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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魂铃里面的铃珠乃是用一种叫做蛊音虫的虫子,自虫卵时放在铃铛里面养着,长大之后用特定的方法操控,能发出尖锐的叫声,且散发出某种气味,两者能刺激人的大脑产生幻觉。
司徒曼妙被阴山魔尊利用、背叛、抛弃,此刻心慌意乱无心恋战,只求速逃,她忙催动摄魂铃,眨眼之间,又在人前消失了。
虞娘扑了个空,陈挽风也跟了过来,可是四下空空,哪还有人,却在这时候,一直在一旁观战的魏惜金起了一个手势,封住了自己五感中的视、听、嗅、味四感。
因为四感封闭,激发了他剩下的唯一触感,眼下他们在封闭的房间中,每个人的行动都会影响周围的气流,虽然他看不到也听不到,但他能感到这里每一道气流的变化,突然,他拔剑,往靠近大门的墙上掷去,他的举动引起了虞娘和陈挽风的注意,他们顺势看去,只见那剑插…入墙中,而“阴山魔尊”则出现在了剑的一侧,剑刃离“他”的脖子十分近,甚至割破了“他”脖子上一指宽的皮肤,顿时血流如注。
原来司徒曼妙快要溜到门口的时候被魏惜金的剑挡住,若是他的准头再偏一点,便直接刺穿了她的脖子。
司徒曼妙被惊吓到了,顿时忘记催动摄魂铃,造成自己暴露了行踪。
她发现自己暴露了,立即重新催动摄魂铃,很快又消失了,可就在她消失的一瞬间,陈挽风掷出七星剑,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刺中了她的后背。
剑穿肋骨,司徒曼妙再次显形,一下子跪倒在地上,虞娘这时已经冲到了她身后,一把揪住了她的脖子,将之箍住提了起来,喝道:“你害谢大哥神魂俱灭,我绝对不会让你死得那么简单!”
虞娘狞一手提着司徒曼妙的脖子,一手按在她的下颚上,两手一错,立即卸了她的下颚,这么做是防止其咬舌自尽,留着她的命慢慢折磨。
可怜司徒曼妙声带被锁,有苦说不出,疼得冷汗直冒,而下一刻,虞娘双手掐住她的双臂,狠狠一拧,只听“卡擦”两声,司徒曼妙的双臂就被她生生折断了!
痛苦难当的司徒曼妙无声的哀嚎着,虞娘的手一松,她如烂泥一般倒在地上,虞娘只当她是真正的阴山魔尊,复仇的火焰烧得正旺,一双邪魅的眼里兴奋得发出黑红色的光,她冷笑着走到假阴山魔尊的身边,款款提起自己的裙摆,将脚踩在“他”的大腿骨上,用脚尖在“他”腿上慢慢的碾,一点一点的用力碾碎“他”的大腿腿骨。
司徒曼妙瞪着死鱼般的眼睛,张着嘴抽搐却发不出声音,只后悔为何陈挽风那一剑没有刺中她的要害,或者自己为何不在第一时间自杀。她的*被虞娘折磨,她的内心被真的阴山魔尊摧毁,奔溃之下,她绝望至极,痛哭流涕。
房间里安静极了,所以虞娘脚下碾肉的摩擦声和骨头闷闷的碎裂声显得尤为令人心惊肉跳,魏惜金已经解开了自己的四感,静静的欣赏着虞娘的举动,宛若观赏一位大师完成一副杰作。
陈挽风知道这是“魔头”罪有应得,可是看到虞娘一脸陶醉的神情,总觉得有些刺眼和担忧,他身体往前一倾,打算去给“阴山魔尊”一个痛快,可魏惜金已经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道:“阴山魔尊乃尸王城的叛徒,杀孽无数,罪大恶极,暂且留他性命,我要将他带回尸王城,设三司,开刑堂,慢慢的审他。”说到慢慢两个字时,他意味深长的放缓了语速。
有趣的是,这句话说给不同的人听则是两种不同的意思,对于陈挽风,他这话的意思是:这人从我门里出来,就归我管,上魁想怎么折磨就怎么折磨,我都不说话,你更没资格管!
对于虞娘的意思则是:这里有人看不顺眼,你别玩了,我们回去慢慢玩。
虞娘已经弄碎了司徒曼妙的双腿双臂,她闻言果然抬头,看到陈挽风一脸不悦,立即警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刚刚有些过于享受了,她面无表情,心里却对自己感到非常震惊。
就在司徒曼妙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时候,登天塔半腰的房间里走进了一个人,那人看起来二十多岁,穿着一袭紫衣,容貌妖艳,身材曼妙,只是走路的姿势有点怪异,手与脚都有些不协调。
那人走到被斩断的元甲虫旁蹲下,从半截虫尸里掏出一枚小小的血囊,然后她找到另外一只元甲虫,也取出了一枚血囊,她将两枚小小的血囊封进随身携带的寒玉瓶中,小心收好,最后宛若幽魂一般的退了出去。
从日出到日落,这一天可算过得惊心动魄,魏惜金执意要将“阴山魔尊”带回尸王城,而虞娘对“他”的态度就像是对一个兴趣勃勃的玩具,“阴山魔尊”用哀求的目光看着陈挽风,乞求他快杀了自己。
陈挽风没有说什么,他和虞娘一起将“他”抬了出了登天塔,塔外横着一地魔众的尸体,许多变异僵尸大限已到,已经开始腐烂着死去。
这些僵尸提前从尸窑里出来,它们活不了多久,虞娘将还没有倒下的僵尸召集起来,以免它们流窜出去伤到了无辜的人,至于逃走的那些魔众,魔头已死,大局已定,也没有必要再去追杀他们了。
虞娘守着那些等死的僵尸,魏惜金的目光追随着她,这正好给了陈挽风机会,等魏惜金回过头来的时候,就看到“阴山魔尊”眉心上插了一把七星剑。
陈挽风站在尸体旁,他看了魏惜金一眼,一言不发把剑拔了出来。
并非是他心软,看不得此人受虐,只不过作为唯一一个窥视过未来的人,这人一日不死,他寝食难安。
魏惜金冷哼了一声,虞娘回过头来,她看到是陈挽风杀了“阴山魔尊”,虽然有些失望,但没有说什么。毕竟他是她的“陈哥哥”,就算他忘了一切,她也不会真的跟他置气,只是既然天宫已毁,魔尊已死,接下来又该如何呢?
