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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声响吓走了我脑海中混沌的神思,我放下了手中的东西,蹲在了地上将从木匣中突然散出的两条绣帕捡起来。
一条崭新如故,一条却是因为年岁的久远已经褪了色,上面朱红色的血迹却是如何也清洗不尽。
可同样的,这两条帕子的右下角却是绣着一个相同的字。
院墙外的更声响起,我回了神,将它们仔细的折叠好,整齐的码在木匣中放在了原处。待一切收拾好,我这边拎着手中的木匣往着前厅跑去。
下了太学,便有一位小公公立在太学门口安静的等着我,瞧见我走近,他便端着架子尖着嗓子对着我道:“莫四公子,请随奴才过来。”
身后的赵恒宇带着一帮人看着我跟着小公公的身影,个个脸色皆是不平,“恒宇,这小子真是走狗屎运了,皇上挑选伴读理应选你才对,他突然冒出来是什么意思?莫非又是莫丞相搞得鬼?”
我听见他们的声音,顿了脚步微微向后看了一眼,却见赵恒宇立在太学的门口深深的望了我一眼,这才对着众人道:“我们走!今日同尚书家的二少爷还有一场蹴鞠赛,不要让这下等的人败了我们的兴致!”
语毕,便是一群人趾高气扬的从我的身边呼啦一下走了过去。
问我面前的小公公看着挺年轻,转了头对着我道:“莫四公子,跟上奴才!”
听见他的尖嗓子,我这边小跑了过去,想了想,我还是按捺住心中的好奇心,在他的后头追问道:“公公,皇上是什么时候病好的,昨日么?”
小公公眉头忽然一皱,“莫四公子,见了皇上你就知道了,不过,奴才奉劝你一句,在宫中,多嘴的人死的最快!”
他如此说,我赶紧闭上了嘴巴。
这次去的仍然是福宁宫,今日皇上下朝似乎有些早,而福宁宫的门口站了一整排的宫人,隐约那福宁宫用来作书房的太和殿似乎还有他人的声音。
小公公尖着声音道:“皇上,太后娘娘,莫家的四公子人已到!”
小公公一开口,我便是吓了一跳,太后娘娘?难道就是那后宫一方霸主的太后娘娘!
还未多想,里头走来了一个老太监,面色极其威严,对着我面前的小太监道:“同公公,将人带进来!”
我敛了心神,小心翼翼的迈进了太和殿,穿过右侧的珠帘拱门,等到低垂的视线中看到一双黑色的靴子和极其贵气的衣摆时,同公公一下子跪了下来,我瞧着也顺从的趴跪在地上,恭敬道:“草民叩见皇上,叩见太后娘娘!”
书简合起的声音,我便听见一个极其年轻悦耳的声响,“哦?这便是皇上亲自要的伴读?”
一旁的赫连瑾答话,“是!母后。”
他的声音并无太多的热情也无过多的虚弱之感,想来也不像受伤的样子,我垂着头,视线却是不停的往上瞄。
眼睛上瞄的太酸,这位太后很快体贴的出声,“抬起头让哀家瞧瞧,莫家的四公子?看着身形好像不像尚书家小姐的儿子!”
我抬了头,面前这位自称哀家的太后却是甚是年轻,穿着一身枣红色绣着银丝彩凤的宫装,看起来不过二十余岁,而那张精细雕琢的脸更是美艳,那双带着一抹威严之气的眼睛望着我,通身更是一派让人震慑的贵气。
“倒是个长相清秀端正的少年,你娘是什么身份?莫家的几个孩子哀家似乎没有见过你!”萧太后右手上的孔雀指微微翘着,声音渐柔,可脸上却丝毫没有笑意。
我抬了头望着一旁的赫连瑾,他的脸色更是冰冷如霜,我收了手,斟酌了言辞这才对着萧太后言语道:“草民乃是莫大人的妾氏所生,也是七月份才认祖归宗,草民身份卑微,太后娘娘这般贵重的身份怕是不知草民的存在。”
萧太后既然心醉权势,想来更是怕赫连瑾同莫无康站在一条阵线上,如今我开门见山言明庶出的身份,她心中应该会对我卸下防备才是。
第18章 女汉纸口十八
萧太后既然心醉权势,想来更是怕赫连瑾同莫无康站在一条阵线上,如今我开门见山,言明庶出的身份,她心中应该会对我卸下防备才是。
果然,听了我的话,萧太后将落在我身上的视线缓缓移开,倒是对上她身侧的赫连瑾道:“皇上一心向学是好事,我瞧着这莫家的四公子也是懂规矩的人,那就留在皇上的身边,皇上这次病重,哀家心中可是紧张的狠,如今有人陪着皇上,哀家也甚是放心!”
说着,萧太后抬了手,她身侧的小宫婢极其有眼色的走过来扶着她的身子,“哀家也有些乏了,全公公,随哀家回太慈宫!”
萧太后站起了身子,高挑的身形衬着那张艳丽夺目的面庞,穿着一身奢华耀眼的宫服在众人的簇拥中慢慢跨出了太和殿。
赫连瑾立在远处,对着那抹鲜艳的身影沉着声音道:“儿臣恭送母后!”
直到人群走远,赫连瑾身边那娘兮兮的桂公公甩了手中的拂尘,尖着嗓子道:“莫公子,起身吧!”
