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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坤真个少,盖世果然稀;老君炉内炼,曾敲十万八千锤。磨塌太行山顶石,湛高黄河九曲溪;上阵不沾尘世界,回来一阵血腥来。
话说黄天祥使开枪,把丘引杀得只有招架之功,更无还手之力。旁有丘引副将孙宝、余成,两骑马,两口刀,杀奔前来助战。
邓九公见二将前来助战,不由奋勇走马,刀劈了余成,翻鞍落马。
孙宝见状大怒,骂道:“好匹夫!焉敢伤吾大将?”
说话间,孙宝便是转回来战邓九公。
话说丘引被黄天祥战住,不得闲空,纵有左道之术,不能使出来。又见邓九公走马,刀劈了余成,丘引不由心下急燥。黄天祥卖了个破绽,一枪正中丘引左腿,丘引大呼一声,拨转马就走。
黄天祥挂下枪,取弓箭在手,拽开弓弦,往丘引后心射来,正中其肩窝。
孙宝见主将败走,心下着忙,又被邓九公一刀,把其斩与马下,枭了首级。
黄飞虎掌鼓进营。正是:只知得胜回营去,那晓男儿大难来?
第四百六十一章老将死,小将亡
话说丘引败进高关,不觉大怒,四员副将,尽被两阵杀绝,自己又被这黄天祥枪刺左
腿,箭射肩窝,候明日出阵,拿住此贼,碎尸万段,以泄此恨。
看官!丘引乃曲鳝得道,修成人形,也善左道之术,其自用丹药,即时痊愈。
到次日,丘引上马提枪至周营前,只叫:“黄天祥来见我!”
哨马报入中军,黄天祥又出来会战。丘引见了仇人,更不答话,摇枪直刺黄天祥。黄天祥手中枪急架忙迎,二马交锋,来往战有三十回合。
黄天祥见丘引顶上银盔,撤出发来,暗想此贼,定有邪术,恐遭毒手。黄天祥心生一计,把枪丢了一空。丘引要报前日之仇,乘空一枪刺来,刺了个空,跌在黄天祥怀里来。黄天祥忙掣出银锏来,怎见得好锏?有赞为证:
宝攒玉靶,金叶铸成;绿绒绳穿就护手,熟铜抹就光辉,打大将翻鞍落马,冲行营鬼哭神悲。斗断三环剑,磕折丈八枪;寒凛凛有甚三冬雪,冷溲溲赛过九秋霜。
话说丘引被黄天祥一锏,正中前面护心镜上,打得丘引口喷鲜血,几乎落下鞍鞒,败进关内,闭门不出。
黄天祥得胜回营,来见父亲,说丘引闭门不出。黄飞虎与邓九公共议取关之策不表。
且说丘引被这一锏,打得吐血不止,忙取丹药,一时不能痊愈,切齿深恨黄天祥入骨髓。在关内保养伤痕。
次日,周兵攻打青龙关,丘引锏伤未愈。上城来亲自巡视,千方百计,防设守关之法。大抵此关,乃朝歌保障之地,西北藩屏,最是紧要;城高濠深,急切难以攻克。
周兵一连攻打三日。不能得下,黄飞虎见此关急难下,即传令鸣金。收回人马,再作良谋。
丘引见周兵退去,也下城来,至帅府坐下。心中纳闷。忽报,“督粮官陈奇听令。”
丘引令至殿前,陈奇打躬道:“催粮应济军需,不曾违限,请令定夺。”
丘引点头道:“催粮有功,乃为朝廷出力。”
陈奇则是好奇开口问:“周兵至此,元帅连日胜负如何?”
丘引答道:“姜尚分兵取关,惟恐我断他粮道。连日与他会战,不意他将佐骁勇。邓九公杀吾佐二官,黄天祥枪法强胜,吾被他枪刺箭射锏打,若是拿住这逆贼,必风化其尸,方泄吾恨。”
陈奇忙道:“总兵只管放心,等末将将其拿来,报总兵之仇。”
次日,陈奇领本部飞虎兵,坐火眼金睛兽,提手中荡魔杵,至周营搦战。哨马报入中军:“启总兵!关上有将搦战。”
黄飞虎问众将道:“谁将出马?”
邓九公领命愿往,绰刀在手,径自出营来,见对阵鼓响,一将当先,手提荡魔杵,坐金睛兽而来。邓九公问道:“来者何人?”
陈奇道:“吾乃督粮官陈奇是也!你是何人?”
邓九公答道:“吾乃西周东征副将邓九公是也。前时丘引失机,闭门不出,你想是先来替死,然而也做不得他的名下。”
陈奇大笑道:“看你这匹夫,如婴儿草芥,你有何能?”
话毕,陈奇便催开金睛兽,使开荡魔杵,劈胸就打。邓九公大杆刀赴面交还,兽马交
锋,刀杵并举,两家大战三十回合。邓九公刀法如神,陈奇用的是短兵器,如何抵当得住?
