是不是真有这么一把刀子。”群雄一听,立时纷纷议论,广场上一片嘈杂,与会诸人原先都认定此会必与屠龙刀有莫大关连,岂知空智竟一口否认,谁都大出意料之外。
芷若今日穿了一身极其简约的白裙子,绿色的绣边,清新可人,宋青书则换上了一身轻便的劲装。芷若施施然走到贝锦仪身边。
“啊,掌门!”峨眉众弟子大喜。
“我如今已经把掌门职位交给贝师姐,你们就不可如此唤我了。”
“掌门别这样说,在我们心里你一直都是峨眉的掌门。”贝锦仪穿着庄严的黑袍子,脸色却很是欣喜。
“贝师姐,这把倚天剑给你。”芷若笑笑,然后从背后拿出一把剑。
“不不,这倚天剑还是掌门拿着用吧,锦仪惶恐。”贝锦仪摇摇头。
“我已然有了称手的兵器了,你还是拿着吧。”芷若附在贝锦仪耳朵悄声说,“我将九阴真经交予你,望你好生修习。”说罢,将秘笈悄无声息的塞进贝锦仪的衣袖里。
“芷若······”贝锦仪心里大为感动。
“好了,你们继续看着吧,我先过去了。”芷若拍拍贝锦仪的肩膀,清冷淡然走了回去。
此时场上一片混乱,丐帮的、少林的人纠缠在一起,争执声越来越大,芷若未曾细看,只隐约得知,少林死了传功长老,而丐帮带了一个叫史红石的小姑娘做掌门,那小姑娘估计没有见过这么混乱的场面,眼圈红红,似乎要哭出来了般。
此时轮到峨眉比试了,但是贝锦仪却很是热切了拉了芷若过来,大声道:“这才是我们峨眉的掌门人!司徒千钟你休要满嘴胡言!”
司徒千钟眯着眼睛□□的笑:“这么个大美人,怎么会是灭绝那个变态的徒儿!你们峨眉难道是没人了么?也难怪,峨眉女弟子个个却是淫、荡的很,小美人,不如你来陪陪大爷·······”
话还没说完,芷若身影却如同鬼魅,还未看出她使了什么步法,手指轻轻搭上了司徒千钟的脖子,冰冰凉凉的温度,一丝一丝收紧手,司徒千钟快要窒息了:“你·····”
“我们峨眉岂是你这等小人能议论的?有什么不满的尽管冲着本座言讲便是,舌根嚼多了当心嚼烂了。”她这几句话声音清朗冷冷,犹如水激寒冰、风动碎玉,加之容貌清丽,出尘如仙,广场上数千豪杰,谁都不做一声,人人凝气屏息地倾听。
芷若白皙纤细的手指一击他的胸口,司徒千钟瞬间飞出去好远,猛然撞上树干,那树干竟然应声而裂。
这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是有多深厚的内力啊,众人嗔目结舌,瞬间对芷若刮目相看,此后再无人对峨眉不敬,此乃后话。
芷若淡淡拿着手帕擦了擦手:“脏。”
一句话再次秒杀。
“你个姑娘家,下手为何如此之狠?”
正在此时忽听得峰腰里传来轻轻数响琴箫和鸣之声。张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