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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事实就是如此，我曾经是个很不堪的人，为了生存，可以做出很多我自己都无法接受的事儿。”
枢机大主教深情地说道：“有一次，我偷了别人家三枚铜币，可却没有跑掉，被主人抓住了，把我吊在树上，活活抽了三个日夜，就在我已经视线模糊，虚弱的随时都有可能会死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吾神的声音，是那么的慈祥，那么的威严，那么的至高无上。”
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自己吸引了过来，枢机大主教声情并茂地说道：“吾神并不在乎我的过去，因为他看到的只是一个弱小的孩子，他施展无上法力，将我救了下来，并且亲自补偿了那对抽打我的夫妇银钱，还降下圣力，恢复我的伤势，在那之后，我才有了信仰。”
他仰望天空：“是吾神，给了我第二次生命，是吾神，让我认识到，人世间最光辉的一面，是吾神，让我活的有了最严，让我不必为几口吃食，而做出那些卑劣的事情，所以……我决定，将我的一生，都奉献给吾神……”
鸦雀无声，没有人再议论，他们是信徒，亲耳听到这种事情，心中的激动可想而知。
“在那之后，我洗心革面，有了新的开始，可这不代表我不会犯错，虽然我有了虔诚的信仰，虽然我发誓自己不再做那些卑劣的事情，可有些时候，还是会有决策性的错误，而这种错误，甚至会导致很多如你们般虔诚的孩子失去了性命……”
他悲伤地说道：“我竭尽全力的，尽我所能的不去犯错，可我是人，这世上，除了吾神外，没有什么存在，可以永远也不犯错，我是这样，陛下也是这样。”
信徒们突然发现，高高在上的枢机大主教好像距离他们近了许多，这种感觉很奇怪，有些激动，又有些不安。
“犯错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人去纠正，犯一个小错，或许会失去一些财务，丢掉一些东西，甚至失去几个孩子们的性命，可是如果犯了大错，便会使得我教廷的根基动摇，成千上万人因此而失去性命。”
枢机大主教深吸了一口气：“孩子们，你们都是我教廷最宝贵的财富，我知道你们不怕牺牲，可我怕，为了吾神，我可以付出自己这条卑微的生命，相信你们也一样，但若是走的方向是错的呢？若是某种做法，不但不会为吾神增光，反而会使得吾神蒙羞呢？难道我们也要去做？”
那一直沉默的红衣大主教有些忍不住了，他不知道枢机大主教的过去，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可到了他这个层次，除了信仰之外，自然也有着自己的判断，当然不会那么好忽悠。
“阁下。”
他脸色凝重，再不畏惧枢机大主教的威严，直言开口：“难道您是在质疑陛下么？难道您忘了进入教廷的时候，我们发下的誓言吗？难道这些年，在陛下的领导下，我们走过什么错误的道路吗？”
一连三个疑问，听得所有人的沉默了下来。
“这个问题……”
枢机大主教不悲不喜，只是淡然地说道：“问的很好，若是在今日之前，有人问你，本座会犯错么？你会怎么回答？”
红衣大主教脸色一变，他虽然想回答是，但那么做显然是不理智的，犹豫了一下：“陛下是吾神行走在人世间的使者。”
“是的。”
枢机大主教眯着老眼：“你没有说错，陛下是吾神最信任的人，也是本座最佩服的人，无论如何，本座都愿意效忠吾神，效忠陛下，为主的光辉，撒播种子，可是归根结底，陛下都是人，是人……就会犯错。”
红衣大主教心中大骂，他当然不敢说教皇不是人，那不是骂人么？可他也不能承认枢机大主教的观点，否则，岂不是说明教皇真的会犯错？
“让时间去证明吧。”
枢机大主教根本没有打算一次便扭转信徒们对教皇的崇敬，这一次站出来，不过只是个开始，他第一次走到明面上，不但意味着，他开始真的与教皇为敌，还意味着，他安全了。
至少短时间内，他是安全的。
以他的地位，除非犯下大逆不道之事，否则，教皇根本没有理由明着出手对付他，这也是教皇一直容忍他的原因。
“就算陛下做错了，本座也只会纠正他的错误，永远也不会背叛他……而你，主教阁下，你在担忧什么呢？是担忧，陛下真的错了吗？”
第2067章教皇的忌惮
教皇确实是人，而不是神，他当然不知道自己离开之后发生的事情，此时此刻，他表面上波澜不惊，可内心中却根本无法平静，他要做到了……
只要斩杀神农王。
他便会成为这世间的真主。
到时候再加固皇权削弱神权，扭转信仰就容易了许多，而再抵挡日后到来的神灵，便有了些许把握。
是的，实际上，他和叶斌的目的并没有太多区别，最终都是要抵挡那些从天而降的远古大陆遗留下来的宗门弟子，唯一的区别便是，叶斌是主动的，而他是不得不去抵抗，因为他根本就不是真正的教皇。
