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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高了,高到不是我们这些人可以站在他身边的。就算他现在再怎么对你好,总有一天,会有一
个真正可以与他匹配取代你,到时,你该怎么办?”
听完后的春满给他一个让他放心的笑容,没有回答他,而是由腰带里掏出叠得整整齐齐地几张纸
,交到春福手上,“你看看这是什么?”
摊开后的春福看到里容后,眼睛都瞪圆了,“这是——!”
“你的卖身契,还有几张银票。”春福说不出来的话,春满为他说。
“春满你——!”这次春福是睁着眼盯着春满了。
春满理解地笑笑,并为他解释他之所以给他这些东西的缘由,“我记得听你说过不想再这样子当
人家的奴役,所以我跟轩泽要了你的卖身契和几张银票,这样你不但自由且也有能力在外头自食
其力了。”
“天啊,春满,我当时只是随口说说,你也还记得!”春福此时的心情岂止是开心可以形容,现
在他手中握着的是他梦寐以求的自由啊!
但他因为想起了一件事,马上就改变了脸色,满脸沉重的看着春满,“春满,你是怎么得到它们
的,那个宗主没有对你做什么吗?还有,我的有了,那你的呢?如果你是要让我一个人离开,那
我宁可不要这样的自由!”
“春福!”他的关心,他的好意感动了春满,忍着就要流出的泪,对他露出让他心的安靥,“你
不用为我担心,轩泽他是真心把它们给我的,他没有做出任何让我为难的事。而我的,我一得到
它就把它烧了。我不跟你离开的原因——是因为,我不想现在离开他。或许有哪天我会被取代,
但那时至少我已经彻底对他死心了,如果我现在离开,我可能会永远都忘不了他,带着遗憾过完
一生。”
“春满……”春福因为春满眼里的深情感叹。人,只要染上了情这个颜色,就一生都洗不掉了。
最好的办法就是如他所言,爱在何处,心死在何处,就算最后仍挣脱不开情网,但,至少不再对
所爱心存希望。
“春福,我这么做也是为我自己铺一条后路。你要在外面干出一翻事业,等到哪天我真的被赶了
出去,我至少还能去投靠你。到时,你不会翻脸不认人吧?”
春满换上笑脸,换上轻松的话题,不想让气氛显得那么忧伤。
“哈,你不要小看我,我一定要干出一翻轰轰烈烈地大事出来,要赚好多好多的钱。到时如果你
不来,我揍你!我要舒舒服服的养你到老去!”心思没有春满深沉的春福果然被他转开的话题,
还因为他的话而斗志大发,兴高采烈地为他的未来构画蓝图。
春满则一直满脸兴味盎然地听着他的话,不时还为他的宏大想法惊叹,但没有谁注意到,在他的
眼底,是任何光芒都穿不透的黑暗。
过了几天,春福就离开轩泽府了,春满送他离开的,分别时的千言万语化为因为分离而不肯停息
的泪。
当坐着春福的马车完全消失在春满的视线中里,春满扑到轩泽的怀中哭到几乎昏去。
怎么也劝不住,轩泽只能紧紧抱住他,让他的泪流于他的胸前。
心,因为他的悲伤而痛苦着。
之后的春满一直显得有些闷闷不乐,就算轩泽处心积虑想逗他开心,他也只是敷衍的笑笑,没过
多久,他又兀自陷入深思,发着呆,任由一旁的轩泽担忧不己。
就在冬至的那天,春满一扫前几天的忧郁,主动提出想要跟轩泽到城里去逛逛,他说他来到北城
那么长的时间,还没有到城里去看看呢,他想要轩泽陪他一块去。
轩泽当然是求之不得啦!
这几天来春满一直没有什么玩兴,他怎么哄他,他都不愿出去走走,天天闷在房里,现在他主动
提出来要到城里玩,或许是他已经放开胸心了。
因为担心春满也一直冷着一张脸的轩泽今天也难得笑了,连忙吩咐玲珑旁月准备出去用的衣服用
品。然后,他就带着春满,两个人就这么离开轩泽府了。
头一次站在北城里的春满显得好开心,嚷着这边去看看,那边去瞧瞧。
春满不停的在人群里钻着,窜着,滑溜得非得轩泽紧紧牵住他的手才不怕他会走丢。
因为今天是节日,城里的人也特别的多,人多,卖东西的当然也多,逛了不到一会儿,轩泽手上
已经满是春满想要买想要吃的东西了。
在城里转了将近一个早上,春满还意犹未尽的拉着轩泽到处逛,连轩泽都有些诧异他今天的精力
充沛,一点也不像几天前无精打采的样子。
再怎么开心得想到处转也好,春满也还是会累,轩泽一看,赶紧找了个饭馆让他得以歇息。
一坐下来,春满就急着找他乱窜时买的零嘴,想要现在吃,可是有一样他最想吃的全都被他吃光
了,春满失望黯下了目光。
轩泽看了,心疼着,就对他说他马上去买回来,他累他就坐在饭馆里等着,先吃些其它的垫垫肚
子。
春满听见,开心地应着,连连点头。
然后,他目送着飞奔于人群中的轩泽离开,眼中的痛绝再次出现……
当轩泽拎满满一大袋的零食回到饭馆时,已是人去楼空。
“满儿!”
