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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又是一阵动静,躲在角落的云王似乎看见我同萧正铭熟识,竟忍不住的从里头跑了出来,云王瞧见我,便是急切喊道:“阿凝,我们快回去,我们快回去!”
萧正铭一见云王身后的赫连瑾,顿时脸色剧变,我见状,立刻护在云王的面前对着他道:“小侯爷,我求你,你莫要向人提起皇上的事情。”
不同的立场,萧正铭站在我的面前,望着我的恳求之态,默不作声,最终,他开了口,牵了马过来,对我叹了一声道:“莫老四,你可知道,从我们认识到现在,你求我之事皆是为了皇上,你知道,一面是情一面是义,我今日护送你们离开,若是他日我爹沦为敌寇,你要保我萧家无辜的人平安!”
萧正铭望着我,咬了牙牵着马对着我道,“走吧!”
我知道他口中的两个字涵盖了多少的取舍,只是将他的话深深记在心中,对着他道:“小侯爷的情我记下了。”
萧正铭牵着马,走在前头为我们护航,这去往莫府的路上,脚步一步一步的越发沉重,同萧正铭往昔相处的情景也一幕幕的在脑海中浮现。
人生能得这样的知己,是我的幸。
但,立场之间,在冥冥之中便早已经注定,萧侯爷的心不死,我不知道这样为情义,为道义的友情又能坚持多久。
脚下的路已经不能回头。
我们注定得到,也注定失去。
莫府的朱红色的大门紧紧的合上,红色的灯笼悬挂在门匾的两旁,照亮了那一方曾经让我有归处之感的地方。
皇上被困在宫中,傅绍言似乎调动了所有的兵马,就连莫府门口的侍从也调离了而去,这一场恶战一触即发,萧正铭不能久留在这里,他将我们安全送到,这便骑上了马,马匹踏动了几步,萧正铭猛然回头,对着我道:“莫老四,他日再一见,也不知会有什么样的情形,望你珍重,也望皇上珍重。”
说完,他便收了缰绳,远离而去。
莫府中的门前的家仆似乎听见了动静,只见从大门中迈出的孤不齐一瞧见我的身影,立刻欣喜的赶了过去。
莫府的大门紧闭,前厅的大门中,莫无康坐在上座上,身旁立着回报消息的司马知鹤,众人看着云王身后昏睡的赫连瑾,神色皆是一惊,我站在人群中央,心头却极是无力,一下子跪在了孤不齐的身边对着他道:“孤大夫,求你救皇上,求你救他。”
再多的言语已经无法说出口,只剩下我这一声哽然的呜咽之声。
孤不齐听我之言,一下子要扶我起来,面目却落为难之色,对着我道:“非不是我不愿,而是,这银针已经拔去了大半数,我真是无法。”
而此刻,云王将赫连瑾放至在一旁的太师椅上,见我跪着,赶紧欲要将我拉起,对着我道:“阿凝,我们回去,我们回去!”
孤不齐这才看清我身边此人,顿时吓得面色一惊,出口的话语竟然惊不成调:“云王,是云王!”
赫连瑾被安放在我竹轩,我知道赫连瑾挑剔,但这间屋子他曾经住过,也许,熟悉的气息能令人昏睡的他得到宁静。孤不齐为他重新探了脉,施了针,走了出来,良久这才皱着眉头对着我道:“真是奇了怪了,照理说被拔了两根针,这蛊虫的动静应该更明显才是,可如今虽不似我想到那样,莫非是最后一针的缘故还是皇上服用了什么?”
话说完,孤不齐瞧见我的脖子,对着我道:“你身上还有伤,让我瞧瞧你的!”
莫无康坐在一旁,转动着手中的琉璃球,静默的望着一旁又在自言自语的云王,这才问我道:“云王为何会在皇上手中?”
我瞧了一眼疯疯傻傻的云王,抬了头对着莫无康道:“这我不知,要等皇上醒来…”说到这里,我心中又是一痛,“要等皇上醒来,才能知原委。”
莫无康似在沉思,我又对着他道:“傅绍言心有不轨,夺了皇上的虎符和朱雀印,萧侯爷叛变,东陵临君又发兵北上,莫大人,如今皇上九死一生,还…请莫大人站出身来!”
说着这一声带着哽咽之声的恳求,我对着莫无康弯下了腰,丞相心性莫测,可如今有关赫连瑾的事我再也无人能求。
莫无康瞧见我的动作,心中似乎有所透彻,只是淡淡一语道:“想不到,这最终补刀的竟然是皇上身边曾经最亲信的人,傅大人如何行事我不容置喙,但我莫无康是守信之人,对先皇的承诺,自然是应承到底,如今,当务之急乃是救皇上之性命,若是皇上之命保不住,则,天不佑大齐,我也无力回天,现在,我等便尽人事,知天命吧!”
莫无康一声轻叹,更道出了我心中的凄凉。
我站直了身子,对着众人道:“此蛊当年乃是出自云后之手,我想以云王为易,换皇上一线生机!”
