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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毫无关联的人拴在一起了,而且这么一栓就是一辈子。
而按照小媒婆的说法则是:“妈呀,结婚好便宜,才九块!”
工作人员听了这话忍不住笑:“钱多钱少都是个形式,恭喜两位。”
夏何夕眼眸闪烁,从怀里掏出早准备好的喜糖分发给工作人员,淡淡道了声“谢谢”。虽然是他一贯的清冷语气,可苏小沐分明在这两字里听出了……浓浓的喜悦。
出了民政局,小媒婆问:“什么时候准备的喜糖?”
夏何夕弯眼,答非所问:“这些小事就不用老婆你操心了,好好做新娘子就成。”
小媒婆被他炽热的眼神看得有点不习惯,脸红得看地上,脚尖有一下没一下地划着圈,心却噗通噗通跳个不停。她想,果然注册完婚前恐惧症就没有了,只是这么简单就让自己从单身变成了已婚妇女,未免心理上有点接受不了。
夏何夕说:“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苏小沐抬头想了想,笑容已浮上眼角,“我以后要怎么称呼你呀,夏先生?”
夏何夕一怔,和小媒婆一齐笑出声。民政局门口,阳光透过高大的银杏树斜斜地照过来,打在夏何夕白色的衬衫上,露出斑驳的影子。再配上他俊俏的模样,完美得如一幅画。
夏何夕牵着小媒婆的手,郑重其事说:“夏太太,你好。”
苏小沐露齿甜笑,回了句:“夏先生,你好。”
前后两句,同样是“夏先生”,却有着翻天覆地的变化。前面的“夏先生”是孤零零的一只光棍,后面那个“夏先生”从此以后却要负责夏太太一辈子的幸福和快乐。
夏何夕番外
(上)
我叫夏何夕,夏天的夏,今夕何夕的何夕。
小的时候,邻居家的孩子总问我,你的名字是什么意思呢?那时,我是说不出的。直到后来稍大些,读了书,我才知道自己的名字来自《诗经·唐风》:今夕何夕,见此良人,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
我翻看注解,又联系父母的故事算是七七八八读懂了这句话的意思。我的名字是母亲取的,她是位普通的小学语文老师。听她讲她和我父亲是一见钟情,没有言语没有更多的了解,光是那么一眼就已注定了彼此的后半生。
直到他们逝世,我也没能真正理解这种感情。该是怎样的一眼便知晓她就是自己的那个良人呢?直到今天,我握住我妻子的手,轻轻在她耳边喊出那声“夏太太”时,我觉得,我终于能明白我名字的涵义了。
我的妻子姓苏,名小沐,大家都叫她“苏小媒婆”,可我却唤她“丫头”。她以为我这样唤她是嫌她年纪小,其实她忘了,早在很多年前我就这么喊过她。那时我总说——
你还是个小丫头~
丫头,你怎么这么古灵精怪?
丫头,你耍无赖!
丫头……
那时她才十一二岁光景,而我,已上高中。事别十多年,我和她终于手牵手成为真正的夫妻。她乌黑的眸子凝着笑,闪亮地对我弯眼,咫尺一眼我忽然想起了母亲当年抱着我,幸福而快乐地轻声跟我解释我的名字:
“今夕何夕,见此良人,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呀,让我居然能见到他。”
我想,苏小沐就是我今生要找的那个人了。如果,当年知道她就是“今夕何夕”里的那个“良人”,或许我会离开得更慢些。只可惜,时光无法挽回,还好我再次找到了她。
我噙笑着抱住她,说:“丫头,以后不许叫我夏先生,叫我良人吧。”
她笑得弯了腰:“良人?还热人呢!最近电视剧看多了?”
我陪着她笑,一语不发。我没有告诉她,其实很多年前,你的的确确是叫我“良人”的,只是那时我不知多年后会爱上你,不然我会早点回来。嗯~没错,其实早在很多年前,我们就见过……
(中)
我第一次见到丫头时,刚到C城半年。
那会儿我过得并不是太好,远离了自己的家乡,拽着父母死攒硬掰出来的血汗钱进了贵族学校,我总觉得处处都压抑得让人无法呼吸。同学们不好也不坏,冷冷淡淡,客客气气,可说话间总透着股疏远。
我便是那时认识了苏锦程,他和所有同学都不一样。贵族学校里,似乎每个同学都戴着张面具,他们对谁都微笑,颔首示意,可我知道面具背后的那张脸或许正泛着冷光,唯独……苏锦程不是这样。
那会儿他就已出了名的舌毒,我第一次坐到他旁边时,他便瞥眼冷哼道:“你怎么又矮又丑?”
