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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听着是美丽的。你因此发现世界是如此五彩缤纷。倾听是幸福的一种表达,因为你从此不再孤单。
倾听是分层次的。某人在特定的时刻,讲了特定的话。只有当我们心静如水,才能听到他的话后之话。年轻人最易犯的毛病是——他明白所有倾听的要素,也懂得做出倾听的姿态,其实呢,他在想着自己呆会儿要说的话。他关注的不是述说者,而是自己。“佯听”是很容易露馅的,只要他一开口讲话,神游天外的破绽就败露了。两个面对面述说的人,其实是最危险的敌人。一切都被心灵记录在案。
倾听是老老实实的活儿,来不得半点虚假和做作。倾听是对真诚直截了当的考验。所以,如果你不想倾听,那不是罪过。如果你伪装倾听,就不单是虚伪,而且是愚蠢了。
当我深刻地明白了倾听的本质而不是仅仅把它当成讨好的策略后,倾听就向我展示了它更加美丽的内涵,它无处不在,息息相关。如果你谦虚,以万物为师长,你会听到松涛海啸雪落冰融,你会听到蚂蚁的微笑和枫叶的叹息。如果你平等待人,你的耐心就有了坚实的基础,你可以从述说者那里获得宝贵的馈赠。这就是温暖的信任和支撑。
年轻的朋友们,让我们学会倾听吧。当你能够沉静地坐下来,目光清澄地注视着对方,抛弃自己的傲慢和虚荣,微微前倾你的身姿,那么你就能听到心与心碰撞的清脆音响,宛若风铃。
第一部分抵制“但是”
但是——是我们常常用到的一个词。我们原来有一个领导,就因为太爱使唤这个词了,外号就叫“老但”。
“但是”的意思,主要是作连词,好像那把皮坎肩的碎皮子缀在一处的彩色丝线。多用在一句话的后半截,表示转折语气。
比方说:你这次的考试成绩不错,但是——不能骄傲自满。
比方说:这地方的风景挺优美的,但是——离城里太远了点。
比方说,这女孩身材相当好,但是皮肤太黑了些。
等等。
我不知道“但是”这个词,刚发明的时候,是不是对于在它的前半部和后半部的分量,一视同仁?也就是说,它只是一个公平的纽带,并不偏着谁向着谁。可惜在长期的运用过程中,“但是”这个词,成了类似音乐简谱中“符点”的标记,把后面半拍的节奏,挪到前面去了。当人们看到这个词的时候,无论在“但是”的前面,堆积了多少美好的说明,都像碰上盐酸的污垢,冒了些泡沫,就没了踪影。人们记住的总是“但是”后面的转折,如同好不容易爬上高坡,还没来得及喘口匀气,“但是”这个陡峭的下坡,不由分说把你掳住,一下就滑到了谷底。
于是,“但是”就几乎成了贬意的先兆。只要一出现,气氛就大变。它成了把人心捆成炸药包的细麻绳,成了马上有冷水泼面的前奏曲。“但是”让你打了个激灵,立马把“但是”前面的温暖忘了,只有抖擞起精神,准备迎击扑面而来的顿挫。
“但是”便在这种频频警戒的气氛中,削减了平凡的连结之意,增添了沮丧的灰色意味。
其实,所有的光明都有暗影,“但是”的本意不过是强调事情还有另一方面。可惜日积月累的负面暗示,使得“但是”这个预报一出现,就抹去了喜色,忽略了成绩,轻慢了进步,贬斥了攀升。
一位心理学专家讲学时说,她主张大家从此不用“但是”,而改用“同时”。
比如我们形容天气的时候,早先是这样说:今天的太阳很好,但是风很大。
今后可以改成:今天的太阳很好,同时风很大。
当你最初看这两句话的时候,好像没有多大的分别。你不要急,轻声地多念几遍,那分量和语气的差异,就体味出来了。
但是风很大——会把人的情绪向糟糕那一面倾斜,注意力凝固在不利的因素上。觉着太阳好是件值不得太高兴的事情,风大才是关键。借助了“但是”的威力,风就把阳光打败了。
同时风很大——它更中性和客观,好似一个导游小姐,在指点我们注意了某一种情形之后,又把她手中的金属棒,向另一个方向示去。前言余音袅袅,后语也言之凿凿。不偏不倚,公允而平整。它使我们的心神安定,目光精准,两侧都观察得到,头脑中自有定夺。
一词之差,它的背后,是怎样看待世界和自身。
我们绝不文过饰非,也不夸大其词。好比是花和虫子,一并存在。我们的眼光降落在哪里?
降落在花丛中?降落在虫背上?
