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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y
黑暗深处传出一个声音,低沉的声线,沙哑的音质。
作坏事时心最虚。昌辉手一抖,第一个反应是杨劭不是出去了吗?但立刻反应过来,这不可能是杨劭的声音,他的声线华丽中透着几分冷意,绝没有这么沉。
衣料摩挲的声音,床沿被轻微压过的声音,脚落地的声音,最后是某种金属物件拖曳过木头地板的声音,从黑暗中一一传来。
不慌不忙的脚步声,随之而来的是某种并不陌生的压迫感
“原来是你。”没有走到门口,停在离门不远处,对方低笑几声,“在杨劭的房子里探险?胆子够大的。”
昌辉一惊,不知不觉的吐出一个名字,“范允承?”从门外透进的光并不足以照亮对方所站的位置,昌辉并看不清楚,但那种把他当餐厅侍应生半带调侃的口吻却是熟悉的。
“门口没有电灯开关,不用摸了。”对方似乎转过身回到了床边,随着他的动作,黑暗中泛起一阵金属互撞的清脆声,“从你的位置笔直走,然后把窗帘拉开。”
昌飞按着指示前进,本以为会撞上家具的棱棱角角,但倒出乎意料的平安。估摸着走的差不多了,伸手到处试试,探到窗帘后一把扯开,厚实沉重的窗帘密密的交叠到一边,下午二点的阳光安静的倾泻进来。
昌辉想问问来龙去脉,但刚一转身,就被惊呆了。
房间里的陈设很简单,但正因为过分的简单,所以一眼看见的就是房中央大床上的东西——一根有相当长度的链条,如蟒蛇般蜿蜒着重重盘据,一头嵌死进床头的墙壁里,至于另一头——目光沿着链条游走,最后落在范允承的右手腕上。
“老天,这到底是。。。。。。”昌飞走到床边,不可置信的拎起一段链条,放在手里掂掂分量,询问性质的去看范允承。但这一看,又是一惊:一脖子深青浓紫的吻痕,惊诧的沿着往下看,透过随意敞开的衣襟,不难窥见胸膛上更为嚣张的痕迹和牙印,一个覆着一个,互相交错容叠,一路蔓延进腰际。
“你和杨劭。。。。。。?”老天,这怎么可能?昌飞一时惊讶的不知该如何组织语言。
“没什么,一点小争执而已。”
不咸不淡的抛过一句,在眼睛适应了光亮以后,范允承走到床头,半俯下身,仔细看了看锁链镶嵌的一头。不出他的意料,果然嵌的够绝。问昌辉借了枪,尽量紧贴着腕上的扣环打断链条,然后将这根囚禁了他一个星期的东西随手甩回床上。
昌辉则对链子产生了兴趣,拿在手中稍一丈量,眼里添了几分兴趣,怪不得范允承刚才不走到门口,也无法去拉窗帘,这根链条的长度计算可够精准的。
正左右翻看着,冷不防一只电话被抛到他面前。反射条件的伸手接住,疑惑的看看范允承,“干什么?”
“打电话预定机票,”范允承转身走出房间,“如果不想被整,就动作快点。”
昌辉这才反应过来,虽然范允承没事,阿永那边他是可以交代了,但是他干了什么?他居然把杨劭囚禁着的人给放了,那个魔头囚禁着的人哎!
捧着个电话,昌辉哭笑不得。
杨劭回来的时候,透过车窗玻璃,远远的便看见那个本该除了房间,哪也去不了的人,正好整以暇的靠在门廊柱上。
下车,一步步踏过台阶,走到那人身边。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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泛着凉意的秋风一阵阵盘旋而过,吹动衣领,翻飞衣袂的同时,也刮起一地未及清扫的枯叶,如同一本被拆散的破旧古书,飞散的满天满眼。
“没想到你还会等我回来。”
“不问是谁放的我?”
轻笑两声,“我接到两个消息,一、昌飞来找我,二、他刚搭乘最快的航班离开了,顺便绑架走了他的小野猫。”回来的路上手下报告说昌飞去他那儿找他,就已知道事情不太妙,立刻往回赶,还是迟了一步。“昌飞跟着我的几年,最大的进步就是潜逃速度,跟条泥鳅似的。。。。。。你提醒他的?”
“聊表谢意罢了。”
逃的了初一,逃不了十五,这笔帐迟早是要和昌飞算的。将一丝阴冷的笑意从唇角散去,冰晶似的孔雀石,微微转动,“他逃了,你怎么不逃?”
“我为什么要逃?”范允承低笑,“做错事的人又不是我。”
“听这语气,是在暗示我才是该逃的那个?”
沉沉的黑曜石对上绿眸,“看来你还清楚你做错了。”
“我是做错了,”优雅微笑,轻描淡写的口吻,“错在出门前忘了把门锁上。”
涵养再好的人都会心口冒火。环起手臂,范允承勉力克制住火气,“我再说一次,杨劭,我们谈一谈。”
这是一个七天以来,只要一提起,就会被立刻堵回嘴里的建议。
“谈?谈什么?”眼尾轻轻一扬,敷衍的态度里头,是浓浓的火药味,“是想谈你和埃塞罗丝之间的协议,还是你准备何时搭飞机离开?”
