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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惹谁死,抓到什么扔什么,睁眼看到谁算谁倒霉。
“那就只能请王爷候着了,皇上身体不适,等好些了自会召见,你传完话就去上阳宫等着,皇上什么时候清醒了,你什么时候亲口回他。”
青扇痛快的应了一声,只要自家娘娘不为着这事儿发火,她传什么话都行。
早先为了把皇上从床上挖起来去上朝,自家娘娘和皇上的关系几乎已经降到冰点,过后为着一个什么美人晋位的事儿彻底爆发,再然后皇上就再也不来凤仪宫了。
只怕是连皇上自己都忘了为了谁和皇后闹僵,但现在谁也没有先退一步的想法,做下人的就算是想劝,也没办法劝出口。
难道要和皇后说,你嫁的夫君就只这样了,凑合凑合也就得了?
还是要和皇上说,皇后说的有道理,是天子错了?
这可是掉脑袋的事,后宫里从来就没有什么所谓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女好汉的说法。
皇后等着青扇走了约莫一盏茶的时分,才叫来青萝备轿。
谢慎行在皇上的寝殿门外候旨,难保不无聊,不会随意去逛一逛。
左不过都是皇族亲眷,小时候都在皇宫内院里混大的,皇上想起来了又叫进宫来住上几晚也不是没有过的事,自然不用像外臣那般太过于严守规矩。
虽然有点不太情愿,皇后从衍庆宫门口绕了一圈,去完佛寺意思意思上了柱香,才屏退轿撵,只带着青萝,磨磨蹭蹭溜达到了牡丹圃。
不得不说,牡丹圃的确是用了不少心思,小小一圈角落,竟也布置得精巧错落。
皇后但凡去牡丹圃,都不会带人,青萝也就没再跟着,落后几步,就在原地等。
谢慎行穿的是一身绣金线卍字福纹滚边的月白袍子,虽不是牡丹盛开季节,衬着背后环绕一圈的流觞曲水,倒也很有几分丰神俊秀的意思。
“王爷进宫来请安么。”
皇后特意把脚步放重了些,话音还没落,谢慎行就已经转过了身子,冲自己遥遥行礼。
“听闻皇兄为了杏充媛腹中皇嗣不安而神思倦怠,臣弟挂念,特来向皇兄请安。”
皇后侧头看了一眼小坡上特意拿没有去皮的松枝松松搭成的玲珑亭子,蜿蜿蜒蜒,又特意取了竹筒引清泉过来,就在亭边缓缓修了水道,水流清澈,抱着牡丹圃绕了一圈。
“本宫从衍庆宫过来,陆才人也是可惜了,杏充媛不慎落水,也是宫人们不小心伺候之过,原不关她的事,竟如此内疚,本宫倒是没想到。”轻轻叹了口气,皇后似乎是颇为惋惜的喟叹了一声,摇了摇头。
“想必王爷也听到消息了。”
谢慎行与皇后隔了三步之远,顺着皇后的目光也看了一圈,同样也是一脸感慨之色。
“那日皇兄召臣弟来宴饮,臣弟实在不胜酒力,便和皇兄告罪出来,哪知竟会出现这等事,先前臣弟听闻,为着那位才人陆氏被降位之事,竟惹得礼部上书皇上,遥指娘娘治理后宫不严,当真可笑。”
皇后终于扭头,看了谢慎行一眼。
竟然撇得如此干净。
陆昭好歹也是为他而死……
虽然蠢是蠢了点。
“原不是大事,是皇上亲口下的旨意,九嫔本是定数,陆才人顾惜杏充媛名分,这也是她们昔日姐妹情分,皇上又开口了,想必陆才人也是愿意的,本宫倒不好再劝。”
所谓睁着眼睛说瞎话,也就是她和谢慎行这样了。
明明是皇上犯了起床气不肯起床,在谢慎行口里就变成了皇上忧心皇嗣无法入眠。
明明是皇上强逼着陆才人降位,在自己说出来就是那两只素日里的姐妹情分。
那位杏充媛一介宫女,陆才人再庶出,也是个官家小姐,身份天差地别,哪来的什么姐妹情。
杏充媛才有孕,陆才人就趁机夺宠,但凡那位杏充媛正常一点儿,这会儿都该恨陆才人恨得牙痒。
“皇嫂治理后宫辛苦,多年来后宫井井有条,礼部之人当真胡说。”
不知道为什么,皇后总觉得,谢慎行这会儿大概是有点被淑妃附身了,整个人说话都感觉怪怪的。
“京试已经结束,皇嫂也可轻松些了。”
卷宗昨晚就已经归类完毕,到了现在还只有一桩泄题案出来,谢慎行就是再消息不灵通,也猜到必然是皇后下手,把这件事遮掩了过去。
只是不知道是谁走漏了消息。
东厂最近绝无闲暇□,试题也只在举子之间私密流传,但凡经手试题流出的人,他也派了人盯着。
要不是章炎看朱氏一族树倒,又起了重回皇后身边的念头,借着自己来给皇后邀功。
要么就是西厂也在举棋不定,故意露出破绽给皇后卖人情。
自己上次从宫中接到的消息,竟然是皇后亲口提到柳清绝居然私下见过白行远……