我不知从哪鼓起了勇气,回敬他一句:“你只比我高了不到半个脑袋。”
……
事后很多年,我都和苏锦程开玩笑,我的狡猾、舌毒、阴险都是从他那学来的。也就是那时,我周末去锦程家里玩耍,见到了那个脏兮兮的丫头——苏小沐。
现在回想起来,第一次见到苏小沐时,她长什么模样、穿什么样的衣服我都模糊不清了,唯独记得的就是那双黑白分明的狡黠眸子。因为,彼时那双眸子着实吓了我一跳。
我第一次去苏锦程家里作客颇感拘束,坐在沙发上吃伯母为我准备的糖果,锦程则在卧室帮我翻找我要的课外书。彼时我正百无聊赖地吃糖,就感觉身边有什么声音窸窣。回头一看,惊得差点跳起来——
沙发尽头,一个扎着两个蝴蝶辫的小脑袋正搭在扶手上,脸黑乎乎得象是抹了层灰,只一双闪亮的眸子清澈见底。它们转了转,露出点点黠光,我看小姑娘对我露出洁白的牙齿,将胖乎乎的食指比在嘴唇上嘘道:
“别——出——声——”
可不等我开口,锦程就已从卧室出来了,见小姑娘躲在角落咦道:“小妹,你干什么?”
“啊啊!”小丫头听二哥呼唤,尖叫着捂住自己嘴巴。与此同时,厨房里也忽然传来伯母的叫骂声:“什么?原来苏小沐还躲在家里?好啊你个死丫头……”
“啊啊,救命啊!”小丫头一边嚎一边奔出了客厅,伯母也拿着擀面杖追了出去。那就是我第一次见她,我记住了那个调皮孩子的名字:苏小沐。锦程说,小表妹几乎住在他家,但因为太过调皮总是挨母亲的揍。
那会儿我想,挺活泼一个孩子,要是我也有这样一个妹妹该多好?
可这样的想法没保持多久,我就后悔了。因为这期间发生了一件让我很难堪的事情,用小丫头今天的话来说,就叫:囧囧有神。
彼时因为在C城过于寂寞,我生性又较为孤僻只有锦程这么一个好朋友,所以周末常往他家跑。时日一长,和小沐也算混个半生不熟。彼时她常常背着手晃着脑袋问我:
“夏贺喜,你家生你来是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冲喜的吗?”
我耐着性子用笔在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就像那时母亲教导我一般。我说:“我叫夏何夕,‘今夕何夕,见此良人’的何夕。”
小丫头嘟嘴摇头,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批评:“绕口,太绕口。既然你这么喜欢这句诗,干嘛不叫良人,良人良人,良人哥哥~”
从此之后,苏小沐都唤我“良人哥哥”,锦程对此颇为疑惑,我微尴尬地解释:你家小妹觉得我穿得比较少,不怕凉,所以叫凉人……
这个“良人哥哥”一直做到我高一下半学期,从此之后我便很少再去锦程家。因为我有了一个小把柄被丫头抓在了手上。那会儿在锦程家,除了一起做作业看书,偶尔我们也看看新出的电影碟。
某次看碟,锦程忽然接到伯母电话,送东西去她单位,我便带着小丫头一起看碟。只是我千算万算也没算到,这个碟……很有问题……
迄今为止,我还能大概记得电影的情节,大致是一个黑帮老大爱上了一个学校的乖乖女,为了追到这个女孩子做了很多事情……是一个很俗很烂的故事。故事本身没问题,问题就出在这位乖乖女身上。
当时我和小丫头一起看片子,正演到女主角洗澡的情景,原本的镜头都是很正常的肩膀以上的位置,可随着镜头的往下移,屏幕上却显出了女主的整个身体,□的。
我家教甚严,虽然也偶尔听到男孩子们聊这样的碟片,却从没真正看过,这么一见着实吓了跳,不禁瞪大了眼珠。但最令我难堪的是,小丫头还坐在旁边。而此时此刻,屏幕上,男主角也进了浴室……
接下来就是地球人皆知的剧情了……
我估计当时的小丫头也颇有些惊讶,我们两人面面相觑地对视了半秒钟,她率先冷嗤道:“装什么惊讶,别以为我没看过。”
我听了这话越发目瞪口呆,下巴直接掉沙发上,傻到竟连电视机都忘了关。这边苏小沐居然耀武扬威地叉腰说:“所以说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你明明和我二哥不知道看了多少这种片子还要在我面前装无知,我鄙视你!”
说罢,便涨着红扑扑的小脸跑掉了。这之后的很多年,每每看到类似“如果你回到过去”这样的假设,我总想:如果我真能回到那天,我一定回去揪住那个租碟的老板娘,狂!揍!她!一顿。
而也因此,我直到今天也不大……看那种片子,咳……因为每次看到那样的镜头我就总是想起那张烂熳天真的脸,她对着我不认输地大叫:“不要以为我没看过……”
可事实,她红到耳根子的面颊早已出卖了她。那时,我们彼此都没想过,后来会发生那么多事。
(下)
第二年夏天,苏夏两家几乎同时出事。
开始,我只是隐隐听锦程略提到家里最近出了事,到后来才知道小丫头的妈妈已经死了,而一同出车祸的,还有那个神采飞扬的小鬼头——苏小沐。锦程说车祸有些严重,现在小沐还住在医院里,如果骨头坏死的话,需要锯腿。
我想起她那双漂亮的眸子,怎么也没办法和“锯腿”这样可怕的字眼联系起来。可还没等到我去看她,我就接到了家里的电话。我的父母……那时我的整个天空都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