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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安郡主果然得意起来,道:“刚才我们闲话,说起了傅*奶顾氏,因父王和顾相也有些交情,经常在我们跟前提起说顾家的家教如何,我倒是不常见傅*奶的,所以多问了几句,二妹就说要是谁嫁进了顾家,那可真是有福气,我就说我们的婚事自有太后和父王做主,要她不要多想,可她却说要是能嫁进顾家,就是做妾也愿意,所以我才和她吵了起来。”
听完这话,不光太后,其他人的脸色也变了。顾家总共有三子,长子顾瑜,次子顾瑾,三子顾玷,虽在名义上三个人都是嫡子,可在座的都是明白人,知道顾玷也只能算庶子,再加上顾瑜顾瑾已经成亲,顾玷也正筹办婚事,清惠郡主这么说,难道是想委身下嫁为妾?
别的先不说,堂堂一个嫡出的郡主下嫁臣子为妾,这传出去可真要笑掉了人的大牙,而且清惠郡主看上的到底是哪一个还不清楚呢。别人都是脸色一变,唯独清安郡主很是得意。
她虽是长姐,却恨死了这个同胞妹妹,妹妹自幼就爱抓乖弄巧,一样的上学,妹妹淘气叫天真烂漫,她就成了不端庄,一样的进宫觐见太后,妹妹说甜言蜜语叫孝顺,她说就成了谄媚。
一样的学习琴棋书画,妹妹那叫才华横溢,她就成了应该的,凭什么,就因为是长女,就因为是老大,所有属于她的光环全被妹妹抢走了,这叫她怎么甘心,父王疼爱妹妹,说她明媚乖巧,母亲也喜欢妹妹,说她孝顺听话,甚至哥哥也偏爱妹妹,说她古灵精怪。
明明她才是嫡长女,为什么却得不到应有的关注她真是恨哪。她知道清惠恋慕顾家顾瑜很久了,顾瑜确实很优秀,气质出众,文采不凡,也很豪爽义气,京城里的王公子弟哪个见了都是客客气气的,清惠喜欢顾瑜也在情理之中。
可是顾瑜早已娶了叶知秋,甚至都有了孩子,清惠的暗恋注定成为笑话。人家是什么关系,姑表兄妹,自幼青梅竹马的,情分岂非他人可比,再加上叶知秋也是盛名远播的,学规矩的时候嬷嬷总要提起来,当年京城最优秀的名媛便是叶家的叶芳景和顾家的顾青荷。
叶家教的出叶芳景那样的女儿,也教的出叶知秋这样的女儿,清惠根本没有办法胜过,这也是她一直掖着藏着的缘故。如今当着那么人被捅出来,看清惠还怎么说嘴。
可在众人眼里,清惠纵然客气,可喜欢上别人也不是错,而清安明知道这种事关系闺阁女儿的声誉,还这么全给说出来,一心就是要搞臭妹妹的名声,这种行为显然也不怎么光彩。一个一心抹黑妹妹的姐姐,一个自甘下贱为妾的妹妹,瑞亲王这一家还真是…
☆、140.
皇后和婉妃都暗暗摇头,可明面上却都不敢表现出来,因为瑞亲王是太后的亲儿子,清惠清安是太后的亲孙女,出了这样的事,最丢脸的也是太后。
太后哼了一声,道:“原来是这么个缘故,就为这个吵成这样?没出息。”清惠郡主重重磕了个头,哭道:“清惠只是一时糊涂了才说出这个话来,请太后责罚。”
太后却道:“我问你,你看上了顾家的哪个?”清惠愣住了,半天才嗫嚅道:“是顾家大少爷。”太后点点头,顾瑜芝兰玉树,也难怪清惠动心,她道:“你这个糊涂孩子,你既然喜欢,怎么不早说,到我跟前来仔细说,我也未必不肯,到时候赐婚,你自然可以风光大嫁,如今顾瑜已经成亲,你岂不是晚了一步,皇家的女儿还没有去做妾的,这些话你以后不要再说。”
清惠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道:“清惠做不到,太后要是不答应清惠,清惠宁愿青灯古佛一生,再不嫁与旁人。”众人都被这话一惊,看来清惠还真是动了真感情。
清安郡主插话道:“太后,清惠如此不知羞耻,请太后责罚她,以儆效尤。”太后喝道:“你闭嘴。”又看向了清惠,清惠跪在地上,满面泪痕,却异常坚定。
太后又看了看顾珊,顾珊的脸上写满了轻蔑。顾珊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清惠这么殷勤了,原来她早就看中了自家大哥,可她想要进门,却是休想。
顾珊上前跪下道:“太后,清惠郡主有益于我哥哥,原本是顾家的荣耀,可我哥哥已经成亲,娶了嫡妻,若是清惠郡主嫁过来,便是为妾,这样委屈郡主显然不合适,自然,也可以让郡主以平妻的身份嫁入顾家,让哥哥娥皇女英,两全其美,可太后也许不知道,顾家有一女不二嫁,一子不二娶的家规。我自幼学习家规,祖母曾告诉过我,早在前朝顾家先祖因立了功,皇上要将妹妹下嫁于他,可先祖早有嫡妻,当时便提出了平妻的主意,公主下嫁,自然是顾家的荣耀,可一山不容二虎,这其中的关节想必太后也明白,最后落得个两败俱伤的结果,从那以后,先祖便立家规,一女不二嫁,一子不二娶,若是违反家规,便会开祠堂逐出顾家,所以这件事情还要太后仔细斟酌,况且清惠郡主正值妙龄,嫁与我哥哥也确实明珠蒙尘,难免委屈了她。”
