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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是谁?
雷震天是不是已遭了他的毒手?
如果他是唐家的人,他来杀雷震天,一定是奉命而来的。
既然是奉命而来的,就用不着怕别人发现。
如果他不是唐家的人,他怎么能进入这地室?他为什么要来杀雷震天?
无忌又想起了雷震天的话。
“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敢到这里来……只要我高兴,随时都可以跟他同归于尽。”
这地室中的火药仍在。
雷震天发现这个人来杀他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将火药引发?
难道这个人是雷震天自己找来的?
就因为雷震天绝对想不到他有恶意,所以才会遭他的毒手!
无忌想得很多,也想到了最可怕的一点。这个人既然不愿被人发现,一定要杀了无忌灭
口。
他当然也已听到了无忌的声音,现在很可能已开始行动。
无忌立刻也开始行动。
只可惜呼吸声又已听不见了,他根本不知道这个人在哪里。
他悄悄地绕过这根桌子脚,正想从桌子底下钻过去——
忽然间,风声骤响,一股尖锐的冷风迎面向他刺了过来。
暗室搏杀
这是剑气
无忌虽然看不见,却可以感觉到。
剑锋还没有到,森寒的剑气已直逼他的眉睫而来。不但迅急准确,功力也极深厚。无忌
还没有看见这个人,已经知道自己遇见了一个极可怕的对手。
如果他手上也有剑,以他出手之快,并不是接不住这一剑。
可惜他手无寸铁,就算能闪过这一剑,也躲不过第二剑。
这个人的剑上既然能发出如此森寒的剑气,剑法之高,不难想象。
不管无忌怎么闪避,他的动作都绝不会比这把剑的变化快。
幸好他还没有忘记那根桌子脚。
他的人忽然向左滚了出去,挥手砍断了那根桌于脚。
只听“哗啦啦”一声响,一张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东西的大木桌已倒了下来。
这张桌子替他挡了第二剑。
无忌伏在黑暗中连喘息都不敢喘息。
但是以这个人武功之高,还是很快就会觉察出他在什么地方的,等到第三剑、第四剑刺
来时,他是不是还能闪避?
他实在没有把握。
这种森寒凛冽的剑气,犀利迅急的剑法,他赤手空拳,根本无法招架抵御。
这地室很可能就是他的葬身之地。
经过了那么多困苦挫折之后,眼看着事情有了希望时,如果竞真的要死在这里,连对手
是什么人都不知道,他死也不会暝目的。
现在他只有等,等着对方的第三剑刺过来,他准备牺牲一只手,抓住这个人的剑。他不
借牺牲一切,也得跟这个人拼一拼。生死搏杀,已经是瞬息间的事,这一战的凶险,绝不是
第三者所能想象得到的。
更令人想不到的是,他等了很久,对方竞完全没有动静。
——这个人明明已经占尽了先机,为什么不乘势追击?
一片黑暗,一片死寂。
无忌又等了很久,冷汗已湿透了衣裳,就在这时候,他忽然听见一个人说:“是我来
了,我早就想来看看你。”
声音是从地室上方传下来的,温柔而娇媚,仿佛充满丁必怀
和柔情。
又有谁到这里来了,来看的是谁?
无忌还是伏在角落里,没有动,可是他已听出了这个人的声音。
来的是娟娟。
雷震天新婚的娇妻唐娟娟。
她当然是来看雷震天的,她生伯雷震天在黑暗中误伤了她,所以先表明自己的来意。只
可惜雷震天已永远听不见了。
黑暗中的地室中,忽然有了灯光。
娟娟手里提着个小小的灯笼,坐在一个很大的蓝子里,从上面慢慢垂落下来。
蓝子上面显然有个辘轴,轴木滚动蓝子垂落,灯光照亮地室,娟娟失声惊叫。
地室中一片凌乱,就在刚才被无忌推翻的桌子下倒卧着一个人。
人已死了,咽喉上的鲜血已凝结,无忌到这里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死了。
死的是雷震天!
是谁杀了他?
当然就是刚才在黑暗中出剑如风的那个人。
桌子上的剑痕犹在,无忌身上的冷汗未干,刚才这地室中无疑另外还有一人。
可是这个人现在却已不见了。
他杀了雷震天,为什么不索性把无忌也杀了灭口?
他明明已将无忌逼入死地,为什么不乘势追击?反而悄悄地退了出去。
灯光正照在雷震天脸上,他脸上还带着临死前的惊讶和恐惧,仿佛至死还不信这个人会
对他下毒手』
这个人是谁,为什么要杀他,为什么不杀无忌?
娟娟手里提着灯,照着雷震天的尸体,虽然也显得很惊讶,惊讶中却又带着欢喜。她到
这里来,很可能就是为了要杀他的,想不到已经有人替她下了毒手。
无忌慢慢地站了起来,淡淡地说道:“你好像已经来迟了一步。”
娟娟骇然转身,看见无忌,苍白的脸上立刻露出春花般的笑容。
“是你。”
她吐出口气,用一只纤纤五手轻轻拍着心口:“你真把我吓了一跳?”
