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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终于上了车,就在我以为今日我要走着同他们一道的时候,吴管家瞧着我抱着书盒的瘦弱身影,蹙了蹙眉头道:“只好委屈四少爷同书童坐在后面的马车了。”
说着,便指了马车后面的那辆破旧的车。
还有车坐?抱着书盒的我顿时喜出望外,手脚利落的爬上了后头的下人马车。
马车咕噜噜的行驶,我坐在一旁,掀开了帘幕,望着朱雀大街上贵气逼人的府邸在我的面前一一向后隐没,我越觉得这日子有些不真实。
碍于我尴尬的身份,我身侧的两个小书童捧着书盒默不作声。
我一直以为太学只是家稍微贵气的私塾,直到马车拐着弯驶进皇城的方向,沿着皇宫的外墙走了一遭,最终在皇宫的一个小侧门停下后,我这才张大了嘴巴惊讶的下了马车。
陆陆续续有些马车停下,那些穿着极其贵气的公子带着各自的书童从侧门中走了进去,我亦步亦趋的跟着莫止昊他们,走进了这座壮观雄伟,气势森严的皇城。
穿过一道高耸的门,前方开阔的视野处忽然出现了一个巍峨的宫殿,广场上有条玉石道,上面雕刻着飞龙腾云的图纹,宫殿门口的牌匾上端正的写着“太学”二字。
众世家子弟皆井然有序的排着对望着太学宫殿的方向走去,不知道是哪个小太监喊了一声“皇上驾到!”
众人便纷纷停了脚步。
我站在一群萝卜头之间,恭敬的垂着头,视线却使劲的往上瞄,不远处的广道上,依稀可以看见那日在莫府前院见到的小皇帝,他穿着一身厚重的黑色宫服,在一行宫人的护送下,向着太学殿的方向赶来。
第5章 女汉纸口口五
我站在一群萝卜头之间,恭敬的垂着头,视线却使劲的往上瞄,不远处的广道上,依稀可以看见那日在莫府前院见到的小皇帝,他穿着一身厚重的黑色宫服,在一行宫人的护送下,向着太学殿的方向赶来。
小皇帝在我们让开的那条道上走过之后,人群中这才小声的议论开来。
在身边这些只言片语中,我才了解原来当皇帝也很苦逼,平日要上早朝,而到了众臣的休沐日,自己也不得清闲,需得赶至太学上课。
齐朝国姓乃是赫连,而当朝的皇帝年仅十四,单名一个瑾字,齐国的先皇去世太早,似乎这位小皇帝自八岁起,便登了基。
想起这位小皇帝的历程,我不由感慨,人跟人之间的差距实在太大,我想起了八岁的自己,当时的我还在平安镇上的赌坊听人摇骰子呢!
太学殿后便是宽敞的大院落,我跟着身边的人群往着右手边的文轩楼走去,偌大的房间内约莫摆了二十几张席位,而主座博士的案几旁另外摆放了一张极其精致的席位,上面铺设着明黄色的软垫,桌上的文房四宝也皆是上上一品,一看便知是皇上的位置。
果然,等我跨过门槛,一抬头便嫩瞧见了走过去正襟危坐的赫连瑾。
我身边的人陆续坐上了自己的席位,宽敞的空间内,足足二十三张席位皆各自有了主人,等他们都入了座,抱着书盒游荡在众人之间的我就显得格外的突兀。
人群很快瞧见了我的身影,对着我这张新面孔开始窃窃私语,这番议论声很快吸引了前排赫连瑾的注意,他微微偏了头瞧了我一眼,对着我冷哼了一声,便转了头过去。
莫家的两个人似乎对我视而不见,一脸不屑与我为伍的模样,我想了想,慢慢退至最后一排,然后在众人吃惊的目光中,捧着书盒泰然自若的席地而坐。
文博士摸着一把山羊胡须走了走来,座位下的人皆匆忙转头恭敬声道:“大人好!”
文博士应了一声,坐在自己的席位上,摊开了手中的书本,轻咳了一声,他这才开口:“今日,我们来复习前几日所学,《礼记》中的大学之道。”
很快,整个偏殿内都传来了一阵轻微的翻书声,我听闻,也打开了书盒,从中掏出了一本崭新的书籍。
文博士念书念得抑扬顿挫,捧着书籍便站起来身来走出了席位,我凭着自己零星所学跟上众人的节奏,细耳倾听着他们所读语句。
“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 …”
忽然我的面前上空投入了一片阴影,没等我诧异的抬起了头,便听见文博士甚是吃惊的开口:“你是何人?为何坐在此处?”
没等我回答,他便顿悟般的出声询问我:“你是丞相大人家新认的那位公子?”