“但是”,是一副偏光镜,把我们的目光聚焦于虫子。花园里花朵很美丽,“但是”把虫子的影子放大。
“同时”,是一个透明的水晶球,把我们均衡地分散在两方面。花园里花朵很美丽,“同时”,它也提示尚有虫子。
“但是”和“同时”,谁更持重和完整,更有利于我们对客观事物的评介和对主观判断的把持,想必会有公论。
如此讨论,仿佛和一个简单的连词过不去,有悖恕道。不过,这不单是如何连接上下两句话的问题,在词的背后隐伏着思维方式。
当我用尝试着“同时”代替“但是”以后,一天两天,似也看不出多大的变化。可时间长了,我发现自己比较地多了勇气,因为我的精神得到了补给和呵护。我发现自己比较地对人友善,因为我更明确地发现了他人的长处和优异。我发现自己较为敏捷地从跌倒的地上爬起,因为我看到了沟坎也看到了辙印。我发现自己多了宽容和慈悲,因为我每当意识到不足的时刻,都同时给自己鼓励。
第二部分第二志愿
人们常常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第一志愿。这些年,随着考试严酷性的不断升级,关于填报志愿的说法,也越来越霸道了——那就是,全力以赴关注你的第一志愿。某些大学的录取人员公开宣布,我们是不会录取第二志愿的学生的。因为你的热爱不够专一,录来也学不好的。
高考形势特殊,僧多粥少,对于学校的取舍,旁人不好议论是非。但我以为,如果把高考报志愿的经验推而广之,把第一志愿至上,扩散成人生选择的一大信条,就有商榷的必要了。
人生的选择绝少是惟一的。
听一位美国心理学家讲座,谈到男女青年挑选恋爱对象时,他说,如果你在读大学的时候,一眼扫去,本班级上的异姓,有三分之一以上可以成为你的配偶候选人,那么……
讲到这里,说是悬念也好,说是征询民意也好,他成心留出一个长长的停顿,用苍蓝色的眼珠扫视全场。台下发出汹涌的低语声,均说:“那他就是一个神经病!”
异国的心理学家抖抖肩膀说:“喏!那他或她,就是一个心理健康的人。”
这观点有点好玩,也有点耸人听闻,是不是?当然,他指的寻找伴侣,是在大学校园内,智商和背景有大的相仿,并不能波及到整个社会,说某个男人觉得与世上三分之一的女人都可成眷属,才属正常。
但这一论点也可以说明,既然结为夫妻这样严重的问题,都不妨有一手或是几手打算,那么,在其他场合的选择,当有更大的弹性。
当孤注一掷地把自己的命运押在某个“惟一”头上的时候,我们实际上处于自我封闭和焦灼无序的状态。内心流淌的是自卑和虚弱。以为只有这狭窄的途径,才是抵达目的地的独木桥,无法设想在另外的情形下,还有道路尚可通行。某些人的信念虽执著但脆弱,难以容忍自己的不成功。由于太惧怕失败的阴影了,拒绝想象除胜利以外,事态还同时存有1000种以上暗淡的可能。他们能够采取的自卫措施,就是放下眼帘。以为只要不去想,不良的结果就可能像鬼魅,只能在暗夜中游走,不会真的在太阳下现身。
于是每当选择的关头,我们可以看到那么多鸵鸟似的奋不顾身,色厉内荏地跑跳着。到了没有退路的时候,就把小小的脑袋埋入沙丘。他们并不仅仅骗别人,首先的和更重要的,是用这种虚张的气势,为自己打气加力。他们拒不考虑第二志愿,觉着给自己留了退路,就是懦夫和逃兵。甚至以为那是一个不祥的兆头,好像夜啼的猫头鹰,早早赶走方平安。他们竭力不去前瞻那潜伏着的败笔和危险,好像不带粮草就杀入沙漠的孤军。即使为了应付局面多做准备,也是马马虎虎潦潦草草,虚与委蛇地写下第二、第三志愿……不走脑子,秋水无痕。不敢一针见血地问自己,假若第一志愿失守,能否依旧从容微笑?
可惜世上的事情,不如愿者十有八九。当冰冷的结局出现时,很多人就像遇到雪崩的攀援者,一堕千丈。
此刻,你以前不经意间随手填写的第二志愿,就像保险绳一样,在你下坠的过程中,有力地拽住了你,还你一方风景。
惊魂未定的你,此时心中百感交集。被第一志愿抛弃的巨大失落,使百骸俱软,无暇顾及和珍视第二志愿的援手。你垂头丧气地望着崖下,第一志愿的游魂还在碎石中闪着虚光。有人恨不能纵身一跳,以七尺之躯殉了那未竟的理想。即便被亲人和世俗的利害,劝得暂且委曲求全,那心中的苦郁悲凉,也经久不散。
第二志愿如同灰姑娘,龟缩在角落里,打扫尘埃,收拾残局,等待那不知何日才能莅临的金马车。
其实人的才能是多方面的,守节般的效忠第一志愿,愚蠢不说,更是浪费。候鸟是在不断的迁徙当中,寻找自己的最佳栖息地,并在长途艰苦的跋涉中,锻炼了羽翼。在屋檐下盘旋的鸟,除了麻雀,还能想出谁?
寻找第二志愿的过程,实质上是对自己的一次再发现。除了那最突出最显著的特点之外,我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