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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买的?”杨夫人追问道。
“夫人这是何意?”商紫梅被追问的不耐烦了,语气有些冷淡的说道。
“这事情,巧了,年末我家老爷从天安给我买回了一双步步生花绣鞋,谁曾想,前几天家里进了小贼,鞋子丢了。今儿个一瞅您脚上这双,越看越像我那双。”杨夫人瞥了瞥商紫梅的鞋子。
“那不可能。”商紫梅斩钉截铁的反驳道:“这鞋子是我花了大价钱买的。”
“步步生花绣鞋,那位老师傅每年只做三十几双,且每双上面都在暗处绣着购买者的名字。商小姐,你敢脱下来让我瞧瞧吗?”杨夫人冷笑了一声。前几天杨府里进了小贼,放着金银古董不偷,偏偏偷她的衣衫鞋袜,弄得她全身上下都膈应得慌。没成想,竟然在花车上看到了自己丢失的鞋子。
杨夫人这话一出口,这胡同里几千人如同煮饺子似的热闹场面,好像往里面添了一大勺子冷水,顿时安静了下来。
这又唱得是哪出?
商紫梅气得脸色发白,衬着那涂了红油的嘴唇,显得有点像上吊死了的女鬼。赛花车,比的就是谁的节目好看,谁的衣裳漂亮,她为了能一鸣惊人,没少花费银两。衣裳是自己亲手绣的,肯定力压群芳,但脚下的绣鞋……就有点掉价儿了。她正为这件事苦恼,没成想黑痣男带着一双美鞋来到了她的店里。她不太认识黑痣男,只知道这家伙投机倒把,专做应景儿的生意。
本来商紫梅不想和这路人扯上关系,但当黑痣男掏出那双步步生花绣鞋时,她就彻底被迷住了,立马掏了二十两银子把这双绣鞋买下来。难不成,这鞋是赃物?商紫梅的小脸青一阵,白一阵,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若放在其他大户人家,见商紫梅这么难堪,这事情可能就嘻嘻哈哈过去了。偏偏她面对的是戏园子出身的杨夫人,这事情,难办。
好嘛,这场面,算是僵住了。
“杨夫人,您先受小的一拜。”为商紫梅敲鼓的一个汉子挤上前来,这人生的跟铁塔似的,粗壮魁梧,说起话来也是嗡嗡作响。
杨夫人斜瞅了他一眼,脖子一歪:“姑奶奶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儿,该不是想搂媳妇想疯了,到这儿卖什么乖。”
人群里顿时发出呵呵的笑声。
杨夫人这一句话,就把大汉给噎回去了。这位大汉三十而立,却仍未讨上一房老婆。让杨夫人逮到了话茬,斗贫嘴讲究一个斗字,无论谁占着理儿,若是说不过人家,嘴巴里含着热茄子,或是舌头打架,您哪,还是乖乖躲在一边看热闹,别插嘴的好。
看客们见大汉讪讪离开,就更不敢贸然劝架了,全都瞪大了眼珠子,等着瞧这戏如何收场。
正在双方僵持不下之时,南归骑着黑马不紧不慢地进入了众人的视线。一直骑到杨夫人面前,他才下了马,到一声您吉祥,杨夫人冲南归回过礼之后,便直直的盯着南归的脸。
“南掌柜,今儿个这个事,底给我一个说法。”她不依不饶地说道。
南归冷冷地瞅着杨夫人,他突然靠在杨夫人耳边小声说道:“夫人不仅仅是丢了几件衣裳一双绣鞋吧。”他说着把一个小香包塞进了杨夫人手心里,因他动作奇快,看在众人眼里,他不过是挥了挥袖子而已。
杨夫人手心里攥着那个小香包,脑门却冒出了冷汗,这个香包是她嫁人前相好送的,上面绣着他和自己的名字,一直是自己的贴身之物,并没有丢失,怎么会落到南归手上?看这架势,若自己再纠缠下去,他就要把那个相好的名字公之于众,这万万不可。杨夫人勉强的冲商紫梅笑了笑:“可能是我看走了眼,商姑娘别介意。”说着她冲仆人使了个眼色,仆人赶紧送上几盒点心。
商紫梅见南归为自己解了围,以为他不再生自己气了,便讨好地凑过去:“南归。”
南归瞅了她一眼,不带任何感情的说道:“商姑娘还嫌不够丢人现眼吗?”
商紫梅如晴天被雷劈了似的,傻愣愣地望着南归,看客们见状无不撇撇嘴。早说了,送上门不是买卖,这位商家小姐,对南归还真是执迷不悟啊。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商紫梅脸上挂不住了,推说自己胃痛犯了,也不管众人信不信,就跳下花车低着头离开了。
南归这一幕另类英雄救美,雁落看的是津津有味,没想到,南归这家伙也挺有情有义的嘛,关键时刻知道给自己的小情人解围,虽然最后那句‘丢人现眼’有点多余,不过总体来说,还是很不错的。
雁落侧过头,兴高采烈地对季宝说:“还别说,咱们南掌柜一出手,事情真就解决了。果然,为了爱,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啊。”
“这都什么跟什么。”季宝白了雁落一眼。
“雁落。”南归突然隔着人群叫了雁落一声:“你就那么想要八大件点心吗?”
