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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言潼关主将余化龙有子五人。乃是余达、余兆、余光、余先、余德,惟余德一人在海外出家。不在潼关。连余化龙只有父子五人守此关隘;忽听关外炮响,探事报知周兵抵关下寨。余化龙谓四子道:“周兵此来,一路屡屡得胜,今日至此,亦是劲敌,须是要尽一番心力。”
四子不由相视齐应道:“父亲放心,料姜尚有多大本领,不过偶然得胜,谅他何能过得此关?”
不言余化龙父子商量;再言姜尚次日升帐,问左右:“谁去取此关见阵一遭?”
旁有太鸾应声道:“末将愿往。”
姜尚许之。太鸾出营至关下搦战;哨马报入关中,余化龙命长子余达出关,余达领令出关。太鸾见潼开内有一将银甲红袍,真个齐整,滚出关来。怎见得?有赞为证:紫金冠,名束发,飞凤盔,雉尾插,面如傅粉一般同;大红袍罩连环甲,狮鸾宝带现玲
珑。打将钢鞭如铁塔,银鬃马跑似云飞,白银枪杵鞍下拉;大红旗上书金字,潼关首将名余达。
话说太鸾大呼道:“潼关来将何名?”
余达道:“我乃余元帅长子余达是也。久闻姜尚大逆不道,兴兵构怨,不守臣节,干犯朝廷关隘,是自取灭亡耳。”
太鸾道:“吾元帅乃奉天征讨,东进五关。吊民伐罪,会合天下诸侯,观政于商;五关今已进三,尔尚敢拒逆天兵哉?速宜倒戈,免汝一死。若候关破之日,玉石俱焚,追悔何及!”
余达大怒,摇枪直取。太鸾手中刀赴面来迎,二将大战二三十合,余达拨马便走,太鸾随后赶来,余达闻脑后马至,挂下枪取出撞心杵,回手一杵,正中太鸾面上,太鸾翻下鞍鞒,可怜为将官的,正是:祸福随身于顷刻,翻身落马项无头。
余达把太鸾一杵,打下马来,复一枪结果了性命,枭了首级,掌鼓进关,见父请功,将首级号令于关上。败兵回见姜尚报知,姜尚闻太鸾已死,心下不乐。
次日,姜尚升帐,只见苏护上帐欲去取关,姜尚许允之。
苏护上马至关下讨战,回马报知,余化龙命次子余兆出关对敌。苏护喝问道:“来者何人?”
余兆乃道:“我乃余元帅次子余兆是也。你是何名?”
苏护道:“我非别人,乃冀州侯苏护是也。”
余兆顿时道:“老将军,末将不知是老皇亲;老将军身为贵戚,世受国恩,宜当共守王土,以图报效,何得忘椒房之宠,一旦造反,以助叛逆?窃为将军不取。一旦武王失恃,那时被擒,身戮国亡,遗议万世,追悔何及,速宜倒戈!尚可转祸为福耳。”
苏护大怒:“天下大势,**已非商土,岂在一潼关也?”
苏护纵马摇枪,直取余兆,余兆手中枪急架忙迎,二马来往未及数合,余兆取一杏黄旗一展,咫尺似一道金光一晃,余兆连人带马就不见了。苏护不知其故,急自左右看时,脑后马至,慌忙转马,早被余兆一枪刺中胁下;苏护翻鞍落马,一灵已往封神台去了。余兆取了首级,进关来见父报功,将首级号令,庆喜不表。
且说姜尚又见折了苏护,着实伤悼。苏护长子苏全忠闻报,痛哭上帐,欲报父仇,姜尚不得已许之。
苏全忠领令至关下搦战,哨马报进关来,余化龙令第三子余光出关对敌,苏全忠见关中一少年将来,切齿咬牙大喝道:“你可是余兆?快来领死!”
余光道:“非也,吾乃是余元帅三子余光是也。”
苏全忠大怒,纵马摇戟冲杀过来,二马相交,枪戟并举,大战二十于合。余光按下枪,取梅花镖回手一镖,有五镖一齐动手,全忠身中三镖,几乎坠于马下,败回周营。
余光得胜进关,见父回令,镖打苏全忠败回;余化龙道:“明日待吾亲会姜尚。设谋共破周兵,必取全胜。”
次日关中点炮呐喊,余总兵带四子出关,至周营搦战;哨马报进营来,姜尚与众将出营拒敌,左右军威甚齐。余化龙见姜尚出兵,叹道:“人言子牙善于用兵,果然话不虚传!”
余化龙看罢,一骑当先:“姜子牙请了。”
姜尚答礼道:“余元帅!不才甲胄在身,不能全礼;不才奉天征讨独夫,以除不道,
吊民伐罪,所以望风纳降,俱得保全富贵。所有逆命者,随即败亡,国家尽失,元帅不得以昨日三次侥幸之功。认为必胜之策。倘执迷不悟,一时玉石俱焚,悔之何及,请自三思,毋贻伊戚!”
余化龙则道:“似你出身浅薄,不知天高地厚之恩;只知妖言惑众,造反叛主,以逞狂妄,今日逢吾,只叫你片甲无存,死无葬身之地矣!”
转而余化龙便是厉声大叫:“左右,谁与我拿姜尚见头一功?”