陈奇把荡魔杵一举,他有三千飞虎兵,手执挠钩套索,如长蛇阵一般,飞奔前来,有拿人之状。邓九公不知缘故,陈奇原是左道,有异人秘传,养成腹内一道黄气,喷出口来,凡是精血成胎的,必定有三魂七魄,见此黄气,则魂魄自散。邓九公见此黄气,坐不住鞍鞒,翻身落马,被飞虎兵一拥上前,生擒活捉,拿进高关,三军呐喊。
青龙关内,丘引正坐。左右报入府来:“禀总兵!陈奇捉了邓九公来了。”
丘引大悦,令左右推来。邓九公及至醒来,身上已是绳索绑缚,莫能转动。左右将其推至丘引面前,邓九公大骂道:“匹夫以左道之术擒吾,我就死也不服。今既失机,有死而已。吾生不能啖汝血肉,死后必为厉鬼,以杀叛贼。”
丘引大怒,令推出斩之。可怜邓九公归周,不能会诸侯于孟津,今日全忠于周主。正是:功名未遂扶王志,今日逢厄已尽忠。
话说丘引发出行刑牌出府,将邓九公首级,号令于关上。有哨探马报入周军中军:“启元帅!邓九公被陈奇口吐黄气,拿了进关,将首级号令城上。”
黄飞虎大惊:“邓九公乃大将之才,不幸而丧于左道之术,心中甚是伤感。”
话说青龙关内,丘引治酒与陈奇贺功。次日,陈奇又领兵至周营搦战。报马报入中军,旁有邓九公佐二宫太鸾大怒道:“末将不才,愿与主将报仇。”
黄飞虎略微犹豫,还是点头许之。太鸾上马出营,与陈奇相对,也不答话,大战二十回合。陈奇把杵一举,后面飞虎兵拥来。陈奇把嘴一张,太鸾依旧落马,被众人擒拿进关见丘引。
丘引乃道:“此乃从贼,且不必斩他,暂送下囹圄,待拿了主将,一齐上囚车解往朝歌,以尽国法,又不负汝之功耳。”
陈奇大喜,自是点头欣然应诺。
且说黄飞虎又折了太鸾,心下甚是不乐。
只见次日来报陈奇搦战。黄飞虎问左右:“谁去走一遭?”
话未了,只见旁边走上来三子。黄天禄、黄天爵、黄天祥应道:“孩儿愿往。”
黄飞虎吩咐定要小心。三人同应声道:“知道。”
弟兄三人上马,径直出营来。陈奇问道:“来者何人?”
黄天禄答曰:“吾等乃开国武成王三位殿下。黄天禄、黄天爵、黄天祥是也。”
陈奇暗喜,正欲拿这孽障,他恰自来送死。不由忙催开金睛兽,也不答话,使开荡魔杵,飞来直取天禄。兄弟三人三条枪,急架忙迎,四马交锋,怎见得一场好杀?
四将阵前发怒。催开兽马相持;长枪晃晃闪红霓,荡魔杵发来峻利。这一个拚命舍死定谕蠃,那三个为国忘家分轩轾;险些失手命难存。留取清名传后世。
三匹马围住了陈奇一匹金睛兽,大战在龙潭虎穴。
话说黄天禄弟兄三人,围住陈奇,忽一枪正中陈奇右腿。陈奇将坐骑。跳出圈子外边,黄天禄随即赶来。陈奇虽然腿上有伤,他的道术自在,他把荡魔杵一举,只见飞虎兵蜂拥而来,将腹内炼成黄气喷出,黄天禄滚下鞍鞒,早被飞虎其挠钩搭住。生擒活捉去了,进关来见丘引。
丘引吩咐也把黄天禄监禁了。
话说黄天爵、黄天祥回营。见父言道:“孩儿等无能,兄长被擒。”
黄总兵十分不乐,差官打听可曾号令?探马回报:“启元帅不曾号令。”
话说陈奇有伤,自用丹药敷搽。
次日丘引伤痕已然痊愈,要来报仇,乃不戴头盔,顶上戴一金箍,似头陀样,贯甲披袍,上马提枪,来奔至周营,坐名要黄天祥决战。报马报入营中,黄天祥便欲出战,飞虎阻挡不住。黄天祥上马提枪,出营来见丘引,大呼道:“丘引今日定要擒你见功。”
说话间,黄天祥便是催开马,摇手中枪直刺丘引,枪迎面交还,二马盘旋,双枪并举,大战在关下。黄天祥这根枪,如风狂雨骤,势不可当。丘引招架不住,掩一枪,回马往关前就走。
黄天祥不知好歹,随即赶来。只见丘引顶上长一道白光,光中分开,里面现出碗大一颗红珠,在空中滴溜溜只是转,丘引大呼:“黄天祥!你看吾此宝。”
黄天祥不知所以,抬头看时,不觉神昏飘荡,一会辨不出东西南北,昏昏惨惨,被步下军卒生擒下马,绳缚二臂。及至醒时,黄天祥才发现自己已被捉住。
丘引大喜,掌鼓进关。正是:可怜年少英雄客,化作南柯梦中人。
且说丘引拿住黄天祥进关,升堂坐下,传令两边:“把黄天祥推来。”
众人将黄天祥推至面前,黄天祥气冲斗生,厉声大呼道:“丘引!你这逆贼,敢以妖术成功,非大丈夫也。我死不足惜,当报国恩,若姜元帅兵临,你这匹夫,有粉骨碎身之祸。你既擒我快与我一死,吾定为厉鬼以杀贼。”
丘引大怒道:“你这叛贼,反出语伤人,你箭射锏打枪刺,你心下便自爽然。今日被擒,不自求生,又以恶语狂言辱吾。”
黄天祥睁目大骂:“逆贼!我恨不得枪穿你的肺腑,锏打碎你天灵,箭射透你心窝,方称我报国忠心。今不幸被擒,自分一死,何必多言,做出那等的模样?”
丘引大怒,命左右:“先枭了首级,仍风化其尸,挂在城楼上。”
少时报马报入周营:“启元帅!四公子被邱引枭了首级,把尸骸挂在城楼上,风化其尸,请军令定夺。”
黄飞虎听报,大叫一声,跌倒在地。众将扶起,黄飞虎放声大哭道:“吾生四子,不能为武王至孟津,大会诸侯以立功,今方头一座关隘,先丧吾三子。”
黄飞虎思子、作诗一首以志感:“为国捐躯赴战场,丹心可并日争光。几番未灭强梁寇,左术擒儿年少亡。”
话说黄飞虎见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