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蚌好地方,我知道有个狮子林,地方很大,有很多树.…;”
无忌打断了他的话,道:“我知道那地方,我去过。”
轩辕一光道:“空阔的地方,容易闪避暗器,树多的地方,容易找到掩护。”
无忌道:“可是空阔的地方,也容易被他们逃脱,而且他们又在暗处,我们的人手却不
够。”
轩辕一光说道:“你认为那个地方不好?”
无忌道:“不好。”
轩辕一光道:“那麽你”
无忌又打断了他的话,忽然问道:“你是怎麽混进唐家堡的?”
轩辕一光道:“从表面上看来,唐家堡就像是个繁荣的镇一样,里面有几条街,几十家
店铺,只要你说得出来的,那里都有。”
无忌道:“既然有店铺,当然就难免要和外面的生意人来往。”
轩辕一光笑道:“一点都不错,所以我就扮成了一个从辽东来的大商人,带了一大批长
白参和一大批皮货,大摇大摆的进了唐家堡。”
无忌道:“後来他们怎麽看出了你这位大老板是冒充的?”
轩辕一光道:“唐家有个小王八日,赌钱的时候跟我做手脚,被我痛打了一顿,後来”
他没有说下去。
在那种时候还要赌钱,还要揍人,他自己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无忌微笑道:“我记得赌徒们有句老话。”
轩辕一光道:“老话通常都是好话,多少总有点道理。”
无忌道:“有时候,道理还不止一点。”
轩辕一光道:“你那句老话是怎麽说的?”
无忌道:“从赌上输出去的,只有从赌上才能捞得回来。”
轩辕一光笑道:“有道理,实在有道理。”
无忌道:“上次他们从赌上抓住了你的尾巴,这次你不妨再让他们抓一次。”
轩辕一光道:“只要有得赌,我总是赞成的。”
无忌道:“树木虽然是种很好的掩护,可是还有种掩护比树更好。”
轩辕一光道:“那是什麽?”
无忌道:“人。”
有赌的地方,当然有人,只要赌得热闹,人就绝不会少。
有轩辕一光在,当然不会不热闹。
轩辕一光忽然摇头,道:“这法子不好。”
无忌道:“为什麽不好.”
轩辕一光道:“唐家的暗器又没有长眼睛,若是打在别人身上,那些人岂非死得冤
枉。”
无忌道:“唐家堡不是乌合之众,他们也是武林世家,也有他们的家规,他们的暗器更
珍贵,绝不会乱放暗器,伤及无辜的。”
他笑了笑,又道:“所以人越多,越乱,他们越不敢随意发暗器。”
轩辕一光道:“可是在混乱之中,我们岂非也一样找不到他们。”
无忌道:“我们可以找得到。”
轩辕一光道:“为什麽?”
无忌道:“因为大风堂在这里有个分舵,分舵里至少总有几十个兄弟。”
轩辕一光总算明白了:“所以跟我赌钱的,都是大风堂的兄弟。”
无忌道:“每一个都是。”
轩辕一光道:“你要我先把他们每个人的样子都看清楚”
无忌道:“我们甚至可以在他们身上做一点我们自己能看得出,别人看不出的漂记,唐
家的人若是来了,那就..:”
辕一光抢着道:“就好像叁粒老鼠屎掉进了白米堆里,连瞎子都能把它们摸出来”
无忌笑道:“一点也不错。”
轩辕一光忽又摇头道:“这法子不好,至少有一点不好。”
无忌道:“那一点?”
轩辕一光大笑道:“跟我赌钱的,既然都是自己兄弟,我就不好意思嬴他们的钱了。”
霹雳一声,大雨倾盆。
乔稳站在窗口,看见窗外珠帘般的大雨,他本东想关起窗子的,却不知不觉看出了神。
这里是个乾燥的地方,已经很久没有下过这麽大的雨了。
他还记得上一次暴雨来临时,是在去年的九月底。
他记得这麽清楚,因为那天晚上来了两位稀蓖,一位是曲平,一泣是赵家的大小姐赵千
千。
那天正是个漂准的秋老虎天气,白天热得要命,晚上这场暴雨,正好洗清了白天的燥
热,他准备了一点酒菜瓜果,正想喝两杯。
巴在那时候,曲平和千千来了,样子看来好像是很狼狈。
陵来他才知道,他们已经在九华山上住了两个月,为的是要去找无忌,谁知非但没有找
到无忌,凤娘反而失踪了。
那泣大小姐的脾气很坏,对曲平总是呼来叱去,很不留面子。
曲平却一点都不生气。
凤娘失踪了之後,他们孤男寡女在深山里,发生了些什麽事乔稳当然没有问,也不敢
问。他一向是一个很稳重,很本分的人,虽然没有做过什麽大事,却也没有犯过大错。
他虽然觉得曲平未免有点势利,可是也不讨厌这个肯上进的年轻人,如果曲平能够娶到
这位大小姐,他也很高兴。
所以,他又叫人加酒,加菜,准备客房。
赵大小姐却坚持当天晚上就要走,他们到这里来,只不过是为了找他要盘缠路费,要叁
千两叁千两银子不是小数目,可以走很远的路了,这位大小姐准备到那里去?
