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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我怎么这么可悲!”拢帘的仰天长号从帐子里面传出来,良好的修养终于破功了。
第六章
“天哪,我怎么这么可悲!”拢帘的仰天长号从帐子里面传出来,良好的修养终于破功了。
认识拢帘也都两年了,拢帘偶尔也会如此这般的发几回疯。
康乃勍对他的所为倒也没上心,吩咐烟灵叫下面的小厮来备了洗澡水,不紧不慢的泡了个澡,然后从里间出来,准备休息。
掀开帐子,便见着拢帘脱了上衣,只穿着一条薄的像纱一般的绸裤,一副玉体横成状的趴在杏黄色的薄毯子上。
灯影下的薄毯显出一种茶色,衬托着拢帘雪白的腰身和隐约的足裸,好一副活色声香。
拢帘看康乃勍一副恨不得吃了自己的眼色,却又知道康乃勍怎么也还没有明白那份心思,心里一阵火起,三下两下抓了毯子来把自己裹个严实,抓了个软枕丢过去:“看什么看?今天你给我去睡外头,不准上来。”
康乃勍才懒得理会他,蹬脚甩了脚上的鞋子就爬上床:“别闹了,进去些。”
“我……我我今天不要和你一起睡啦!”拢帘将一双狐狸眼瞪的忒大:“你出去不出去。”
“不就是今早没有陪你吃早餐么?绿帽子都被你给我戴上了,我都不气了你还气什么?睡觉了,乖!”康乃勍一脸宽容的看着闹别扭的拢帘。
“我…呜呜,我死了算了,你不出去我出去!”拢帘裹着毯子,真是无语问苍天,左不左,眼不见心不烦。说着,便下了床。一抹幽魂似的往门外飘,绕到半道上想起来,又绕回来抱了个枕头。
康乃勍一把拖住他:“你到底要做什么啊。”
拢帘苦着脸:“你不要拦我,算我求你了。”康乃勍被他弄得无所适从,只得放开手,然后一路得跟出来。
拢帘将花厅榻上的小几搬下来,回身看见康乃勍,真是郁闷死:“你进去睡你的觉,你不要烦我。”已经是要哭不哭的样子了。
康乃勍看看花厅里燃着的烟薰,绕啊绕,终于飘成一片,不知道究竟是想成个什么型,就像他闹不明白拢帘究竟是怎么回事。
依着门框站一会儿,看拢帘也只是发呆的,不明所以然的笑一下,进去了。
拢帘看康乃勍进去了,身子一松,软软的倒在榻上,抱着软枕将自己和毯子一起揉成一团,额头扎到枕头里,咬着牙一声不吭的,却几乎把个心肝儿揉碎在这榻上。
时间久了,慢慢的倦意也上来了,心里冷冷的,却也不觉得裹着毯子会热,昏昏然的也就睡着了。
倒是康乃勍,回了帐子里头,怎么睡都睡不着了。琉璃灯的影子里,突兀然的砸进一只飞蛾,引来寂静夏夜里打破冥思的“噗滋”声。康乃勍一怔,看外头的夜,似乎已经是下半夜了,回手一捞的时候,才想起该睡在内半边床上的人还在花厅里头。
掀了帐子下床,汲了鞋子出到花厅,小小的一个人在花厅的榻上蜷成一团,细细的唤一声:“拢帘?”没有反应。
苦苦的笑一下,他这个搅了一池春水的人,睡的倒是安逸。
花厅里的烟薰已经灭了,昏暗的角落里时不时响起一阵蚊子的嗡嗡声。
“饶你裹的再严实,睡这里,明天也被咬得一身疙瘩。”康乃勍闷闷的自言自语着,俯身抱了榻上的人起来,入手的一身濡湿惊了他一跳,毯子裹的严了,汗透了去了。
被抱到怀里的人“嘤”着挣扎了一下,现到灯下的脸上,眼睫儿颤了颤,不惊风不动雨的,竟滚下了两串泪珠儿。哭的康乃勍心里头一颤。
康乃勍顺了顺拢帘湿透了裹在脸边的长发,长长的叹一声,终于是抱了拢帘进了房里。
取了干的布中过来,轻手轻脚的将捂在毯子里的拢帘的衣裤褪了,帮他把身上擦干了,才终于将拢帘裹着的毯子抽走了。
从衣柜里取了干爽的毯子出来,浅浅的搭一角在拢帘脱的干干净净的身上,想了想,又起身找了一件自己的长衫子套到拢帘身上,然后睡下去。
拢帘是在一片焦躁的刺痛里醒过来的,翻身坐起来的时候,把衣肩往下一拉,就看见左肩上鲜红了一片,毛毛的发痒,睡梦里头已经抓的现了血丝出来,拢帘大叫一声:“啊,你们康府里的蚊子怎么这么毒的?”于是把康乃勍也给吵了起来。
“大清早的,嚷什么呢?”康乃勍皱着眉头坐起来,入眼的就是够刺激的一幕,拢帘那小子煽情的把衣领拖的开开的,大大的露着那柔润的肩膀,眼泪汪汪的瞪着自己。
“我告诉你,你不准发色,你家侄子燕栀菲的相公是开药铺的,你给我瞧瞧这是怎么回事?”说着便往康乃勍这边凑了身子过来,结果一动的时候,背后心里似乎也是一个疙瘩,于是挺了腰身绕了肘子往背后挠痒痒。
“不准发色,也不知道谁一大清早的在这骚首弄姿的?”康乃勍嘀嘀咕咕的,似乎对于拢帘的言词甚是不满,然后打着呵欠下床去翻箱倒柜。
“蚊子已经够毒了,你嘴巴怎么也这么毒的?”拢帘往背后一挠的时候不要紧,挠完了才发现,似乎浑身上下都是一阵痒的,整个的欲哭无泪。
“别抓了,抓破了留疤的。”康乃勍捏着一个瓶子回到床上,拧开了瓶盖就拽拢帘身上的衣服。好笑的看拢帘颈子上被蚊子烙下的几个痕迹。
拢帘将衣服剐了一半发现裤子没了,将衣裳掩着腰下把上身露出来,瞪一眼康乃勍,康乃勍却是不以为然的笑笑:“我又不吃你,瞪什么瞪的?”
