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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总管不动声色的笑了笑,“此次皇上前来,若是有幸让皇上赏识,给你醉仙楼来一个圣上御笔,你这酒楼还不名满天下,生意滚滚?”
大胡子憨憨笑了笑:“好说好说,我这就派大厨前去莫府!”
吴总管这才挂着笑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吴总管一走,大胡子脸上的笑一下子消失得一干二净,嘴中骂咧道:“什么玩意儿,有心给那奸官办宴席,连笔银子都舍不得花,还圣上赏识,蒙谁呢!”
我感受到了大胡子的怨气,趴在柜台上小心翼翼的开口问他:“掌柜,你们说的那个莫大人,是哪个莫大人?”
大胡子白了我一眼,“丞相莫大人你不认识?”
瞧着大胡子好像见多识广的样子,我吃力的踮着脚继续追问,“那掌柜你认识叫莫无康的那个莫大人吗?”
大胡子瞪着眼睛,仿佛听见了这世间最好笑的笑话,“丞相大人就叫莫无康,这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竟然不知道?”
第2章 女汉纸口口二
大胡子瞪着眼睛,仿佛听见了这世间最好笑的笑话,“丞相大人就叫莫无康,这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竟然不知道?”
听完了他的话,我冷静了片刻,接着不确定的小声开口:“那,这京城有几个莫无康?”
大胡子一下子笑出了声,朝着我嗤笑道:“你这娃真是奇怪,这京里有谁敢跟丞相大人一个名字?”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样的消息实在太过劲爆,我按捺住心中天灵盖上炸开的惊雷,婉拒了大胡子开出的条件,扶着门框颤抖着双腿离开醉仙楼。
一路上,我的心肝都在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街道两旁人声鼎沸,可我的神识里却听不见任何声音,只是忽而欢喜忽而惆怅。
喜的是终于找到了莫无康这个该狗头铡的陈世美,忧的是莫无康官做的这么大,铁定把我们娘俩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我叹着气往我和娘露宿的破庙走去。
娘听完了我的话语,沉默了半响,良久,她这才回了神,握着我的手眼神坚定的对着我道:“阿辛,娘不能再让你过苦日子,这个爹我们一定要认!”
说着,她包袱了掏出了一支做工极其精巧的玉簪。
我认得那只玉簪,娘一直戴在身上,这么多年来,即使我们的日子再过困顿,她也不曾动过它的心思。
娘有些不忍的抚摸着玉簪光滑的流线,忽然,她紧紧的握着它一把拉着我道:“走,阿辛我们当了它,这就去找你爹。”
被娘拉着站起了身子,我们去了京城的一家当铺,当铺的掌柜将这玉色莹润品质上佳的玉簪批评的一无是处,竖着眉头问我们:“死当还是活当?”
“活当!”娘急忙开口。
掌柜的神色更难看了,如枯柴的手拨了拨算盘,这才阴阳怪气的开口道:“活当那就二两银子,来,在这里签个字,一年不来赎回就默认死当了!”
像是生怕我们反悔一般,掌柜的赶紧掏出了二两银子,将笔塞到了娘手中。
娘又瞧了一眼玉簪,这才咬咬牙,提了笔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我将那张当契收好,放在我的荷包袋里同我的积蓄一起,记住了这家当铺的地理位置,转身跟着娘离开了。
路上,我小声的开口:“娘,我包里还有些钱,我们把簪子赎回来吧!”
娘不回头,对着我道:“那是朱老板给你的工钱,你收好,娘怎么能花你的钱,这东西当了也好,当了就没有念想了!”
娘轻声叹了一口气,用这二两银子买了两身簇新的衣服。
丞相家的府邸很好认,就在皇城附近的朱雀大街上,那里住着一排溜得达官贵人。
我们穿着崭新的衣服往着朱雀大街的方向走去。娘许久不施粉黛,可即使如此,那些粗布麻衣依旧遮不住她的容貌,她就像典型的江南女子,温婉而柔弱,即使是微笑脸上依旧带着一抹伤感的愁绪。
我学不来这些,或者因为生活的贫瘠,我不得不穿着灰色的布衣打扮成野小子,整日东奔西跑。
说来我娘也真是命苦,当年在苏家的时候爹不疼娘不爱,大夫人早就看她是个妾生的不顺眼想着把她嫁个隔壁那个有七个小老婆的州官,好不容易遇见了自己的真命天子,没料到又是个说走就走的坑货。
于是,她便在最年轻貌美的时候,带着拖油瓶的我苦苦挣扎。
娘牵着我向前走,朱雀大街上的府邸皆是恢宏大气,每栋宅子面前的石狮神态各异,栩栩如生,我们在朱雀大街的中间的十字路口处找到了莫家的府邸。
朱红色的大门微微敞开 ,写着“丞相府”的牌匾下,仆人们进进出出搬运着上好的陈年绍兴酒,管事的吆喝声不断,厉声嘱咐着:“都小心点,轻拿轻放,要是洒了一滴工钱就别想要了!”
我和娘的身影太醒目,穿着青衣的管事终于瞧见了我们,拧着眉头从台阶上走了下来,大声的呵斥道:“你们是何人,这里是丞相府,闲杂人等还是速速离去的好!”