顾珊此言一出,堂中一片寂静。在座的都很明白,顾家之所以成为东秦第一世家,就是因为家规严厉,这也是好事,只要家规严厉,子孙才会上进,家族才会蒸蒸日上,若是家规不明,子孙不孝,没了约束的规矩,更要放肆。
其实不只前朝,就是在顾家太爷年轻的时候,顾家的一个族叔要娶平妻,最后被逐出了顾家,当时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而那位族叔也丝毫没有怨恨,因为他要娶平妻,这事确实违反了家规,他也没什么好说的。有了这个先例,顾瑜也肯定会被逐出家门,可顾瑜是嫡长子,顾家未来的接班人,顾家就算闹翻天,也不会让他被逐,也就是不能叫清惠进门。
太后沉默了,顾珊说的,的确很对,就算她做主赐婚,到时候顾家太爷顾云南闹起来,可是好玩的,吃亏的还是清惠,而且顾云南三朝重臣,又是皇帝的老师,皇帝见了他也要先行师礼,顾家是绝对得罪不起的。清惠见太后沉默,急忙道:“太后,清惠不求别的,但求能如愿以偿,为奴为婢也心甘情愿。”
太后终于怒了,喝道:“你住口,你一个女儿家口口声声说的什么话,不要以为我纵容你就可以无法无天。家有家规,国有国法,岂是你想要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又斥责瑞王妃:“都是你纵容的她,还不把她拉下去。”瑞王妃一挥手,叫丫头们把清惠拉了下去,可清惠显然不甘心,哭闹着求太后成全。太后气的手直抖,这就是她宠了那么久的孙女,顾珊把话说到那份上,但凡是个知道廉耻的姑娘,都会知道认错,可她还是这么固执。
顾珊被怡月扶了起来,她知道这样的事情一定要快刀斩乱麻,越拖越要命,可这话一说出来,也叫太后没脸,估计太后以后不会那么待见她了。
可这时婉妃站起来道:“太后,清惠年纪还小,一时糊涂也是有的,再加上咱们这么多人,她年轻气盛的,就是知道错了也不认错,不如叫瑞王妃劝劝她,她们母女总好说说私房话。”太后有了台阶下,脸色缓和了不少,道:“那就听你的,先叫她反思反思。”说完就要走,这地方她真是呆不下去了。
大家有簇拥着出了屋子,清安郡主还跪在地上,她的目的是达到了,可她自己的名声也毁了,瑞王妃怒视着这个长女,也匆匆出去了。
顾珊跟在最后,怡月也不敢多说话,回到屋里才舒了口气,埋怨道:“姑娘也太心急了,这不是叫太后面子上过不去?”顾珊道:“这样的事情最怕拖,要是太后真的存了平妻的主意,想要打消可就不容易了,如今趁着只有一点苗头,就赶紧给掐了,以免后患无穷。”
她又道:“对了,这事还要早点告诉家里知道,也好早些应对,你叫个小厮把存棠找来,就说我有急事。”怡月应了一声,赶紧出去传话了。
这事瞒的紧,外头傅存棠他们还都不知道,傅存棠一听说顾珊有急事,匆匆就赶过来了,听顾珊说了来龙去脉才松了口气,道:“你可真把我吓坏了,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呢,你放心,我这就叫人回京城传信。”
又安慰顾珊:“太后是最要面子的,你说了这样的话,她就绝对不会叫清惠嫁过去的了,倒是你,这么一说得罪了太后,可怎么办?”
顾珊道:“事情紧急,我哪里管得了这么多,只要哥哥好好地,我也不怕得罪太后,当时的情形你不知道,清惠郡主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把自己说成个痴心女子,似乎不答应她就是对不起她一般,太后也松口了,要不我也不这么急。”又恨道:“早知道她打的这么个主意,我就不该理会她,真是气人。”
又吩咐四雨:“清惠郡主送来的那些东西你都扔出去,我嫌脏手。”四雨笑着去了,傅存棠笑道:“我看你也是气性大,亏我宽容大度。”顾珊道:“你还宽容大度?你的心眼比针眼还小。”
顾珊压根没把得罪太后这件事放在心上,可傅存棠却不得不注意,哄好了顾珊,他便去了太后宫中,太后正生气呢,见了他也没好脸色:“你来做什么?”
傅存棠笑道:“珊儿莽撞,顶撞了太后,我特地来请罪。”太后哼道:“既是请罪,她怎么不亲自来。”傅存棠笑道:“她只顾着逞口舌之快,回去就后怕了,此时不敢来。”
太后也忍不住笑了,道:“得了,她敢不敢我还不知道?刚开始我也确实生气,不过她也是实话实话,也就罢了,清惠这件事你怎么看?”
傅存棠道:“按理说,这是内眷之事,我不该过问,可是我在前朝也是有所听闻的,瑞亲王一向很崇敬顾相的行事作风,常有模仿之意,清惠郡主耳濡目染,心有所系也难怪,只是结亲不光是两个人的亲事,还是两家的亲事,我说句不怕太后恼的话,要是您,你想要叶知秋这样的儿媳还是清惠郡主这样的儿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