站在人群里的他悲烈到几近绝望的呼唤再也找寻不到的人儿。
但,撕心裂肺的痛呼穿越不了白雪皑皑的山,只能不停回响
冬季是寒冷的,冬季的北方更冷,下着大雪时的北方,有吹啸着的狂风,有瞬间就能掩盖所有的
飞雪,真的很冷。
可,
这一切——都没有死去的心冷,心死了,万物俱焚,看不到前方的任何希望……
狂风交杂着鹅毛般的大雪,铺天盖地的侵袭着整座山脉,这种罕见的狂风暴雪是生长在这座雪山
脚下的原住民都会害怕且绝对不敢轻易出来面对的。
但——在被风雪吹掩连附近的道路都看不到的雪地里,出现了一道迎着冷冽的暴风雪蹒跚走着的
人影。
心若死灰,死对这个人而言已是一件渴求的事,漫步于如此寒冷恶劣的天气中,他就是在求死,
死在他最向往的白色世界中。
当雪停时,他就会被圣洁的白雪掩埋,如同被白色的所爱,怀抱着死去……
风还在吹啸,雪还在下,这道孤寂的人影却倒下了——
雪停了……
是什么时候?
他狐疑的望着湛蓝的天空,想起身看看四周,
却,不能动上一分。
记得了,他做过这个梦。
梦中,他是一个被人丢在雪地中的木偶,
全身没有一处能够动弹,包括眼睛,连感受雪地的冰寒都不能——
不对!
他有感觉,他感觉到几乎掩埋住他身躯的雪是热的?!
还有——
一颗颗滴在他颊上的泪珠也是热的……
他梦里的这只雪色的狐狸还在哭泣,是为他吗?
他正想着,它睁开了还在滴泪的眼——
蓝!
与他现在所看到的天空一样的蓝——!
张开眼睛,入眼的还是他梦中的那双蓝眸,但此时的它不再哭泣,而是用带着憔悴、担忧、悲伤
、欣喜、深情的目光望着他,而梦中它那白色皮毛变成了一缕缕的银丝,在夜火的照耀下闪着光
芒。
他自己就身在雪白柔软暖和的被铺里,舒舒服服地躺着。
他苍凉的笑了,他知道,他由一个梦跳到了另一个梦,梦到了自己最想见的人。
他听人说过,这——是死前的美梦。
老天爷还是厚待他的,让他在临死之时做到这么美的梦,他可以安心的瞑目了。
他的凄凉地笑让他眼中的情感多了份心疼。
他用他温暖的双手像捧住易碎的宝物般捧住他的脸,平日悦耳动听的声音现在不知怎的低沉嘶哑
,他哀伤、他痛苦、他不解,他问,“你发过誓的,为什么还要离开我?”
这是自己临死前的梦。这么想着的他不再有任何顾虑,在他悲恸地声音催引下,他竭尽全力起身
抱住了他。
他头一次在他面前哭了出来,靠在他的怀中审辨,“我爱你,一开始就爱上了你。我不想离开你
,离开你我是那么的痛苦,可、可是——”
“可是什么?”他有些急切。
“我到过‘留心’了……”再想起里面的一切,还是那么让他心痛不己,泪流得更凶了,“我看
到了那些画,我看到了你立下的牌位——你的所爱不是我,我只是一个跟他长的很像的替代者而
己……我不要!我不要以这样的形式待在你身边,我爱你,如果你给的不是同等的爱,我宁愿离
开,静静死去……”
“傻瓜!傻瓜!傻瓜!……”他终于明了了,忍不住不停地斥责他。
他握住他的手,把它摁在自己的心口,脸上眼里心中全是对他的浓情重爱,“你不是像画中人,
而是那画中人就是你啊!我留心,留予挚爱,挚爱为谁,只有一人,他迟迟不出现,就留下心,
等爱。你出现之后,就不再留心,只剩回忆。而你却又要离开,你,想让我再在回忆处留心?”
“是我?”他泪眼婆娑地望着他,手心传来的是他絮乱的心律,“让你留下心的是我,画中的那
个是我,你爱的人是我?”
“是你,唯有你,仅是你。”
他吻上他的颊,吻下他的泪,然后吻住他红润的唇,在唇舌交缠中,他用形动告予他,他是那么
地爱着他。
而他相信他,因为这是梦,美梦……他要带着他的爱死去。
他给的吻炽热、浓烈。
他热切的回应着他的吻,他已不再有任何矜持,把自己毫无保留的给他。
他感受到他的用意,舌头退出他的柔热,把他推倒在软暖的床上,再狠狠地吻上他。
他再次吻离他时,他已经被他浓炽的吻,吻得全身瘫软无力。
他俯视瘫在床上不停喘息柔若无力,双目朦胧,唇瓣红润的他,笑了,如沐清风的笑了,令人心
醉神迷的笑,但他突然的笑却让看到的他心悸到全身发颤。
他低下头,在他耳边低语,“我想到了让你不能再离开我的办法了……”
还没领悟他在说什么,他火热的吻随即不间断的印在他的额上、脸上、颈上——遇到隔阻他的吻
前进的衣服,被他用手苍促地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