乔稳也没有问。
多做多错,多言实祸,知道的事越多,烦恼就越多。
这是他做人做事的原则。
巴因为他一直把握这原则,所以他能在这职位上一待二十年,过了二十年太平日子。
去年,“行运豹子”那件事,他并不是没有听到风声,也并不是完全不知道那个“行运
豹子”就是赵二爷的大公子。
鄙是无忌既然没有找上他,他就不妨装糊涂。
今天轩辕一光叫也去接的人是谁?他心里多少也有点数。
鄙是人家既然不说,他又何必多事?
多做多错,少做少错,不做不错。
一个十多岁的人,难道还想出什麽大锋头,难道还想往上爬,去做堂主?
现在他已经有了点积蓄,在城外有了几亩田,分租给几个老实的佃户,每年按时收租。
自从他的妻子得了喘病後,他们就分了房,可是他从来没有再娶小老婆的意思,家里的
丫头们,也更连碰都不碰。
大风堂的规矩很严,也不能让人说话。
鄙是城里“留春院”如果来了新鲜乾净的小泵娘,总会派人来通知他,他偶尔也会安排
一个稳的地方,去享受半个晚上。
那是银货两讫,彼此都不吃亏的交易,他既不必为此羞愧,也不怕惹上无谓的麻烦。
何况,在他这种年纪,居然还能有“馀勇”来做这种事,他心里多少总有点沾沾自喜,
每次事後,都会觉得精神特别振奋,活力特别充沛。
对於这种生活,也已经觉得很满足。
天气又开始有点凉了,他想叫保福去准备点酒菜,下大雨的晚上,他总是喜欢喝两杯。
保福是他的忠仆,已经跟了他二十多年,平时总是不离他左右。
鄙是,今天他叫了两声,居然没有回应。
保福的年纪也不小,耳朵也没有以前那麽灵了。再过一阵,也该让他享几年清福。
保福,保福,一个人要知道怎麽样保住自己的福气,才真正的有福气。
乔稳心里叹息着,慢慢的走到门口,又大声叫了两遍。
外面果然有了回应。
“来了。”
他刚听见这两个字,就有个人飞了起来。
不是走进来,也不是跑进来,是飞进来的,就像是恨木头一样,斜斜的飞了起来,然後
又像一根木头般“叭哒”一声,落在地上。
这个人的确是保福,只不过已经没有气了,因为他的脖子已经被人拗断。
乔稳全身冰冷,就好像一下子掉进冰窖里。
又是一声霹雳,闪电一击。
他看见了一个人,手里撑着把油纸伞,站在对面的屋檐下。
鄙是等到第二声霹雳响起时,这个人忽然就已到了他面前。
一个很年轻的人,生得眉清目秀,皮肤白里透红,看趄来就像是个女孩子。
他当然不知道这个人就是唐家子弟之中,心最狠,手最辣的唐玉。
鄙是以他多年来的经验,他已感觉到这个人一来,他平静的生活就要结东。
他看着这个人慢慢的收起油纸伞,放在门後,他一直在尽力控制着自己,尽量保持镇
定。
唐玉终於抬起头,看着他笑了笑,道:“保福已经来了,你还要找谁?”
他笑得很愉快:“你分舵里四十王位兄弟都已经来了,都在外面院子里等着,你一叮就
到,只不过他们当然都不会自己走进来了。”
乔稳的心沉了下去。
这个人虽然笑容满面,轻言细语,却带着种刺骨的杀气。
这种人如果说他已经杀了四十叁个人,就绝对有四十叁个人的体躺在院子里,绝不会少
一个。
乔稳知道自己全身都在冒着冷汗,甚至连脸上的肌肉都无法控制。
四十叁个人,四十叁条命,都是和他朝夕相处的兄弟。
这个人是谁?为什麽要对他们下这种毒手?
唐玉微笑道:“你看不出我是什麽人的,因为我手上没有戴那种又笨又重的鹿皮手套,
我的一暗器也不会放在那种该死的皮囊里,我不想让人一眼就看得出我的来历。”
乔稳道:“你是唐家的人?”..唐玉道:“我就是唐玉。”
乔稳听见过这个名字,听见过不止一次。
拜说这个人曾经创下过一夜间杀人最多的纪录盘踞在川东多年的“斧头帮”中一百零叁
个兄弟,一夜间全都死在他手里。
乔稳忽然问道:“你真的在一夜间杀过一百零叁个人?”
唐玉道:“那是假话。”
他淡淡的接着道:“我只杀了九十九个,还有四个是自己吓死的。”
乔稳叹了口气,道:“看来我好像也不是你的对手。”
唐玉道:“你绝不是。”,乔稔道:“你准备什麽时候杀我!”
唐玉道:“我并不一定要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