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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大少一愣,急叫道:
“我的妈,你这是说我要替他们交出四千两银子你才放了他们呀!”
“是呀!想他们平日为你流血流汗,看守着你那门槛高大的怡红院,为你日进斗金而出生入死,临到这要命的节骨眼,你总不会不管他们死活吧?”
“我是要管他们死活,只是你的价码太高了,能不能减一减。”
来如风摇摇头,道:
“我做买卖向不勉强,如果你不同意,我只要一人给他一脚,保准很快叫他们了帐!”说着缓缓站了起来,直逼几个哎呀不绝的大汉走去。
郝大少突然叫道:
“好好好,我给我给,不过……”
来如风一笑,道:
“是不是身边不方便?那没关系,你写张条子,我叫这店里小二去取,银子到手,他们四个算是保住老命了。”
来如风一招手,把躲在二门的小二叫过来,吩咐快取纸笔来一用。
小二不敢怠慢,很快的在掌柜那儿取过文房四宝……
郝大少咬着牙,立刻写了一张条子交给来如风。
来如风接过纸条,朝着末干的字上哈了一口气,交给小二,道:
“快去取来,要银票,事情办成,少不了你的好处。”
小二当即如奉皇旨般撒腿就跑出店去。
来如风拿过一把茶壶,翻过两只杯子,亲自为郝大少斟上一杯茶:
“郝大少爷,来,为我们的买卖成交干一杯!”
郝大少又好气又想哭,一仰脖子把一杯凉茶全灌进喉管,“澎”的一声,把杯子放在桌上,沉声问道:
“请问你这位仁兄,高姓大名?”
来如风一笑,道:
“你可是准备有一天找我报仇!”
“至少本少爷花了四千两银子,总该知道是花在何人身上!”
哈哈一笑,来如风道:
“说的也是,白花花的银子一大堆,却不知被何人弄去,当然是一桩呕心的事。”一顿之后,来如风道:
“我姓来,来如风就是我,小名小姓,你大概没有听入说过吧?”
他那里说的轻松,听的人却早跳起来,包括那几个受伤大汉在内,全都“啊”了一声。
郝大少双目圆睁,如遇厉鬼般,道:
“侠盗神偷,原来就是你?”
“怎么,不可以?还是不像?”
郝大少像泄气皮球般,颓然坐了下来,道:
“四千两银子全泡汤了……”
没有多久,小二早喘着大气跑进店来,双手把抓得紧紧的四张银票,交在来如风手上。
来如风接过四张各一千两的银票,摊开来,习惯的在银票上抖几下,这才小心翼翼的折叠起来,揣在腰包里。
一摆手,来如风对几个大汉道:
“走吧!又是牙齿又是血的,该早些找个郎中治治了。”一顿又道:
“不要忘了,地上还有个死的,免费叫你们带走。”
气呼呼的,郝大少一摆手,道:
“咱们走!”
来如风摇摇头,道:
“不是‘咱们走’,只能他们走,你却不能走。”
郝大少一怔,道:
“为什么,我已经出了四千两银子了,难道……”
“四千两是他们四人的赎身银,管你什么事。”
“那我……”
“另案办理。”
“怎么个另案办理?”
“老规矩,要银不要命,要命就得花银子。”
郝大少爷一听,气的直跺脚,道:
“我当然要命,娘的,你那胃口真是名符其实的无底洞。”
来如风一笑,道:
“花了那么多银子,发发小牢骚,那也是无可厚非,不过我还是旧话一句,买卖不成仁义在,来某人向不勉强。”
这时候几个受伤大汉,咬着牙把死在地上的那人也抬起来,就要往外走,却被郝大少叫住,道:
“等我!”一面又对小二道:
“拿笔来,快去再取一千两银子来。”
来如风冷然一哼,道:
“我的儿,你没有弄错吧?以你这千金之躯,怎可与他们那些干打手的人相提并论,岂不糟蹋了?”
郝大少爷又是一愣,抓着毛笔,问道:
“你要多少?”
来如风伸出指头,道:
“一万两。”他话声一落,伸手一摸后背,那支钢杖已拿在手中,“嚓”的一声,两端的尖刀突然弹露在外,就见他举着尖刃剥着自己的手指甲,一副漫不经心模样。
郝大少张口结舌,半天吐不出一个字来……
“怎么样,要银子还是要命?”
郝大少哭丧着脸,道:
“来爷,价码太高,你行行好打个折吧!”