“杨劭!”低声吼出的两个字,充斥着警告的意味,已然冷厉下来的眼神,是再也无法克制的怒意。“不要再挑战我的耐心。”
风势柔淡的秋风,凉意虽不浓重,然而在里头站的久了,却一点一滴的渗进皮肤里,阴涩的冰寒。
杨劭半眯起眼,轻柔一笑,阳光拂洒间,却是滑过刀刃的冰冷锋芒。“好,就看在你这几天里憋了一肚子火的份上,想谈什么,我奉陪。”
045
落地玻璃窗,密密严严的白色窗幔,半拉半开间挡住了窗外的秋意萧瑟。太阳彻底沉了下去,已近傍晚的时分,不明的光线,昏暗间,一片影影憧憧。
杨劭打开灯,淡雅的光线笼了一身。往里走了两步,却发现身后的人没有跟上来。站定转身, “怎么,不是你要谈的么?”
门外,迷离的暗影里,范允承没有动弹。微眯起眼,注视着光亮里耀眼夺目的人,“如果不是埃塞罗丝找到我,你本来。。。。。。打算瞒我多久的?”
“我没打算瞒你。”别开目光,从原地走开去,在吧台边取过一瓶红酒。“今日的一切,当初从劳伦斯退出时,便是预料到的。清楚结果的人是我,执意这样做的人也是我——和你没有半点关系,所以自然也没有告诉你的必要。”
没有告诉我的必要?淡淡挑眉,“既然这样,那囚禁我一星期又为了什么?”
剔透的酒杯里,倾倒进醇厚的颜色,镀上深邃的光泽。“因为你不老实,分明和埃塞罗丝见了面,却没有和我说实话。”
“就因为这个?”往门边闲散的踱上一步,“你把我锁在房间里头,要不是昌辉的意外搅局,指不定还有可能被锁上一辈子的原因——就是这个?” g
举起酒杯,浅啜慢饮一口,兴许是因了液面的波动,倒映的那双绿眸似乎也翻搅起古怪的波浪。“那么,你以为是什么原因?”
倚上门框,抽出一支烟,点燃,闲淡的语气,“埃塞罗丝那里,我代替你去。”
话语散开在客厅里,尾音落时,有什么东西,突然施压。短暂的沉默间隙中,空气一寸寸冻结。
“刚才,我没有听清楚。”半侧过身,浅淡的笑意,玻璃杯上的裂痕,在指下悄然龟裂蔓延,“你说什么来着?”
吸上一口烟,青烟幽幽溢出。“我说,我代替你去。”。
杯子碎裂了,酒液在掌中倾洒而下,白色的长绒地毯上,猩红一片。最后的一滴残液从指尖滑落,打在脚下的玻璃碎片上,迸溅四散。
他说出口了,他居然真的说出口了。
“收回这句话,”吧台边,缓缓迈开的步伐,丝丝漾出的微笑,如同蛇行动物在心头迂回爬走,留下一地阴湿的痕迹,“否则,可就再也出不了这个门了。”站定在范允承跟前,手指从脸颊抚上喉间,赤裸裸的胁迫。“所以,乖,把这句话收回去。”
将烟叼进唇间,范允承拉下咽喉上的手,摊平掌心,扫上一眼确定没有被玻璃碎片划伤后,这才开口。“你我都清楚,凭目前的形式想斗过埃塞罗丝,时日尚早。真惹毛了他,恐怕很难收场。你是一定不会去的,所以我去——这个逻辑关系,有何问题?”
似乎有哪里不对。手指略微一顿,反拽住他正欲松开的手,“为什么你认为我是一定不会去的?”
范允承没有回答,唇间的烟夹进左手指间, “总之,这件事就这样定了。”
“我不准。我不准的事,没有人可以做。”一把将范允承扯进门内,右手一甩,“哐”的一下砸上门,将他压在门板上,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我再重复一遍,你给我听清楚了,这是我惹出来的祸,所以和你没有半点关系!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会解决,用不着你多管闲事的往上填!”
多管闲事。。。。。。
你自己的事,你自己解决?所以,用不着我。。。。。。是吗?
范允承突然笑了,冷漠的黑眸在微笑过后,一分一分的萧杀暗沉下来。
黑色的雾霭悄然弥漫。
说的好,说的太好了,斩钉截铁,霸气十足。
原来一向只想着怎么利用别人的你也有把麻烦事往自己肩上抗的时候,该怎么说?真令人感动?
呵,果然令人感动。
“那么,你要去?”将烟捏灭在指尖,摊开手掌,握上杨劭揪住他领口的拳头,状似不经意的一点点加重扳开的力道,“放心的下吗这几年,不是害怕的吗,你不在的这几年里,倘若艾丝对琼丽做点什么,你可是鞭长莫及,想护也护不着。对不对?”
盯住范允承的绿眸,猛然犀利,“。。。。。。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突然想起来你‘死活不肯’离开这里的原因罢了。”领口上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扳开,缓慢而坚定的,“仔细想想,我的确是多管闲事的可以了。”
攥紧领口的最后一根手指,被决然的剥离。
浓重的讥诮,一点点漫上眼底,明明是亲昵的距离,气息却如海底最深处的暗色水流,起伏间,冰冷仿若针扎,无法触手。
薄唇掀阖,一个字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