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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红红见她不说话,脸上也没有害怕的神情,怒道:“你为什么不说话?不求饶?”
海蓝看了看她,故作不屑道:“凭你?想让我向你求饶?笑死人了!”
“你……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薛红红也不跟海蓝多说,拔剑就刺。
海蓝一惊,还来不及害怕,便听薛笑人拍手笑道:“我要宝剑!我要宝剑!”他一句话喊完,本该在薛红红手里的剑已经到了他手上。
薛红红看着两手空空,不禁跺脚道:“宝二叔!快还给我!”
薛笑人抱着剑,努嘴道:“不给你!你骗我,明明说帮你把这个大姐抓来你就给我桂花糕,到现在还没给我!”
薛红红一噎,她原先也只是临时起意,桂花糕不过是说辞,谁知到她这个疯二叔还较起了真。薛红红转了转眼珠,说:“不如这样,你帮我杀了她,我回去就给你桂花糕。”
海蓝心里打鼓,生怕薛笑人如了薛红红的意。她不是瞎子,当然看得出薛笑人这时候还不想要她的命,倘若现在还有人能暂时保住她的命,便是薛笑人无疑。
“你当真以为他稀罕你的桂花糕?”海蓝这时冷哼道。
薛红红一愣,反应过来海蓝是和她说话。
“你什么意思?”
海蓝牛头不对马嘴的说:“你宝二叔的武功可真高。”
薛红红说:“哼,我薛家人的武功就没有低的!”
海蓝连连应和:“不错不错……只可惜……”
“桂花糕!我要桂花糕!”薛笑人突然出声打断,然后看着海蓝神色无常。薛红红想必也被薛笑人烦了半晌,不耐道:“你快杀了她!杀了她我就给你!”
薛笑人点了点头,持剑朝海蓝走来,薛红红在他身后忍不住张嘴笑了起来。海蓝心跳飞快,想着说什么才能阻止,便见薛笑人将刷的剑举过头顶――然后不小心砸在薛红红脑门儿上。
薛红红猛然惊呼,一手捂着额头,一手指着薛笑人:“你……你……”还没“你”完,双眼两翻,就晕了过去。
薛笑人转头一看薛红红晕倒,连忙跑过去摇了摇她身子:“你醒醒,你醒醒,你还没给我桂花糕……”
“你别装了。”海蓝实在看不过眼,胡子都一把大的人还装小孩子。海蓝又道:“你将我掳来到底所为何事,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只要你不杀我,我什么都可以告诉你。”
她必须拖延时间,她要等一点红来救她。
薛笑人脸上的傻笑立刻退去,看着海蓝阴测测道:“你果然知道。”
海蓝忍不住发笑,不是她这时候心情好,而是看见薛笑人带着两团胭脂严肃的说话,特别滑稽。
“是啊,我知道。”
薛笑人问:“你都知道些什么?”
海蓝说:“我知道你是装疯卖傻,我知道你有一个刺客集团,我知道你杀了无数人。”
薛笑人本来想问是不是一点红告诉她的,可神色一转,又想起自己做事非常隐秘,一点红绝不会知晓。
“这都是谁告诉你的?”
海蓝不答,反问道:“你难道还猜不出?”
薛笑人沉吟片刻,没有说话。
他是真的猜不出。
海蓝见他沉默,希望他沉默的越久越好,最好沉默几天几夜……虽然这是不可能的。
薛笑人忽然笑道:“知道的秘密越多,这个人就越要死。而你知道我这么多事,你觉得我可能留你性命?”
“你必须留我性命!”海蓝脱口而道。
她不敢想象自己死了会怎样,但一点红一定会为她的死伤心难过至极,就凭这点,她也不能死。
薛笑人冷笑。
海蓝自然不会将真实想法说出来,她寻思着道:“我不能死,你也不能杀我。”
薛笑人顺着她的话头,哦了声问:“你倒是说来听听,为何不能杀你。”
“你生平最畏惧的,便是薛衣人薛大侠吧?”
薛笑人刷的盯住海蓝,虽未说话,那神色却是承认了。
海蓝一看果然如此,便道:“你以为我知晓这么多,却没将事情告诉别人?”
薛笑人神色陡然一变,看着海蓝好一会儿方问:“你告诉了谁?”想起海蓝和一点红的关系,自然而然的道:“你告诉了一点红?”
海蓝不承认也不否认,只道:“如果他回到客栈没有见到我,必定会联想到你身上。他和楚留香是朋友,这疑点他肯定会告诉楚留香,楚留香那样聪明的人……你认为还瞒得住你哥哥?”
薛笑人神色越发阴沉,半晌才道:“那我就在客栈守株待兔,将一点红杀了便是。”
“不可!”海蓝心里一惊,忙道:“你杀了他,不过是欲盖弥彰,楚留香更会猜到你!”
“一点红叛离组织,早就该死!”薛笑人神色狠戾,又道:“照你这么说,楚留香迟早都会猜到是我,留你性命有何用?”