想起陈挽风之前说的话,虞娘心中留恋异常,可是今日之他已非昨日之他,她到底要如何做,才能挽留住他呢?
一时之间,虞娘满心凄凉。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既然罪魁祸首已死,我也该走了。”陈挽风将七星剑归入剑鞘,淡淡的道。
“陈……道长,我很好奇,虽然你失忆了,但是……难道你一点都不想要知道,自己的过去是什么样的吗?”虞娘站在夜空之下,晚风吹乱了她的头发,灌满她的衣袖,展开她染血的裙摆。
她期望的凝望着陈挽风,可陈挽风却道:“我不想。”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虞娘无计可施,虽然她刚刚打了一场胜仗,可感觉却如受了重创一样,不觉后退半步,捏紧了拳头。
夜色太浓,他们离得太远,陈挽风看不清楚虞娘此刻的表情,只是在她莫名的沉默中感到了一些难以言喻的……悲伤。
我以前与她的关系一定非比寻常,陈挽风心想,可是我是茅山弟子,她是僵尸王,我们人尸有别,正邪不两立,而且看起来那位城主十分重视她……陈挽风想起那天晚上看到她与魏惜金相拥的事,心里有些奇怪的酸涩,却更让他下定了决心。
“上魁,你听着,不论我陈挽风跟你以前是什么关系,现在我是茅山道士,而且也忘记了以前的一切,对我而言,你说的那些事不论真假,都是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现在对你而言,我也不再是你以为的那个人了。”说到这里,陈挽风顿了顿,因为他看到虞娘一边摇头一边后退,两、三步之后,已经退到了台阶的边缘。
陈挽风怕她掉下去,下意识的身体微微一倾,可还不等他上前去,就看到另一个人已经过去拉住了虞娘。魏惜金站到了她旁边,他拽住了她的胳膊。
魏惜金看着虞娘,虞娘看着陈挽风,陈挽风的语气则更冷了,他道:“虽然你是僵尸,但还算是只有良心的僵尸,今后,你也要好自为之,切勿行差就错,如果让我知道你开始枉杀无辜或者说开始食活人血,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即便我的本事不及你,我也会想尽一切办法除掉你,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如果不是魏惜金扶住了虞娘,她此刻一定连站都站不住了,她的陈哥哥是她心尖上的肉,唯一的软肋。
似乎还有一些话要说,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陈挽风想了想,最终只说了两个字:“告辞。”说完他提着七星剑直往前走,与虞娘错身而过,踏着着冰冷的阶梯,走进茫茫夜色里。
虞娘心里空落落的一片,正要转过身,不想魏惜金忽然搂住她的肩膀,强按住不让她动,他道:“不要回头看。”
虞娘不知所措的看向他,见他目视前方,也不看自己,却又在对自己说:“看着一个人的背影离开你的视线,只会更伤心。”
心若刀割,虞娘瘪了瘪嘴,表情像是要哭了一般,最终她松开了拳头,不再挣扎了。
陈挽风走下台阶之后,不知为何回头仰望,见到台阶最上面偎依在一起的背影,突然想起初见他们的那一次,他被柳树精裹在半空中,这一男一女踏进门来,男的俊美无方,女的美貌无暇,好似一双天造地设的璧人。
虞娘,今日之我非昨日之我,犹如今日之你非昨日之你,我已师从茅山,而你是上魁僵尸,本就正邪不两立,你身边也有了适合陪伴你的人,只希望我们今生不要再见了。
陈挽风收回目光,转身离去,这一次再也没有回头。
魔龙山很大,靠一双腿走出去至少需要两三天,陈挽风不想再遇上虞娘和魏惜金,故而走得很急,而魏惜金和虞娘未必也想遇到他,所以他们在天宫顶多留了两日,收拾残局。
可谁也没有跳到,就在陈挽风下天宫顶的第二天,他在山道上遇见了一位紫衣女子,那女子身材玲珑,可是走路的姿势很难看,迈腿的样子像个大老爷们似的。
陈挽风看她举止怪异,打扮也不像本地山民,心中正狐疑着,那女子似也感觉到后面有人,转过身来一看,见来人是个穿着道袍的年轻道士。
正所谓无巧不成书,紫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夺舍之后的阴山魔尊本人,原来他也是要下山,恰巧撞见了陈挽风,看到他腰间的七星剑,立即知道他是茅山下来的道士。
这路是上天宫顶的必经之路,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