拢帘一撇嘴:“街上的人也不会吃你,你脱光了去街上绕一圈?”
康乃勍颇为幽怨的一抬眼:“我今天不和你争,等下你生气了又去找五哥,给我戴绿帽子,我可不划算。”
拢帘一口气给堵在心口,瞪了眼道:“你这人……我…我赌咒我发誓,我融拢帘和你五哥是清白的还不行?”
康乃勍似乎只是为了引开拢帘的注意力,却也只能用这般呕着拢帘的法子,然后轻飘淡然的道:“哼,融拢帘又不是你本名,虽说都是这么叫的了,说穿了也只是你的花名吧,你要真赌咒的……”话没有说完,拢帘蹭的一声,挥开了康乃勍手里的瓶子,看床上一下子被绿色的药汁染了一片。
“花名?花名碍着你了?”拢帘一甩手下了床,眼泪关也没关住,药也不搽了,一路哭一路换衣裳,临出门,望着呆呆坐在床上的康乃勍,一抹泪,吼道:“方汨(mi),我方汨真是瞎了眼撞到你这么个毒蛇似的人手里。”吼着,便要往外冲。
康乃勍这时才知道急了,跳下床的死死的把个拢帘抱住:“我也不是要折辱你,你知道在外头的时候我也从来都不敢折辱你半分的。”
“你又不喜欢我,你又抬我回来,就仗着我喜欢你,你欺负我呜呜……”如果说昨天是呕的,那么今天就是气的,结果回来住了两天,每天一大早的就闹起来。你要问拢帘,拢帘是一百个一千个不愿意,谁不是愿意和自己喜欢的人开开心心过日子的?偏偏撞上个康乃勍,似乎是存心不给他安身日子过,他是打落了牙往肚子里咽,咽完了康乃勍却逼着他再生生的吐出来,饶是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了,更何况又是拢帘这么个烈性子的人物?
拢帘哭是哭的委屈了,心下不禁有些怨起造就如今这一切的康家太奶奶,虽然说想法还不确实的,却也整好试试,究竟是不是自己心里想的那么回事。
于是,拢帘一哭一挣,要说康乃勍这么个书生,真想把拢帘拖住,那也是不可能的。(想想当初被揍的人是谁就知道了!)
“我怎么知道你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拢帘哭着便开了大门:“你要真是怜着我半分你今天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其实,康乃勍还是心疼的,怎么说,他心里最里头还是喜欢的拢帘的,虽然没有发现,但是这么一哭起来,那还不是挠心的疼?
“你就当我没睡醒胡说的好了,我给你陪不是行不?你这么一哭的,我我这……?”康乃勍又是拖又是抱的,拢帘一路的还是挣脱了,然后哭着往院子外面走。
“陪不是又怎么样?你昨天去说要陪不是,你也没有陪给我,结果奶奶后来骂的人还不是我,我知道我不算什么,便是府里头的丫头看了我,也没有一个是正经行礼的,横竖你也不在乎我,便是我一个人赌咒了又有什么意思!”拢帘被康乃勍闹了心的出来,也只记得穿了衣裳,头发也没有梳的,哭的可怜可怜见的,康乃勍是揪了心的疼,疼到最痛处了,万分伶俐也忘了如何哄了。
被拢帘这么一说起来,握了拢帘的手,严肃的道:“那好,我和你到奶奶面前去,今后我若是再有对不住你的地方,奶奶做见证,一份不能委屈你,奶奶家法处置我。”说着便拖了拢帘往主屋去。
你问拢帘怎么想,康乃勍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换了是傻子也知道康乃勍是怎么疼惜拢帘的,不然能这样么?但是拢帘是明白了,康乃勍却还是聪明一世糊涂了这一时,拢帘看着康乃勍的种种,又想想自己的委屈,一时间悲从中来,竟是放声大哭。活了十六岁了,就喜欢过这么一个人,他融拢帘聪明了一世,就栽在康乃勍的糊涂里了,能不哭嘛?
“你不要哭了,我说到做到!”康乃勍抱住了拢帘,搽搽拢帘的眼泪,然后牵了拢帘的手万分小心的携着他走。
“我呜呜……哼呜呜呜呜……”拢帘原本闹起来,为的就是要弄明白康家太奶奶是要怎么走自己这步棋,如今,临门差一脚,便是再伤心,他也要去。
结果,一大清早儿的,从十一的院子里到主屋的这一条路上,还在休息的人都被拢帘这一路的呼天抢地给吵了起来。
康乃勍搂着哭的快断了魂儿的拢帘,直接进了康家太奶奶的卧房。进去了,见了康家太奶奶就跪了,看拢帘还是站着的,又拖了拢帘来跪下:“奶奶,您把拢帘的名字写进家谱里头!孙儿以后要是再惹得拢帘掉了一滴儿眼泪的,孙儿吃康家的家法!”
拢帘跪在那里,也不说话,哭得已经是抽抽噎噎,好几次提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