娘紧紧的蜷着身上的衣角,望着面色不善的管家甚是有礼的开口:“劳烦管家进去通报一声,民妇苏诗妍想求见丞相大人。”
瞧着这管家的态度,我心中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我们一无财物二无权势,高高在上的丞相大人如何会轻易接见我们。
果然,那看门的恶狗很快嚣张了起来,“你们是什么人,京中那么多人排着队捧着宝物想见丞相大人,丞相大人身份这么尊贵哪是你们这些贱民说见就见的!”
娘想了想,从袖口中掏出了一辆碎银,递了过去,“劳烦管家进去去通报一声,民妇是真的有要事求见大人!”
谁知,那管家瞧了一眼娘手中的东西,很快嗤笑开来,连着他身后的一排侍从也跟着哄笑起来,管家笑的上接不接下气,“瞧瞧,都瞧瞧,这点打发叫花子的东西也好意思拿的出手?”笑够了后,他的脸上的笑意消失了,声音也恶毒了起来,“带着这点银子上哪来就回哪去,再赖着不走,我可是不客气了!”
说着他使了一个眼色,身后捧着酒坛的仆人皆皆放下了手中的东西欺身上来。
奸官多恶奴,我总算了解当时大胡子的感受了,娘手中的碎银一下子被走上前的管家打翻,那还带着一丝温度的碎银迸溅到了地上,调皮的滚了一圈。
我松了娘的手,仗着个子矮,一溜烟的追着碎银的方向弯下了腰将它宝贝的捡了起来。
糟蹋穷苦人民的血汗钱,小心天打雷劈哦!
我刚直起了身子,便看见管家在一旁推搡着我娘,我顿时迈开步,一头扑向他的臂膀,张开了嘴巴,狠狠的咬了过去。
“哎哟,快将这咬人的小畜生抓住!”管家疼得立马大声尖叫了起来。
眼看着他身后的人要轰上来,我立马松开了口,拉着受惊吓的娘一路狂奔,跑出朱雀大街。
身后的人似乎不追了,他们骂骂咧咧的折了道回去,娘却是在角落里面色凄苦的红着眼,眼眶湿漉漉的摸着我的头。
哎,早已经料到的结局真实上演的时候还是令人心痛无比。
“阿辛,是娘对不起你!”好像多日来的委屈全部迸发后,娘终于支撑不住掩着面开始轻声哭泣。
我望着她伤心的面容,心中着实不忍,视线忽然瞄到了对面人来人往的大酒楼,我突然心生一计。
悄悄将娘当掉的玉簪赎回后,我又往东街的醉仙楼走去。
大胡子正在提笔记账,瞧见柜台一侧我冒出的黑黝黝的头颅,他似乎已经习以为常,掀了掀眼皮对着我道:“你想清楚了?”
我真诚的望着他点了点头,“我可以给掌柜的当白工!”
“哦?”白工这个词彻底取悦了大胡子,他甚至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有些狐疑的望着我,似乎正在辨识我话语的真实性。
我裂开了嘴巴,极其标准的露出了八颗洁白的牙齿,“只要丞相大人当日生辰的时候,掌柜带我去厨房当杂工见见市面就好了。”
大胡子一脸深意的望着我。
我瞄了一眼他笔下的账目,“一共三百四十五年九文。”
大胡子一听,松了笔,立马飞快的拨动着身旁的算盘。
我看着他的动作,继续咧着嘴道:“还可以帮你算账!”
大胡子停了手,望着算盘上显示的结果,恨不得把眼珠子贴了上去,思索了良久,他眯着眼默不作声的望着我。
莫无□□辰那天,我带着娘交给我的使命,穿着一身醉仙楼杂工的衣服,跟着圆身粗臂的陈厨子,成功的混迹到了莫府奢华的大院中。
那一天,朱雀大街的街道上驶过的皆是宝马雕车,我跟着陈厨子拎着他的炊具家伙从莫府的后门进了去。
院子到处张灯结彩,欢声笑语,达官贵人们都在前院你来我往,后院的厨房有些冷清,给我们领路的家仆径直将我们带到了厨院里。
有三间单间大同的大厨房里早就炊烟袅袅,其中已经有几位大厨开始忙碌起来,吴管家见到我们前来的身影,扫了一眼我的行囊道:“听说皇上爱吃江浙一带的菜,陈师傅不妨中午先休息片刻,将宴席的单子拟出给我,等到晚宴皇上前来,便要辛苦陈师傅了!”
陈厨子一脸的憨厚,“不敢当不敢当!”
后院同前院相差个十万八千里,中间还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想悄悄溜到前方瞧一眼莫无康的模样都有些艰难。
我跟在陈厨子的身后,琢磨了半天,只能等着晚宴上菜的时候才有机可乘,这么想着,我便安心下来,给一旁苦思冥想的陈厨子研磨墨水。
晚宴虽说是陈厨子掌厨,可自从陈厨子进了大厨房,里面便涌动着一股极其微妙的气氛。
从西街富春楼的几位大厨似乎不满陈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