“成!打折有打折的办法,我的规矩是砍断一条臂,可减少一成,砍掉一条腿,可减一成半,你说愿意掉腿还是少臂,任君选择,绝不强逼。”
郝大少爷一听,打个哆嗦,道:
“姓来的,我认了。”说着,又书写了一张万两银票的条子,立刻交给小二。
小二一看,自是不敢怠慢,急忙又跑出店去。
来如风不由摇着头,道:
“这趟买卖我是越琢磨越觉吃亏,娘的,只怪我来如风心肠太软,一开口十万两,叫价还价的结果,也会弄他娘的五万,如今全部才弄了一万四千两,真是不过瘾。”
郝大少爷一听,气的脸都铁青发霉,咬着牙,道:
“一万四千两你还嫌少,娘的,你以为我郝家有座金山还是银库,随你开口随你取。”
来如风“呸”的一声,道:
“宝山城怡红院,弱女有半百,你小子只要一句话,从今天起价码抬高一倍,要不了几天,你这一万多两银子赚回来了!”
郝大少道:
“我如果价码抬高一倍,保准门可罗雀。”
来如风嘿嘿一笑,道:
“这你郝大少就不懂了,凡是喜欢女人的,全都是大方的人,你放心,价码愈高,玩的人也愈多,不信你回去试试看。”
郝大少的脸上稍有缓和……
就在此时,店小二又急匆匆的走进来,手上又捏了一把银票,双手递给来如风,道:
“客官,你点收一下。”
来如风还真仔细,他一张一张的看,一张一张的搬指头往上加,总算加足一万两,这才细心的叠折一起,揣入怀里,一伸手,对郝大少道:
“郝大少爷,你武大郎玩绣球——滚吧!”
郝大少跟在四个受伤大汉后面,才刚走出店外,来如风突然大喝一声,道:
“站住!”
郝大少一惊,猛回头,道:
“你还要干啥子?”
来如风道:
“打从今天起,你郝大少列入不受欢迎之列,这家小店你就别再来了,不过……”来如风一咧嘴,又道:
“如果你真要来也未尝不过,每来一次你就准备十万两银子等我来取。”
郝大少爷气呼呼的道:
“打死我也不来了。”
郝大少与他的手下走了,但是宝山城的人心里全明白,这事怕不会就此结束,因为宝山城还有个狠角色,他就是关洛道上的魔头“金刀”郝天刚,也是郝大少爷的父亲,正赶上郝天刚去了长安城,要不然,郝大少爷也不会丢人丢到自己地头上了。
来如风望着郝大少一帮走后,随手摸出一块银子,模样总有个四五两,往小二怀里一塞,道:
“这点小意思,你收着,买饭不饱,吃酒不醉,凑和着买件衣裳穿穿。”
小二打躬作揖,千恩万谢。
在两个女儿搀扶下,王老丈来到来如风面前,颤巍巍双膝就要跪下去……
来如风急忙伸手扶起来,道:
“老掌柜的,你可不要多礼,说句你吃一惊的话,我身上也充满‘盗’味,可不是什么省油的好人,所不同的是我干的这一行,名之谓‘盗中盗’,你老可懂吗?”
王掌柜连连作揖,道:
“客官爷,你这是侠义之举,令人敬佩!”
来如风双目一亮,他那显得俏而薄的双唇一咧,淡然道:
“可别把我说得那么好听,使我真的有些飘飘然不知自己吃几碗干饭。”他一顿之后又道:
“不过,我倒是有几句实在说,说出来你好琢磨琢磨。”
王掌柜连声道:
“你指教!你指教!”
来如风看着王家姐妹二人一眼,道:
“指教不敢,只是想奉劝你老一句,年头不对了,你可听人常说;财不露白,色不暴光,你有这么两位如花似玉的女儿,怎可摆饰在这大饭堂里?有道是花不招蝶蝶自来,你这是在替你自己制造麻烦。”
王掌柜一听,连连称是,道:
“小老儿听劝,这就叫她姐妹回闺房!”
来如风一笑,双手一抱拳,转身要走,突听王家大小姐低声小语,道:
“壮士请等一等!”
来如风一回头,问道:
“有事?”
王家大小姐粉脸微赤,道:
“在这宝山城,我姐妹还稍有名气,我妹妹有一手好针线活,我也烧得一手好菜,如果壮士不嫌弃,晚上我们后堂屋设宴,算是对壮士的谢意,还请壮士赏光,大驾光临。”
来如风一笑,道:
“真是要打心眼里高兴,不过这可不定准,我这人杂务事一箩筐,万一分身乏术,可就太不礼貌了。”
“等!我们今晚设席以待,就等你大驾光临,万一你不能来,我们也会谅解的!”她语音含柔,正是至高无上的征服男人利器?温柔。
要知道,温柔可以补拙,即使是容貌丑的女子,如果她能善用天赋的温柔,她仍然能拥有爱她的男人;相反的,如果是一个善表才华的阳刚女子,虽具有美丽容貌,却不一定会抓住男人的心。因此,上天赋予女人的本钱,就是温柔,如是这世上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