孤不齐听言,顿时出声阻止,“不可啊,若是云王交予云后手中,定然性命堪忧——”然,孤不齐说完,顿时收了手,神色无奈对着我道:“云后为人阴戾,即使莫姑娘将云王交予她的手中,她也不一定会遵照承诺。”
孤不齐的话落下,突然安安静静坐着的云王一下子站起了身子,疯癫的向我扑来,将我大力的拉扯到一旁,对着我道:“阿凝,阿凝,爹有东西要给你看!”
我心中正烦忧,对着这样神智失常的云王委实提不起精神应对,却见云王警惕得扫了一圈众人,竟惶恐的将我拉至门外的角落处。
眼看四周无人,云王这才小心翼翼的从怀中掏出一物对着我道:“阿凝,你看,爹一直将它藏得好好的,你看!”
说着,云王张开了手掌,我不经意将视线扫过,然,只瞧了一眼,蓦然愣住了。
云王掌心中的印牌上,雕刻着黑色的龟蛇图纹,难道…这就是云后想要寻找的玄武印?
第74章 女汉纸口七思
云王掌心中的印牌上,雕刻着黑色的龟蛇图纹,我瞧见,心中止不住的生疑,难道…这就是匀后想要寻找的玄武印?
“爹一直将它藏得好好的,阿凝你看,这是爹留给你的东西!”云王伸出了手,将掌心的东西递到我的面前,染尘的脸上,神色却是充满的了期待。
我静静的凝视着他掌心的东西,心中却是止不住的在衡量:玄武印到手,我便有同云后万无一失的交易筹码,不管如何,赫连瑾的存活的希望便又会多一分!
然,垂在袖子的手却始终不敢伸出,我知道,我不是云王口中所称呼的阿凝,这样的东西,我不该存有私心欺骗神智丧失的云王。
可,赫连瑾…
“阿凝可是怨爹许久没有去寻你?心中存有怨气?”云王见我并没有动作,脸色也急切了起来,伸出了手便将掌心的东西又往我的方向推来,“阿凝不要怪爹,爹好像什么都忘记了,好像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突然,云王将手中的玄武印塞到我的手中,像是想起了什么痛苦的回忆似的,他颤抖着双手捂着自己的脑袋,仰着头“阿”的大叫了一声!
这一声惊动了屋里的人,我赶紧将手中的东西收起,云王却是像发了疯一般,连我也不认识,竟然吼叫着向我冲撞而来!
我还未回神,眼看云王就要伤到我,身后突然出现了一只手将我猛力拉向了一边,而另一旁,孤不齐抽出了手中的银针,拧着眉头,手法利落将之插向云王的檀中穴。
一针落下,云王受痛的睁大着双眼,片刻,却是如失去了意识一般,慢慢阖上了双眼,有些体力不支的倒落在一旁,孤不齐见状,赶紧扶着云王进入屋内对着我们道:“云王心性多有不稳,为了安全,莫姑娘还是小心与之相处!”
“莫姑娘可有受伤?”拉我一把的司马知鹤松了手,轻声询问我。
眼看着云王被孤不齐等人扶了进去,听见身旁司马知鹤的问话,我有些受惊的回过神来,袖口中的印牌还有些烫手,我却是将之牢牢地握紧,对上司马知鹤的视线有些隐瞒的回应道:“多谢司马公子相救,我无事,云王虽说疯魔,却尚有一丝亲情存在,相信有孤大夫在,定能有所转机。”
司马知鹤听我所言,并没有附和我的言语,而是将执扇的手负在身后,等到我们周遭的人渐渐散去,这才微微开口对着我道:“司某有一事不解,还望莫姑娘解惑?”
司马知鹤如何相问,我心中倒是一惊,抬头瞧了他一眼,想起云王在众人面前称呼我为阿拧的事情,我下意识的将视线转到了一旁的树丛中,道:“司马公子有何事?”
司马知鹤直接开门见山,“寻找司某未婚妻沈姑娘的下落之际,莫姑娘曾今给司某一条线索,说是云王可能与沈家有所牵连,今日云王虽疯魔,却将莫姑娘认作是自己的女儿阿凝,司某想知道云王口中的阿凝是否是司某要寻的那位?”
话音落下,我知道这件事情瞒不住多久,抬了头,司马知鹤脸上的神情多肃然,我只好将已知的据实以告:“我之前也猜测,司马公子所寻的那位沈姑娘可能真是云王同沈望之女所生,云王虽然神智缺失,但对骨肉一直深记心中,怕是入了魔,才会将我错认做他的女儿,只是,如今,照着云王的情况,他对沈凝姑娘的下落也怕是不清楚。”
孤不齐曾经说云后将一名女婴的性命交予他解决,怕是当年那个死在雪地中的女婴就是沈凝,可是……这件事情,我必须得瞒住,赫连瑾的性命尚忧,我绝对不能让人动到孤不齐的安危,想到此,我便昧着良心,接着劝诫司马知鹤:“我们循着云王这条线继续下去,沈姑娘的下落,定会有蛛丝马迹的!”
我的话说完,司马知鹤并没有答话,他将负在身后的手抬出,视线望向了树梢尽头后的皎月,脸上的神色淡淡,出口的话语也是极其轻巧:“看来,莫姑娘对云王并没有多少的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