我赶紧直起了身子,赫连瑾坐回了自己的梨木翘头太师椅上,偏了头道:“桂公公你先退下,朕同莫侍读有话要说。”
桂公公微微拧了眉头,颇有敌意的瞧了我一眼,这才拱着身子退了下去。
整个内阁顿时就剩下了我同赫连瑾二人,我向前走了一步,将心中的疑惑的立即同赫连瑾言明,“皇上,当日你让草民送信给太傅大人,草民失职,未曾将信送到,不知皇上——”
我还未说完,赫连瑾便打断了我的话,望着我的身影道:“朕这次受刺之事多亏了有你相救,如今朕已经平安脱险,且朕不是忘恩负义之人,朕知道你在莫家的处境也甚是艰难,便做主同莫无康将你要来做朕的侍读,一来是嘉赏你对朕的忠心护主之心,二来是想让你知朕此此虽然得你相助,但你也要将这件事埋在心底,若是有半点泄露,便是,杀无赦!”
我有些吃惊的望着画风陡然转变的赫连瑾,瞧着他眉间倾泻而出的杀意,多日来心中聚集而起的疑惑和担忧也随之消散的一干二净。
而满腔的担忧也被一盆冷水浇灌的透彻。
赫连瑾这番说辞一出口,我便是已知他话语中的含义,是我想的太天真,赫连瑾即使在宫中多受牵制,但依旧是齐朝的君王,民与王之间,注定是一条难以逾越的鸿沟,而赫连瑾离开莫府之后究竟同谁一起又是被谁送回宫,那便不是我等身份卑微之人所能过问。
我听言,顺着他的意也恭敬的跪了下去,“草民不敢居功自傲,也不想以此同皇上所求些什么,草民资质愚钝,怕是担当不起皇上侍读这样的身份,臣救皇上不过是碰巧一事,不求嘉赏,只求心安。还请皇上收回成命!”
帝王从不需交心之人,他们要的不过是惟命是从、忠肝义胆的部下。
我跪在地上,看着地面上的碎石花纹,心中却是一遍一遍的为自己敲响了警钟。
可赫连瑾听完我的话,眉间更是一阵不快,“朕乃一国之主,言如千鼎,这旨意一下便不会收回,你且安心中在宫中当朕的侍读。”
我跪在地上,微微叹了一声气,随即又想起司家的人,抬着头对赫连瑾道:“皇上离开后,草民又去了次赌庄,见着了那边的东家,东家姓司,不知皇上可有印象?”
赫连瑾沉思了片刻,抬了头继续问我:“姓司?”
我点了点头,但赫连瑾却是一脸疑惑的表情,像是对这个姓氏极其陌生,随即他开口道:“这事我已知,同我遇刺之样,你切不可同第三人说!”
小皇帝虽然脾性不小,可警觉性却高,我同他郑重承诺道:“皇上放心,草民一定将这些事情都烂到肚子里。”
午时过后,赵太傅这才匆匆从府中赶来福宁宫,赵太傅似乎是当年先皇赫连封亲自为皇上所选之师,教习赫连瑾自他为皇子到如今为帝。
太傅大人一见到我,眉头顿时竖起,“皇上竟然选了你做侍读!”
我立在赫连瑾的身旁,为他研磨,听见太傅如此的发问,抬起头憨憨一笑道:“太傅大人好!”
然而太傅大人却看不见我这番殷切的问好声,兀自拱了手对着赫连瑾道:“这莫家的小公子,臣见过一次,觉得品行端性尚且不佳,实在不是皇上侍读的好人选!”
当着我的面,赵太傅对我辞色俱厉,我不做声继续安静的搅动着手中的磨石,一旁的赫连瑾却是对太傅道:“我知太傅心意,但我深知莫止辛的为人,太傅此次是多虑了。”说着便是不容他人再置喙此事。
阁内的龙涎香袅袅,赵太傅只好坐在一旁的宽椅上,摊开了一册书,我也随之在赫连瑾的一旁入了座,同他听起太傅的讲学。
赵太傅年岁四十余,当年齐朝建国初年,便是才智惊绝京城,后入朝为官更是凭着一身的才能得先皇青睐,一直留在身边定为太子之师。
太傅旁征博引,几番话下来,便知他满腹经纶,从大学的为君之道到当年昭王在敌国忍辱负重、卧薪尝胆最终夺回江山的故事,末了,太傅在一旁感慨,“当年昭王处境多艰,却依旧能成为一方霸主,此乃心性坚也,皇上如今也不可时常妄自菲薄,朝中局势多变,人心不稳,但依旧有为国捐死之忠义之辈。”
赫连瑾提了笔,在书册中不知道在写些什么,片刻他松了手,抬着头对太傅道:“太傅说的极是,无论何等大业,皆忌讳操之过急,朕应该徐徐图之!”
太傅面上带笑:“皇上乃大善!”
我偏了头,望着赫连瑾提笔疾书的侧脸,阁内的雕花大窗极其宽敞,适逢暖阳高照,光辉直射入室,照的赫连瑾整个人都退去了一抹焦躁之色。
我不知赫连瑾再离开莫府的这十五天内究竟发生了什么,可自从我今日踏进太和殿,赫连