自己安插在皇后宫中眼线隐秘,又是皇后和白行远的密谈,消息多半不会作假。
但也不知是不是皇后已经察觉自己在她身边布了暗线,故布疑阵来让自己对西厂生疑。
皇后颇觉严肃的看着谢慎行。
“本宫倒是听闻,有人欲盗取试题,以致辛大人横遭不测,如今正值京试,不宜宣扬,本宫已责令刑部会同大理寺,共同查办此案,天子脚下,怎容如此大胆之事任意妄为,本宫必要给辛大人一个交代才是。”
谢慎行立刻相当配合的整衣肃容而拜。
“皇嫂慈爱,实乃万民之福。”
皇后觉得,她是真的和谢慎行没法说到一块儿去。
不管是她自己还是谢慎行,两个人嘴里都不会有半句实话。
青扇提着裙摆一溜儿小跑过来,急匆匆冲谢慎行行了一礼。
“王爷在这儿呢,让奴婢好找,皇上传王爷呢。”
皇后趁势往旁边让了让。
“王爷快去吧,莫让皇上久等。”
谢慎行轻轻叹了口气,重新冲皇后俯身行礼。
“臣弟……告退。”
青扇刚刚回完话,还没来得及站去皇后身边,就在谢慎行经过皇后时,皇后突然慢慢叹了口气,目光越过谢慎行,看着牡丹圃。
“去看看陆昭吧,她对你,总是真心的。”
第52章 落跑的皇上
皇后终究还是按了充媛之礼葬了陆昭。
虽然身为宫嫔还和皇上的弟弟不清不楚;从礼法上来说,皇后恨不得直接把人拖出去乱棍打死,但从情理上而言,皇后终究是觉得陆昭很可怜。
别人都是蹬鼻子上脸再被扇下来,她别说上脸了,连鼻子都没登上去;白白赔上一条命。
自从淑妃以僭越上位妃嫔为由,发落了芳采女之后,皇后装模作样的大骂了淑妃德妃一顿;连后宫竟不能守祖制难道是想造反么这种话都拍着桌子吼了出来,两位代表了后宫除去皇后之外最顶点的两位妃位几乎是用跑的,滚出了凤仪宫。
淑妃还好,只当皇后嫌自己处理得不够干净漂亮,回去之后干脆从衍庆宫地处的西六宫开始,一间一间宫室的人开始查。
德妃虽然觉得皇后不至于为了这种事情大动肝火,但明显在查陆才人一案中后来居上抢了自己功劳的淑妃都这么做了,皇后也没阻止的意思,自己搭把手也不是什么大事。
于是就在淑妃开始查西六宫的第二天,东六宫也开始惨无人道的开始了轰轰烈烈大盘问行动。
只是由于两只妃位从头到尾都没有主动对口供,跟风者德妃不知道淑妃到底想问出来什么,其实发起人淑妃也不知道……
皇后的案头,终于从清一色的朝廷大事边关告急,也增加了些后宫查出来的零零碎碎。
青扇入宫以来头一次,能和青箩一起站在皇后面前并肩一起听吩咐,不觉心中唏嘘。
结果好不容易等着皇后从试院送来的举子们的卷宗中抬起头来,第一句话说的是:
“宋桥最近在做什么。”
青扇彻底泪奔。
“宋大人奉娘娘之命,保护上林宫,忠于职守不敢擅离。”
皇后原本打算低下去继续看卷宗的脑袋唰的一下就给抬了起来。
“你说什么?”
她明明最主要的是让宋桥盯着替换掉章炎的心腹,投喂狼女只不过是任务完成后的福利好么!福利!
丫居然还真大着心的每天就搁上林宫里蹲着了?
相对于在后宫女人堆里泡着容易一惊一乍的青扇,经常见着皇后冲着一本奏折拍案而起的青箩要淡定得多。
“娘娘交代,宋大人不敢不遵,昭仪虽是西域进贡,但毕竟是皇上亲口赐名赐号,身份尊贵,位同夫人,但后宫诸人竟敢轻慢昭仪,近日凡冒犯过昭仪之人,宋大人都已交给刑律司问罪了。”
皇后终于安下心来,继续看被挑出来的策论。
“淑妃那边呢。”又翻了几张,皇后终于翻了青扇的牌子。
“自从娘娘发了火了,淑妃娘娘着实被吓坏了,最近整个后宫都提心吊胆呢。”皇后批卷宗,明确表示后宫的事交给德淑二妃,随便怎么折腾都好,最后报个结果就行,青扇每天的事就是听各宫娘娘宫人的哭诉,慢慢也有点儿被洗脑的意思了。
“都说只不过为着一个狼女,各个宫谁不议论两句,若真有罪,岂不知人人该死?”
皇后拿朱笔圈出三篇来,抬头冲青扇笑得一脸慈和。
“是哪宫这么和你说的?”
青扇对着自己絮叨归絮叨,对外也就只带了双耳朵去,皇后倒是放心青扇不会多嘴把自己的意思说出去。
“越溪宫秀修媛,阖禧宫孙修容,还有就是一些小宫人闲聊时抱怨了,位分最高的也就是秀修媛。”
皇后轻轻嗯了一声。
“着人留意着,位分低,还敢对皇上亲封的昭仪如此议论,不许走漏了风声。”
青扇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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