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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吹雪心里一惊,一股阴冷的气息自耳后袭来,顾不得思考,本能的向一旁躲开,只听得匕首滑破衣衫的声音,后背一凉,险险的避过一把锋利的刀,洛吹雪才看向来人。
握着短刀的是一个黑衣蒙面人,冰冷的目光毫不留情的射在她身上,那刀上依然残留着鲜血,映的他血光的眼。这是一个出手狠辣的人。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刀影已至,直指心脏。眼看着急速而来的短刀,洛吹雪知道,自己绝避不开这一刀,于是她决定一赌,再不躲避,直直的迎向锋利的刀锋。却见那黑衣人神色一晃,一瞬间已刺偏了方向,本向着心脏前去的匕首却偏了方向,只刺入了胸口,却未伤到心脏。微皱了一下眉,正待抽出刀刃,只觉颈间一阵刺痛,已是不能动弹。
洛吹雪急促的喘息着,松开夹着一根银针的两指,银针的另一头已深深的默入黑衣人的身体。挣扎的收回右手,扶住胸前的刀身,咬着牙站稳,身子猛的一用力,随着默入身体的刀身退出,鲜血顿时喷射出来。封了几个止血的穴道,洛吹雪只觉此生的力气仿佛快要用尽,随着血液从身体流出仿佛生命也随之流出。
洛吹雪挣扎的移步靠在一棵树旁,定了定神,强撑着昏眩感打量着四下的环境。四周都是参天的古树,并无杂草横生,显然这是一处隐秘的山林,她应该还在月幽城。无论如何,现时她是没有力气再走,唯有先寻到受到惊吓的马,凭借马车离开这里。
心中有了计量,洛吹雪仔细搜索着地面留下的痕迹,果然找到一条蜿蜒而去的血迹。却在此时,强烈的昏厥感再次袭击向她,几乎都要忍不住。洛吹雪又再次自袖中拿出一支银针,刺入胸口的穴位,立刻的,她再也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呼吸逐渐平顺起来。
要知此穴乃人之重穴,稍有不慎便可引发生命危险,却若运用得当,可起暂时性的麻痹作用,任何刺激都感觉不到疼痛,但也因此,后患无穷,若非危机时刻,切勿运用。自儿时洛吹雪自外婆的医书中看到这一句批注,兴趣之余便牢牢的记下了,想不到今日有此作用。但此刻也顾不得那么多,不一会儿,洛吹雪便能完好的站立起来,虽然体力虚弱,但再无昏厥之感。再不敢延误时间,洛吹雪寻着血迹而去。
一路跟随,大约半个时辰后,血迹已经由先前的越来越淡转为越来越密,这说明马由原先的惊吓到逐渐的平静,待到近处,洛吹雪不禁惊喜交加,她竟然找到了青草被咀嚼过的痕迹,这就说明马车已经在近处了。洛吹雪沿着青草一路迅速行走,仿佛力气又回复了身体。人总是在有希望的时候就有了动力,就这样约又过了半个时辰,她终于在一条小溪边发现了正在喝水的马,欣喜的走过去,眼看马车已经在眼前了,却心口一痛,全身所有的疼痛又回复身体,尤其那胸口,仿佛一把重锤压在上面。洛吹雪困难的呼吸着,拼命汲取着氧气,想要伸手呼唤近在咫尺的马儿,却再没有半分力气,眼前一阵黑暗,昏了过去。
藏雪苑
月无影此刻正震惊的望着空无一人的藏雪苑,方才他进来的时候,只以为是洛吹雪休息了,直到找遍了整个苑内,才接受了她不在的事实。
月无影发现自己竟无法冷静的停止内心的空洞,仿佛那依旧完好的心脏被人硬生生的揪住撕扯,任意摧残。触目的景致万种千般,皆不变的是她,她坐在石桌上侧头思索的神情,她在凉亭垂首抚琴的神情,她逗弄着白鹤的神情,她择采着花朵的神情,她含蓄一笑的神情,一切的一切,都是她。一切都没有变,只是,她离开了。他不懂,他此刻从未体验过的情感叫做什么。爱情,脑海中浮现他曾经嗤之以鼻,嘲笑以及愚弄的名词,世人皆为情痴,他原以为自己永远都可凌驾与它之上,却没想到,终到头来,他还是错了。
闭上眼深深的叹了口气,再睁开时,属于君王的冷酷表情又回到他脸上。
是该时候了,该时候揪出背后的人。吹雪,我的后,让我在找寻你的过程中为你开辟好属于你的王宫。她们,罪无可赦。
痛,只是一径的痛,彻骨的痛。感觉犹如置身在一条急喘的河流中央,随着波动流摆起伏,每每被那水注冲刷着,而后又如身在炙热炎然的火中,挣脱不开。
一幕幕的景象闪过脑海,幼时倔强的眼神,总是躲在暗处看着自己的那双若有所求的双眼。第一次被坚定的爱着的眼神,睡梦中为她拭泪的温柔的双眼。直到知道自己被背叛时的表情……
所有痛苦的记忆都在这一刻伴随着身体上的痛苦相约而至,仿佛依然看到舅舅死前的情景,啜泣着微笑的情景,朱思皖含笑着而去的情景和他年幼时偶尔掠过的浅淡微笑……
最后皆是一片紫,漫无天地的紫,覆盖一切的紫,那总是躲藏着,却又不断引她注意的紫。
许久……
一切仿佛都安静下来,耳畔方接收到声音。
“大夫,这位姐姐真的救不好吗?”清清冷冷的声音扬起。
“医者已尽力了,姑娘何必强求。生死全在这位姑娘一念之间,端看她如何自处了。”老者的声音代入一声叹息。
随后一切安静下来。
原来,她是不愿醒的。即使如此,她还是如此深爱这个世界,这个给予她美好亲情与友情的世界。是啊,她还有父母,那对完全属于她的父母,那个坚毅沉默的父亲,总是默默的保护她,温柔美丽的母亲,也同样心系着她的一切。
若是她断然离开了,他们又将如何?