“呃?”雁落没反应过来,张大了嘴巴瞧着南归。
南归若有所思了片刻,竟然一跃而起,跳上了商紫梅的花车。天啊,观音娘娘啊,玉皇大帝啊,这南掌柜,莫非,莫非要参加花车游行?这真是惊世骇俗的一幕,令在场的所有人都大呼过瘾。
南归并没有表演任何才艺,只是站在花车上,冷冷地看着人群,却赢得了排山倒海般的叫好声。
“他该不是为了……”雁落拽着季宝的胳膊,支支吾吾的说道。
“为了什么?”季宝以为雁落开窍了,便赶紧追问道。
“为了和我抢八大件吧。”雁落恶狠狠地说道:“他真是太狡猾了,本来,余若书答应帮我赢得八大件,现在好了,他一参赛,余若书肯定没戏了,我的点心……”说着雁落就做抹泪状。
“你没救了。”季宝皱皱眉,推开了雁落的手。
正像雁落预料的那样,南归一出,谁与争锋?!他轻轻松松的成为了本年度的金童,至于玉女,嘿嘿,众人的目光全投在了南归身上,他究竟要选谁呢?商紫梅退赛,雁落压根没上花车,只剩下大美女彤若了。
南归环视四周,只见花车上的各位美女都拼命冲自己搔首弄姿,似乎自己若是没选择她们,她们就立刻上吊自尽一样。
真麻烦,南归揉了揉太阳穴,刚刚也不知道自己中的什么邪,竟然会跳上花车。雁落想吃八大件有何难,那家老店的掌柜和自己是熟识,别说是一盒八大件,就是三四盒也没问题。可他就是不想看到余若书赢得比赛,应该说,他不想让余若书用一盒点心拐走自己的员工。特别是刚刚余若书与雁落之间那番恶心的互动,让人瞅着气不打一处来。南归一赌气,才会做出了这个令他后悔莫及的决定。
众人都眼巴巴地盼着新任金童玉女出炉呢,南归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他伸手指了指余若书:“我选他。”
“什么?众人不解地瞅着南归,南掌柜这不是开玩笑吧,但见他一脸正经,根本没有反驳的余地,大家便又都把目光投向了余若书。
余若书苦笑了几声,南归这是在报复自己,罢了,谁让自己刚刚调戏雁落有些过火,打翻了南归肚子里那瓶老陈醋呢。
“南掌柜,我是男人。”余若书故意绷着脸说。
“我想你穿女装也不会太难看。”南归上下打量着余若书,然后他摆摆手,不知从哪里钻出几个小童,连拉带拽把余若书弄进了一顶轿子里。只听见轿子里噼里啪啦的响了半天,然后一身桃红色女装的余若书心不甘。情不愿的从轿子里钻了出来。
南归强忍住笑意,走到余若书身边:“还不赖嘛。”
“南归,咱们走着瞧。”余若书愤怒的说。
“离她远点。”南归正了正神色说道:“要不然下次可就不是穿女装这么简单了。”
余若书愣了一下,一时竟然没想到如何回嘴,时辰一到,金童南归和玉女余若书就代表胡同里的各路诸侯焚香磕头,拜谢观音娘娘。
雁落和季宝挤在人群里,爆笑不止:“穿女装的余若书,还真是出人意料的楚楚动人啊。”雁落对季宝说。
“嗯。”季宝点点头,南掌柜这招真是绝了,既煞了余若书的威风,又长了自己的志气:“你似乎挺高兴的?”
“当然。”雁落洋洋得意地说道:“无论余若书是金童还是玉女,起码半盒八大件算是归我所有了。季宝,你说说,我要是去求南掌柜,他会不会把剩下的半盒也送给我呢?”、
“你还真是……”季宝差点被雁落气得吐血:“你已经超出迟钝的范围了。雁落,难道在你眼里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吃吗?”
雁落低下头,抿了抿嘴说道:“因为吃东西的时候会觉得很幸福。”
“呃?”季宝诧异地望着雁落那张有些失落的脸。
大年初一的花车游行就在一片欢声笑语中结束了,等待雁落的,将是一份惊喜,亦或惊吓?
第五章:四不像与公孔雀
游完花车,拜过观音娘娘,南归一行人便回到了茶馆。一路上雁落时不时的瞄一眼余若书手里的点心匣子,俨然一副我是馋猫我怕谁的傻样。偏偏雁落这只小猫不仅嘴馋,说出话来还很呛人。
她老远看到程贝贝之后,小腿紧蹈蹭到程贝贝身边,洋洋得意地冲他挤挤眼:“我说什么来的,这八大件还是落到我手里了吧。贝贝,你刚才瞅见没,南归和余若书给观音娘娘上香时,一道紫光划过东边的天,那光照在他们俩身上,就好像是披着一件大红袄似的。”
“那不是什么紫光,是晚霞好不好。”程贝贝无奈地拧了拧雁落的耳朵:“你这家伙,眼睛里只看得见吃的,连晚霞和紫光都傻傻得分不清楚。”
雁落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引来众人一阵轻笑。
南归瞥了余若书一眼,突然开口问道:“雁落,你可要好好谢谢余若书,若不是他愿意男扮女装,你这点心可就只能吃上一半了。”
雁落睁大了眼睛望着南归:“南掌柜是说,你那半盒也归我所有?”
南归嗯了一声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