我点了点头,他这才微露有些愧色,“怪我糊涂,昨日太忙将你今日入学的事情竟抛在了脑后,你且等着,我这就派人再搬一张席位来。”说着,他便匆匆离开。
整个殿内人瞧着我的神色多有好奇,太学里的几位宫人很快搬来了一张案桌,没待我将屁股同那矮凳亲密接触,那边的文博士边开了口:“这位新来的莫小公子,你且将刚刚众人所读内容解释给我听一番。”
我迫不得已站起了身子,捧着书本,略为难的开口道:“大人,这些我都不知。”
文博士微微蹙起了眉头,“那,你且读一遍给我听听。”
看着他皱眉的神情,我也颇为苦恼,“这个对学生来说,怕是有些为难。”
我的话刚落,席位底下皆是一片哄堂大笑,就连前排的小皇帝也忍不住勾着唇角冷声嗤笑了起来。
“肃静!”文博士含着怒气大喝了一声,很快殿内安静了下来,他瞧了我一眼道:“罢了罢了,你且坐下,今日好好学便是了。”说着,他转头瞧了一眼众人,对着一个瘦瘦高高的人道:“萧公子笑的最为开怀,你且道我听,你对这篇文又是如何理解的。”
那面容端正的少年被点了名,一下子涨了脸站起了身来,支吾着道:“大学之道,明德于天,治… …治国者… …要…”
文博士听不下去了,他挥着手一脸的不耐,“坐下坐下。”
这位萧姓少年只好落了座,而底下又是一片轻微的哄笑,他坐下之际,还朝着我这个方向看来,狠狠的瞪视了我一眼,似乎他这番丢脸的行径是我所为一般。
文博士走到前面,拱着对着前排的赫连瑾道:“皇上每到休沐日便来听老臣讲学,老臣想知皇上对这几句话有如何见解?”
赫连瑾陇了袖子,望着文博士极其流利的开口道:“朕以为这篇大学之道重在心境之道,心正然修身、齐家、治国,心不正则万物皆无成,孔孟之道注重修身养性,立意皆是如此。”
文博士听言,面露喜色,对着他道:“皇上大善。”
教授骑射的武博士似乎归乡省亲,文学课只上了一个时辰便早早下学,小皇帝似乎同博士往内阁中走去,而殿内的我圈化着博士留下的任务,开始深刻的了解到识文断字的重要性,刚合上了书盒,便看见姓萧的那位少年望着莫止昊挑衅道:“止昊弟,想不到你们莫家竟然出了这号人物!”
莫止钧收拾好二人的书盒紧跟在他身后,莫止昊瞧了一眼出口的萧姓少年,出口道:“哼,萧正铭你记好了,小爷跟这乡巴佬向来不是一道的!”
说着,他蔑视的看了我一眼,便跨出了大殿。
“哟,口气还很硬!”萧正铭轻哼了一声,他同着他身后的几位世家公子一同瞄向了我,冷笑道:“这乡下来的小子不是也姓莫?”
我虽然竖着耳朵认真细听,但一看莫止昊等人的脚步走远,拎着木盒便匆忙追了上去,不跟紧点,这回程之路赶不上他们的马车那才糟心呢!
可事实上,我还是晚了一步,没想到我那脾性这么大的五弟竟然真的就这么抛下了我,让莫府仆人的马车全数赶了回去。
侧门的其他府邸的马车也尽数匆匆启了程,一下子,侧门口便空荡荡的,只剩下了两排如雕像一般一动不动的守卫。
回程的路我皆认识,大不了走回去就是。
这么想着,我便迈开了双腿望着侧门迈去,哪知我刚迈了腿,一旁如石头一般的守卫忽然“刺啦”一下伸出了长剑拦住了我的去处。
“那边皇上有请!”守卫机械的开口后,又“刺啦”一下收回了长剑。
我眨了眨眼睛困惑的转过了身子,便看见从太学殿口出来的赫连瑾负着手站在汉白玉台阶上,遥遥向着这边看来。
皇上有命岂能不从?
我迈着两条腿,踏着宫中铺设的灰色石板,匆匆向他的方向赶去。
赫连瑾的身边跟着几个小太监,瞧见我在身边停住的身影,也不说半句话,只是冰冷着一张脸。
我抱着书盒瞧着他的模样有些纳闷,只好哈着腰恭敬的开着口道:“皇上找草民有何事?”
赫连瑾看了我一眼,脸上顿时怒气横生,冷哼了一声,便扭着头向前大步跨起。
我立在远处瞧着他虎虎生风的背影有些发疑,哪知在前方走得好好的他忽然扭了头对着我大声呵斥道:“大胆!还不跟过来!”
听言,我立马迈着小碎步紧紧跟上,心中却是无奈的很,真是磨人精,皇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的意思呢!
这是我第一次来宫中,但我曾经帮着朱扒皮描过一幅画,内里的宫殿布置却跟我一路走来的景致十分相像。
我不知道赫连瑾将要带我去往何处,心中正有些彭彭打鼓,他却在福宁宫的宫门口停了下来。
穿过院子,进入了太宁殿,上回在莫府见着的那个太监一下子迎了上来,动作极其利索的吩咐下人端些茶水和点心上来。
赫连瑾坐在了殿中一旁案台后的椅座上,望着亦步亦趋甚是小心谨慎的我刚准备出口,身侧那个眼熟的太监便大声对着我道:“还不跪下!”
奴性使然,我极其顺从的跪了下来。
赫连瑾看着我这番毫不忸怩挣扎的姿态,似乎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