无忌道:“我真的把你吓了一跳?”
娟娟眼珠子转了转,嫣然道:“其实我早就应该想到是你的。”
无忌道:“哦?”
娟娟道:“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当时虽然没有答应我,可是一定会来替我做这件事的,
对你来说,多杀一个人,简直就像多吃块豆腐那么容易。”
她已认定了雷震天是死在无忌手里。
无忌没有否认,也无法辩白。
娟娟又轻轻叹了口气,道:“看起来现在我好像已经是个寡妇
她看看无忌,媚眼如丝:“你准备怎么样来安慰我这个可怜的小毖妇呢?”
夜更静。
娟娟睡了,睡着又醒。
她睡着时在呻吟,醒的时候也在呻吟,一种无论谁听见都会睡不着的呻吟。
无忌当然也睡不着。
因为无忌就睡在她身旁,不但可以听见她的呻吟,还可以感觉到她的心跳。
她的心跳得好快,快得仿佛随时都将停止。她实在是个很容易满足的女人。
虽然她满足之后还要,但却很容易又会满足,直到只能躺在那里呻吟时为止。
有经验的男人都知道,真正最能令男人动心的,就是这种女人。
因为男人满足她时,她也同时满足了男人——不但满足了男人的需要,也满足了男人的
虚荣和自尊!
现在娟娟已醒了。
她轻轻喘呻吟着,用一只柔若无骨的手,轻抚着无忌的胸膛。
她的呻吟声中充满了幸福和欢偷。
“刚才我差一点就以为我也死了,”她在咬他,“你为什么不索性让我死在你下面?”
无忌没有开口。他也觉得很疲倦,一种极度欢愉后,无法避免的疲倦。
可是一听见她声音,他立刻又振奋。
他年轻,健壮。
他已经有很久没有接触过女人。
——她也是唐家的核心的人物,征服她之后,无论做什么事都会方便得多。
——她既然已开口,他就不能拒绝,否则她不但会怀疑,还会记恨。
’——一个女人的欲望被拒绝时,心里一定会充满怨毒的。
——一个像“李玉堂”这样的男人,本不该拒绝一个娟娟这样的女人。
无忌有很多理由可以为自己解释,让自己觉得心安理得。
可借他并不是个伪君子。
既然已经做了,又何必解释?
娟娟又在轻轻地问:“现在你是不是在后悔?”
“后悔?”无忌笑了笑,“我为什么要后悔?我做事从不后悔的。”
“那么明天晚上我是不是还可以到这里来?”娟娟的手又在姚远。
“你当然可以来。”无忌推开她的手:“可是明天晚上我已经不在这里了。”
“为什么?”
“明天一早,我就要搬走。”
“搬到哪里去?”
“搬到上官刃那里去。”无忌道:“从明天开始,我就是上官刃的总管。”
娟娟笑了:“你以为我不敢到那里去找你?你以为我伯上官刃?”她忽然支起身子,盯
着无忌:“你为什么要到他那里去?是不是因为他有个漂亮女儿?”
无忌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娟娟冷笑,道:“如果你真想打他那宝贝女儿的主意,你就惨
无忌道:“哦?”
娟娟道:“那个小人儿谁都碰不得的。”
无忌道:“为什么?”
娟娟道:“因为她已经被一个人看上了。”
无忌道,“这个人是谁?”
娟娟道:“是个无论谁都惹不起的人,连我都惹不起的。”
无忌故意问:“你也怕他?”
娟娟居然承认:“我当然伯他,简直怕得要命。”
无忌忍不住问:“你为什么怕他?”
娟娟道:“因为他不但本事比我大得多,而且心狠手辣,翻脸无情。”
她叹了口气:“我虽然是他的妹妹,可是我若得罪了他,他一样会要我命。”
无忌道:“你说的是唐缺?”
娟娟又在冷笑,道:“唐缺算什么,唐缺看见他,也一样怕得要命。”
她又道:“他从小巴是我们兄妹中最聪明,最漂亮,最能干的一个,他想要什么,就有
什么,从来也没有人敢去跟他抢,如果他知道你想打上官刃那女儿的主意,那么你就……”
无忌道:“我就怎么样?”
娟娟道:“你就死定了,谁也救不了你!”她伏在无忌胸膛上,轻轻地接着道,“所以
我一定要好好保护你,让你全心全意地对我,让你根本没有力气再去打别人的主意。”
现在无忌当然已知道她说的就是唐傲。
唐傲的剑,唐傲的无情,难道真的比唐缺更可怕?
司空晓风的机智深沉,老谋深算,也许可以对付唐缺。可是唐傲呢?
大风堂里,有谁可以对付唐傲?
就算上官刃已被消灭,留下唐傲,迟早总是大风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