只见左右四子冲杀过来,苏全忠战住余达,余兆敌住武吉,邓秀抵住余光,余先战住黄飞虎,余化龙压住阵脚,四对儿交兵;这场大战,怎见得好杀?有诗为证:
“两阵上旗齐磨,四对将各逞英豪;长枪阔斧并相交,短剑斜挥闪耀。苏全忠英雄纠纠,余达似猛虎头摇;武吉只叫活拿余兆,邓秀喊捉余光。黄飞虎恨不得枪挑余先下马,众儿郎助阵似潮波涌涛;咫尺间天昏地暗,杀多时鬼哭神嚎。这一阵只杀得尸横遍野血凝膏,尚不肯干休罢了。”
第四百七十一章痘疹之威,万仙阵开
八员战将,各要争先,激战厮杀。余达拨马要走,苏全忠随去赶来,被余达回手一杵,正申护心镜上,将镜打得粉碎,苏全忠翻身落马。余达勒回马挺枪来刺,早有雷震子展开变翅飞来甚快,使开黄金棍当头刷来,余达只得架棍,周营内早有偏将尹公,将苏全忠救回。
话说余化龙见雷震子敌住余达,自纵马舞刀来取姜尚。旁有哪吒登风火轮挺枪来战,来往冲突,两军杀在虎穴之中,正酣战间,却有杨戬催粮至营,见姜尚开战交兵,杨戬立马横刀,看十人对敌,不分胜负,杨戬自思:“待我暗助他们一阵。”
杨戬远远将哮天犬祭起,余化龙哪知道,被哮天犬一口,咬了颈子,连盔都带去了。哪吒见余化龙着伤,急祭起乾坤圈,正中余光肩窝,打得余光大败而走。周兵挥动人马冲杀一阵;只杀得尸横遍野,血淋满地,姜尚掌鼓回营。
正是:眼前得胜欢回寨,只恐飞灾又降临。
话说余化龙被哮天犬所伤,余光又打伤肩背;父子二人呻吟一夜,府中大小俱不能安。不一日,余德回家探父,家将报知:“五爷来了。”
余化龙尚自呻吟不已。只见余德走近卧榻之侧,见父亲如此模样,急忙问。余化龙将前事备述一遍,余德点头忙道:“不妨,这是哮天犬所伤。”
余德说话间忙取丹药用水敷之,即时痊愈。转而又用药调治兄长余光。
次日,余德出关,至周营只要姜子牙答话;哨马报入中军。姜尚遂出大营,见一道童,头挽抓髻,麻鞋道服,仗剑而来。姜尚不由道:“道者从哪里来?”
余德答道:“我乃余化龙第五子余德是也。杨戬用哮天犬伤我父亲,哪吒用圈打伤吾三兄,今日下山。特为父兄报仇:吾与汝等共显胸中道术,以决雌雄。”
说罢,余德便是纵步仗剑来取。姜尚旁边有杨戬舞刀忙迎;哪吒提枪显出三头八臂,雷震子、韦护、李风、金吒、木吒、李靖,一齐上前迎敌,大呼道:“拿此泼道。休得轻放!”
众门人一齐上前。把余德围在中心,纵有奇术,不能使用。杨戬见余德浑身一团邪气裹住,知是左道之术,忙把马跳出圈子,去取弹弓在手,发出金丸,正中余德。余德大叫一声,借土遁走了。
姜尚回营。杨戬来见道:“余德乃左道之士,浑身一团邪气笼罩,防他暗用妖术。”
姜尚不由点头道:“玉虚天尊有言:谨防达兆光先德。莫非就是余德也?”
旁有黄飞虎道:“前日四将轮战四日,果然是余达、余兆、余光、余先、余德。”
姜尚大惊,忧容满面,双锁眉梢,正寻思无计。
且说余德着伤,败回关上,进府来用药服了,不一时,身体痊愈。余德切齿深恨道:“我若留你一个,也不是有道之士!”
彼时至晚,余德与四兄商议道:“你们今夜沐浴净身,我用一术,使周兵七日内,叫他片甲无存。”
四人依其言,各自沐浴更衣,至一更时分,余德取出五个帕来,按青、黄、赤、白、黑颜色,铺在地下,余德又取出五个小斗出来,一人拿着一个:“叫你摭着时,你就遮着,叫你把此斗往下泼,你就往下泼,不张弓只箭,七日内死他干干净净。”
兄弟五人,俱站在此帕上;余德步罡斗法,用先天一口气,忙将符印祭起好风。有诗为证:“萧萧飒飒竟无踪,拨树崩山势更凶;莫道封姨无用处,藏妖影怪作先锋。”
话说余德祭起五方云,来至周营,站立空中,将此五斗毒痘,四面八方泼,至四更方回不表。
且说周营众人,俱**凡胎,如何经得?三军人人发热,众将个个不宁,姜尚在中军也自发热;武王在后殿自觉身疼。六十万人马俱是如此。三日后,一概门人众将浑身上下,俱长出颗粒,莫能动履,营中烟火断绝,止得哪吒乃莲花化身,不逢此厄。
杨戬知道余德乃是左道之人,故此夜间不在营中,各自运度,因此上不曾侵染。只见过了五六日,姜尚浑身上下俱是黑的,此痘形按五方,青、黄、赤、白、黑。
哪吒与杨戬道:“今番又那年吕岳之故事。”
杨戬不由道:“吕岳伐西岐,还有城郭可依,如今不过行营寨栅,如何抵当?倘潼关余家父子冲杀过来,如何济事?”
二人心下甚是憔闷间,余化龙父子六人,在潼关城上来看,周营烟火全无,空立旗帜寨栅。余达道:“乘周营诸将有难,吾等领兵下关,一齐杀出,只此一阵成功,却不为美?”
余德则是摆手自信笑道:“长兄!不必劳师动众,他自然尽绝也。使旁人知我等妙法无边,不动声色,令周兵六十余万人自然绝灭。”
父子五人齐道:“妙哉!妙哉!”
看官!此正是武王有福,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