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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氏会意,默声,只抬脚前头走了,赵家姐妹怒瞪了几眼,赶紧跟上去,焦羽雪赶紧让茶花跟着去给撑着伞,凤彩霞也打发婉绣上前跟去了。
白氏眼中有话,便又道:“凤丫头,白笋丫头你们都快些跟回去,好好伺候着,我在这里交代几句便再过去。”
“是……”
等众人走了。
白氏才快些,回头叮嘱焦羽雪道:“动作快些,这边让他们收拾着,你再去打发人去铺子里赶紧找老苏,让他赶紧准备丧事,这事情绝不能拖,今日必须快利索的办完了才好。”
焦羽雪看赵家的气势,怎么会推让?便不解道:“可太太,这事儿,赵家能答应吗?再说如此大张旗鼓的办丧事,那外头恐怕又要传了。”
白氏倒是有些嫌弃焦羽雪想的太少,紧蹙眉头,欲言又止,终道:“谁说要大张旗鼓了,只在家里关上门布置,等大黑了,再俏声声的送殡。”
“那……羽雪明白了。”焦羽雪点头道。
白氏走了,焦羽雪便叫来了几个家丁丫头,将这屋里收拾干净了,又拿了被褥把赵柳叶裹了起来,放在了榻上,时辰不多,便都收拾妥当了。
焦羽雪进去再次环视这“怜爱宅”,那榻上落下的纱帘微微飘动着,总觉得里面只是有人在歇息,屋里里面的血腥味没了,倒依稀还可以闻到赵柳叶身上那浓郁的玫瑰花香气,再看这些原本分外喜庆的红色挂帘,大红雕花窗子,此时竟也是如此的刺眼,焦羽雪只听外头有些动静,回头一看,今日外头门前刚挂上迎新年的两盏小红缎子灯笼,跟着那冷风,胡乱的刮着,摆着,焦羽雪只觉得恍如隔世,那冷风灌进屋里,吹动了她的紫色罗裙,露出了粉色鞋袜,听着外面瑟瑟的冬雨的声儿,一时间竟然怔愣住了,记起了去年那时候赵柳叶进府的情景。
那天还是个大晴天,三月份里,迎春花开的特别的娇艳,那天府上倒是特别的热闹,本应这娶妾只是简单行事,可因为赵家第一次嫁闺女,来的亲朋好友特别多,给的嫁妆又足,孙家自然也就好好地操办了一下,虽然不及迎娶正室,可是场面也确实够大,那天唱戏的,就在那“容金河”中泛舟弹唱,小船上挂着红缎子,喜庆的很,那喜宴就摆在那“容金河”边,望着那清清河水,听着动心小曲,各个都满意的很。
只记得第二天,孙坤带着赵柳叶来请安,她一身薄纱红衣,头上戴着红花,羞答答的只眯着眼睛笑……
“那才是去年的事情……”焦羽雪禁不住喃喃自语。
只等那外头的家丁上前再问,才恍然醒来,既见如此,便叫两个家丁守在这里,又打发了一个家丁去了铺子里找老苏,将太太交代的事情都说了清楚,那家丁得话出了府,自己跟这忙东忙西,只觉得头也有些许热意,倒是也没在意,等见收拾好了,方才松了口气,自己撑伞急步回了东院子。
话说汪氏等人在回东院子的路上,便开始耳语。
先是赵顺喜悄悄问了一句,“娘,我妹妹如此去了,你可就认着孙家欺负?”
汪氏只哽咽几句,道:“这丫头都去了,我能如何?本以为是受了欺负,可如今看来,她们说的都是实话,不是别人害的,是她自己寻的死,还疯了杀了人,我此时可是别的心思了,只等着办了丧事就算安心了。”
“不能如此便宜她们。”赵水珍接话道。
“对,娘,不能如此便宜她们,就算柳叶不是她们害死的,那她们说不定在别处为难了柳叶,她的性子你也知道,说不定是受气久了,又出了这么一茬事儿,身子弱些,中邪了,那这样,可不就得怨他们孙家。”赵顺喜又说道。
“那……倒也是,不能如此就算了。”汪氏听她顺喜如此一说,颇有道理,心想着,我家如此一个宝贝闺女,怎么能白白死了?
而身边的赵欢心早已有了计谋,此时赶紧贴到汪氏耳边,耳语起来……
众人回了大堂,这里早就收拾干净了。
赵家人这回子,可是哭够了,回过神来,只是各自面目异样,说出的话,也似是乱飞的刀子,着实吓人的很。
众人刚坐稳,还不等白氏喝上一口茶,汪氏便哭腔道:“孙家太太,我闺女就这么没了,你总得给个交代吧,我闺女年纪轻轻的,本来有大好的时光,可这还差两日就过年了,竟……”
白氏不傻,听得出汪氏话中有话,便也直白道:“若是亲家还觉得是我们祸害了柳叶,那您大可去莫家问个明白,若是您还有别的,我们倒是都可以商量,毕竟柳叶是个好孩子,她走了,我也很心疼。”
汪氏又道:“既然您如此说了,我也是信了,我也早觉得柳叶这孩子呀,是个闷葫芦,有事儿,不说,闷在心里,想明白了,这都是命呀,只是那阿菊姑娘,倒是……”
白氏自然明白汪氏想把这事儿都推给自己办,自然便道:“那阿菊的事情我们会好生办的,这您就别操心了,谁也不能对一个已故之人说什么,就像您说的,这都是上辈子的事儿了,上辈子,她们是要好的主仆,这辈子,也要同来同去的,只是对柳叶的事儿,您说说,怎么办,您才放心?”