海蓝背后冷汗淋漓,噶声道:“我可以写信。我可以写信报平安,然后说找到了真正的刺客集团主使,帮你洗脱嫌疑。”
“你当我是三岁小儿么?楚留香怎会相信你的说辞?!”薛笑人厉声道。
海蓝也不知如何作答,只无比坚定的说:“信不信全由你。”
薛笑人神色一闪,突然笑了笑,道:“好,我就相信你一次。”说完他上前将海蓝拎起,身形一展,攀在横梁上,伸手在屋顶一块木板上敲了两下,那木板便被神奇的推开,露出黑黝黝的入口。
海蓝一愣,心下似乎猜到自己被掳在了何处,如果没有预料错误,这里便是薛家庄,也是薛笑人独居的屋子。
薛笑人倒是深谙“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个道理。
“里面有笔墨纸砚,在这之前,你先在此委屈两日罢。”薛笑人拍断她身上的绳子,冷笑着将海蓝从入口扔进去,然后将木板封住。
海蓝呆了呆,环顾四周,发现这是一间密闭的阁楼,角落里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搁着笔墨纸砚,旁边点着半截蜡烛,散发出昏黄微弱的光。
“没死就好。”海蓝自言自语的说了句,然后振振精神,准备写一篇惊天地泣鬼神的留言信。
☆、50、
薛衣人沉默了很久。
楚留香和一点红都没有去打扰他。
最重视的亲人竟是个杀人无数的冷血凶手;无论是谁都不会很快接受。
薛衣人终于开口了,他说:“我想去亲口问问他。”即使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实;薛衣人依旧怀着一丝相信。
楚留香道:“可我们现在不知他在何处。”
薛衣人说:“他的屋子就在这院子后面;不出意外;他这时应该在屋里休息。”说完就当先走出去带路。
一点红此时还是不知楚留香和薛衣人口中的“他”是谁,但他不问,因为迟早都会知道。
楚留香对一点红道:“你其实已经见过他了。”
一点红怔了怔,联想到几日发生之事;瞬时明了。想到那人竟然是养育他十多年的**,一点红心中不禁百感交集。
楚留香知他心境,于是说:“你莫将此事看得太重;他虽教你武功但不过是利用你;满足一己之私。况且他现在心心念念要杀你;你……切莫做傻事。”楚留香和一点红是朋友,他知道一点红的性格,外表冷漠而内心火热,比之剑客,更像一个君子,可这个君子却又是孤独的。所以这种人更容易为了某个执念做错事,也许在他看来是理所应当,但实际上却是犯傻。
一点红闻言转过头,他明白楚留香所担忧的事情,也不打算说谎欺骗楚留香。
“我的确有过这个想法,叛离组织终是我的错,死在他手上也无任何怨言。”一点红顿了顿,接着道:“但那时是孑然一身了无牵挂,所以做什么决定都不在乎。”
但现下不同,他还有海蓝,他们还有很多很多未完成的事。
楚留香听见这句话微微一笑,放心极了。
海蓝提笔想了一会儿,很快就歪歪扭扭的写出一封信。
“一点红,见字如晤。
吾明吩咐你做这些事:
被子棉絮应勤晒。
靴子亵裤应勤洗。
小倌一打送我妈。
任谁来要别给他。
但你真是分不清,一件也没顺我心。
从此老死不往来,我要流浪去天涯。
勿挂!”
海蓝看着上面的胡言乱语不由吃吃笑了起来,连着读了两遍甚是满意,这前几句头一个字连起来就知道她在谁人手上,她才不相信一点红看见这信还猜不出她出了意外。
不管身处何种险境,海蓝总是乐观的。
薛笑人这时去把昏迷的薛红红抗走,眼看着蜡烛快要燃尽,想让他送盏灯来都不行。海蓝叹了口气,随即又笑了起来,新铺了一张纸,拿起笔画一点红的样子。皱眉的,微笑的,拔剑的,板起脸的……海蓝不会画画,于是她笔下的一点红就是简陋之极的线条人。海蓝画了半晌,才发觉一点红当真是喜怒不形于色,让她多画点夸张的表情都不行。
海蓝郁闷的转了转笔,心下一动,在画旁边写上:我的相公是面瘫。写完就捂嘴偷笑起来,心想着还没成亲就叫相公,真不害臊,于是又将那张画揉成一团扔了。
海蓝正准备再画一幅,却听木板吱呀一声被打开,她第一个念头便是一点红来救她了!待转过头,原来是薛笑人。
海蓝连忙拿起事先写好的信,满脸堆笑的走过去,可还没开口,便被薛笑人一把捏住脖子,登时说不出一个字。
借着入口的一点亮光,她才发现薛笑人神色不复先前镇定,而变得双目赤红神色狰狞。
海蓝心下一沉,便听薛笑人噶声道:“一点红并不知道我就是幕后主使,楚留香又怎会知道?!”
“……”海蓝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薛笑人见她这样,也不是立即要杀她,微微松开点缝隙。
海蓝深吸一口气,嘶哑着回答:“我从没有说一点红知道是你……一切都是你自己猜的。”
薛笑人脸色阴沉,随即怒不可遏:“你敢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