襄阳城已经可以看到轮廓，他嗅到了血腥的味道，这并没有让教皇感觉到任何意外，叶斌既然潜入此地，自然不是来郊游的，以他的实力，就算没有三千手下，只是自己，也足以闹得襄阳城大乱，不过，一切应该都还来得及。
就算叶斌是超脱者，也不可能拥有无限的内息，最多付出两支超品特殊兵种的代价，便会让他战斗力锐减，就算三支特殊兵种全灭，只要他被困在这里，那么一切都是值得的。
襄阳城人流攒动，却好像与往日有些不同。
当教皇从天而降的时候，所有人都跪了下去，那些圣军士卒有些甚至都流下了泪水，这短短的一个时辰里，他们经历了人生中最憋屈的一段历史。
而现如今，终于到了报仇的时刻。
“陛下，您终于来了。”
“陛下，为兄弟们报仇啊。”
“吾等愧对陛下信任……”
“撒耶大主教背叛了吾神……应当处以火刑！”
教皇悬浮在半空之中，被一道道圣力包裹其中，整个人若隐若现，不但散发着无比的威严，还增添了许多神秘的气息，只见他双手虚压，整个场面，在短短的两秒钟内，便寂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教皇的训话。
“我的子民们在，事情本皇都已经知道了，现在，你们告诉我，我们的敌人在哪里！”
这时候，他内心是有些愤怒的，因为他并没有看到叶斌，也没有看到那三支超品特殊兵种，可士卒们却明显没有真正绝望的神情，所以他才按耐住怒火，等待着结果。
“启禀吾皇，我们的大敌神农王就在这座废墟之下。”
“嗯？”
教皇双目如电，那双犀利的眸子，仿佛穿越了虚空，直接透入废墟地底，在那里，他“看”到了叶斌遗留下来的气息。
“还有三千野人军团，请陛下这做主，为我们报仇，我军损失太大了。”
“很好。”
虽然没有“看”到叶斌，但教皇却不急了，只要叶斌还在这地底，便如同被困在笼子中的小鸟，再也不可能逃出去了。
“我们的损失有多少？”
“损失很大。”
作为驻守襄阳，圣军的指挥官，他责无旁贷，硬着头皮，也要回答教皇的问话。
“圣辉红玉军，圣盾神甲军，天麟骑尽数……覆灭。”
他根本不敢去看教皇那灼热的目光，只是低着脑袋：“我军精锐也损失大半，神农谷的野人军团实在太强大了。”
“嗯？”
虽然有些意外，但教皇确并没有真的发火，这个结果，还在预料之中。
“你的意思是，叶斌那异端根本没有出手，只是他的三千手下，便让你们如此狼狈？”
“尊敬的陛下……”
那人连忙跪在地上：“那支传说中的野人军团实在太强大了，异端叶斌只是出手一次，便让圣辉红玉军陨灭，而其他两支军团，还有我们的半数精锐，都死在野人军团的铁蹄之下。”
“铁蹄？”
教皇脸色微变，据他所知，野人军团只是步兵，怎么会用这个形容词？
“是的，那些坐骑实在太可怕了，比之……比之天麟骑，强大了不止一筹，恐怕也只有您麾下的圣骑士才能够将之覆灭……”
“那么，卑微的你来告诉我，野人军团损失了多少……”
“这……当时战斗丝毫无损。”
说这句话的时候，那将军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可他却不敢违背教皇的意志，只能够如实回答：“不过……后来城主府坍塌，他们……应该被压死了吧？”
显然，他也不是很确定。
教皇不相信他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欺骗自己，本来打算就此下去寻找叶斌的他，多少有些犹豫了。
圣军的战斗力他一清二楚，那三支特殊兵种的强大，更是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就算是他亲自出手，想要将其覆灭，恐怕也要费好大事儿，而圣骑士虽然是绝品特殊兵种，也绝不可能做到在面对百万精锐以及三支超品特殊兵种的情况下，将其覆灭还毫无损伤，这只能说明，那支野人军团真正超乎了想象，恐怕，已经达到了绝品兵种的顶峰，这样一来，他现在下去就有些不理智了。
至于说那些野人士卒会不会被砸死……
教皇当然不会那么天真，他沉默了片刻：“你们很让我失望。”
既然要等待圣骑士和禁咒法师，他自然要拖延时间，否则，一旦让圣军士卒看到了他内心的些许畏惧，多年以来积蓄的信仰，必然坍塌。
“请陛下责罚。”
那将军根本没想过自己还能活下去，匍匐在地，根本不敢开口求情。
“不过……”
教皇话锋一转：“异端很强大，这点是毋庸置疑的，你们能够做到不退缩，并且将他们围在这里，这很好，也算是将功补过了。”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脸都红了。
他们最后不但让开了道路，而且也根本没有半点儿阻挡叶斌的勇气，若不是叶斌自己找死，非得在这里停留，恐怕这时候早就离开襄阳的地界了。
“有功则赏，有过必罚，功过不能相抵。”
教皇的脸颊又重新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