第五十章 好商好量
汪氏便拿着帕子拭着眼角的泪水,停顿了片刻,抽泣了几声,又擦干了泪,清了清嗓子,仔细道:“我也是生意人,不喜啰嗦,我这个闺女既然走了,那我也想让她走的风风光光的,所以我说,其一,孙家要给我闺女一个体面的丧礼,其二,我闺女虽是自己疯了的,可是原因,我一直糊涂,可是偏偏那莫家的闺女也不行了,我也追问不出什么,我也只全听太太你的了,想着你这个岁数,也是不能说赖话的,可是您也知道,我们赵家过得也不富裕,我们老两口总是要活的,这几个闺女又嫁不出去,都指望我们养活,这柳叶没了,以后我们的日子更是苦了。”
万盈盈一听汪氏如此假意诉苦,这嘴巴倒是秃噜的最快,想都没想,脱口而出,道:
“赵家太太,您家不是生意的好的很吗?说起“聚金铺”,那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呀,难不成,因为柳叶妹妹,您还想赖上孙家不成?”
赵欢心自然小嘴巴不饶人,拧巴着脸,斜眼盯着万盈盈唧唧道:“你这奶奶是如何说话的,我们赵家是那样的人家吗?我闺女死的不明不白的,我讨些银子给她上香怎就不可了?”
杨白笋见万盈盈势单力薄,心想着总得趁着焦羽雪不在,多替太太分忧才好的,“说句实话,那柳叶妹妹那是自己疯了,又自己寻死的,我们看的那可是清清楚楚,再说,当日那清儿妹妹也是撞柱寻死,怕是清儿妹妹不行了,来勾了柳叶妹妹的,这岂能赖上别人?”
白氏不吱声,只听着,心里倒是觉得万盈盈和杨白笋说的极是,她自己也看的出来,这赵家是见人已经没了,想讹诈些银子。
凤彩霞只插话劝道:“还是少说几句,孙家太太,我素日跟柳叶也多说话的,柳叶的事儿确实是真真切切她自己发的疯,无人害她,今儿的事儿,您也亲眼见了,不疯的人怎么会杀了自己的丫头又自己寻死?我看当务之急,还是商量着快些给柳叶妹妹办妥了丧事才是。”
赵顺喜一扬脖子,瞪着眼,起着高腔,道:“行呀,那这丧事,就大年初二办,早一天不成,晚一天也不成,太太您不是常说,孙家家大业大吗?那好,家大业大,更应该办的风风光光的,最重要的是照着规矩办事。”
白氏咳嗽几声,面色有些苍白,许是早上没吃什么,中饭又还没顾上,只快端过茶灌进一口,忙说道:“亲家姑娘,你说的,我们怎会不懂,只是,这可是为难了,那小门小户的大过年里送殡,我们都是要说,这家人一年都要晦气的,我们孙家也是靠做生意,这要是外头人知道了,那,那里还肯跟我们做生意?”
赵欢心只追问道:“这也不行,那也不通,您到底如何想的?”
沉默许久的汪氏,终又开口道:“就是,说了,这么久,我倒是一点诚意都没有看出来,难不成我老了,这眼睛,也跟着老了?”
白氏只感受其痛道:“柳叶走了,我也痛心,不妨这样,今日便办丧事,这里您都不必操心了,您家痛失一女,定要伤心哀痛几日,耽误生意那是自然地,我且代替已去的柳叶给您200两,安抚您丧女之痛。”
此话一出,倒是真把赵家人逗乐了。
“200两银子,您如此倒是像是打发叫花子,那点银子倒也不必给了。”赵水珍翻愣着眼皮,一歪嘴巴道。
白氏怔愣,心想,这200两银子虽然不多,可是并不少,赵家怎会如此嫌少?难不成她们打算狮子大开口?不禁琢磨片刻,脸拉了下来,不悦道:“万事好商好量,那多少才是够诚意?尽管说来听听。”
“太太您这么说话,我就不爱听了,若是您真的有诚意,体谅我们家的老爷太太,那怎么就能拿出200两银子打发我们?800两,不然咱们就照规矩办事,省的有人说,我们只认识银子。”
万盈盈的倒真是被她们如此一开口,呛得一口水卡在了喉咙里,不上不下,难受了半天,好不容易缓了过来,接着扒拉道:“800两?太太,您听清楚了吗?800两呀,我们你们倒是疯了吧?随便说个数目,你当我们孙家是皇宫了吗?”
赵欢心似是跟万盈盈杠上了,接着她的话,回道:“呦,这800两又不是让你出,你这么吃惊干嘛?哪一日你没了,不想着给你爹娘留点治病的银子吗?”
这一句出来,竟然堵得万盈盈接不上话了,嗯哒了几声,自己泄了气。
此时场面一下子被赵家占了上风,焦羽雪慢步走了进来,茶花上前收起了伞,提焦羽雪解下身上已经沾湿了的披袄,拿去了火炉边。
“太太,那里都收拾妥当了,只等着法师来了。”焦羽雪试探的说道。
那汪氏只接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