不,她还不可以离开,国家将乱,她还未提醒冰玄卿,还未为她守护的国家尽一分力,还未完成她对朱雀子民的承诺,保护他们不受战乱之苦,她如何离开?
黑暗中似乎传来一声叹息,不着痕迹。
她,还不能离开。
毫不意外的独自醒来,洛吹雪对自己轻笑。胸口依然很痛,全身都已麻木,丝毫都动弹不得。只有无声息的等待着。
“你醒来了?”虽然是平淡的声音,却丝毫不掩饰那其中惊喜的味道。
洛吹雪远远便闻到一股熟悉的兰花香,却见蓝衣女子放下手中的拖盘走到她近前。朦胧的笑容仿佛从未出现在她脸上,清柔的眉眼,空谷幽兰一般顿入她面前。
她竟然是她熟悉的,沉雾。
数日后,在沉雾的悉心照顾下,洛吹雪已能独自下床了。朝夕相处,洛吹雪对这位清冷的美人也有几分了解。她其实不如她外表气韵给人感觉的一般孤傲,她其实心性单纯,少言寡语,才给人冰冷之感。其实她对外界的事情身份好奇,有的时候像个好奇心十足的孩童。同样也就因为她长期以来离群索居,因此对有些常识缺乏的紧。于是奇怪的对话经常出现在她们中间。
“小雾,你倒是说说鸡有几条腿?”喝着美人泡的花茶的洛吹雪眼里一片精灵的光芒。
犹然在云雾中的沉雾始终不解的思考了许久,回答道,“四条腿啊。”
洛吹雪憋住笑,看像她明显求知旺盛的面庞,点头道,“对对,小雾答对了,鸡是四条腿的。那你说说螃蟹有几条腿?”
雾美人又困惑的低头思考半天,而后疑惑的看着犹自轻笑的洛吹雪道,“六条腿。”
洛吹雪急忙道,“不对不对。”
“八条腿?”沉雾好奇道。
“不对,还是不对。”洛吹雪大大的摇着头。
“十条腿?”反问中的沉雾已经在脑海中勾勒出一只有着十条腿的螃蟹,怪异的紧。
“十二条腿啦。”洛吹雪一副悻悻的表情,有些不甘愿的公布答案。
“是十二条腿吗?”沉雾依旧思考着,把脑海里已有的十腿螃蟹又加上两条腿。
“是啦是啦。”洛吹雪心里奸笑着,已经准备好了下次问她蜈蚣有几条腿。心里计定,看她依旧朦胧的双眼,洛吹雪决定今天先问到这里,转着话题道,“小雾,你是怎么把我救回来的?”
沉雾微微疑惑道,“不是我救你回来的,是你自己昏倒在我门前的。”
“可我记得我是昏倒在湖前的?”洛吹雪奇道。
“我也不清楚,一次我从外面回来,你就在我院里了。”沉雾看她依旧思考的表情,怪道,“你又何必事事都如此清楚,或许有人暗中相助而不愿告知身份。”
“说的也是。”洛吹雪转念一想,随即放开了来,“不过话又说回来,小雾,这儿是什么地方?”
“怡然王府。”
“怡然王府?”
是夜,月下。
“你是说,这几日王在城中大肆搜捕?”玄衣男子迎月而立,双手背后,唯有暖风缓缓吹动那墨色的发,声音听起来越发清冷。
“名义上是搜捕奸细,事实上,拒打探的消息,王是在找人。”
“人?”
“宫里的消息是这样,说是未来的王后。”
“哦?绝,她的下落呢?”
“王府雾姑娘处。”
一池春水瞬间吹皱,玄衣男子此刻才仿佛真正有了情绪,他缓缓转过身来,月神一般优雅夺魄的面容上些须疑问,“这可真有意思。”
次日,晴空明媚,是个很适合吃茶聊天的天气。已经可以行走的洛吹雪一面轻轻的荡着秋千,一面问着对面石桌上静静坐着抚琴的沉雾。
“小雾,你倒是说说,怡然王是什么人?”
沉雾静若湖面的面容上一片呆滞,转而自个儿忧郁了去,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洛吹雪探究的仔细阅览她面孔许久,正要询问时,却听到她的声音幽幽的传来,“王爷,你是认识的。”
“我认识?”洛吹雪询问的对上她水幽的眸子,却得到她轻轻一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